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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郁恪要拜國師為師,還是應(yīng)該和孩子多說幾句。 宋雙成清了清嗓子:“殿下,臣聽聞前朝有個丞相,深得帝王信任……” “嗯嗯?!庇翥∫贿咟c頭,一邊小手一指開得熱烈的海棠,“衣服上要繡這個,不要牡丹?!?/br> “是?!睂m女默默記下。 宋雙成繼續(xù):“后來,他卻恃寵而驕,帶兵造反……” 郁?。骸昂脴O了。對,深色或白色的都可以,國師喜歡?!?/br> 宋雙成:“……害得王朝飄零,生靈涂炭?!?/br> 郁恪急得小奶音都出來了:“這個帽子不行!國師要戴面具,這會讓他不舒服,改成銀冠玉冠都好?!?/br> 旁邊記錄的宮女刷刷寫下了,然后抱歉地看了一眼宋雙成。 宋雙成:“……”他不干了! 郁恪這才想起有他這個人,奇怪道:“宋將軍有何事?” 宋雙成走了。走之前,去看了楚棠。 楚棠在書房看奏折。 先帝駕崩后,沈丞相一手招攬朝政,現(xiàn)在沈丞相被他關(guān)進牢里了,奏折自然而然就送到了他手里。 “國師大人?!?/br> “將軍,請坐。” 宋雙成向他稟告了科舉等制度的情況。 之前楚棠交給他一張名單,他按照上面安排了下去。他父親看過之后,不住感嘆,楚國師有驚世之才。 楚棠有他的考量。 他綁定的系統(tǒng)叫帝師系統(tǒng)。要安穩(wěn)做一個帝師,首先得有帝。郁北朝廷岌岌可危,皇帝不好當(dāng);皇帝位子不穩(wěn),這個老師當(dāng)?shù)靡膊皇亲涛丁?/br> 所以在將郁北交給楚棠之前,他得修補好它。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穩(wěn)住郁北朝堂上的局勢和民生。 若要改變郁北的僵死制度,宋家是很好的入手點。 而要挖掉爛根,勢必會動搖很多人的果實。態(tài)度不強硬不足以成功。所以楚棠先拿沈丞相開刀,選擇了一種高姿態(tài)來撼動老臣的根基。 郁恪以后都是郁北的君王,長久在郁北,一生都要和臣子打交道。所以那個白臉不能由他來唱。 楚棠他不會待在郁北一輩子,開罪就開罪吧,好過讓郁恪一個小孩子去沖鋒陷陣招攬攻擊。 宋雙成離開前,問了楚棠:“國師不早點處理沈丞相的事嗎?” 楚棠翻了翻奏折,埋頭打下朱批:“憋沈家?guī)滋煸僬f。” 宋雙成一噎。牢獄之災(zāi)苦多,沈丞相又一把老身骨,別說幾天,再多一天都有那老狐貍好受的。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老臣子和沈家,蠢蠢欲動著要將國師拉下來。 也虧得是楚棠才有這樣的本事。 等宋雙成走了,系統(tǒng)問道:“宿主真的不回去休息嗎?”在郁北的十幾天過去,回到現(xiàn)代就是白天了,楚棠馬不停蹄趕過片場又得開始拍戲了。 “不回了。”起碼等拜完師再說。 誰知楚棠那一天沒有消失,反而是郁恪在大典開始前就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后天恢復(fù)日更~請求夸獎記 第10章 拜師大典 似騰云駕霧的蟠龍金鱗環(huán)繞宮殿高臺。郁北皇宮里,鳴鐘擊磬,長袖善舞,一派歌舞升平的喜慶氣氛。 紫宸宮擺滿了各個大臣送來的禮物。 郁恪端坐在銅鏡前,一邊仰著腦袋給侍女扎小髻,一邊對楚棠說奶聲奶氣道:“楚棠你先去,我待會兒就去找你!” 楚棠一身絳紅色朝服,上面金絲線繡的飛龍和若隱若現(xiàn)的小花分外和諧,長發(fā)不似平時那樣半束,一概束了起來,露出優(yōu)美迷人的頸部線條,交領(lǐng)層層,黑紅相映,更襯出膚色白凈如雪。 他在國師府就穿戴好了衣物。 因為昨晚離宮前,郁恪拉著他的手,小大人似的一直念叨著,叫楚棠明天去光明殿前來紫宸宮一趟,給他看幾眼安安心,再看看他有沒有出錯,免得丟了楚棠這個太師的臉面。所以大典開始前,楚棠來到了這里。 月容給郁恪戴好玉冠,退后時余光看了一眼楚棠。 這位幾乎權(quán)傾朝野的國師大人,如今深得未來天子信任,拜師大典在即,臉上卻絲毫沒有得意傲慢的神色,反而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實在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禮品安靜地擺放著,宮侍恭敬地伺候著,一切都井然有序。 楚棠頷首:“那臣先行一步了?!?/br> 說完,卻并未離開。 郁恪從鏡子里看他。楚棠平靜地回視:“殿下?!?/br> 郁恪咧著一口小白牙,松開偷偷拽住楚棠衣服的手:“哥哥穿這衣服真好看。” 楚棠摸了摸郁恪柔軟的額發(fā),淡聲道:“殿下也好看?!?/br> “我馬上就來找你!”受到了夸獎,郁恪踢著小短腿,興奮道。 “恭送國師?!痹氯輪蜗ス蛳滦卸Y。 宴會上,華麗宴席如流水。 赴宴的大臣親貴言笑晏晏,觥籌交錯,話里話外間有幾分刀光劍影的意味,你來我往。 “聽說李大人前幾天去國師府拜訪,吃了個閉門羹啊?”劉大人說著說著,爽朗地哈哈笑了幾聲,“怎么樣,好吃嗎?” “呵呵,劉大人說笑了。楚國師忙著改制不得空,宋家兩天前便派人傳喚了下官?!崩畲笕嗣娌桓纳?,反而隱隱有些得意,“說來實在慚愧,能得到送老將軍的青睞,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