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推薦bgm:i won't say(i'm in love)出自hercules 萬圣節過后的第一個星期三我并沒有到盥洗室里面去。甚至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是小心翼翼地躲著那對雙胞胎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只是一回想起我大膽的動作,我便感覺心里涌出一股異樣的情緒。我說不上來這種情緒的好壞,它就像是蒙了一層厚重的外殼在我的心上,悶得我發慌。 “我要把這一切都怪罪到我的父親頭上。”我這么惡狠狠地想著,一邊把那封父親寄來的信丟進了抽屜里面更深處的地方。“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韋斯萊雙胞胎要怪的話只能怪你,和我毫無關系。” 即使我的這種想法十分幼稚而又任性,我的父親知道了大概也會覺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但是管他呢,這一切就是他的錯,全都怪那封信。 我做賊般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星期。我的室友阿曼達無數次威脅我如果我再在六點多爬起來并且在七點準時溜出休息室的話,她就“大義滅友”,把我舉報給麥格教授,好讓我的母親也知道我的所作所為。 我立刻以“那我就把你柜子里的口紅一個一個擰到最長按到桌子上”回擊她。這種無謂的爭吵直到她尖叫著“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并奪門而出之后才有了停止的意思。 事實上,現在正是十一月,所有人都忙著魁地奇比賽——更不用說這對雙胞胎兄弟了。我想他們大概比所有人都要投入進魁地奇的比賽和訓練里面,所以我想,我的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并沒有給我帶來除了黑眼圈外的任何東西。 所以我最終決定放棄自己這種愚蠢的行為——我像是和空氣斗智斗勇了整整大半個星期。梅林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我甚至連他們的頭發絲也沒有看見。 這么想著,我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的書。決定早早地回到休息室里面去補個覺,好讓我的黑眼圈早些消下去。 事實證明,我想上天從來就不會按照應有的節奏出牌,就像這對雙胞胎永遠不會在某個時間段里面做他們應該在做的事情。 我在踏出圖書館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兩只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而后我便感覺整個人往后倒去,被人連拖帶拽地拉到了一旁無人注意的角落。 ......今天是十一月五號,在故意躲著韋斯萊家雙胞胎的第三個晚上,也是我決定放松警惕的第一分鐘,我被這兩個人抓住了。 我抬頭看著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們一左一右地壓住了我的肩膀,甚至沒有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便拉著我的手臂,輕輕松松地把我架到了那些不斷旋轉變換的樓梯上面,風風火火地朝著二樓而去了。 梅林的胡子!他們到底為什么會在圖書館的門口? “你,你們干什么!”我立刻使勁掙扎起來,手腳并用著想從兩個人的手里掙脫出來——但這從來都不會如我所愿。各種意義上來說,只要是遇上了韋斯萊雙胞胎,我的愿望就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不許喊叫。”不知道是弗雷德還是喬治的人在我耳邊壓低聲音威脅道——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我敢打賭,這人一定是壞笑著講的。 “不然我們就給你施個咒,叫你開不了口說話。”另一個聲音接著先前的話題往下補充了一句。 我立刻閉上了嘴。 該死的,他們長得實在是太高了!我甚至不用試著掙脫——和他們相識的四年之中我不知道試過多少次這種無用的掙扎——掙扎的結果只會顯得我像只躺在地上的魚一樣。 我現在只祈禱他們不要把我丟到二樓的盥洗室里面。 沒等我把這份禱告在心里完整的說一次,我便看見了熟悉的廢棄盥洗室的門。他們熟門熟路地拉著我踏了進去,絲毫沒有猶豫的意思。 ——這不就是找我興師問罪來了嗎! “你們放開我!”我也不再怕這兩個人給自己施什么咒了,我索性大聲叫嚷起來,掙扎著想去抓自己袍子里的魔杖。 只不過這回出乎意料的是,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聽話地松開了手,并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身旁——不知為什么讓我有了個錯覺——他們像是兩個守衛一般。 如果接下來那兩個“守衛”沒有一左一右地把我逼到墻角的話,這個錯覺應該能再持久那么一些時候。 “嘖嘖,好兇。”弗雷德——他一向是先說話的那個——沖我挑了挑眉毛。一臉格外嫌棄的模樣。“我想我們下次不能這么冒冒失失地就去抓這只貓咪——你看見她的利爪了嗎,兄弟?” 站在他身邊的喬治立刻做了個夸張的,悲痛欲絕的表情——像是我的行為真的是罪大惡極,十分傷人一樣。 “你傷透了我們的心,弗洛倫斯。” ——說真的,如果我不叫弗洛倫斯.西德利亞,如果我不認識這對雙胞胎,我想我真的會覺得自己無理的行為傷透了這兩個純情的男孩兒。 但是現在,我敢向梅林發誓——如果我的所作所為真的讓他們感到哪怕是一點點難過,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一百次。 “可是是你們親口告訴我你們不需要我的幫助了,不是嗎?”我學著弗雷德的樣子挑了挑眉毛。“所以我根本不應該到這里來。” “說得很好,弗洛倫斯。”我在心里為自己歡呼了一聲,即使這對邪惡的雙胞胎一句話也還沒說。 “事實上,”喬治揉了揉鼻子回答道。“我們依舊認為沒有什么忙需要你幫。我們——” “想知道那個魔藥熬到什么程度了。”弗雷德飛速地打斷了喬治的話,頗為興奮地搓了搓雙手。“愛情魔藥,弗洛倫斯——吃了就能把人迷得暈暈乎乎的。相信我,我總覺得有人會特別喜歡這種東西。” 魔藥。 我輕輕地在自己的心里重復了一次這個詞語,像是在認真咀嚼這個詞語的含義一樣——我不知道為什么忽地就想起了萬圣節那天喬治的那句“無關魔藥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此刻聽起來反倒帶上了濃重的諷刺意味。 我沒有說話。 “實際上,還有一件事情。”我聽見喬治的聲音響了起來。“關于霍格莫德的黃油啤酒——我們在想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去。” 我聽了便又抬起頭來。他正站在我的面前,我輕而易舉地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總認為他的目光里充滿了一種能被稱為憐憫的東西。就像是在看一只除了喵喵亂叫以外什么也做不了的貓咪——該死的比喻。 在注意到我的目光之后,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軟綿綿的紅發配合地被撫順了一會兒,隨后又有幾縷桀驁地翹了起來。 “好啊,”我回答道,卻沒有再試著和他有任何的目光接觸。“算我一個。我會記得去的。” 說完這句話,我便決定轉身回到寢室里邊去好好地休息一下。而當我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一個試著伸出手來攔我。 我忽地便有了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您瞧,親愛的父親。我和他們的關系干凈得像是一張白紙——唯一的黑色也就是“potion”這七個簡單的字母。僅此而已。 ——為什么要想這么多呢?明明我們從來都是如此,從來也沒有變過。 走上塔樓的時候,我抬起頭往城堡四周的窗戶上看了一眼。窗外此時正下著白雪,紛紛揚揚地飄滿天空,最后又隨著風拍打在窗戶的玻璃上面。 ——我就這么闖入了飄滿白雪的十一月。 魁地奇球賽開賽以來,我都沒有把任何的注意放在上面。畢竟這一向不是我的風格。我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繼續搗鼓我的魔藥,祈禱著它有一天能夠變成不那么渾濁的模樣。 經過萬圣節那晚,我曾拜托喬瑟琳幫我詢問和她同一件寢室的艾比蓋爾要不要一起到霍格莫德去。只不過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句“她說她感覺不太舒服,很抱歉弗洛倫斯。” 直到就要到霍格莫德去的前一天,她給我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抱歉”。只不過這一次,隨著這句道歉而來的還有艾比蓋爾寫下的簡短的紙條。 “我遲早會告訴你這一切的。” 我把這封信放進了床頭的抽屜里面。 “即使你什么也不說,我也不會怪罪與你,艾比蓋爾。”我這么想道。“畢竟誰沒有說不出口的秘密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我躺在那張柔軟的床上墜入夢鄉。不怎么安穩的夢境卻一直持續到了早上九點的時候——直到阿曼達粗暴地掀開了我的被子,并且當著我的面施了個閃光咒來叫我起床。 我發誓,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涌出如此強烈的,想和一個人絕交的念頭。 阿曼達大概也意識到了我的這種強烈的情緒——在我睜開眼睛看她的那一瞬間,她手里的光“啪” 一下就滅了。 “是韋斯萊。”她沖我舉起她的雙手,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他們在等你出發。” 我這才從睡夢里徹底清醒過來。 即使阿曼達及時地把我叫了起來,穿著毛衣跑出寢室也是十分鐘的事情了。不過我該慶幸我和他們并沒有約定什么詳細的時間——不然我總覺得他們會變著花樣來難為我。 我在格蘭芬多休息室最靠近門口的沙發上看見了這兩個韋斯萊。 “早上好。” 我打了個招呼,即使我的聲音并稱不上太大——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能不能聽見。 “不早了,親愛的弗洛倫斯。”立刻回擊的弗雷德讓我意識到我根本不該為他們擔憂。“我們可以打個賭看看現在霍格莫德已經有多少興致勃勃的學生。” 我感覺我的臉上飛速漲紅起來,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句:“那么弗雷德.韋斯萊先生是打算打完賭再走,還是抓緊時間趕在剩余的人沒出發之前出發呢?” 弗雷德明顯還打算說些什么來反駁我的話——他甚至擺出了一副格外“兇狠”的表情來。只不過沒等他說上一句話來,他身邊的喬治快速打斷了他可能要說的話。 “我想我們可以抄個近路直接到蜂蜜公爵糖果店去。” “近道?”我反問道。 “一個秘密。”他沖我眨了眨眼睛。 我們沒有再過久地停留在休息室里面。我跟著他們一路走下樓梯,繞過千篇一律的走廊,最后來到了四樓——他們走得很快,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才能追上他們的步伐。 “到了到了——”然后我聽見走在我前面的喬治發出一聲高叫,并且忽地停下了腳步——我猛的撞上了他的后背,撞得他踉蹌往前走了幾步。 “左右分離!” 大概是弗雷德伸出了魔杖在什么東西上面輕輕敲了敲,我聽見有東西唄笨拙地挪開,發出一陣低沉卻清晰的滑動聲。 “什么——” 我從喬治身后捂著額頭探出腦袋來,一眼便看見了我們面前的一座雕像——那是一尊獨眼駝背的女巫,剩下的那一只眼睛正望著我看。 “這就是近道,小黑貓。”喬治愉快地說道。“入口在后面——過來。”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拉著我朝著那尊雕像的后面繞過去。 ——這座雕像的后背是入口。它的后背果真像是那句“左右分離”一樣分離開來,露出了一條黑漆漆的,看不見底的通道。 喬治沒有給我任何猶豫的機會,他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便率先鉆進了那個密道里面。而我被他牽著,跟著他一起毫無征兆地闖入了狹隘的通道。 這條通道里面大概是只有我和喬治兩個人的。畢竟弗雷德早在密道打開的時候便鉆了進去——我能聽到他跳進密道時的響動。以至于此時此刻,四周都安靜得可怕,我只聽得到我們雜亂的呼吸和腳步。 所幸,他什么也沒有說。 當我們從密道里面出來的時候,正如喬治所說,我們來到了蜂蜜公爵糖果店里面(密道的出口居然是在一塊地板下面),而弗雷德正站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看見我們出來,他吹了一聲口哨。 “比我想象中的快。” “你難道指望我們做些什么嗎,弗雷德?”我隨口反問道。 下一秒我便聽見我身后的喬治像是被什么嗆到一樣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再看一眼弗雷德,他明顯朝我露出了一種十分狡猾的笑容。 “我說錯什么了嗎?”我皺了皺眉頭。“拜托,弗雷德,那就是一條密道——” “沒錯,那是一條密道。”他沖我眨了眨眼,在密道上面故意咬重了音節。“一條密道。” 然后他便“格格”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后合。 而站在我身后的喬治終于結束了咳嗽,上前來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腕。 “不了,謝謝兄弟。”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到三把掃帚等你——如果你笑完了的話。” 他說著便拉著我往外面走,弗雷德大笑著跟在我們后面。 “別在乎他說的話——什么意思也沒有。”喬治邊走邊小聲地和我說道。“什么意思也沒有。” “沒關系。”我回答道。“我也不明白。” 我跟著這對雙胞胎踏過地上鋪著的一層白雪,最終來來到了三條掃帚酒吧的門口——我們推門而入的時候,店鋪上的風鈴被我們的動作弄得“叮當”作響。 酒吧里的氣氛溫暖舒適,燈光明亮。與酒香一起彌漫在空氣之中的,還有一種稱得上溫馨的氣氛迷人的氣氛。酒吧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歲光景的女郎,看到去我們進來,她偏頭朝我們笑了笑。 “要喝些什么嗎,孩子們?”她問道。 “黃油啤酒。”弗雷德永遠是搶在最前面的那個。“我要一杯黃油啤酒。” “我和他一樣。”我身邊的喬治回答了老板娘的問題,便偏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呢,弗洛倫斯?” 我沉思了一會兒,心里盤算著和他們一樣要一杯黃油啤酒——它是最為出名的飲料,而且我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了別的含有更多酒精的飲料。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紅醋栗朗姆酒。” 這對雙胞胎立刻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這不知道為什么堅定了我的念頭。于是我又重復了一次“紅醋栗朗姆酒。”并沖他們挑釁地揚了揚唇角。 “先說好了,弗洛倫斯。”弗雷德將手放在柜臺上面,手指輪流敲打著木質的桌面。“你要是喝醉了,我們就把你丟到雪地里面去。” “我才不會喝醉,弗雷德。”我雙手抱在胸前,毫不示弱。“說不定掉進雪里的是你。” 幾分鐘之后我們的飲料被放上了桌臺。我的朗姆酒在兩大杯冒著白沫的黃油啤酒之間顯得格格不入——就像坐在他們中間的我一樣,和他們格格不入。 你為什么要這么糾結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呢,弗洛倫斯?明明你也知道你們之間相比起友誼,似乎更像是一種合作關系——可是即使是這樣,你為什么又要糾結不休呢? ——除非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在意他們。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只能飛速地端起杯子,低下頭急急忙忙地想要嘬一口酒。 只是當我把杯子端起來的那一刻,這對雙胞胎便一左一右地將杯子靠了過來,輕輕地與我的杯子相撞。在清脆的響動之中,他們異口同聲地說了句“干杯” 我偏過頭去,卻正巧看見仰頭喝酒的喬治。他今天沒有穿黑袍,只是穿了一件很舊的深色毛衣——即使我不愿承認,但他的側臉確實精致又漂亮。高挺的鼻梁,纖長的睫毛,還有上下滾動的喉結。 大概是這個酒吧里面的溫度太高,我忽地就感覺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起來。于是我立刻別開目光,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弗雷德。 弗雷德剛剛放下他的杯子,他的嘴唇上黏上了一些黃油啤酒的白沫。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將那些白沫全部舔掉。 “你的臉非常紅,親愛的弗洛倫斯。”他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毛,瞥了他的兄弟一眼。“你是不是暗戀我們其中的一個?”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的一跳,一股熱血就要往我的腦袋上沖。 我感覺自己渾身都輕輕顫了一下,像是沉睡的人被人忽然拉開了窗簾——不論是父親的問題又或者是這個提問都像是刺眼又致命的陽光,刺激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只是喝得太急了。”我干巴巴地回答道,低頭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杯子——它滿滿當當的,只要稍微晃一晃,這杯愚蠢的紅醋栗朗姆酒就會溢出來,灑滿一桌。 我意識到自己隨口說的理由實在是太過于漏洞百出,而弗雷德明顯也知道這一點。他發出一聲短暫的憋笑的聲音,而后臉漲得通紅,甚至能比的上任何一種熟透的番茄。 我無助地回過頭去看喬治,卻對上了他同樣閃動著戲謔的光芒的眼睛。 他就這么看著我,卻什么也沒有說。 他的笑容像是灼熱的火焰一樣燙得我挪開了目光——我端起面前的杯子,將里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一回我的的確確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喝得很急,我甚至沒能嘗出著杯酒的味道究竟怎么樣——我只覺得它是冰涼的,從我的口腔一直滑過咽喉,落到肚子里的時候卻又燃起一股灼熱的火。 然后我重重地放下酒杯,不顧四周的人朝我投來的詫異的目光(即使它們確實讓我面紅耳赤),一字一頓地說道:“相信我,我更寧愿去喜歡斯內普。” “不,你不會愿意和一個陰沉沉的老蝙蝠在一起的。”喬治在弗雷德的一陣低笑之中將自己的那份啤酒推開了一些,沖我做了個鬼臉。 “…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我幾乎用上懇求的語氣和他們說道。“霍格莫德比談論斯內普有意思多了。” 他們兩個意外聽話地站了起來,乖乖地和我一起走出了酒吧。 門外的風雪隨著門被推開而迎面刮來,那只風鈴依舊響得歡快。就當我以為弗雷德不再會說些什么的時候,他忽地說道:“說真的,小黑貓——別總是把那只大蝙蝠掛在嘴邊。他神出鬼沒的——” 然后他像想起了什么一樣,和他的兄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我花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們在笑那次失敗的打賭。我當著斯內普的面押了他會成為當年唯一一個脫單的教授。 我不認為那次尷尬的打賭是件十分好笑的事情,我理論上不應該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杯紅醋栗朗姆酒的緣故,聽著他們的笑聲,我忽然也有了想要大笑的沖動。 于是我這么做了。 我笑得很厲害,像是從沒有這么高興過一樣。直到那對雙胞胎收住了笑聲,我卻還是笑個不停。 我的笑聲一直持續到我們來到尖叫屋棚外面。那里鋪滿了厚厚的積雪,白皚皚的一片,沒有什么人。而那棟小房子則立在遠處,安靜又不詳,落滿了白雪。 “再笑我們就把你丟進去。”弗雷德轉過臉來威脅我。“你像是喝錯魔藥了一樣笑了一路。”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會乖乖地閉上嘴,不再說任何一句話。可是今天卻不是如此——也許是那杯紅醋栗朗姆酒的緣故,我感覺我的臉上發燙,腦子昏昏沉沉的,心里總有個聲音叫我把一切拋開。 所以我蹲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白雪。而即使是手心里冰冷的雪也沒有讓我清醒半分。 我做了件我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韋斯萊!” 他們回過頭來的那一剎那,我將手里的雪球用力地砸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我打中的大概是弗雷德。我還沒有為自己的勇氣而沾沾自喜久一點,這對雙胞胎便已經動作迅速地躥到了我的身邊。 ——有人勾住了我的腳,而被我砸中的弗雷德則壞笑著抓了一把白雪要往我的臉上抹。他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顯得格外癲狂。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我什么也沒有想。這一切也許都是遵從著我的本能。 ——我轉過身,抬起手摟住了在我身后鉗制著我的喬治的脖子,然后帶著他一起滾到了雪地上面。 我們倒下去的那個位置大概正好是一座小小的山坡,我突兀的動作一定是讓喬治措手不及——他晃動了一下,最終和我一起倒在了雪地上面,從山坡的頂端一直往下滾去。 ——我確實躲過了弗雷德砸過來的雪球。這是我往下翻滾時唯一的念頭。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發生的,我們是怎么停下來的。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并未感受到冰雪的寒意。相反的,我只覺得自己趴在一種溫熱而柔軟的東西上面。 我掙扎地把雙手放上地面,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而也便是這時,我意識到自己壓在了喬治的身上。 他躺在雪地里面,那頭紅發上面落滿了白雪,染出一塊一塊零散的白色。 我對上了他那雙熱巧克力一樣漂亮的眼睛。在震驚與不可思議的情緒之中找到了我的身影——我的黑發凌亂,臉頰泛紅,不斷呼出的熱氣凝結成了陣陣白霧,落在他鼻子上。 我忽然顫抖著清醒了過來,混混沌沌的感覺蕩然無存。 我知道我應該和他道歉,我應該和他說我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那杯紅醋栗朗姆酒的問題。可是我卻感覺有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嚨,我甚至沒辦法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所以我只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便轉身往山坡上面跑。 他的聲音在我身后急促地響起,喊了幾聲“弗洛倫斯”,可是我卻沒有回頭。 雜亂的腳步,雜亂的呼吸和同樣雜亂的心跳。我聽得見我的心跳聲如同鼓點,緊促又大聲。 我的心底似乎總有什么東西破繭而出,像是那句就掛在唇邊的對不起一樣就要呼之欲出。 ——我到底怎么了。 ※※※※※※※※※※※※※※※※※※※※ 一章不算糖的糖(?)下次更新是周末,下一章算是一章小高能吧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