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我的母親索菲亞,前伊斯維斯特小姐,現(xiàn)西德利亞夫人向來說話算數(shù)——自從那天被她連拖帶拽地帶離霍格沃茲之后,我便再也沒能踏出卡薩南街223號一步。 為了實現(xiàn)她那句“禁閉從今日開始”的話語,我毫不懷疑她一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給房子的四周都施上咒——又或者是叫來一群貓頭鷹封鎖住所有的出口。 如果我們沒有住在倫敦市中心的話,我想她早就這么做了。 我應該感謝梅林我的母親還沒有心狠到讓我無所事事整整兩個月的地步。在我被禁足后的第一天晚上她便拎著大包小包從門口擠進來,“哐當哐當”地在我面前把那些包裹全部卸下。 ——只要稍微仔細觀察便能看見,那些大包小包里裝著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書籍。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花了一天的時間把麗痕書店的書全部搬空了。 至于我的父親,他早在看到這大包小包的書籍之后就尖叫著“梅林在上”,腳底抹油一般地竄上了二樓——動作矯健的像只獅子。 “你應該慶幸這次的期末考試取消了,弗洛倫斯。”她一邊說著一邊揮動她的魔杖。書籍一本一本地飛起來,再依次分類拍成好幾列來。 “托那只蛇怪的福,不然全校師生都會見證你糟糕的占卜課成績——我相信那時候你會恨不得像洛哈特一樣給自己來一個一忘皆空。畢竟住進圣芒戈可不用學習,不是嗎?” 我聽了她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想不出究竟是先問關(guān)于期末考試的事情還是關(guān)于洛哈特的新聞。 可她明顯也沒有想講的意思:“你真的是個女巫嗎,弗洛倫斯?你明明在茶杯里見到過這只巨蟒,卻還是對一切警告視若無睹——” “因為她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氣——”我的父親從樓梯口探出頭來,唱歌般地說起來。“她是個格蘭芬多。” “安德魯!” “錯了。”他立刻舉起自己的雙手訕訕笑著。“你確實做的非常不對,弗洛倫斯——你mama說得很對。” 我的母親翻了個白眼,我能感受到她在努力把它翻到最大——最好一直翻到天靈蓋上面去。而后她揮了揮魔杖,指揮著書本紛紛往樓上飛過去。有幾本掉進了我的懷里,我差點就沒拿穩(wěn)。 “你這個假期不會清閑,弗洛倫斯。”我的母親說著,轉(zhuǎn)身抄起她桌子上的外衣就往外面走。“我希望你能好好學一學你的占卜課——至少這樣你就不會忽視你的直覺提供給你的有用信息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書籍。放在最上面的那本硬殼封皮上寫著“茶葉占卜”幾個字——看到它的一瞬間我只覺得胃里泛起一股茶味兒,我?guī)缀跻⒖掏鲁鰜怼?/br> 但我的母親說得確實是實話,這個暑假并不清閑。我每天的日常便是閱讀她購買回來的嶄新書籍——就和先前的每一個假期一樣。 我也曾試著通過茶杯里面剩下的茶葉去預知一下未來——可是這從來沒有成真過。我甚至懷疑上次巨蟒的提示耗盡了我所有的占卜天分,讓我再也沒辦法讀出些什么東西。 至于我鐘愛的魔藥書則被我的母親當做了和麻瓜的童話故事一樣的“□□”,一律從我的房間里面收走。它們的命運大概就是躺在冰冷的盒子里面長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被打開。 我的假期只剩下了書籍和床鋪。盯著房間里的掛鐘看成了除了書籍之外我的唯一消遣活動。 在這漫長的暑假里面我收到過一封來自艾比蓋爾的信件。她告訴我她住在對角巷的破釜酒吧里面,希望我能夠去找她——但我當然沒法赴約。以至于后來我們之間的交流便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信件往來。 至于那對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我毫不懷疑他們會給我寫信——但我也堅信著我的母親會將這些信件全部處理掉。以至于我從未拿到過一封。 時間就這樣隨著我翻閱過的一本本的書籍而飛速流逝。房間里掛鐘的時針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日歷上的紙撕了一頁又一頁—— 即使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但我最終還是迎來了八月的末尾。 “我從來不知道我能忍受這種漫長的,與世隔絕的生活。”喝掉一大杯牛奶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我這么和自己說道。“但我很高興我很快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忍受它了。” 我盯著墻上的掛鐘看了一會兒,抬手拉滅了床頭的臺燈。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在黑暗中聽著墻上掛鐘“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它像是催眠曲一樣,一聲一聲不緊不慢地將我指引向深處的夢境。 這個夜晚本來應該平淡無奇,就和這個暑假一般——沒有香草冰淇淋在舌尖融化時留下來的甜膩,沒有樹林邊的度假,沒有和朋友的通信,沒有外出交流——什么都沒有,無聊得只有密密麻麻的字體和無數(shù)泛黃的書頁。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夜晚的什么時候,也許早就度過了十二點這個界限。我躺在柔軟的床墊上,把自己蜷縮成最小的模樣。半睡半醒之間,我聽見了輕微的響動聲。 ——像是什么東西敲擊在玻璃上面又彈開的聲音。 起初我認為這是我那萬千夢境中的一個,毫不起眼。甚至它的內(nèi)容也只是止步于窗戶上傳來的奇怪聲音。而當這個聲音不眠不休地響了整整三分鐘之后我才恍惚意識到,這大概是從現(xiàn)實之中發(fā)出來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我從睡夢之中猛然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確實不是夢。我聽見那輕微的撞擊聲來來自于我房間唯一的那一扇玻璃窗戶——即使我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也不能遮蓋這響動。這種聲音至始至終都環(huán)繞在耳邊,大有一副不把人吵醒誓不罷休的意味。 我壓抑著自己想去把臺燈拉開的沖動掀開了被子,輕輕地把雙腿滑到地上。木地板上的地毯柔軟至極,足夠讓我輕巧地踩過去而不發(fā)出任何一點響動。 于是我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摸到了窗戶邊上,輕輕地把窗簾拉開了一小條縫。 我第一眼看見的是外面的天空——墨色的天空上面掛著一輪月亮。它閃得亮眼,足夠把外面的樣子照得一清二楚的。 而現(xiàn)在明顯已經(jīng)過了午夜——街道四周只有幾盞路燈尚還亮著。大部分的人家都關(guān)上了燈,就和我們?nèi)绯鲆晦H。 正當我琢磨著這種敲擊的聲音從何而來時,我看見有什么東西快速地朝著我的眼前而來——我沒能來得及看清楚便感覺有什么東西撞擊在了玻璃上面,發(fā)出“啪嗒”一聲脆響。而后它便又被無力地彈了出去,落在地上。 而后又是一塊,直直地打在先前那塊的上方。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一粒小石子——路邊隨處可見的那種。 ——是誰在沖我的窗戶丟小石子? 即使這長達接近兩個月的禁閉是在警告我貿(mào)然行事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好奇心總是會占據(jù)上風——我堅定而又迅速地把我面前的窗簾拉了開來。 掃帚的尾巴。 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東西。 也許是我拉開窗簾的速度太過□□速,我能感受到它在空中愣了一下——而后它饒了一個圈兒,忽然地就從上面垂下兩個紅色的腦袋來。 即使外面暗得讓人看不清東西,即使他們的紅發(fā)又比先前長了許多,即使他們現(xiàn)在正倒立著掛在我的臥室窗戶前面兒——但我還是能把他們一眼認出來。 “喬治,弗雷德!” 這兩個倒立著的腦袋對視了一眼,而后轉(zhuǎn)回來朝我露出了一個笑容,一起敲了敲我的窗戶。 “knoock.” 我立刻伸手把窗戶打了開來。 這對雙胞胎cao控著掃帚把他們擺正,又繞著圈圈落到和我等高的位置上面。八月夜晚的微風吹拂著他們的頭發(fā),顯得軟綿綿的,讓人想要揉上一把。 “…你們怎么來了?”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們,腦子里涌出的問題幾乎要把我淹沒——我想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從他們的發(fā)明實驗到他們給我的信件再到這個暑假他們有沒有到什么地方游玩——可是我什么也來不及說。 我聽見喬治——我相信那是喬治。他飛在他兄弟的前面,離我更為接近的地方。他的聲音在我耳中似乎總要更溫和,像是熱巧克力一樣讓人喜歡——而后他的輕輕開口了: “打擾了,這里有被困的公主嗎?” 這句話讓我茫然起來。我愣愣地望著他的眼睛,不明白他忽然之間在說些什么奇怪的東西——如果不是他眼中閃動著一如既往地狡黠的光亮,我想我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喝下了復方湯劑的人假扮的。但盡管如此,我還是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往下說。 “沒有,先生。這里只有叫西德利亞的姑娘。” “啊,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的表情極其認真地說著,像是真的要去從惡龍手中營救一位柔弱美麗的小公主一樣——于是我忽然就決定要好好逗逗他。 “那么容許我詢問,善良的先生,您是誰呢?”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問。短暫的沉默過后,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地說:“我是專門來把你偷出去的人——那位是我的兄弟,我們決定來把你偷出去。” 他說著指了指弗雷德,而后者卻并沒有要接他的話的意思:“實際上這是喬治的主意,和我沒關(guān)系。” 而后他快速往旁邊飛了一點,躲過了喬治沖著他肩膀打過去的一拳——反倒是喬治晃了晃,差點從掃帚上面栽下去。 我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喬治最終還是放棄了追上去打他的兄弟,只是有些尷尬地揉了揉他后腦勺的頭發(fā)。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不知道為什么笑得停不下來),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他低聲笑著,那雙棕色的眼睛在月亮的光輝下面閃著光亮。而后他朝我伸出了手,就像是當初在密道里面的時候那般。 “總之——你愿意和我們走嗎?” 他的語調(diào)和他的頭發(fā)一般軟綿綿的在我耳邊響起來,卻沒有了那時候的猶豫——唯一帶著不確定意味的轉(zhuǎn)折也只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忽地就感覺心中那要被枯燥的生活熄滅的火苗再次熊熊燃燒起來,越燃越旺,直到它變成一股熱流沖過我的全身。 我也像當初那樣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他的手。 “當然,把我?guī)У侥睦锶ザ己茫 ?/br> 我感受到當我握住他的手時指尖傳來的輕輕的顫抖。他只是顫抖了一下便也就握住了我的手,溫熱的掌心將我的手徹底包裹著——這股熾熱一直從我的手上蔓延上我的臉頰。 追隨著心里燃燒的那陣熾熱,我堅定不移地踩上了房間窗臺的邊緣,即使我渾身都在瘋狂顫抖著——我正在二樓,距離地面好幾英尺的地方呢。如果我沒有站穩(wěn),如果他拉不住我—— “沒關(guān)系的,弗洛倫斯。”我聽見弗雷德的聲音從我們兩個的下方響起。“喬治能拉住你——就算你掉下來了,我也能保證你不會被摔死。” “黑貓是不會飛的。”喬治科科地笑了兩聲,握著我的手加重了幾分。“所以跳過來吧,小黑貓——我向梅林發(fā)誓我能接住你。” 我再次凝視他的眼睛,從中我卻讀不到任何戲謔的意味。只是在明朗的月光之下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的臉頰發(fā)紅。 深呼吸。 我跳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間我能感受到我的身子要往下墜落,我以為自己就要掉下去,摔到弗雷德的掃帚上面。又或者更糟,直接掉到母親的花園里面去,壓碎她種了滿滿一花園的番茄。 ——但我擔心的事情一件也沒發(fā)生。我只覺得拉著我的那只手一用力,而后便是天旋地轉(zhuǎn),再次反應過來時我便坐到了掃帚上面。 我坐在喬治的身后,隨著飛行掃帚上下起伏著。喬治還拉著我的手,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如果等會兒怕掉下去,你可以扶著我。”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他臉上的紅暈是真切存在的。在他說出這段話之后,他像是吞了一顆辣椒味的比比多味豆一樣忽地噎住了。他急匆匆地將手松開,轉(zhuǎn)過了身去。 “坐穩(wěn)了嗎?” 我沖他點了點頭,可很快我便意識到他看不到我的動作。于是我開口輕輕地說了句“好了。” 幾乎是剛剛說完,他的掃帚便朝遠處飛了出去——八月的夜風迎面而來,把我的頭發(fā)吹得在空中飄蕩不止。 我不敢低下頭去,我知道整個倫敦此時此刻都在我的腳下——飛行課上不愉快的經(jīng)歷讓我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服。 我沒有詢問他們要帶著我飛到哪里去,不管是哪兒都好,事實上只要不再回到那棟木屋里面就好。 掃帚帶著我飛過了大半個倫敦,我能用余光瞥見那下面飛速掠過的燈光——它們像是一道靚麗的,從天空上面滑過的流星一樣亮眼,又閃爍至極。 我聽見自己的心臟在我的胸腔里面跳動著,一下一下像是猛烈的鼓點。風聲灌滿了我的衣袖,即使現(xiàn)在是八月末尾的倫敦也有些涼。 可是我根本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在皮膚的寒意上面。我面前少年的頭發(fā)在風中飄動著,在我眼中旋轉(zhuǎn)成了一團火,讓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 ——可最終我還是沒有伸出我的手。 我們沉默的飛行之旅到達了尾聲。喬治cao控著掃帚輕巧地落在地上,弗雷德緊跟著我們降落下來。 “干得漂亮,兄弟——”他握著掃帚朝我們的方向跑過來,抬手和喬治擊了個掌。“這比我想象中的要順利太多了。我還以為直到早上也沒辦法和她交流上呢——” 他的聲音歡快極了。 “我沒想到你們會來找我。”我說著從掃帚上面跳下來。“這足夠驚喜的。” “沒錯。我們來探望一下你——畢竟這個暑假你杳無音信,”喬治說道。“我認為如果能把你接出來的話那會更好——我總想做些什么來彌補一下你無聊至極的暑假,畢竟這有一部分責任歸咎于我——” 而后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怕我記起什么東西一樣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送的那本書確實讓我們有了很多靈感——” 我忽然就明白喬治為什么要以“被困的公主”諸如此類童話故事里面才會有的方式說話——那本《格林童話》,我早該想到! “謝謝你們。我很喜歡。”我真誠地說道。 “是呀,至少喬治天天念叨的營救計劃沒有失敗。”弗雷德格格地笑了起來,直到肩膀上挨了一拳之后才沒再像只海豚一樣笑下去。 我站在倫敦的街道上面看著喬治追著自己的兄弟,他們的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格外響亮。他們的笑聲刺激的我忍不住微笑起來,直到一個噴嚏把這一切打斷。 他們一起回過頭來看我。 “抱歉。”我尷尬地沖他們笑笑,很快也意識到我就這么穿著我的連體睡衣跑了出來——我甚至連拖鞋也沒有套上。“有點冷。” “那我們進去吧。”弗雷德說著,撥開了喬治揪著他衣服的手。“我困得能睡上三天三夜。” 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應該回過頭看一眼。于是我這么做了,也終于遲遲地注意到到我們正站在破釜酒吧的門口。 “那么我想…你不必擔心行李的事情,弗洛倫斯。”我聽見喬治說著,扶著我的肩膀就往里面走。“后天就返校了,你這兩天可以和艾比蓋爾住在一起——我們可以在開學之前偷偷溜回你家把行李帶過來。” 他熟練的像是經(jīng)常這么做一樣。 “沒問題。”我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他。 我和他們一起走進了破釜酒吧里面,踩上通往二樓的階梯。酒吧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人,二樓的走廊上面也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 而艾比蓋爾就站在其中一盞燈下面望著我們。 “一切順利嗎,韋斯萊?”她抱著手臂靠在墻上問道。她的頭發(fā)松松垮垮地挽著,有幾縷垂落在她光滑的脖頸上面,看上去慵懶又優(yōu)雅。“我在這兒等了好久了。” 她望著我笑了笑。 “好久不見。” “艾比!” 我想也沒想便兩三步?jīng)_上前去,沒等她反應過來便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擁抱——我能感受到她僵了一下,但很快還是伸出手臂來回抱我。 即使她只是僵硬地在我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女孩子的友誼。”我聽見身后不知道是喬治還是弗雷德發(fā)出一聲感慨。“兄弟,這真是感人不是嗎——你想要個擁抱嗎?” “當然。” 我從艾比蓋爾的懷里轉(zhuǎn)過來,一眼便看見這兩個韋斯萊抱著臂站在我的身后——他們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稱得上奇怪。 我這才意識到是他們將我從那個木屋里面拯救出來的,而我卻沒有表示過感謝。 “謝謝你們。”我朝他們張開我的雙臂,示意他們給我一個擁抱。“見到你們非常高興,喬治和弗雷德。” 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個極其嫌棄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只張開手臂要給他們來一個熊抱的巨怪一樣——所以我決定把手收回來。 就在我下了決定的那一刻,他們卻又一左一右地抱了上來。 “歡迎回來。” “我們的發(fā)明有很大進展——你會大吃一驚的,親愛的弗洛倫斯。” 我立刻輪起拳頭在他們的身上輕輕錘了一下,他們笑嘻嘻地挨了我的一拳頭。 “晚安弗雷德,喬治。”最后告別的時候我這么說道。“祈禱我的mama不會意識到我在這里,不然我可能這輩子都離不開那間木屋了——不過管它呢,我們學校里見。” 他們故作詫異地對視了一眼——我以為他們又要說一些“我們親愛的弗洛倫斯長大了”之類的話語,可是他們只是低聲笑了幾聲。 “當然——學校見。” ※※※※※※※※※※※※※※※※※※※※ 從現(xiàn)在開始恢復周更,作者開始忙期末的事情了x 等過段時間清閑下來之后就能加更了x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