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憂傷_分節閱讀_69
剩下的那間,也就是梁袈言辦公室的對面。 相比前面幾間的擁擠,這間出人意料的空曠。只有一張老舊的棕黃色布面沙發--上面還鋪著張舊氈子,一張半高不矮的黑木中式茶幾--當辦公桌嫌矮,坐沙發上又稍嫌高,不管顏色還是款式顯然就不是沙發的原配,還有的就是一張展開了的普藍色行軍床。除此之外最扎眼的是擺在墻邊的另一張老舊辦公桌上,放著微波爐、電磁爐具、案板、碗筷之類的東西,而墻角竟然還有臺看起來同樣有些年頭了的冰箱。儼然就是個小型廚房。 看起來這間像是間極簡“起居室”。但少荊河又不敢確定,因為照他的標準,這堆廢舊物品組合在一起,頂多就是間“雜物室”。 半層樓大致看過一遍,他回到資料室一。 等梁袈言從工作中抬起頭來一看,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其實他一直以來一個人工作,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休息工作區隔,通常累了就休息一會兒,不累也想不起要休息。吃飯也差不多,只有大致的規律,沒有明確的時間。所以昨天少荊河見到他1點后才去食堂,那都很正常。 他這會兒抬起頭來,注意到時間,想著應該吃飯了。然后才想起,少荊河呢? 好像印象里,他拿了鑰匙出去就沒見再回來。 新助手的第一天,梁袈言當然有些掛心。 他出了辦公室,挨個房間看了看,倒也不難找,推開資料室一的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用來查資料的書桌前的少荊河--正看著本《語言》期刊啃著個面包,手邊還放著瓶礦泉水。 門開,少荊河抬眼看到是他,立即放下正咬到一半的面包:“梁教授。” 梁袈言發現他手邊已經擺了個吃空的面包袋子,有些吃驚:“你……這是午飯?” “啊。”少荊河嘴唇上還殘存著一圈剛喝水留下的水漬,趕緊拿手背一抹,站起來,順便還看了眼表,“您該吃午飯了吧?我給您去買。” 梁袈言沒理他這句,反而視線一直沒離開過他那個面包,輕輕蹙起眉:“你就吃這個?” 少荊河也不想吃這個,問題是他昨晚吃了頓賊貴的晚飯,現在……或者說這個月剩下的午飯,就都只能吃這類了。他笑笑,也不太當回事:“對,我喜歡吃這家店的這種面包,花生餡兒,挺香的。有時中午想不出要吃什么的時候就吃這個。” “你來。”梁袈言還是不贊成地蹙著眉,很嚴肅地對他一招手,自己先轉身走了。 少荊河只好拿著面包出了資料室,就手關了門,跟在他后面。 梁袈言把他帶到那間“起居室”。 “這里是我平時休息的地方。有時工作得太晚懶得回去,我也會在這兒湊合一晚。”他指著沙發和行軍床對少荊河解說,“你想休息的時候也可以來這兒。我們的工作比較繁重,所以休息就更需要得到保證。如果實在累了就來瞇一會兒,不算偷懶,我不會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