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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癡兒在線閱讀 - 癡兒_分節閱讀_43

癡兒_分節閱讀_43

    北帝仍然在唱他的調子,他看見了向自己走近的一行人,還沖走在最前面的月燭君拋了個媚眼。之后他唱完了最后一句唱詞,抱琴隨意揮手,瞬間天地該換,風雪消失,天空中烏云散盡,露出皎月一輪。他們一齊站在了宮殿前的廣場上,腳下平整玉石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有身著紅裙的宮裝麗人裊裊婷婷地從殿內走出,提燈恭列在臺階兩側,嬌聲道:“恭迎陛下回宮。”

    北帝仍然提著他那把琴,大步走向了殿內,坐在了主位。宴席已經擺好,除了主位,還有四人座位,北帝道了聲請字。他看上去好像生來就該坐在那里,永遠高高在上,四周金碧輝煌。

    世間能如此行事者,唯有帝王。

    閬仙一直沒有松開牽著云無覓的手,和他一起在北帝右邊落座,月燭君坐在了北帝左邊,身旁空了一個位置。他臉上還是在笑,眸中卻并無笑意,一直在看他的帝王。

    他是陛下唯一的臣子,陛下也是他唯一的陛下。但他心知,他對于帝王來說,并不是無可替代的。

    無可替代的那一位,已經永遠躺在了土地里。

    閬仙看了一眼沉默的月燭君,對上位的北帝道:“看來真正想做交易的是陛下了。”

    北帝笑了笑,他五官生得鋒銳,笑起來時也像是只懶洋洋的獅子。他對閬仙搖了搖頭,手指按在唇上,輕聲道:“絲竹管弦聲中,不談此事。”說罷,他向背后一靠,專心欣賞起傀儡們的歌舞來。

    閬仙不再問,低頭看向餐食,才發現剛剛云無覓幫他把所有沾葷腥的東西都挑了出去,又把自己桌上的靈果瓊漿都給了他。

    他發現閬仙看見了,牽住了閬仙衣袖,在他看過來時輕輕一笑。

    閬仙開心了。

    第33章文心頁(貳)

    歌舞畢后,北帝又讓傀儡帶閬仙二人下去休息。他自己拿上了酒,亦準備去找個地方打發時間,在他跨出殿門的那一霎,背后璀璨燈火驟然熄滅。這間雄偉宮殿趴伏在北境風雪之中,沒了喧鬧光亮點綴,像是一只孤獨而寂寞的巨獸,趴在這里等待永遠也不會回來的主人。北帝身披月輝,站在這只巨獸的肩上,像是一只不起眼的跳蚤,他被這個自己想到的比喻逗笑了,在臺階上隨意一坐,仰頭就著壺嘴飲酒。接不及的酒液順著他唇角流下,一直滴落到他衣襟上的皮毛里去。

    直到壺嘴里再滴不出酒,他剛將酒壺放下,便有人向他手里遞了一壺新酒。

    “陛下。”月燭君喚道,他在北帝身邊坐下。

    “你還是不陪我喝酒?”北帝拿著酒壺,問道。

    “是的。您知道的,臣不勝酒力。”月燭君笑著說道。

    北帝搖了搖頭,將酒壺放到了一邊,道:“那今日就算了。沒人陪著喝的酒,喝起來也沒什么意思。”

    月燭君帶來了北帝的那把琴,樂為君子六藝之一,他自然也是會彈琴的。此時他聽見北帝說話,只是一笑,手指撥弄了兩下琴弦,道:“我為您彈琴,還不夠嗎?”

    北帝揚了下眉尾,問他:“你今夜怎么有如此好興致?”他話語頓了一下,沒有聽見月燭君回答,便自己接著笑道,“自然是夠的,都道月燭君的琴音可比凰鳴,如今只是彈來讓我下酒,實在是委屈了。”

    月燭君沒有再說話,他彈琴的時候,眉目沉靜,琴音在他指下化作酒觴一只,順著曲水流下,岸邊的花從草叢中探出頭來,被風吹得花瓣微微顫動。春光一蓬接著一蓬地灑下,像是暖融融輕飄飄的飛絮,飄散在鳥鳴中。

    跪坐在岸邊的女子彎下了腰,她挽起柔軟如流水一般的殷紅輕紗,在手腕上方如漣漪一般疊起,伸手去拿起了那只盛著羅浮春的酒觴。之后她抬起手腕,松開了挽袖的另一只手,重新恢復了背脊挺直的優雅坐姿,將酒觴送到了唇邊,慢慢飲下。

    將酒觴放入曲水中的將軍坐在上游,看著姑娘出了神,旁邊好友打趣他也聽不見,只感覺自己仿佛也變成了那只酒觴,被女子拿捏在指間,用紅唇輕輕含住。那姑娘飲盡了這杯酒,放下酒觴,突然看向這位一直盯著她看的少年郎,驀然一笑。少年郎臉頰一陣潮紅,給了旁邊還在喋喋不休的好友一個肘擊,讓他疼得彎了腰,再說不出話,之后匆忙甩袖站起,就要轉身落荒而逃。沒走幾步,卻又突然回過身,他深吸了一口氣,紅著臉對下游喊道:“吾乃衛氏三郎,那個穿著紅衣的小娘子,我一定會娶到你的!”

    聚會一陣哄然大笑。今日到場的小娘子,只有謝家六娘一人穿了紅衣。她雖然害羞,卻并不窘迫,仍然穩穩坐在原地,維持著世家貴女的儀態。有交好的女郎湊過來取笑她,卻被她耳語了幾句,就羞紅了臉,不依不饒地鉆進了她懷里,作勢要去打她。在這一片熱鬧聲中,衛三郎對上了謝六娘的眼睛,這兩雙眼睛里含著相似的清澈熱意,幾乎是相對的同時,就錯開了眼去,仿佛再多看一眼,胸腔里那顆砰砰跳的心臟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一直跑到心上人的懷里去。

    衛三郎離開了。他從不說虛言,當日就回去請求長輩向謝家提親。

    琴聲被玉碎之聲打斷了,故事也隨之戛然而止。在白玉做成的臺階上,碧綠色的酒壺碎片四散著滾落。北帝的面上沒有笑意,他沉默片刻,才道:“前世的事,何必再念念不忘?”

    “對陛下來說是前世,可是對我來說,這些都是昨日的事。”月燭君答道,他手指撫過琴弦,卻并沒有繼續撥弄,只道,“難為您還記得,這是我為我家六娘譜的曲子。”

    北帝疲憊地閉了下眼,再睜開時,他看見月色下飛雪似鵝毛飄落,仿佛永不停歇一般,將天地染成白茫一片。他沒有再說話,起身欲要離開,遲疑片刻,還是對月燭君道:“若是無事,早些休息吧。”

    他離開了。

    有傀儡從暗處悄無聲息地走近,前來收拾殘局。月燭君伸手,拿起了僅剩下的一壺酒。這壺里裝的,正是羅浮春。他仰頭飲下壺中酒液,放下酒壺后,露出了苦笑。即使已是魂體,酒量卻并沒有什么進步,不過是咽了兩口,便已經覺得渾身發熱。

    他閉眼向后躺去,青色大氅在玉石上披散開來,他喃喃自語道:“你要我怎么放下呢,陛下,那是我唯一的、嫡親的meimei……”

    謝六娘名蘭折,字芳盛。當初娘生她時小滑了一下,受了驚,讓蘭姐兒比預期來到人世間的時日提前了一旬。或許是因這個緣故,蘭姐兒從小就身子弱,在五歲之前,母親是連門都不敢讓她出的,生怕染了風寒。小小的一個姑娘,總是乖乖巧巧地依偎在母親身邊,生得比年畫上的玉女還要漂亮。

    謝尋瑾跟蘭姐兒的歲數差了五歲,蘭姐兒出生時,他已經搬到了外院。只有每日去拜見母親的時候,才能看一眼自己的meimei。饒是如此,蘭姐兒還是很親他。稍稍長大一些后,蘭姐兒便常常纏著她哥哥給她講故事,后來又是求著哥哥給她帶書。

    許是因為書讀得多,蘭姐兒雖然身子弱,性格里卻很有一股韌勁,平日穿衣也多喜歡著艷色,說是這樣能壓一壓自己身上的病氣。待蘭姐長大了,到了出門交游的年紀。不少同窗都來找謝尋瑾打聽他meimei的消息,他才發現他meimei已經出落得如此出色了。

    有人來問謝家的擇婿標準,謝尋瑾只是笑道:“自然是尋一個舍妹喜歡的。”

    話雖如此,謝家嫡女可不是誰都可以肖想的。最后六娘挑中了衛三郎時,他其實悄悄松了一口氣。衛三郎與他同為太子伴讀,三人交好,互相之間品性也是信得過的。只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世事能如此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