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_分節(jié)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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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生前半生也算是金戈鐵馬,踏破賀蘭山闕,后半生卻注定要得過且過糊涂過了,難得的是這個男人并沒有什么不滿。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他實在是個冷情的人,無論是對他顧家的江山,還是對他睡過的那些女人,都覺得可有可無。這樣的人,永遠只求自己過得暢快,也因為心無掛礙,其實是最容易過得暢快的一類。 可是他遇見了香蓮。他不知如何形容這種感覺,約莫如心上生出無根蓮,在他心湖上飄來蕩去,卻又從未扎根至他心底淤泥處。這不是一個兩情相悅,王爺俯就,美人垂青,縱是因為身份不能相守,也成就一代名伶佳話的圓滿故事,而是兩位薄情人互相辜負,互相比著誰更風(fēng)流薄幸的故事。 香蓮身上有一種他看不清的東西,似隔霧看花,讓他總是放不下。他還記得他如此告訴香蓮時,那個倚在窗邊一直看著樓下往來行人的女人施舍般回頭看了他一眼,陽光照得她像是只懶洋洋靠在那兒的貓,眸光流轉(zhuǎn)處,如軟紅輕紗拂面而過。她漫不經(jīng)心地笑,皮膚在陽光映照下顯出一種澄澈的蜜色,他曾經(jīng)吻過的柔軟紅唇開啟,罵他道:“你呀,就是個賤骨頭!” 下一刻,這女人重新看向窗外,探著身子,將手指了出去,用和剛剛?cè)绯鲆晦H的語氣玩味道:“我看那個不錯,褲子里鼓鼓囊囊一塊,想必做起事來會令我很是快活。你說我現(xiàn)在把他叫上來,當著你的面成就一段好事如何?” 他站起身走過去,握住了那支探出去的霜腕,牽至自己唇邊輕輕一吻,抬頭對她笑道:“我覺得那人雖好,卻不一定能比我更令你快活。” 香蓮定定看他,片刻后展顏一笑,撲過來吻住了他的唇,和他滾作一團。 那時香蓮時十二歲,還是十三歲?他也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個小姑娘那么媚那么軟,每一處都無比符合他的心意。就算如今,香蓮也還是最符合他心意的。 那之后他寵愛的女人,其實總是在某個地方跟香蓮有些像,就比如如今這位蓮兒,跟香蓮最像的地方就是一雙眼睛。他低頭,看見蓮兒跪在他的腳邊,伏在他的膝蓋上,像是一只小狗一般,用臉頰眷戀地蹭了蹭他的腰,嬌滴滴地喚他:“王爺,你又走神了。” 瑞王原本獨自坐在湖心亭中喝酒,被冷風(fēng)冷酒,孤身一人的情景一襯,頗有幾分觸景傷情。可此時被人打斷了心緒,他自然不會再去深想他對香蓮到底是何感情。他彎腰將這個小姑娘抱了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膝上,接著埋頭在蓮兒肩頸處深深嗅了一口,聽這姑娘罵他:“哎呀,癢呢!王爺好壞!”他嘴角掛著笑去親吻這纖細脖頸,心中卻覺得了無趣味。 他幾乎能猜到懷中這個女人的所有反應(yīng),那還有什么繼續(xù)的必要呢? “你明天去西院住著吧,我可以給你個名分,亦或者你不想要名分,想要出府,我也會給你一筆銀錢。以后有困難,也可去尋安順。” 蓮兒聽見男人在他耳邊柔聲道,僵住了身子。誰不知道所有住進西院的姨娘都已經(jīng)失了寵?安順只是一個外院管事,就算她出府以后真的求上門來,也再也見不到王爺了。她感覺到男人仍然緊緊箍著自己的腰,即使在這湖中心坐了這么久,仍然掌心熱燙,與從前千萬次摟著她時的溫度并沒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再不敢放肆與這人調(diào)笑,顫聲道:“奴婢愿意去住西院。” 王爺親了親她的耳垂,柔聲道:“好姑娘。” 今夜的瑞王,又去了銷金樓。他來這里從很早以前就只有一個目的,來找香蓮。從前他與香蓮情濃的時候,甚至日日宿在這里,彈劾他的折子在帝王桌頭累了一摞,也沒能把他罵回自己的王府里去。只是后來香蓮長大了,他興致淡了,也就變成只每月來一次。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頻繁地來找人,今夜又來得晚了一些,便被老鴇賠著笑告知香蓮那處已經(jīng)有人了。他掃過老鴇神情,明白了老鴇未說的話語,笑了笑,道:“那我等她便是了。” 是他輸了,其實很早以前,他就已經(jīng)比不過這女人薄情。 老鴇擦著汗退下,另安排了其他姑娘來他的房間,都是按著他的喜好挑的十一歲到十四歲之間的幼女,他一個個看過去,卻提不起一點興致,最后只讓她們彈琴唱曲了事。這座銷金樓堆金砌玉,卻也只養(yǎng)出了一位符合他喜好的美人。 香蓮來時,明顯剛沐浴過,發(fā)絲間還帶著濕潤水氣。她眼眸明亮,臉頰暈紅,皮膚白凈如瓷,穿著木屐走來時衣裙下擺隨她動作擺動,露出光裸腳背。瑞王注意到她腳腕處帶著紅痕,心中像是被蚊子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但下一刻這美人甩開木屐,直接撲到了他懷里,摟住他脖子笑瞇瞇地抬頭看他,問他:“你這次怎么這么快又來看我?”他卻心中猛然一酸。 他們曾經(jīng),也做過許多比這更親密的事。 但下一刻這感覺淡去,他心中泛上一股被冒犯地不快,看向香蓮的目光中就帶了涼意。他不喜歡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即使是曾經(jīng)令他心喜的寵物。可是他伸手撫過香蓮背脊,動作卻輕柔至極。他感到掌下發(fā)絲絲滑,目光順著這黑色的絲綢滑下,看見發(fā)絲一直柔順地垂至美人腰間。 香蓮從不怕他,她埋在瑞王懷里,不是沒有察覺到這男人今夜態(tài)度有異,自己態(tài)度卻一如往昔。片刻后她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便翻了個身,倚靠在瑞王身側(cè)。 “跟我回王府吧,香蓮。”瑞王說道。他老了,開始需要一個兒子,既然只有香蓮對他來說是特殊的,那么他也不介意試試。歡場里的姑娘每日都會喝絕子湯,所以他不能讓香蓮再待在這里。 香蓮面上笑意消失,盯住瑞王。她生得太過艷麗,尤其是眼尾上翹,眸光朦朧,看人時總是無情也似有情,天然三分帶笑,但當笑意完全從這張臉上消失時,便顯出一種不可打動的薄涼。 蓋因天下間,還能有何物比面前的美人更珍貴? 香蓮看出了男人只是來通知她,事情并無轉(zhuǎn)圜余地。她抬高了下顎,瞇了下眼,突然笑了,輕巧說道:“好啊。” 瑞王沒有再跟香蓮說話,他達成了目的,卻并不高興,起身拂袖而去。當晚,香蓮被一頂小轎從側(cè)門抬進了王府。 這件事發(fā)生時,閬仙已經(jīng)躺在云無覓身邊睡著了。他們牽著手和衣而臥,有種說不出地安寧。次日醒來才得知這個消息。香蓮不似常笑一般不能修煉,他在當日點開那姑娘的靈竅的同時,也撤去了自己加在香蓮身上的結(jié)界,否則結(jié)界內(nèi)外無法流通靈氣,對香蓮的修煉并無好處。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見香蓮一面,云無覓也是要帶上的。 香蓮對待閬仙能找到自己并不吃驚,她之前指揮下人將書桌搬到了窗戶邊,此時把軟枕放在上面,靠在軟枕上晃蕩著腿。她對重新能看見的云無覓拋了個媚眼,在閬仙皺眉出聲前率先問道:“你知道妙紅塵要如何才能結(jié)子嗎?或者說,結(jié)蓮蓬?” 她見閬仙不語,笑著自己答道:“需要龍氣,我只是來借個種而已。可笑那老男人,還以為我真的會為他生孩子。” 閬仙遞給了她一袋葉子,讓她每天泡茶喝。香蓮心知,這就是閬仙為她提供的靈氣了,她笑著收下,說自己會好好保管的。 閬仙帶云無覓回了他們暫居的銷金樓。閬仙坐在云無覓對面,一時覺得無所事事,他看向云無覓,握拳輕咳了一聲,問他:“你想去逛集市嗎?” 云無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點了頭。 第19章妙紅塵(陸) “閬仙。”云無覓喚他。 閬仙嗯了聲作為回應(yīng),讓云無覓繼續(xù)說。他現(xiàn)在站在云無覓身后,正在給他綰發(fā),既然要逛街,肯定是不能穿道袍帶道冠出門的。 “心肝兒是什么意思?”云無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