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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佞養成簿在線閱讀 - 第30節

第30節

    不知是不是席瑾蔓的錯覺,總覺得爹爹是知道些什么的,似乎早知會有那么一天,只是來得太早,才會如此措手不及。

    第二日,席瑾蔓早早起了床,便收到了溫筠瀟的帖子,說讓她過府一聚。

    已有幾日沒見到溫筠瀟,席瑾蔓自然是樂意去的。四叔那里席瑾蔓也就只能待半日,要是一整日都纏著四叔,萬一四叔嫌煩了,不讓自己再去,就因小失大了。

    下午去能比上午去多待上不少時辰,席瑾蔓正憂愁怎么打發上午的時辰,如今正好有了去處,溫筠瀟鬼主意多,正好可以商量商量宮宴那日的事。

    況且永安伯府與肅國公府離得近,來回也方便,不會耽擱了下午的時辰。

    去母親那里用過早膳,支會過母親一聲后,席瑾蔓便坐著小轎,一搖一搖地往永安伯府去了。與此同時,席駿錚正好從外頭回來,擦肩而過時不由對著那小轎多看了兩眼。

    一刻鐘后,席瑾蔓的小轎從永安伯府的角門進去沒多久,突然被人攔下。

    席瑾蔓還來不及詢問,突然轎簾被一把掀開,迎面吹來的冷風,讓席瑾蔓下意識縮著脖頸頭一偏,往一邊躲去。

    等再回過頭時,身邊已經擠過來了一個的身影,將自己硬生生擠到一邊角落去。

    “榕jiejie你來得好早!還以為你這個時辰還未起來呢!”溫筠瀟說著將手爐往邊上一放,兩手直接塞進了席瑾蔓的斗篷中取暖。

    “既然以為我還未起,那你這么冷的天,在這里等誰?”席瑾蔓忙往一邊躲去。

    “我大哥啊!我大哥昨日沒回來,今日我特意起了個早,在這兒等他呢。”溫筠瀟語氣里有些不滿,隨后便將腦袋歪在席瑾蔓的肩上撒起嬌來,“榕jiejie陪我等會兒,耽擱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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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起院中,用完午膳后沒多久,席駿錚便收到了小丫鬟送來的消息,說是三姑娘在永安伯府有事,要晚些回來,今日就不來了,讓四爺不用等她。

    席駿錚聽到消息,原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上臉色未變,照舊處理了自己的事。

    第二日,小丫頭仍舊沒來,席駿錚一切如常。

    第三日,小丫頭還是沒來,席駿錚一切如常。

    如此又過了幾日,席駿錚的眼底一片陰霾,清早冷著臉出了府去,一日未歸。

    作者有話要說:  四叔:exm?我只能排三等?排一等的還是姓邵的?

    四叔不開心,后果很嚴重。大概是被收拾三天三夜的那種嚴重。

    碼完才檢查了兩遍,過會兒可能要小修抓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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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京城里近日又多了一樁新鮮事兒, 永安伯府那個溫文儒雅的長孫, 被全身血淋淋地抬進了府, 聽說一條腿已經殘了,治不了了!

    坊間傳言有理有據, 就連瘸的是左腿右腿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個個都跟親眼見著了一樣,一日之間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過那日,溫云霽滿身是血地被抬回永安伯府時, 確實有不少人瞧見了,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

    但是瘸了腿這種事, 過路人匆匆一眼哪里看得出來,若非有人故意散布謠言, 又哪兒會街頭巷尾無人不知。

    這幾日永安伯府愁云一片, 若是坊間所傳的,真是謠言也就罷了,可連宮里來的太醫,都保不準這腿到底如何,只因溫云霽的腦袋被砸出了個大血窟窿, 自被抬回來, 到現在已有五日, 至今尚未清醒。

    如今永安伯府的人關心的,早不是溫云霽那條腿,而是他的這條命能不能保住。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永安伯府這個前途無量的長孫, 這是得罪了人了,或者說是永安伯府得罪了人,也不知是誰下的如此狠手,便是保住了這條命,前途多半是毀了。

    永安伯爺一夜之間半白了須發,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雖是動用了手邊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查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他心里也清楚,這個毀了自己寄予厚望的長孫之人,來頭定然不小。

    溫云霽是正六品的通判,本身就是朝廷命官,再加上他背后的永安伯府,想動他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著自己的身份,能不能承受這個后果。

    但兇手不僅動了手,還敢在京城的街巷貿然行兇,證明對方定是有恃無恐,不僅來頭不小,恐怕手里早準備好了脫身的證據。

    現在永安伯就怕查出了真相,知道了兇手是誰,最后卻只能看著兇手逍遙法外。

    這幾日男人忙著外事,公務之余還要忙查出兇手,女眷則淪流守著溫云霽,生怕他身邊一時沒人,就這樣孤零零撒手人寰了。

    這時候沒人有多余精力顧得上溫筠瀟,席瑾蔓便早出晚歸守著她,頭兩日還宿在永安伯府,與溫筠瀟同榻而眠。

    溫筠瀟短短幾日消瘦了一圈,圓潤潤的臉蛋都瘦出了尖下巴,而席瑾蔓與溫筠瀟同吃同住,心里也難受著,雖瘦得不如溫筠瀟明顯,但也清減了不少。

    兩家就在同一條街上,溫云霽與席瑾蔓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不淺,最讓席瑾蔓難受的是,上一世并沒有出這樁事,為何這一世會出這種意外?

    深更半夜睡不著,席瑾蔓也懷疑過,是不是因著自己重生后,做的事與上一世不同了,才會導致出現了這些上一世沒有發生的事兒,就如坤云山遇到四叔后,四叔提前回府了一樣。

    可又說不通,自己這些時日并沒有出肅國公府,況且溫云霽年底公務繁忙,兩世里這個月都沒有與他有過交集,照理不應該啊。

    思來想去,席瑾蔓還是想不出,這事兒和自己的聯系,只是心里終究存著這個疑慮,壓迫在心頭上。

    如此幾日過去,今兒是臘月二十六,自幼與溫筠瀟有婚約的袁二郎,從東麓書院趕回了京城,回家換了身衣裳后直奔永安伯府。

    而席家大房長子席敬源,和三房的席敬汌,也擔憂著溫云霽的傷勢,與袁二郎一同快馬加鞭,趕回了京城。

    溫筠瀟有人陪著,自己家里堂哥與堂弟又剛回府,席瑾蔓這才回了家。

    見過堂哥堂弟,又陪了娘親好一會兒,席瑾蔓便迫不及待想去見四叔。

    心里頭憋了好幾天的事兒不能吐露出來,即使知道見了四叔也無濟于事,不能說出口的就是不能說出口,但心里頭就是想趕緊去見見四叔。

    誰知席瑾蔓才進行起院,便被掃地的小廝告知,四叔清早出了門去,此時并不在府里。

    淡淡的失落感傾襲著席瑾蔓的心頭,不甘不愿地轉身往回走,越走就越是難受。

    這幾日身邊的人個個都是以淚洗面,偏她情緒受了感染還只能憋著,否則誰來安慰溫筠瀟。

    憋了這么些日子,此時回了府,沒了那個信念的約束,反倒越想越難過,幾日積攢下來的委屈勁兒通通涌上心頭。

    才出了行起院幾步,席瑾蔓突然賭氣似的,又是一個轉身回了行起院中,非要等到四叔回來不可。

    四爺的書房輕易不讓人進,如今四爺不在,席瑾蔓想要進書房,下人原該攔著的。

    但席瑾蔓是國公爺的女兒,與其他幾個姑娘不同,又常來行起院中,就在幾個下人猶豫間,席瑾蔓徑直進了書房中,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席瑾蔓依舊沒有脫下斗篷,站在書房里卻冷得出奇。雪梅上前關著窗子,又燃起暖爐,做完這些后便被席瑾蔓趕去角房喝茶了。

    手腳漸漸暖和起來,可席瑾蔓心卻漸漸冷了下來,等了一個半時辰,四叔依舊沒有回來,大約是等不到他了。

    書案上隨手拿起的書,看了一個時辰,席瑾蔓是半點兒沒看進去,將書合起的剎那,忍了半天的淚卻溢出了眼眶來,席瑾蔓忙用帕子捂著眼睛,生怕過會兒路上被人看出來。

    直到情緒平和下來,席瑾蔓才回了玉笙院換衣裳。

    過會兒有家宴,是為席敬源和席敬汌接風洗塵的,他們倆回來了,這才算是一家人真正齊聚一堂,一個不缺。

    至于席駿錚來不來,怕是沒人會關心這個,甚至他不來,大多數人還覺得更自在些。

    席家人不關心,卻有人十分上心。

    城西一座府邸內,幾個武將裝扮的男子個個斂容屏氣,連幾個說話向來靠喊的大嗓門,都自覺地壓低了嗓門。

    “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惹惱了四哥?讓我知道非扒了他幾層皮不可!”

    “輕點輕點!再管不住你的嘴,信不信我讓我媳婦給你縫上。”

    “我看你是欠……”

    “都別鬧!說正經的,練了這么一日,好不容易才歇了這么會兒,這么下去半條命都給丟了!”

    “咱得想個法子,把四爺弄回國公府去,聽說國公府今日有家宴呢。”

    “就是,好不容易才來京城享了幾日福,爺爺我還沒玩夠呢!前段日子不還好好的,怎么今兒個突然想到,把咱們召過來cao練了?”

    “我看一準是四哥是肅國公府伙食好,整日鱉湯羊湯補過頭了,四哥沒處瀉火,憋得慌,這才來找咱們發泄的。”

    “有道理,要不咱去弄兩個女人來,給四哥送去泄瀉火?”

    “你有膽送你自己去送,別連累哥們兒幾個,這么多年你可見四哥的眼睛,盯著哪個女人看過?”

    “四爺這是還沒開竅,等嘗過女人的滋味,就懂得其中的妙趣了。”

    “呵!說得像你嘗過似的。不過還別說,我上回真見到了四爺,盯著個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小子你就吹吧,毛還沒長齊的小不點,懂什么?四哥要是真看個女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爺爺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是真的,你們怎么不信呢!那天是你去過國公府,還是我去過國公府,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錯?”

    “肅國公府里頭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肅國公府的美人兒是出了名的美,可那都是四爺她侄女兒,四爺他又不是禽獸,還能連他侄女都不放過不成?”

    “這可說不準,誰說那幾個是四哥的侄女兒的?四哥心里頭可是明明白白的,那幾個女娃子和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真看上了該出手就出手,有什么好顧忌的,再顧忌那幾個姑娘就該嫁到別人家去,給別的男人生娃娃了……

    你拉我做什么?離老子遠點……四、四哥!”

    圍成一團頭擠著頭的幾個漢子瞬間哄散,昂首挺胸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目光直視前方,心里頭都忐忑著,做好了繼續□□練到死的準備。

    “我禽獸?哪個說的,站出來。”席駿錚的聲音清冷,聽不出喜怒,不過站成一排的幾個糙漢子,個個覺得身上皮一緊。

    “是我!”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皺著眉頭閉眼上前一步,神情如同赴死一般。不,上戰場九死一生,他眉頭都不眨一下,哪有這會兒恐怖。

    “哦?那你來說說,我是如何禽獸的。”席駿錚負手走到他跟前,仿佛被說禽獸的是別人,并非是他。

    那個小子一向嘴笨,漲紅了一張臉,不知道怎么說,眼睛瞟向五爺,誰知五爺直接轉頭,壓根沒搭理他。

    本來那小子說的就是四爺應該沒這么禽獸,倒是五爺反駁了他,可人家五爺沒義氣,不肯站出來,加上“禽獸”兩個字確實是從他口里說出來的,他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這會兒沒話說也得找話說,四爺最厭惡他問話時人家閉口不答,那小子見識過四爺逼問人開口的手段,硬著頭皮開了口。

    “四爺不禽獸,四爺又沒準備對國公府的姑娘出手,您聽岔了!”

    誰知席駿錚聽完一笑,視線一一掃過眾人。

    “呵!可惜你說錯了,我還就是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四叔:我是禽獸。

    眾人:幾年前就知道了,但是也得有膽子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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