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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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身子骨本來就算不上好,一個多月前病了那一場都還沒有全養回來,就又要忙年底的事兒,這么下去哪里能好好把虧空的身子補回來,還如何給國公爺再生個小世子? 雖說現在國公爺和夫人感情好,別說妾室,就連個通房也沒有,可無后這個心病終究懸在兩人之間,萬一哪天國公爺變了心思,真的打定了主意要生個男丁繼承爵位,就是夫人也阻攔不了。 鄭mama在周氏身邊看得清楚,也知道周氏嘴上不說,可心里急著呢,這些話不好跟席瑾蔓明說,只能讓她省點兒心。 席瑾蔓雖沒想到鄭mama背后的那些心思,不過很能體恤娘親的辛苦。 “我這些日子乖著呢,鄭mama不信可以問雪梅,再不行去玉笙院把劉mama和張mama叫來,她們都能給我作證的。” 席瑾蔓一臉等著夸贊的表情,逗得鄭mama笑個不停,后邊席瑾蔓又說了好些都鄭mama的話,直讓鄭mama眼角的褶子都又多了幾條。 隔了兩間房的周氏正靈巧地快速撥著算盤珠子,聽著傳來的歡聲笑語坐不住了,也沒有心思再看賬,便打發了管事婆子明日再來。 “小潑猴,盡知道來打擾我做事。”周氏隔著門便開始抱怨,不過話語里凈是笑意。 “娘,您可別冤枉女兒,女兒一直坐在這兒沒動過呢!”席瑾蔓喊冤,往旁邊挪了挪,讓娘親在自個兒旁邊坐下。 見娘親雖笑意盈盈,可眉頭微蹙,怕是心里藏著什么煩心事,席瑾蔓便伸出手,在娘親額間xue位上輕輕揉按。 周氏擺擺手,示意女兒停下。 “正好有些話要和你說說,來得倒正是時候。” 鄭mama見狀便知母女要講些悄悄話,識相地主動退下,順帶著將屋子里的丫鬟都招了出去。 周氏聽見了關門聲,猶豫了一瞬,這才開了口:“聽說你今日去了你四叔那兒?” “是啊,我去找四叔玩兒去了。”席瑾蔓面上一臉坦然,理由也是講得理直氣壯,反正大家都覺得自己愛玩,那自己找四叔除了去玩,還能是去做什么的。 不過實際上席瑾蔓心里頭虛著呢,她知曉爹爹定是不喜自己常去找四叔的,就是不知道娘親是什么態度。 周氏聽到女兒的話,眉心皺的愈發緊了:“榕榕怎么不去找茹姐兒她們玩?” “昨日大伯母太過分了,茹jiejie也不是個好東西,昨日我還看到茹jiejie給大伯母使眼色呢!” 席瑾蔓心知娘親這是不太樂意自己去找四叔,讓自己去找別人玩兒呢。 不過席瑾蔓想著,若是絕了娘親讓自己去找堂姐堂妹玩的心思,說不得就同意自己和四叔玩了,因此席瑾蔓說起大伯母一家的壞話來毫不客氣。 “什么?你大jiejie……你可有看錯?”周氏一臉驚訝,有些不信。她不喜大嫂梅氏,對大房的幾個侄子侄女兒卻還挺喜歡的。 大姐兒蕙質蘭心,善解人意,好些時候大嫂找茬,還是大姐兒給攔著的。周氏也知席瑾茹有些心計,不過看著為人處世還挺拎得清,半點兒不像她娘親。 周氏覺著或許是女兒弄錯了,大姐兒或許是正阻止她娘親呢。 席瑾蔓耐著心思,一點點兒跟娘親回憶起曾經的事,邊還指出席瑾茹是如何做了推手,又坐收漁翁之利的。 只消簡單說個兩三樁,讓周氏將信將疑,再略一提其他幾樁事兒,周氏心里起了疑再去看那些事兒,哪里還用得著席瑾蔓多說什么。 周氏沒能覺察出席瑾茹心思不純,主要還是相處過少的原因。 曾經大爺未過世,周氏便不喜梅氏,甚少同她見面,后來大爺過世后,梅氏說話更是陰陽怪氣,覺著國公府住著不如娘家舒坦,因著沒人會出面約束她,每年倒有大半年時間住娘家去,周氏崔氏便與大房感情更加疏遠。 倒是席瑾蔓,成日里愛往幾個堂姐堂妹那里跑。 就方才席瑾蔓說的那幾樁事兒,有好些還是上一世和席瑾茹撕破臉皮后,周氏自己悟出來的,席瑾蔓不過是提前說出來了罷了。 周氏臉色不太好看,這事兒還僅是推斷,得再仔細查一查,不過周氏心里信了大半,遂也不再提讓女兒去找幾個姐妹玩的事兒。 反正原就是大房的閨女,周氏除了有些隔應,倒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你去找你四叔,娘這心里頭總有些不安。這話也就我們母女兩個私底下說說,你四叔征戰多年,手里不知握著多少條人命,誰知身邊有沒有被什么不干凈的跟著。 萬一你四叔煞氣重沒什么,連累到你可怎么辦。再說傷人性命終究是有損陰德的事,榕榕聽娘親話,少去找你四叔。” “可……可是四叔,上戰場殺敵是為保家衛國啊!” 席瑾蔓一臉驚詫地看著娘親。 作者有話要說: 榕榕:明天要去找四叔玩兒,并不想帶小姑姑怎么辦? 四叔:明天要是幼妹也跟來了怎么辦? 小靈兒:呵!你們玩,使勁兒玩,這個助攻我不當了! 謝謝博博熙熙扔了1個地雷,筆芯~ 謝謝涼螢灌溉了3瓶營養液,啾~ 第23章 從沒想過娘親竟會說出這種話來,席瑾蔓一時心亂如麻,連反駁的話都說得有些疙疙瘩瘩的。 她從不知道娘親竟是這么想四叔的,難道四叔是自愿去的嗎?若不是祖父安排,四叔明明可以在國公府里錦衣玉食地長大,哪怕不得寵,至少可以衣食無憂啊。 再說若非有那些將士在戰場浴血殺敵,京城里又哪里會如此安穩? 席瑾蔓知道娘親是真心為自己著想,可一時也接受不了娘親的這些言詞。 想起四叔這些年獨自一人在邊關無親無故,九死一生,回到京城后所謂的親人竟還是這么想他的,不由鼻頭一酸,隱隱有些心疼。 “娘,我們肅國公的爵位,還是太.祖爺戰場上用命換來的。” 周氏一見女兒眼眶紅紅,一雙眸子里盈盈水漪泫然欲泣,滿是控訴,不覺就心軟了:“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哭了。好了好了,娘不說了,娘不說了。” 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周氏心疼極了,懊惱沒說得委婉些。小姑娘家年少氣盛,哪里懂自己的這些顧慮,今后慢慢再勸回來就是了。 “娘親以后不要這么說四叔了,女兒不喜歡。”席瑾蔓知道一時勸不了娘親,說多了反而惹娘親厭煩四叔,也不再多說什么。 “好,咱們不說你四叔,說說邵大郎。”周氏趕忙換了個話題,以為女兒會更愿意聽聽邵家的事。 席瑾蔓思緒通透回籠,身體一剎那有些僵硬,掙扎著從娘親懷里起來。 “邵易謙?他有什么好說的?怎么好端端說起他來了?”席瑾蔓攢眉蹙額,一臉正色,生怕娘親沒看到自己眼底的嫌惡。 “……邵家送的年禮今日到了,好些用不到的娘給你收到了庫房,剩下的都給你送到玉笙院里去了。” 周氏看著女兒的神情先是有些懵,回過神后便覺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可是出了什么事?” 女兒今日這是怎么回事,一連幾樁事情也過于反常了些,不,仔細一想是從前些日子起便開始有些反常了,只是沒有今日這般嚴重。 再一想去福云山之前女兒情緒就不太對勁,莫不是就是和邵易謙有關? 周氏有些自責,這些日子忙于雜事,竟和女兒疏遠了不少,連這些事女兒都不愿意和自己說起了。 “娘,把抬到我院子里的那些東西都給收到庫房里吧,不能收到庫房里的就分了得了,女兒不想看到。” “好端端的這又是怎么了?快跟娘說說。”周氏這回是確定了,女兒在生邵家的氣呢。 與邵家的親事定下多年,也沒見女兒說什么,這還有不足一年女兒就要嫁到邵家去了,怎么好端端的女兒竟鬧氣了脾氣來。 難不成是邵大郎惹了女兒生氣?周氏隨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邵大郎若和女兒有來往,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娘,這個姓邵的和大jiejie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 席瑾蔓特意把兩人放在一起說,除了想讓娘親誤以為邵易謙也和席瑾茹一樣,被自己發現了什么事才會讓自己態度大變,還有的一點就是,席瑾茹上一世就是想嫁給邵易謙。 講真的,席瑾茹的事席瑾蔓還能有理有據地拿出來說道,可邵易謙除了今后會來退親,現在還真沒有什么能說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往他身上潑臟水了。 對此席瑾蔓毫無愧色,要怪只怪他上輩子做得太絕,退親就退親,還羞辱席家、氣傷爹爹做什么。 “娘,我聽說邵易謙有個從小寄住在邵家的表姐,兩人青梅竹馬,那個表姐至今未定親,就是為了等著給邵易謙做貴妾呢!” “這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誰知是不是以訛傳訛,邵家……”原本周氏想說,邵家書香世家,做不出這種事來。 可一想今日邵家送來的年禮不說敷衍,卻是真沒什么誠意,先前周氏便在為這事兒氣惱。 難不成真是因為那個青梅竹馬的緣故? “娘別管我是打哪兒聽來的,反正這事兒千真萬確,娘不信盡管去查就是了。” 見娘親神色猶豫,席瑾蔓便又加了一把火:“聽說連邵夫人、邵老夫人都及其疼愛這個在眼前長大的表姑娘,這事兒整個泉州都知曉。” 這話一出,周氏臉色陡然變陰。 前些年邵夫人準備的年節禮算是中庸,周氏從沒多想什么,可這兩年送來的那些,倒不是不值錢,邵家如今攬著這肥差,最不缺的就是錢,實在是送來的年禮看著讓周氏生出一種打發人的錯覺,像是敷衍了事。 周氏有時便猜想著邵夫人是真不滿這門親事,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到底是上一輩定下的親事,諒邵家也不敢違背兩家老太爺的意思悔婚。 如今這么一想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合計著是早有中意的兒媳婦人選服侍在跟前,這才不再在意遠在京城,又漸漸衰弱的肅國公府了。 女人嫁人,若想過得舒坦,要么得抓住了丈夫的心,要么就要討得婆母一眾長輩歡喜,再不成只要夫家一家人得拎得清,知道嫡庶尊卑,日子也能過下去。 可邵易謙心有朱砂痣,邵家長輩又被那個狐貍精收得服服帖帖,邵家能做出這種事來,怎么看也不像是拎得清的,若真屬實,女兒以后的日子可就舉步維艱了。 不行,這事兒關乎女兒一生,非得查清不可,只要沒嫁,事情就還有轉機。 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周氏可以說是cao碎了心。 不過很快周氏便想到,女兒的這副風流樣貌,在京城里風評并不算好,況且女兒已是及笄之年,再過幾日一過年便要十六了,這個年紀匆忙間再找哪里容易? 若是肅國公府還未沒落,席家女兒哪用得著愁嫁,哪怕一個庶女求親的都要踏破門檻,可如今卻是不上不下的,反倒難找。 周氏細一思索,京城里竟再難也找出比邵家更好的人選來。 “娘,我不喜歡邵家人,還沒成親就已經如此輕視我們肅國公府,嫁過去哪里還有什么說話的余地。” 見今日差不多了,再說下去怕露了馬腳,席瑾蔓最后再強調了一次若是嫁入邵家后的日子,便把話題給引到了其他地方去。 席瑾蔓原本就準備一步一步來,光靠今日自己三言兩語,哪里這么容易就能說服爹娘,只不過是想讓爹娘知道自己對這門親事的態度,再拉低爹娘對邵易謙的好感罷了。 再說那個青梅竹馬的表姐,邵夫人喜歡是真,可邵易謙和邵家其他長輩都不同意,雖說泉州離得遠,說不得哪天這謠言就要穿幫了。 母女倆用完晚膳,心里頭存著事,都沒什么再講話的心思,席瑾蔓便直接回了玉笙院。 周氏早早地梳洗完畢,心里翻來覆去都是女兒的親事,和女兒的親事比起來,現在手邊的其他事兒簡直微不足道。 “什么時辰了?”一想到最糟糕的那個結果,正靠在美人榻上養神的周氏猛然睜開眼,一下從榻上驚坐起來,眼底滿是恐慌。 “依舊是亥時,夫人您剛剛才問過。”絲竹小心翼翼地上前回答。 “國公爺呢?派人去催了嗎?”周氏愈加煩躁不安地。 “剛派人去,只要國公爺一回府,立馬就能請回來。” 周氏問了許多遍,自然這回答也聽了許多遍,不耐煩地招招手,示意幾個丫鬟都下去,省得在眼前看得心煩。 重新躺回美人榻上,周氏閉上眼,耳邊是珠簾碰撞的清脆聲音。 心里亂,聽什么都不順耳,周氏蹙著眉斜倚在美人榻上,心里責怪著這些丫鬟沒眼色,出去都不知道手腳放輕些。 她哪里能想到這回還真是錯怪了那些丫鬟,只見席越舟放輕了步子,以手示意那些丫鬟別出聲兒,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