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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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他來追求她時。 生日那次于人群中跟她打著字告白時。 第一次牽起她的手。 第一次親吻她的唇。 …… 握著遙控器,手指尖有些僵硬地發冷,內心無聲升起的不安籠罩了她,她死死地盯著電視機屏幕里少年的每一秒的舉動…… 這次他搭箭比前面的三十五次都慢了許多。 他的動作慢到計時器發出第一聲臨界超時的提示音。 不遠處,顧西決的教練眼中的狂熱也跟著猛地一頓。 壓著計時器,少年開弓,然后在時限到的同時,箭脫弦。 幾秒后,卻并沒有像是前面三十五次一樣出現在不遠處的箭靶上。 眾目之下,那只箭跌落在少年腳邊約一米開外的地方。 現場一片嘩然。 …… 【他還問了一個比較讓我在意的問題,他說,如果以后你就這樣了,那他去學醫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更好的照顧你?!?/br> 眼淚忽然毫無征兆地沖破眼眶流淌下來。 姜鶴抬手關了電視機,躺倒回床上。 世界大概在這一刻毀滅,從幾公里外一名少年于眾目睽睽之下,決定親手毀了自己的體育生涯開始。 第117章 星星掉進海里 姜鶴傷心到中午飯都沒吃,悶頭睡到下午。 醒來的時候病房里很暗。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里懵懵糟糟的,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快天黑了還是她睡了一天已經快天亮了,抬起手摸了把枕頭,她記得她是哭著睡著的,但是神奇的枕頭都沒濕。 臉也干爽。 神了。 翻了個身,想看看窗外到底是什么時候了,結果一翻身視線就被床頭一個巨大的金色獎杯擋住了,她愣了下,沒反應過來那是什么。 爬起來拖過來看了眼,姜鶴想起來這獎杯今天早上在電視上她見過,就那個,箭術競標賽的獎杯。 ……怎么在這里呀? 她眨眨眼,這時候,廁所的抽水馬桶響了,緊接著有水龍頭響起來的聲音,沒等她擺好表情,廁所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顧西決走出來,目光平淡地看了眼趴在床邊扒著獎杯的小姑娘,停頓了下,問:“醒了?” 姜鶴臉上的遲鈍還沒收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問“你怎么在這”還是先問“這獎杯怎么在這”。 她干脆把獎杯放回了原位,盤腿面無表情地盯著顧西決。 她沒說話,只是蔥白的指尖指了指那個冠軍獎杯,面無表情地問:“買來的嗎?” 她的表情有點兇,顧西決都搞不明白事到如今為什么她才是理直氣壯兇巴巴的那一個,低眼看了她片刻,氣到了胸口忽然散作一團,化作無奈。 他嗤笑了一聲。 揉揉眉心,被荒謬到發笑。 “生日禮物,”他怕說長了句子她聽不懂,盡量言簡意賅地拆分了一句完整的話,“答應過你的。” 姜鶴沒有嚴重到完全聽不懂別人說話,聽到了“生日禮物”這四個字的關鍵詞,懂了……挑了挑眉,她反應過來,所以顧西決最后還是拿到了冠軍? 怎么會? 她親眼看見最后那支箭掉在他腳下,然后才哭著氣炸地關掉電視機。 她滿臉狐疑地盯著面前的少年,后者掃了一眼她的臉,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今天下午他參加完頒獎典禮,就帶著獎杯來醫院了,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結果到了醫院就看見她蒙在被窩里睡覺,他掀起一邊被角,發現她眼睛紅紅腫腫的,眼角還帶著眼淚,頭發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有汗也有眼淚的功勞。 他給她擦了臉,又把她從被窩里掏出來讓她好好睡,并且十分困惑她又遇見了什么事能哭得這么傷心。 現在他好像有點猜到了。 他走過來,拖過病床邊的一把椅子坐下,問:“上午看我比賽了?” “?” 姜鶴還是一臉冷漠加狐疑地盯著他,甚至在他說話時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 顧西決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她打字。 —西行:問你上午是不是看我比賽直播了? 姜鶴拿起手機,猶豫了下,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顧西決就當她默認了,繼續打字。 —西行:哭也是因為這個? 姜鶴放下了手機,無聲地表達了抗拒這個話題,意思是你再問咱們就不用對話了,反正現在我眼一閉誰也別想跟我好好溝通,有本事用兩根手指頭把我的眼睛強行撐開。 顧西決確實拿她沒辦法,只好給她耐心的解釋。 —西行:是不是看見我最后一箭掉箭就直接氣得關電視了?像是你會干出來的事,你對這種自認為已經輸了的事,就有扭頭就跑絕不面對的壞習慣。 “……” 姜鶴覺得他是在指桑罵槐地說別的話題,而且是有點危險的話題——但是沒關系,她假裝沒看懂他想說什么。 反正現在她是病人。 —西行:你應該不知道,比賽中有一道三米線,那道線是判定是否為有效箭的標準。 —西行:比如如果箭未射中箭靶,卻過了三米線,這種情況才記脫靶掉箭;但是如果箭矢掉在三米線內,甚至是有一部分掉在三米線內,裁判員就會判當前箭的狀態為:未射出。 —西行:所以那不是脫靶,你要是晚關電視三十秒,就可以看見裁判舉手示意我重來。 “……” 你騙鬼。 那奧運會射擊項目那些最后一環脫靶痛失金牌的大佬怎么回事,我還以為這種狗血的事也在自己身邊上演了呢! 你就是在騙鬼。 姜鶴拿起手機想要強行反駁他放屁,那人家奧運會運動員…… 剛打出第一個“那”字,她又猛然醒悟:哦,那時候她看的是氣槍比賽(……)。 子彈哪來的掉箭的說法,除非那人槍口對著自己腳底下扣的扳機。 姜鶴尷尬到整個人失去了表情,她放下手機木然地看著顧西決,安靜到呼吸都沒了聲音。 她用自己的眼睛在質問他:這不能說明你到最后一箭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她看見顧西決沖她無奈地笑了下。 好像是有要認輸的意思。 雖然她完全不懂她怎么突然就又氣勢占據上風了。 她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西行:當然,掉箭也不是偶然的。 —西行:我從來沒想過以后要當職業運動員,這點跟你沒關系,我以為我表現的很明顯了,在你給我畫那些奧運會相關大餅的時候。 —西行:之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先練著體育,準備過了高中上了大學再考慮這些事情……后來你就病了,我問了姜院長,如果我學醫以后是不是能更好的照顧你,他可能有點猜到我的意思,沒有正面回答。 —西行:但是我覺得我已經有了答案。 姜鶴皺眉望向他。 顧西決抬起手,在她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將她的發挽至耳后。 她反應過來后,立刻警惕地往后坐了坐。 他什么也沒說,就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接著繼續上一個話題,說:“就知道你會是這種表情。” 他嗓音低啞。 —西行:今天在賽場上的時候,考慮了關于以后這個問題。其實最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所以訓練也不算特別積極,是想著干脆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去好好學習去考江市醫科大……這么想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西行:但是后來想明白了。 —西行:人不能那么狠心斷了自己的后路,萬一我他媽沒自己想象的那么聰明,死活考不上醫科大怎么辦? —西行:而且我想到,如果你看見我放棄箭術,你可能也會有“沒什么不可以的”這種消極思想,也跟著我有一樣學一樣……我不準備給你有哪怕一秒傾向這方面的趨勢。 —西行:最后,最重要的,答應你了那個獎杯是你的生日禮物,我不想食言。 “……” 握著手機,姜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猶豫了一下,她才輸入。 —一行白鶴上西行:可你還是掉箭了,為什么? 顧西決坐在床邊,窗外的夕陽照入,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夕陽之下,他的正面于陰影之中,姜鶴看不清楚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是寧靜的。 他微微低著頭,手放松地放在椅子扶手上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西行:等我猶豫好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三十秒了,我連瞄準的動作都沒做好,肩部放松肌rou發力也不對,急急忙忙瞄準 脫弦是要出問題的,所以才重來。 哦,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