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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校園文女配的自我修養在線閱讀 - 第145節

第145節

    “幾個月前我說冷,你還問我要不要脫褲子給我穿。”姜鶴抓著他的外套,“顧西決,進步神速啊?”

    “你要夸就夸完。”

    “什么?”

    “那天排名賽,我們隊經理給我遞毛巾我也沒接,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顧西決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彎下腰湊近她,意思是:夸吧。

    姜鶴稍微踮起腳,吧唧一下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站了回去,雙手攏著他的校服外套,抬下巴望著他。

    顧西決原本是準備讓她親一口就目送她回家,他老實去喂貓的,只是沒想到被她親了這一下之后看她笑瞇瞇的,忽然又不想放她進去了……

    大概是因為明明知道她一轉身踏入那扇門,這樣的笑容就會從她的臉上消失。

    “我喂完貓就來接你。”他嗓音有些低沉地說,“你別亂跑,聽見沒?”

    “不是,顧西決,你就非得這么黏人?”姜鶴半開玩笑地說,“萬一那時候我還沒說完呢?”

    “我在你家門口等你,你不想說了,就隨時出來。”顧西決說,“打開門,我保證我站在外面。”

    他說這話就是陳述句的語氣,但是聽在姜鶴的耳朵里卻有了那么點神圣的意味,她心中有些震動,并且也表現在了臉上。

    遠處建筑中央縫隙里,陽光的余燼燒紅了一片天空,夜幕即將降臨。

    此時此刻,垂眼站在她面前的少年英俊的五官幾乎要被淹沒在傍晚的陰影中,但是他身穿一件白色校服襯衫,雙手插兜立在那的輪廓卻顯得倍加溫柔。

    姜鶴沉默了下,當前夕陽無限好的氣氛下,品出一點奇妙的味道來。

    “顧西決,那個,你……”姜鶴覺得自己也許可能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她想知道顧西決這是怎么了。

    最近,就最近。

    他突然變得有點粘她。

    之前她還時不時能心態良好地調侃兩句“顧西決你鬼上身了啊那么喜歡我”,現在的某一瞬間,她突然深刻地真的感受到了這種“像鬼上身似的喜歡”。

    有種全心全意,傾其所有的味道。

    要么是他瘋了,要么就是他還有別的打算。

    姜鶴這幾天一直在麻痹自己,沒錯的就是顧西決瘋了,他還能有什么別的打算?

    于是連帶著稍微讓她也感覺到她需要負責的壓力,好在對顧西決負責并不是什么特別難的事情,就是連帶著最近她主動親他的次數都變多了,就好像她是一個天生渣女,生怕讓他覺得她不夠喜歡他,傷了他的玻璃心。

    他們兩好像徹底換了個位置。

    這換了幾個月前高一剛開學那會兒,誰跟她預言了這種未來,她可能會發出荒謬的大笑然后砸了那個神棍的算卦攤子。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姜鶴覺得自己有點難以再繼續麻痹自己,她心驚rou跳的,忍無可忍之時。向來是有什么說什么。

    “顧西決,你最近吃什么不好的東西了,過去八年不聞不問,忽然一朝開竅像是把過去欠我的關注感全部還給我似的,”她問他,“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變成鑰匙扣掛在我褲腰帶上。”

    “……”

    顧西決沉默了下。

    “不一定。”他認真地說,“你變成鑰匙扣掛我褲腰帶上也行。”

    姜鶴震驚萬分,微微瞪大眼望著他。

    顧西決說完了,伸手把她往院子里推了一把,“去吧,”他說,“一會見。”

    姜鶴楞在院子門口,目送顧西決轉身離開。

    等他的背影真的消失在事業里了,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一行白鶴上西行:同學,我話還沒說完?

    —西行:什么?

    —一行白鶴上西行:你最近對我怎么這么好啊,我覺得有點不安了,你到底哪里不對了?你是不是想分手啊?

    —西行:你有病?

    —一行白鶴上西行:那你剛才怎么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西行:……

    —西行:記得上次排位賽那個臨市和我說話的隊員嗎?

    —一行白鶴上西行:記得啊,虎頭虎腦的,看著有點呆,他怎么了?

    —西行:你叫那聲哥哥,叫完就跑了。他真以為你是我妹,想追你。

    —一行白鶴上西行:真的假的啊,我當時站在觀眾席上,從你們那個角度不是只能看見我的雙下巴和鼻孔嗎?他干嘛想追我?

    —一行白鶴上西行:就算他想追我怎么了,想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啊,最近的還有個謝辛晨……顧西決,你的眼睛是上個月才跟著金元寶同時睜開,剛剛開始直面這個繽紛大世界的嗎?現在才發現這些人的存在?現在才有了危機意識?

    那邊估計是被姜鶴兩大段話氣的不輕。

    過了很久才回了句。

    —西行:有就不錯了,還挑什么挑。

    姜鶴:“?????”

    —一行白鶴上西行:恕我直言,我還是比較喜歡剛剛你喜歡我到不敢看我眼睛的樣子。

    —一行白鶴上西行:特別可愛。

    —一行白鶴上西行:和你打字的時候不一樣。

    發完三句話,直接把手機塞進口袋里,姜鶴那顆高高懸空的心這才落地。

    她放心地心想:哦,不是要蓄謀跟她分手就好……你媽的,嚇死個人。

    姜鶴回到家里,白女士不在,家里就一個姜梟。

    上次大概是被她打得狠了,現在他見著她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姜鶴剛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姜梟扭頭就跑,拖著書包遠遠站在樓梯上,警惕地看著她:“你怎么回來了?”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姜鶴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我知道,是mama的事。”姜梟卻盯著姜鶴,難得智商上線似的說,“最近她每天都喝的很醉回家,有時候爸爸不在,只能喊姑姑她們來幫忙,家里很吵,我經常半夜十二點都被吵醒,第二天還要起來去上課。”

    “……”

    姜鶴回頭望著他,白女士每天都喝的很醉回家?

    “我不知道mama變成這樣和你有沒有關系,最近家里唯一有變化的事就是你搬出去住這一件事。你說一下她好了,反正你什么都不怕地天天跟她吵架,也不差這幾句……”

    他說著停頓了下,然后用完全大發慈悲的語氣說:“你要是能說服她,我就不跟你計較上次你打我的事。”

    姜梟扔下這句話,上樓關上房門,還上了鎖。

    姜鶴則因為他剛才說的話里的某些重點……理都懶得理他。

    她滿腦子都是姜梟說的“我不知道mama變成這樣和你有沒有關系”,思緒亂成一片,又整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她坐在客廳里等白女士,等了大概快半個小時,始終沒有聽見門外有人回來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聽見她家的院子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發出聲響,整個人肩膀緊了緊,她轉過身,只是這時候,隔壁家的阿拉斯加興奮地叫了起來……

    那是聽見主人的腳步才有的叫聲,而白女士和它實在算不上太熟。

    “……”姜鶴坐在沙發上閉了閉眼睛,心想顧西決大概都沒想到,他都喂完貓從瀾景花園回來了,她還沒跟白女士見上面。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八點。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背景音亂糟糟的,像是在ktv,因為背景有個人在鬼哭狼嚎……一般正常地方播放的背景音樂應該沒這效果。

    電話接起來,沒等姜鶴開口,白女士就問:“有事?”

    她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喝了一些了,并沒有平日里在公司時那種干凈利落的感覺,聽上去反而不太聰明。

    看來姜梟沒在撒謊。

    “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回來,”姜鶴咬著牙,感覺牙根都在發酸,“你自己說的想跟我談談,還談不談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白女士才緩緩地說:“我今天還有事,過幾天吧,讓我準備準備……再過不久不是到你生日了嗎,到時候回家吃飯吧?”

    讓你和你女兒聊一聊你的情況,又不是讓你去聯合國演講,還要準備演講稿?

    姜鶴忍了忍,沒有再說太刻薄的話,她沒有習慣要和醉鬼長輩吵架……但也沒有答應說過生日一定會回來,只是簡單地“哦”了聲,沒有太大反應。

    白女士那邊也跟著停頓了下,這才說:“姜鶴,抱歉,我偶爾也需要放松一下,希望你能夠理解……主要是我得想想應該怎么跟你說,我不希望再次交談是抱著極大的希望來,再次和你以吵架告終。”

    說得倒是挺像模像樣,語氣也很誠懇。

    姜鶴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掛了電話,她給她爸打了個電話,姜院長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女兒一頓披頭質問:“你確定她病了?姜梟說她每天喝得爛醉回家,我剛才在家里等她,你猜她在哪?ktv,背景音樂是《好日子》。”

    面對女兒的質問,姜院長那邊幾秒沒說話,再開口說:“讓她放松下也好,姜鶴,你給她一點時間。”

    ……這對夫妻倒是說辭一致。

    姜鶴無語地倒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她掛掉日理萬機姜院長的電話后,站起來上樓推開父母臥室的門……屋里除了家具 木地板的特殊味道,還有一股濃郁的酒味。

    她一轉頭,便這床頭看到一瓶喝了大半的人頭馬,塞子都還扔在一旁,酒瓶口就這么敞開著。

    她走過去拎起酒瓶看了看,在酒瓶口看到一點口紅印。

    床頭還有一些散落阿普唑侖等抗焦慮 抗抑郁藥。

    姜鶴放下酒瓶和藥物,給白女士發了個微信“你身邊就睡了個醫生,他沒告訴你吃藥不能喝酒嗎”,她又把手機揣進口袋。

    下樓,繞到地下室酒柜看了眼,她爸這么多年珍藏的酒都被掏空得差不多了,無論是貴到可以換輛的車的,還是也就一般般貴的。

    姜鶴關上酒柜的門,站在昏暗的地下室吧臺邊發了一會兒的呆。

    然后轉身上樓回到客廳里。

    拉開門,顧西決果然在外面等著。

    “你媽沒回來?”他問。

    姜鶴扭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家里車庫,想了想冷著臉說:“臨陣脫逃,并還自以為是盤菜地約了下一次,妄想占用我生日那天,當然我還沒有答應。”

    她轉頭看著顧西決說:“因為我在考慮要不要和你一起過。”

    顧西決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