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看著他那下巴上的血，低聲道：“您的身體可不這么覺得…”

    “老師！”繩樹喊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我老姐,你別再自己一個人撐著了！”

    大蛇丸：……我…一個人撐啥了？

    也不知道這幫孩子們腦子里到底腦補了些啥,大蛇丸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用袖子擦了擦嘴，道：“這真的只是小事而已。”

    用神力對身體造成的損傷,真要說的話,吐出來的也只是廢血而已。身體內部的傷勢很快就能被木遁細胞自己治愈好。

    這也是大蛇丸不太喜歡現在的血繼身體的原因之一,人形血袋，一用點神力比漩渦的那個反應還大。

    封印也不頂用。不過也可能是這個身體快撐不住了吧，畢竟總是在被腐蝕和修復之中變化。

    尋找下一個血繼的事也得趕快安排上。

    繩樹深吸了口氣,緩緩問道：“您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呢？”

    他瞪地眼眶通紅，很想要相信自己的老師,卻又忍不住亂想。

    “您到底在忍受著什么呢？”他顫抖著聲音，抓住大蛇丸的衣領，埋頭在他還沾著血的衣服上，“告訴我吧，老師。我在你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啊。”

    大蛇丸拍拍他的肩膀，順手將手在他肩膀上擦干凈，低聲道：“我說了讓你不要多想。”

    語畢，他又對還站在門口隨時準備沖去醫院的止水招了招手：“過來。”

    止水猶豫了一下，小跑著來到他跟前。

    大蛇丸看了他半響，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道：“你也別多想，今天的事當沒看到就可以了。”

    “不告訴自來也大人他們嗎？”止水神情復雜地問道。

    “告訴他了，然后呢？”大蛇丸笑了下，看著面前沉默的孩子，說道，“好了，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止水盯著他，片刻后，輕輕點了點頭，道：“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思量的什么……”

    “但既然這是您的選擇的話，我忘了這件事的。”

    “今天可能不能給你幫忙了，你先回去吧。”大蛇丸還有些頭疼窩在他胸口不愿意抬頭的繩樹，想著少一個是一個。

    止水搖頭道：“不，我總是拜托您…您有需要再叫我就好。”

    目送止水離開之后，大蛇丸又推了推還靠著不起來的繩樹。發現推不動之后，自己倒退了一步，想要先把這個黏糊地要死的人從身上甩開。

    剛往后退了一點，他又被人一把抱住了腰，拉了回去。

    “你想去哪，老師？”繩樹低聲問他。

    “我哪都不去。”大蛇丸嘆了聲，說道，“你還演上癮了嗎？繩樹。”

    “你知道我不會怎么樣的。”

    “是的，我知道……”繩樹抱緊他，說道，“但是老師，我忍不住啊。”他也并不是完全的在演。

    “您之前將我拉回來的時候，消失了。”

    “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是的，您回來了，可是我還是留不住您。”繩樹抬起頭，看著他，輕聲道，“您知道嗎？您走了五年三個月多兩天，回來了三年七個月少三天。你不在的時候，我想見你。你回來了，我卻在你眼睛里看不見我。”

    “明明最開始并不是想要這么多的。”說著，他伸出手，撫上大蛇丸的臉。他眼神有些癡迷地說道：“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要更多，至少也要證明我在老師這里是完全不一樣的才可以。”

    “您又要離開了，火影、木葉都留不住您。您也不打算帶我走，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您呢。”

    “我還有機會，從您這里聽到‘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這句話嗎？”

    “您在經歷些什么呢？您在支撐些什么呢？請告訴我吧，至少……至少讓我多了解一些您。”讓我多接近一些您。

    讓我能夠追趕上您。

    讓我能在下次，留下您。

    大蛇丸垂下眼，和他對視上：“你靠太近了，繩樹。”

    繩樹盯著他，與他對視了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