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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家破人亡后我嫁給了權宦在線閱讀 - 第57節

第57節

    劉貴妃抬起酒杯朝在座的命婦道,“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各位夫人入宮為皇上慶賀,本宮看著欣慰,這杯酒算本宮敬你們,過后便是相熟了,只盼來年大家還能歡聚在這里,說說笑笑。”

    她想了想,又說一句好話道,“不會喝酒的不需強喝,以茶代酒就好,本宮就是瞧著你們開心,其他的俗禮能免的就免了。”

    座中女子皆起身,朝她敬酒。

    劉貴妃虛榮心得到滿足,仰首一杯酒進肚。

    傅晚凝手里端的是清水,也象征著小口喝一下,便隨眾人落座。

    有孕之人哪能喝酒,那酒一下肚,劉貴妃便覺暈乎乎,俄而喉間有吐意,她捂著口背身過去,不斷地干嘔著,兩邊的宮女忙過來托著她的手臂,將人扶走了。

    滿座皆茫然。

    傅晚凝面色發白,她受了影響,也想吐,那股惡心堵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她強灌著清水想平息。

    香閣站在后面干著急,才躊躇要上前,那邊如意探身過去,一臉擔憂對傅晚凝道,“我看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適?”

    傅晚凝捏帕子抹嘴,跟她細聲道,“這兩日轉冷,我夜里睡覺不老實,常踢被子,昨兒就不大好,叫丫鬟刮了一次痧,本想著該好些,未想……”

    后面不言而喻。

    如意朝四處去看,那些宮女這會子可沒空盯著她們這些夫人,劉貴妃那頭短人,她們跟了大半過去,僅剩幾個留在殿內。

    她觀察后,轉頭和傅晚凝道,“托著病體坐久了身子熬不住,你得歇一歇。”

    傅晚凝為難的瞅著她道,“可在宮里哪有我歇的地方?隨處亂跑回頭被人撞見了,得治大罪。”

    如意揪一下手作思考狀,待要說話就見鄭才人盯向她們。

    她勾一下唇,眉上蹙成愁,只在傅晚凝惱聲道,“確實難辦。”

    傅晚凝也不敢跟她在這上面多話,“如意jiejie,別為我發愁了,左不過還等幾個時辰就出宮,我能坐的住。”

    可她說完這段話,臉卻古怪的皺起,乍看倒像是犯嘔,她愣是悶口水強憋住。

    如意冷淡的睨著她,轉瞬又飄過鄭才人。

    鄭才人立時湊上前,親切道,“你們在說什么?”

    傅晚凝一手支腮不好回答。

    如意接道,“魏夫人著寒了,瞧這小臉兒白的,哪還能坐這兒,該躺著不動的。”

    鄭才人眼珠子一轉,拽傅晚凝道,“去我殿里休息吧,袖裳殿離嘉福殿近的很,走兩步就到,你要是休好了,再過來也一樣的。”

    這兩人慫恿著傅晚凝離座,傅晚凝跋前疐后,心一慌就去喊香閣。

    香閣答聲站近前,顧慮到她的身體,香閣也順話道,“夫人,娘娘和如意夫人即是如此盛情,您要不就憩息一陣,奴婢陪您一塊去。”

    傅晚凝六神無主,可她確實不能再待下去,左思右想一遍,她狠下一回決定,跟鄭才人謝道,“有勞娘娘了。”

    鄭才人余光里略過如意,徑直握住她的手,邊朝外走邊作不在意道,“沒甚事,誰沒個難處,我能幫當然就順手幫了。”

    傅晚凝發怯的抓住香閣,有她在才稍顯鎮靜,也就隨著鄭才人出了殿。

    如意舉著帕子往手上打打,嘴邊的笑止不住,她捏起酒杯啄一口酒,心間惡意浮起,她不好過,那就誰也別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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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五十六個串兒

    鄭才人引著傅晚凝進到殿內, 攥住她的手帶進了偏殿, 隨手推開一間房領她進去, 鄭才人嘻嘻笑道,“這里多的是空屋子, 平日也只我隨身的宮女住。”

    她長得明艷動人,一笑就更討喜,她說完又像是怕怠慢了傅晚凝,揣揣不安的問她,“夫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傅晚凝哪里會介意這個,她腹內如翻江倒海,臉色慘白如薄紙,她強忍著嘔意與她謝道, “娘娘帶臣婦來暫歇是好意,臣婦感激還來不及,況且這屋子并不比臣婦府上差, 哪還介意。”

    鄭才人看她站不穩, 忙和香閣扶她上床。

    “我瞧夫人在席上沒吃多少東西, 腹中無物更易遭病襲, ”鄭才人貼心的替她掖好毯子,轉頭和香閣道,“我殿里單設了小膳房, 沿這屋子向西再轉彎就到,你家夫人若是餓了,你自行過去叫人備膳吧。”

    提了話, 她又怕香閣不認識,便拉著她站到門邊,抻手朝一邊指,“你瞧仔細了,就在那盡頭的拐彎處,也沒離多遠,兩刻鐘就到了。”

    香閣記在心里,欠身道一聲是。

    鄭才人便又和她回了屋,她再往床上望一眼,沖著傅晚凝嫵媚一笑,“夫人睡著吧,我還得過去一趟。”

    她很是善解人意的幫傅晚凝解下床帳,又和香閣笑著,那種身居高位的氣勢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顯,她對主仆二人散發的善意自然的要叫人感動,顧及到她們會拘謹,她扭著細腰一擺一晃出了屋。

    傅晚凝的心慌才落定,她側半身捂口,香閣手忙腳亂在屋內轉一圈,倒找見個痰盂,便趕忙遞到床前。

    傅晚凝嘔出來的全是酸水,這一通折磨下來,她身上再沒勁,任由香閣托著她的腰躺進毯被里。

    香閣倒過一些白水來,自腰間摸出一根銀針往里測了測,沒見銀針變色才給她漱口,她瞅著她那半閉的眼道,“夫人太困的話就睡吧,奴婢守著,不會出事。”

    傅晚凝艱澀的頷一下首,側頭睡進深夢里。

    香閣在床邊站了會兒,便朝四周打量,這間屋子不大,擺設也簡單,確實如那鄭貴人所言像個宮女居處,從前暗衛的本能,使得她無法放心,若這間屋藏了密室或其他不為人道也的陰暗,那夫人就有危險,她沿著墻邊一寸一寸的摸索著,半點兒地方都不放過。

    她檢查的快,一刻鐘就摸清了整間屋,竟是她小心眼,這就是間稀松平常的房屋,她的猜疑都不存在。

    她沒所謂的繞回床邊,恰見傅晚凝蹙兩條眉,睜一半眼來叫她,“香閣……”

    香閣俯身近前,“夫人感覺哪里不適?”

    傅晚凝有些不好意思道,“餓得慌。”

    她將才吐過,肚內空空,能睡到現在才餓醒是正常的。

    香閣拉一下毯子,幫她把肩膀蓋好,軟聲道,“您再睡會兒,奴婢去這邊的小膳房給您煮點粥。”

    傅晚凝嗯一聲,又合住眼。

    香閣便出了屋。

    傅晚凝半昏半醒又瞇過去。

    別人的床再能睡也不踏實,有點兒響動就能將她驚醒,不知過多久,那門吱呀一聲,有腳步聲走近,倏忽停在床畔,她只當香閣回來了,邊睜眼邊小聲道,“我下來吧。”

    她這一聲落,眼也看清了人,哪是香閣,竟是個身著龍袍的少年人,他的面龐還很稚嫩,眉眼并不出眾,可他身上的氣勢甚是桀驁,帝王的傲氣和貴氣很好的糅合在他身上,很容易讓人模糊掉他的年齡,而對他油然而生出崇敬。

    他未答話,眼睛打在她的臉上發直。

    傅晚凝猛然驚住,轉瞬爬下床跪地上給他叩首,“臣,臣婦參見皇上。”

    她剛睡起來,頭發蓬松下垂,眉上生驚,眼睫迭動時帶起的柔弱乍然使人想將她摟進懷里好生安慰,斷斷不忍苛責她。

    蕭紀凌定定的看著她,良晌伸長手臂想扶她,“起來回話。”

    傅晚凝避過他的手攀住床沿立起身,她朝后退一大步,低首候在一邊。

    蕭紀凌從她的眼一點點的望向唇,這副皮囊至柔至美,正常男人瞧她一眼都會為其所誘,不需她有任何舉止上的勾引。

    他踩著腳往前一步,傅晚凝便朝后移一步,頭低的快進土里。

    蕭紀凌忽然一笑,歪了歪脖子道,“你是魏濂的夫人?”

    傅晚凝攥緊手,“是。”

    蕭紀凌眸色漸暗,他挑起眉,“你叫什么?”

    傅晚凝脊背覆滿汗,她壓著畏懼道,“串兒。”

    蕭紀凌呵著笑,腳又向她逼近,“串兒夫人家住何地?”

    傅晚凝還想退,可移腳已無空處,她驚慌失措的轉一下身,唇瓣抖出了話,“……臣婦家居淮安府。”

    蕭紀凌愜意的哦聲,唇角生出的笑狎膩的刺人,“江南的美人都似夫人這般招人憐惜?”

    這是□□裸的調戲,傅晚凝緊咬著牙不應話,心里怕的沒了主意,她只能盼著香閣快點回來。

    蕭紀凌的身體前傾,快要貼近她的身側時,他好奇的問道,“魏濂在榻上都怎么弄你?”

    傅晚凝滿面爆紅,愕然地抬眼瞪著他,旋即又垂下頭,直挺身板耐住火氣。

    蕭紀凌的眼眸愈發深,他抻出手想去摸她的臉。

    傅晚凝忍耐到了極限,揚手打掉它,她急切地繞過他朝外跑,可還沒跑幾步,被他抓住手腕輕微一帶就丟上了床,她動作敏捷的縮到床角處,抱著腿看他爬上了床,她嚇得滿眼淚,拔下發間的白玉簪指著他道,“你別過來!”

    蕭紀凌不可置否的笑著,抬起手一把扣住她,狠擰一下,她就呼疼的放了簪子,蕭紀凌愉快的靠過來,張手來抱她,“跟個太監糟蹋了,不如跟朕,太監能讓你怎么快活,朕讓你嘗嘗真男人,保證你往后對朕死心塌地。”

    他太過狂妄,魏濂對他的妥協縱容著他肆意妄為,他已不再懼怕魏濂,在他看來,魏濂只會對他唯命是從,為了一個女人違逆他,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傅晚凝舉著手對他面上打,她的勁兒太小,沒兩下就被他束住手按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輕松的抱人倒懷里,這樣輕巧的身子正適合被人抱著,他□□熏心,循著她的唇急不可耐要親。

    傅晚凝偏頭躲開,張口朝外叫人,“香閣!香閣!”

    蕭紀凌懶散笑道,“你喊再大,她也聽不見。”

    他按倒她,整身將她壓住,探手就去扯她的衣裳。

    傅晚凝一身荒涼,她抵著他往下的頭顱,試圖勸說,“皇上!你碰臣婦,你想過魏濂嗎!”

    蕭紀凌嗤地一聲,“他算個什么東西,朕往白了跟你說,朕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就算朕睡了你,他又能將朕怎么樣?還不是在朕的腳邊趴著,朕跟他要你,你以為他會不給?他巴不得送你到朕的床上以表忠心。”

    傅晚凝一臉絕望,她蹬起腿,想將他從身上踢開,但也是徒勞,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懸殊,她的掙扎于他而言只算是情趣。

    蕭紀凌摁緊了她,手還沒拽開她的衣裳,就急色的去摸她的小腹。

    他的手將觸到時,傅晚凝的瞳孔瞬間收縮,她突然生出了煞氣,被他固在胸前的手發狠的撕扯著,求生的本能讓她有了反抗的決心,她嘶聲尖叫著,“別碰我!”

    蕭紀凌被她攪沒了耐心,伸出手就要往她臉上扇,待要打上去,他喉間一陣劇痛,他驚怔的朝下看,正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冒出一根鋼針,那根針實實的扎進了他的喉管里,他短暫的迷惑了一下,隨即便震怒的朝她身上打,“賤人!你敢……”

    他話說一半,口中的鮮血涌出來,他的身體支撐不住往旁邊倒,手在要打到傅晚凝時,被她猛一下推開,她驚懼不已,軟腿軟腳跳下床,她鼓足勇氣往床上看一眼。

    蕭紀凌流出的鮮血將床鋪染紅,他還沒咽氣,那眼中盈滿了恨意,他支起四肢朝她爬,嘴里惡毒的咒罵著,“你敢行刺朕,朕要活剮了你!”

    傅晚凝顫栗著身挪步,無助的搖頭跟他辯解,“我,我不是有意的……”

    蕭紀凌爬下了地,那血沿著床留下地,他的面目變得灰暗,他感覺到他的生命在流逝,他對她的狠就更加重,他要在死前掐死這個女人,他驀然用盡全力站起來,直朝著她奔來。

    傅晚凝驚恐著沖向門,她拉開門栓,抓著門把手搖,卻發現那門被人從外面鎖起來了,她急迫的推著門,嗓音里全是懼怕,“開門!開門!”

    可那門依然牢不可破,她撼不動一分,她回頭看蕭紀凌,他的周身被血氣籠罩,正步履蹣跚的向她走來,“朕看你往哪兒跑?門外都是朕的人,你殺朕,朕要你給朕陪葬!”

    他一步一步往過來走,傅晚凝再沒地方可逃,她癱軟著身順門坐倒在地上,無望的看著他,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意識的喊出了一個人,“魏濂!魏濂!”

    隨著這一聲,那門嘩的從外面打開,她猛然回頭,望著門口沖進來的人嚎啕大哭,“魏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