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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知道自從您來了華清宮后,青州有多少鄉紳官員想要上門拜訪嗎?奴婢是知道您的脾氣,統統將他們拒之門外了,這不一大早就趕走了好幾個上門送禮的。除了這事,奴婢哪還有膽子敢瞞著您。” 燕挽亭看著阿素,狹長幽深的鳳眸里那銳利的神光,好似一眼就看出了阿素的心虛。 不過燕挽亭也沒戳穿她,只是輕飄飄的丟下兩個字。 “如此?” 阿素兩指并攏朝天,裝作一副要起誓的模樣。 “奴婢就是長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殿下。” 燕挽亭唇角一勾,輕笑著哼了一聲,調侃道。 “行了別起誓了,本宮看這幾日有雷雨。” 幾乎大半年沒看燕挽亭笑過的阿素看著燕挽亭面上笑意,竟是一怔,跟著笑了笑后,眼眶卻是一紅。 她趕緊低下頭,伸手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面上的笑容只短暫的停留了一瞬,燕挽亭見阿素低著頭好似要哭一樣,嘆了口氣,抬起手輕輕落在阿素頭上拍了拍。 語氣無奈卻又柔和。 “還鬧起小脾氣來了,不是要哄我回去嘛,那便回去吧,晚上叫些人一起去看燈會。” 無論阿素是不是有事瞞著她,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定有她的道理。 燕挽亭便不在追問了,就當是信了她的借口。 將燕挽亭送回去,阿素就借著去督促膳房御醫做飯的名頭,轉而又回到了宮門口。 這回她正好撞上了那又找上了門的人。 一個書童打扮的瘦弱小公子拿著封信站在宮門邊,正和一個守衛拉扯著。 阿素臉色一變,快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那小書童的手,將她拽離了大門口,拉著她黑著臉氣勢洶洶的走到了不遠處一個隱蔽的巷子里。 小書童皺著臉拼命掙扎都掙不脫阿素的手,只能嬌聲嬌氣的怨道。 “哎呀你放手,你抓痛我了。” 只聽她聲音嬌滴滴的,哪里是個男子,分明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阿素松開了手,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道。 “不是叫你別來嗎?你還來作甚。” 小書童模樣清秀皮膚白皙,臉頰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雖是書童打扮,但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這分明就是夏秋瀲身旁的貼身侍女青鳶。 青鳶摸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噘著嘴委屈道。 “我還能來做什么,來替我家小姐送信啊,每天來那么多趟,你們都不讓進。” 阿素可不吃這青鳶撒嬌裝可憐這一套,板著臉略帶不耐道。 “殿下不想看你們家娘...你們家小姐的信,我不是與你說的清楚明白嗎?你別以為我不敢叫人重打你幾打板轟出去。” 青鳶被黑著臉的阿素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往后躲了躲,又覺得不能退讓,挺著胸膛道。 佰何蕭説@@@思齊酒兒把晤奇拔邇 “你...你何必這么兇嘛,以前殿下和我家小姐關系好時,你還吃過我做的糕點,怎么現在翻臉就不認人了。” 阿素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臉色緩和了一些,只不過還是繃著臉。 “青鳶,以前是以前,以前殿下和你家小姐的確親昵,可你也不看看現在,殿下當初費盡心思把你家小姐送出宮,就沒想過要再見你家小姐。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好了些,你家小姐又何必再來亂了殿下心緒呢,殿下不想再想起那些往事了,只想在華清宮好好養傷。” 青鳶咬了咬唇,當初燕挽亭和夏秋瀲的關系,她可是一直都看著眼里的,姜國和燕國之間,小姐和殿下之間的糾葛分合,她一個旁觀者尚且覺得事情還未了斷,更何況當事人。 “我...我自然知道殿下不想再見小姐,可...可小姐說,有些事情還未了結,她安不下心,殿下同樣安不下心來。” 阿素態度堅決,就是不想讓燕挽亭再見夏秋瀲。 “我不管你們家小姐怎么想,反正我是眼睜睜的看著殿下這一年多是怎么熬過來的,現如今殿下好不容易好了些,若是再見你們家小姐一面,保不齊又會像一年前一樣。” 青鳶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殿下的意思。” 阿素一拂袖,丟下一句話就作勢要離開。 “你不用管,反正信我是不會幫你遞,人你們小姐也休想見。” 青鳶趁著阿素沒注意,一把將手中的信,塞到了阿素手中,然后連退了好幾步,又跑遠了一些,才對著阿素喊道。 “我家小姐說了,我今日是來最后一趟,反正這信我得遞出去,你先拿著,至于要不要給殿下,你自己好好琢磨。” 說完生怕阿素又把信給丟回來,撒丫子就跑了。 阿素站在原地,手中的信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她皺著眉頭看著青鳶離開的方向,低頭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信,抿來了抿唇便抬腿往宮門口走去。 可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氣呼呼的跺了跺腳,又走回去將信撿了起來,塞進了袖間。 阿素一臉沉思的回到燕挽亭住著的院落時,院子里卻是熱鬧非凡。 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擠在了院子里。 燕挽亭正一臉無奈的站在石階上,抬著手,讓一旁的了辭給她把脈,福安站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