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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宮是皇家行宮,一隊又一隊裝備精銳的禁軍將其護的水泄不通,尋常百姓就是靠近都不敢靠近一步。 可今日,卻有一人大搖大擺的上前遞拜帖。 來的是個十來歲的小童子,相貌清秀,梳著兩個小發髻,小小年紀就一臉的沉穩,面對一群看著他,眼光凌厲的高大禁衛,只是清了清嗓子,昂著小腦袋,朗聲道。 “勞煩通報,曹先生遞上拜帖。” 守在門旁的禁軍眉頭一皺,上前趕人。 “曹先生,哪來的曹先生。小娃娃,莫要來搗亂,你可知這是何處。” 若是官員前來拜見殿下,定是會報上官名職務,這小童子就說了句曹先生,誰知道這曹先生是何人。 名號都未曾報清楚就想遞拜帖。 公主殿下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小童子晃了晃腦袋,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我家先生說了,只要將拜帖遞給你們管事的人,你們就會知我家先生是何人。” 這般氣焰囂張的小童子,惹怒了幾個禁軍,一把揪著他的領子就要往外丟。 小童子像只小雞崽一樣,被提溜著,往外一丟,丟到了大殿門前的路上。 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小童子漲紅了一張臉,怒道。 “哎,你們做什么,是我家先生派我來的,你們莫要亂來,先把拜帖拿進去給你們管事的。” 若不是瞧著這娃娃年紀小,不然換做一個成年人,早被禁軍杖責一頓丟進大牢了。 從一旁的側門行出一位小統領,他皺著眉頭走了過來,看著臺階下叉著腰氣沖沖的小童子,沉聲問道。 “怎么回事,大喊大叫,若是驚擾了殿下你們擔的起嗎。” 小童子看小統領像是個管事人,也顧不得羞惱,燦然一笑道。 “勞煩通報,曹先生遞上拜帖。” 小統領接過拜帖,打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與那小童子道。 “小先生且先等著,這拜帖先容我呈上去。” 那拜帖經由小統領的手,幾經輾轉,很快就落到里秋兒的手中。 而燕挽亭才穿上衣裳用完早膳,心情愉悅的拉著夏秋瀲去天機谷,半路就被阿素攔了下來。 “哪來的拜帖。” 燕挽亭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那貼著金箔,四角鑲著玉石,看上去價值不菲的小小拜帖。 夏秋瀲與她并肩站著,一抬眼就看到了拜帖上那兩個大字。 ”曹奕。” 燕挽亭合上拜帖,面上的笑慢慢收斂,她略有些不悅的輕哼一聲。 “派頭當真大,一封拜帖只寫了個名字。” 說完她轉頭看著阿素,問道。 “拜帖上連何時拜訪都未寫,莫非他是想讓本宮候著,等他有空再來。” 曹奕一如既往的財大氣粗,就連一封只用一次的拜帖,都貼金鑲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天易閣富可敵國。 阿素無辜的眨了眨眼,恭敬答道。 “殿下,送拜帖來的小童子說,曹先生午時便會登門拜訪。” “多此一舉。” 燕挽亭將拜帖往一旁隨手一丟,阿素伸手穩穩當當的接下了。 這拜帖上的金箔能揭下來,四角的玉托也能取下來,能換不少銀兩呢。 曹奕來了,不過他見的人,燕挽亭知道,并不是她,而是夏秋瀲。 這個全天下最有錢的男人,各國爭他搶他,覬覦他身后的金山銀山,他游走于各國之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一個誰都招攬不了,誰都猜不透他心思的人,卻當真心甘情愿的為夏秋瀲謀事,當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燕挽亭心中暗暗怪曹奕的來訪打亂了她的計劃,有些悶悶的偏頭看了夏秋瀲一眼。 近日也不知為何,一到夜里她就睡不著,嗅著夏秋瀲身上的香味,摟著那纖細柔軟的腰肢,就像一個在沙漠徒行了幾天沒有喝過水的旅人,突然見到了一潭清澈的泉水。 恨不得撲上去,連皮帶骨都吞下肚去。 可夏秋瀲警惕的很,只需柔柔弱弱的說一聲。 “我身子有些不適。” 燕挽亭就得悻悻的收手,抱著夏秋瀲憋著氣瞪著眼。 她本想這次帶著夏秋瀲去看看那滿山的螢火蟲,看那棵掛滿紅綢花燈的百年老樹。 然后吹熄屋里的燈火,倒上兩杯清酒再將夏秋瀲灌的半醉,便可為所欲為。 東西備好了,加了料的酒也叫人準備了,偏偏曹奕來了。 夏秋瀲瞧著燕挽亭拉著的臉,挑唇輕聲笑道。 “明日再去也好。” 燕挽亭嘆了口氣,脫口而出。 “我一日都不想等了。” 夏秋瀲眉頭微微一皺。 “殿下可是有事要辦。” 燕挽亭神色如常,眼眸微微一眨,便錯開了話題。 “沒事。我當真不懂,為何曹奕每次都非要穿的像只花孔雀。” 燕挽亭的眼睛一轉夏秋瀲就知道她在打小主意,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我倒覺得依曹先生的容貌,穿著艷色的衣裳,好看的緊。” “你夸他好看。” 果然,燕挽亭不滿的挑眉,秋瀲鮮少夸別人,就連她都不曾夸過兩句。如今卻當著燕挽亭的面,一本正經的夸起一個男人好看。 明明知道夏秋瀲是故意惹她吃味,胸口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涌起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