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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自覺得拓跋靈君看著她的眼神頗為怪異,上下打探的目光,還有唇角那抹帶著幾分探究又似乎成竹在胸的笑容。 “你.....” 拓跋靈君眉眼一彎,突的伸手攬住了燕挽亭的肩。 “你莫不是吃醋了吧?!?/br> “吃醋?” 燕挽亭皺眉疑惑的反問一句,一把甩開拓跋靈君的手,整了整被她弄皺的衣裳,又問道。 “吃什么醋?!?/br> “我夸那獻妃娘娘貌美?!?/br> 拓跋靈君眼神靈動狡黠,笑容戲謔,話語間似開玩笑一般,卻又伸手有些局促的捏著衣角,不停的小心撕扯著。 “隨你夸誰,與我和干?!?/br> 燕挽亭上下打量了拓跋靈君一眼,然后輕哼一聲,轉頭走了。 燕挽亭眼神有些怪異,拓跋靈君竟覺得她是有些醋意了,唇角的笑容愈發燦爛,她跟上燕挽亭的腳步,肩頭輕輕撞了撞燕挽亭的肩頭。 燕挽亭被她一撞,竟有些站不穩,但她也并未羞惱,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感嘆道。 “野蠻,無禮?!?/br> 拓跋靈君心情甚好,腳步輕快的跟著燕挽亭,突然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話。 “我野蠻無禮,難道你喜歡獻妃娘娘那般柔弱冷冰冰的冷美人?!?/br> 燕挽亭腳步頓了頓,唇抿的愈發緊了,她有些煩悶似的揮著衣袖。 “總是提起她作甚。” 拓跋靈君哪壺不開提哪壺,似乎覺得這般逗燕挽亭有趣,便又笑道。 “可是覺得丟臉了,竟被你父皇的寵妃趕出門?!?/br> 似乎只要提到夏秋瀲,燕挽亭的神色就變得很是復雜焦慮,她擰著眉心,敷衍似的說道。 “她心中有些記恨我是應當的,她肩上的傷便是我....帶她出行宮,才被射傷的?!?/br> 見拓跋靈君揚起眉頭,饒有興趣想要一談究竟的模樣,燕挽亭連忙又道。 ”我要去找了辭師叔,你可要隨我去見她?!?/br> “不去,你自己去就好了?!?/br> 拓跋靈君的面色一變,快速的后退了兩步,神情有些警惕后怕。 提到了辭,拓跋靈君就怕的要命。 她自小就有強烈的好奇心,又在草原長大無拘無束,所以行事向來是隨心所欲,就算到了燕宮也是被燕皇喜愛,又與燕挽亭是好友。 在這宮中,無人敢欺負她。 唯獨了辭。 “我不要去見那個兇神惡煞的女人,你自己去?!?/br> 拓跋靈君連退了幾步,縮著身子。 囂張跋扈的拓跋靈君,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兒,只是一聽到了辭的名號,就皺起眉頭,靈動漆黑的眸子里滿是后怕。 她是真的怕了辭。 只是燕挽亭一見用了辭的名號嚇住了拓跋靈君,竟故意邀她。 “你也許久未曾見過了辭師叔了,不去請個安么?!?/br> 拓跋靈君知道燕挽亭故意逗她,幽幽的瞪了她一眼,昂起頭輕哼一聲。 “不去不去,你去同我問聲好便是?!?/br> 燕挽亭笑了笑,正準備轉身離去,就聽見身后傳來那熟悉溫柔的聲音。 “挽亭,這位可是拓跋長公主。”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了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們身后。 身穿一身淺白的衣裙,如瀑的青絲垂在腦后,了辭面容精致秀麗,發間只插著一支小小的紅豆釵。 她唇角笑意溫柔,雙眸含笑,仿佛一個溫溫弱弱的千金小姐一般。 只是拓跋靈君一聽到了辭的聲音,則是面色大變,又退了兩步,瞪著眼如臨大敵似的看著了辭。 “師叔。” 燕挽亭微微欠身,對了辭很是恭敬的問好。 “你不是遣個小太監叫我去景翎殿嗎。” 了辭看著燕挽亭,唇角的笑意有幾分無奈。 燕挽亭躲開了辭的目光,清瘦的側臉緊繃著,倔強又憂傷她低聲急促道。 “師叔盡力便好?!?/br> 了辭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呀,真不知該如何說你?!?/br> 燕挽亭仍偏著頭,出聲提醒道。 “師叔還是先去吧,免得耽擱了時辰?!?/br> “那我便先去景翎殿,你去太醫院,一會我回來,找你有事?!?/br> 了辭輕聲叮囑完,便腳步輕盈緩步輕移到了拓跋靈君身邊。 “了...了辭前輩。” 拓跋靈君抱著胸口不知是該迎上去還是后退,額角竟浸出幾滴冷汗。 “許久未見拓跋長公主,為曾想以前那調皮搗蛋的孩子,竟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br> 了辭笑容溫柔,雙眸中的光芒也散發著柔光,仿佛一個見到孩子長大的長輩。 “了辭前輩倒是一如既往的風采奪目,年輕貌美。” 拓跋額頭的冷汗不停往下滴,她握著拳頭,不停的瞥向一旁的燕挽亭,給她使著眼色。 暗示她快些把了辭請走。 燕挽亭瞧見她那一副緊張的模樣,卻是扭開頭,佯作什么都沒看見。 “沒想到拓跋長公主竟還學會了夸人?!?/br> 了辭似乎有些驚訝的望著拓跋靈君。 “是挽亭教的好?!?/br> 拓跋靈君捏著拳頭,聲音都顫顫的。 “好了,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拓跋公主下回若是有空便來太醫院,陪我這老人家飲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