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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卻順著桿子就是往上爬,上前幾步就摟住楚銳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處,“我不,我不想回去,乾清宮太冷清了,我一個人住,害怕。” 楚銳,“........” 真是要了命了。 他好不容易才穩(wěn)下心神,耐心道,“那就讓蘭兒晚上陪陪你?!?/br> 見暗示到這種程度楚銳還一幅不為所動的模樣,楚瑜難免有些泄氣,他咬了咬下唇,過了一會,聲音微弱道,“不要.......我只要皇兄陪我?!?/br> 這個時候他還在就叫皇兄,分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卻讓楚銳平生出荒唐感出來。 與楚傾和孟縝之那樣的人不同,他從小便熟讀儒家仁義禮教,思想比其他人也古板一些,此時對自己的皇弟的感情實(shí)在難以啟齒。 可是他的心卻違背了他的意愿,狂跳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瑜兒,你還小.......有些話不能亂說?!?/br> 楚瑜與他分開一些,笑著仰視他,“怎么,這個時候不喊陛下了?” 楚銳,“........” 楚瑜一口咬定,“你就是口是心非。” 楚銳,“.......” 楚瑜笑瞇瞇地?fù)е难粗麩o奈的臉,“我跟你說,你知道戶部尚書那個老頭嗎?他居然敢嫌棄朕寫的字丑,明里暗里暗示好幾回讓朕好好練字了,你說說,這氣朕能忍嗎?” “不能,”楚銳順著他的意思,一老一實(shí)道。 楚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朕便告訴他,兩個月時間,我就能寫出我二皇兄那樣的字?!?/br> 楚銳想了想,客觀評價,“有些勉強(qiáng)了?!?/br> 楚瑜搖了搖頭,“不勉強(qiáng)不勉強(qiáng),老師就在身旁,若是我兩個月還學(xué)不會,豈不是太愚笨了一些?!?/br> 他認(rèn)真地歪了歪頭,“作為報償.......” “我這個人就歸你啦!” 楚銳怔愣了很久,久到楚瑜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甚至都生出了一些退意。 看著楚銳那張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臉,楚瑜慢慢松開手,小聲嘟囔,“其實(shí).......不這么快也可以.......” 畢竟他是個能屈能伸的皇帝。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銳打斷了,楚銳手上的書落在地上,可是此刻沒有一個人顧得上。 他伸手,終于將那個日思夜想的擁入懷里。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楚瑜耳邊響起,“好。” 楚瑜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地勾了勾嘴角。 楚銳攬著那個人,得償所愿地舒出了一口氣。 這樣的人,再多的借口,再多的理由,也無法說不喜歡。 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和他再分離。 第96章 番外(縝之 景明) 孟縝之篇 豐元帝在位五年, 西南在大旱幾年之久,顆粒無收后終于迎來了一場天降甘露,百姓歡呼喜悅,都說是這是新帝為帝勤勉, 感動了上天, 帶來了這場雨。 豐元帝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力排眾議, 堅持推行減輕賦稅的政策, 西南征稅比原先少了一半,還有國庫大力補(bǔ)貼, 總算熬過來了這場天災(zāi)。 不少逃難的災(zāi)民終于得以回到家鄉(xiāng), 重新開墾土地, 發(fā)掘蠻荒, 使得西南一日比一日富足起來。 孟縝之按照原來制定的路線,再次來到這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和原先看到的大不相同了。 早些年他來過這個鎮(zhèn)子, 當(dāng)時這個鎮(zhèn)子極其貧苦, 道路兩旁到處都是因?yàn)槌圆簧巷埐坏貌挥戝X的災(zāi)民和得了病沒有錢醫(yī)治的病人,整個鎮(zhèn)子都籠罩著一層死氣。 此時他再來,兩側(cè)都是新開張的店鋪, 有朝廷補(bǔ)貼, 人用這筆錢和糧食發(fā)展副業(yè), 日子倒是過的逐漸有滋有味起來。 孟縝之進(jìn)一家客棧的時候, 那說書人正在贊頌新帝的功績, 正說到新帝心腸慈悲, 大赦天下后還傾盡國庫救助難民,而他本人也以身作則,崇尚節(jié)儉,從不鋪張浪費(fèi)。 孟縝之隨便找了一個位置,讓小二上了一壺清茶,聽得津津有味。 別人卻不買賬,有一個殺豬漢一拍桌子,“小老兒,你這故事說了千百遍了,聽得老子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可有什么新鮮的?” 那說書人眼睛一瞇,正講到正酣,被人打斷,本來就有些不悅,“你想聽什么新鮮的?” 殺豬漢嘿嘿一笑,“講點(diǎn)有意思的唄!整天說這些!沒勁!聽說你小老兒也是從京城來的,見過大世面的,給我們說說唄!” 說書人被他捧得有些飄飄然,一捻胡子,“好說好說?!?/br> 他睜圓眼睛朝下面一掃,“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別看我老兒這樣,也是曾經(jīng)有機(jī)會面過圣的。” 下面一片嘩然,不少打著瞌睡的都精神起來了,“說說,那皇帝長得什么樣啊!” 說書人得意地胡子翹了翹,“我跟你們說,我們那陛下啊,那可真是天仙下凡,龍鳳之姿,嗬!你們可別不信啊,我老兒也算閱人無數(shù),像陛下那樣的仙人也是頭一次見到?!?/br> 下面有人笑著接話,“老兒怕不是在吹吧!這人能好看到哪里去,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切,”說書人一翻白眼,不屑道,“你們是沒有見過,我敢拿我老兒的清譽(yù)打擔(dān)保,我可沒有半句謊言?!?/br> 下面一片噓聲,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 孟縝之嘴角勾著一絲笑意,手指把玩著骨瓷杯,杯中飄著幾片茶葉,茶色清冽,他聽完說書人的話,抬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