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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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抬高一些音調(diào),顫聲問:“大師兄?是你嗎?” 屏風(fēng)之后果然傳來陸昭明的聲音:“是?!?/br> 張小元尷尬站起身:“我先去找些吃的。” “等等?!标懻衙鹘凶∷?,“曹紫煉的事,你真考慮好了?” 張小元:“……” 洗澡就不要談?wù)铝税?!隔著屏風(fēng)說話不尷尬嗎! 張小元只好站住腳步,回答陸昭明:“我覺得他并不是什么壞人?!?/br> 至少他從曹紫煉和阿善爾身上看不出任何壞心,這兩人簡直就是兩個胸懷壯志又什么都不懂的傻大個,給他們一個看起來了不起的目標(biāo)他們就能心情激奮,雖說出身邪道,卻也重情重義,將他二人帶給王鶴年,他相信師父能教導(dǎo)好他們。 陸昭明卻皺著眉與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br> 什么不知心,他最知心了! 張小元換了個方法,干脆與陸昭明說:“大師兄,他們武功遠(yuǎn)不如你,就算有壞心思,那也沒什么好怕的呀?!?/br> 陸昭明可是連來路不明的邢妍都敢?guī)г谏磉?,曹紫煉的武功遠(yuǎn)不如邢妍,他們當(dāng)然沒必要害怕。 屋內(nèi)又靜了下來。 張小元硬著頭皮,干脆直接問陸昭明:“大師兄,我已同裴盟主說過了?!?/br> 陸昭明:“嗯?!?/br> 張小元:“裴盟主說,只需要曹紫煉交一份悔過書,他就能同意這件事?!?/br> 陸昭明:“好?!?/br> “師父那邊,我會寫信去說的?!睆埿≡f,“只不過今夜或許需要你陪我去找一趟曹紫煉……” 陸昭明:“……” 陸昭明沒有接話,張小元很心慌。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茶,而后聽見陸昭明起身披衣,他便稍微等了一會兒,覺得陸昭明大概已差不多換好了衣服了,這才兩步急匆匆跑到屏風(fēng)邊上,一面焦急在心中想著措辭。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只肥鴿竟然還被拴在桌下睡覺。 他一腳勾到拴著肥鴿的繩子,成功把自己絆倒,在被驚醒的鴿子咕咕咕的驚恐尖叫之中,撲通倒地,最后一刻好歹是用手肘撐住了地面,沒有落得一個臉著地的凄慘下場。 可這地面實在糙得很,他的手肘和膝蓋直接磨在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而且這場面未免也太過尷尬…… 張小元眼含淚花,他一時之間沒辦法站起身,只好可憐兮兮側(cè)過腦袋,將方才那句話說完:“我有些害怕。” 陸昭明:“……” 陸昭明的衣服還未整理齊整,領(lǐng)口松垮,清晰可見他的脖頸與鎖深陷的鎖骨,而鎖骨下似乎還有一道已愈合的傷疤。 張小元只覺手肘和膝蓋火辣辣劇痛,他看著陸昭明鎖骨下的傷疤,吸了吸鼻子,好容易扶著地坐了起來,一面問陸昭明,說:“大師兄,你受過傷?” 陸昭明卻語焉不詳:“小時候練劍不小心傷著的?!?/br> 張小元:“那一定很疼?!?/br> 他眼中還含著眼淚,看起來實在是可憐極了,陸昭明皺眉看向他,片刻,輕輕嘆了口氣,蹲下身,問他:“傷著哪兒了?” 他一開口問,張小元更是委屈,可一扭頭看向那只嚇呆了的肥鴿子,他總不能去怪一只鳥,最終也只能委屈巴巴地與陸昭明說:“手肘和膝蓋?!?/br> 他的衣袖已經(jīng)被地板磨破了,陸昭明解開他束緊袖口的系帶,小心翼翼將袖子拉上去一看,手肘上擦破了皮,傷處看起來有些可怕,已在往下滴血了,陸昭明起身去隨身行李處找傷藥,卻又聽身后張小元可憐兮兮地問他:“大師兄,你晚上陪我一塊出去嗎?” 陸昭明:“……” “天溟閣的人可能還在白蒼城?!睆埿≡X得陸昭明很不想答應(yīng),他其實已經(jīng)想要放棄了,只是小聲嘟囔著與陸昭明說,“我有那么……一點點害怕。” 陸昭明深深吸了一口氣。 “待會兒上藥,你若是不哭。”陸昭明將傷藥放在桌上,微微蹙眉,“我就隨你去?!?/br> 第51章 是一更啊 140. 哭?開什么玩笑。 張小元覺得自己男子漢大丈夫, 不過是手上和膝蓋擦破了點皮需要撒些藥粉,就算他怕疼, 這等小事, 他是絕不會哭的! 他幾乎恨不得拍著胸脯向陸昭明保證, 好像陸昭明的這句話是對他勇敢的侮辱,大聲說:“大師兄,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哭!” 若是他眼中不曾含有淚光,這句話想必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陸昭明仍只是看了看他, 并未反駁,他翻出傷藥,去取了干凈的水與棉紗,扶張小元坐到椅子上, 讓他伸出胳膊, 他要為張小元清理傷口。 只是那白棉紗剛剛碰到張小元的傷處,張小元就疼得將鼻子眼睛都皺到了一塊,可他覺得自己不僅不能哭, 若是叫得慘了一些,也是有失男子漢大丈夫的風(fēng)范的,于是他皺眉咬牙, 強(qiáng)裝出一副無所謂又鎮(zhèn)定的模樣來,在心中反復(fù)告訴自己, 他一點也不疼! 陸昭明根本不曾抬頭看他,一面為他清理傷口,一面實在忍不住與他說:“這一個月來, 這是你傷的第幾次了?” 張小元認(rèn)真回想:“我……也沒有幾次吧?” 陸昭明只能嘆氣:“今后走路小心一些?!?/br> 張小元:“是那只肥鴿子絆的我!” 方才睡得正香卻突然被怪力突然拽出幾米遠(yuǎn)的鴿子縮在桌后,發(fā)出驚恐的咕咕叫聲。 張小元:“應(yīng)該早些把它關(guān)進(jìn)雞籠的!” 陸昭明:“……” 陸昭明嘆了口氣。 “若是你肯好好習(xí)武,一根繩子罷了,能絆得住你嗎?”陸昭明抬眼看他,問,“你看看你二師兄與花琉雀,他們誰這樣摔過?” 張小元撇嘴,不想說話。 大師兄鮮少長篇大論的說話,每次這么說話,十有八九是為了教訓(xùn)他。 能這么比嗎? 蔣漸宇比他早入門那么久,武功也那么好,他當(dāng)然不會被一根繩子絆倒,而花琉雀的武功雖然一般,可他輕功好??!那可是能排進(jìn)江湖前幾的輕功,他怎么可能會被繩子絆住呢! 可張小元不敢將心中的話說出口,陸昭明又讓他將另一只手伸出來,同樣解開袖子上的系帶清干凈傷口上的塵土,張小元覺得自己已經(jīng)疼得麻木了,除了傷口火辣辣發(fā)燙之外,好像什么都感覺不到,他覺得自己定然可以撐著從頭到尾都不哭,直到陸昭明拿出藥粉,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張小元倒抽了口涼氣。 這……這是藥粉? 他為什么覺得大師兄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張小元疼得小臉煞白,幾乎就要叫出聲來,可他還記得陸昭明方才說過的話,他絕不會哭也不會叫出聲的,他只能咬緊牙關(guān),忍著眼淚抬起頭,盯著這房間的房梁看。 這房間也許有段時間沒好好打掃過了,房梁上顯然滿是塵土,還帶了些霉斑,有空一定要和裴盟主提提建議,讓他好好請人將房間打掃干凈。 陸昭明將棉紗固定在他的手肘上,將傷口包好,神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與他說:“另一只手。” 張小元默默將另一只手往后縮了一些。 陸昭明沉默片刻,直接抓著張小元的上臂,將他的手拽了出來,他上藥上得毫不留情,張小元憋了滿眼的淚花,也只能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屋頂,連眼睛都不敢眨。 陸昭明倒是不忘抽空看他幾眼,他一看張小元這表情,便已心知他大約是忍不住了,陸昭明也不知自己想做些什么,倒還忍不住開口問上一句:“哭了?” 張小元用力吸了吸鼻子:“我沒有哭?!?/br> 陸昭明正將吧那白棉紗按到他的傷口上去,他倒抽了氣,聲音發(fā)顫,但還是忍住了,強(qiáng)咬著牙往下說:“我只是在看天花板的紋路?!?/br> 陸昭明:“……” 陸昭明竟還真抬起頭來,跟著他看了看這房間的屋頂。 屋頂上當(dāng)然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不再多言,好好將張小元的手包扎妥當(dāng),張小元以為受難結(jié)束,他們終于可以去找曹紫煉了,匆匆忙忙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正要說話,便見陸昭明看著他,與他說:“你的腿?!?/br> 張小元:“……” 張小元將腿往里收了收,小聲說:“我……好像傷得也沒那么重,就……就不用了吧?” 可他摔倒時褲子磨在粗糙的地面上,膝蓋處破破爛爛,隱約可見破皮帶血的膝蓋,怎么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的膝蓋好像傷得比手肘還重,陸昭明皺眉看著他的傷處,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這樣……還能出去嗎?” 張小元眼含熱淚,忍著清洗傷口的疼痛,連聲音都在發(fā)抖:“我還要去找曹紫煉?!?/br> 可他傷在膝蓋,將腿伸直彎曲傷口都會疼痛不已,更不用說出門走到客棧了,那少說也有一刻多鐘的路途,對張小元來說,這絕對是天大的折磨。 可他好不容易說服曹紫煉與裴無亂,將此事談成了,這一點疼算不得什么,他覺得自己一定能走到那家客棧! 陸昭明沉默下來,他幫張小元處理好膝蓋上的傷口,看張小元的眼淚已在眼眶內(nèi)打轉(zhuǎn)了,卻始終未曾真的哭出來,眼見張小元疼得齜牙,卻還想要站起身,他心軟了,最終也只是又嘆了一口氣,問張小元:“你想與曹紫煉說什么?” 張小元:“我……我只是想叫他去寫悔過書。” 陸昭明點了點頭:“我會轉(zhuǎn)達(dá)的?!?/br> 張小元:“……” 張小元愣住了。 聽陸昭明的意思,他好像是要代自己去找曹紫煉,只不過張小元覺得,依曹紫煉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愿意寫這個悔過書的,而大師兄不擅言談,他不覺得大師兄能說服曹紫煉。 張小元猶豫了片刻,還是堅持扶著桌子想要站起身,一面說:“大師兄,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br> 他在椅子上坐的時間太久,膝蓋長時間彎曲,一伸直便是鉆心一樣劇痛,他不由吸了幾口氣,卻仍是堅持:“曹紫煉可不會那么輕易就答應(yīng)寫什么悔過書,我得想辦法勸勸他?!?/br> “我勸也是一樣的?!标懻衙鞯故菢O為平靜,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他聲音堅定,不容張小元否決,“你放心,我會將他的悔過書帶回來的。” 張小元:“……” 141. 曹紫煉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客棧中焦急等著張小元的消息,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最終等來的人會是陸昭明。 他看見陸昭明,便控制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腰,內(nèi)心顫抖,很是害怕。 阿善爾當(dāng)然也知道他在害怕,于是他代曹紫煉開口,問陸昭明:“你來干什么?” 陸昭明對阿善爾所說的官話一向半猜半蒙,他干脆繞過阿善爾,直接與坐在椅子上的曹紫煉說:“小元已讓裴盟主同意你入我?guī)熼T了?!?/br> 曹紫煉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