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文亭亭忍笑,道:“大家都是姐妹,不用這么客氣的!” 那姑娘恍然大悟,用力對張小元點了點頭。 “多謝meimei。”她感動說,“meimei一路辛苦了。” 張小元:“……” 回去他就暗殺文亭亭! 39. 陸昭明一路跟隨。 他追蹤能力本就不弱,又有屁墩在身邊,很容易就跟上了匪徒的腳步。 山路本就難行,他們又需隱蔽,走的都是無處下腳的山林密處,那些捕快實在跟不上陸昭明的腳程,陸昭明又有些著急,一路也未曾停下來等他們,只有屁墩兩頭亂跑,不時回去為眾衙役引路,身為一只優秀的自小吃皇糧長大的阿汪,它簡直cao碎了心。 陸昭明很快就摸到了匪徒藏身的山洞外。 此洞自洞xue口往內走上一段路后便見分叉,一邊通往關押被捉來少女的“牢房”,另一邊則是匪徒們暫居的棲身之處。 陸昭明溜進洞時,正見幾名賊匪朝“牢房”內走去。 他躲在石壁之后,屁墩已經回去為衙役們領路了,可衙役未到,陸昭明卻等不下去了,他怕時間長了再出意外,也擔心張小元的安危,當下跟著那幾名賊匪,從后將人放倒了。 張小元聽見動靜,湊到木籠邊,正見陸昭明提劍而來,不免略有激動,脫口喚道:“大師兄!” 他的聲音不大,以免驚動其他賊匪,可一時激動下,顯然忘記了憋尖自己的嗓音。 已有幾名姑娘向他投來古怪的目光,他未曾注意,還抓著那木籠子的牢門,牢門上纏著極粗的鐵鏈,掛了一把大鎖,他便與陸昭明說:“師兄,鑰匙應該在另一名賊匪手上——” 陸昭明:“退后。” 張小元:“哎?” 他下意識退了兩步,便見陸昭明拔劍出鞘,一劍徑直削斷了木門上的鐵鏈。 文亭亭稱贊:“削鐵如泥,看不出來這倒是一柄好劍。” 陸昭明的劍鞘破破爛爛,劍穗都已經褪色發白了,從外觀上可絕對看不出此劍如此鋒利,他將木門拉開,隨口說道:“畢竟曾是我師父的隨身之物。” 如王鶴年這般高手喜愛的劍,當然是削金斬鐵的利器。 張小元忍不住了:“師兄,昨夜你還將劍丟進井里……” 劍鞘外殼破成這樣,都是大師兄平常不愛惜弄出來的吧! 陸昭明看他一眼,似也懶得回答,說:“出來,走。” “等等……”一名被救女子看向張小元,面露疑惑,“meimei……你……你是……” 張小元:“啊?” “……男孩子?” 張小元:“……” 40. 張小元勉強扯出微笑,道:“此……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先逃出去再說!” “逃?”洞xue通道外有人輕聲笑了笑,“來都來了,豈能讓你們那么容易就走。” 張小元抬頭往外一看,也只見一名勁裝女子領著那些賊匪走了進來,這女子看起來像是他們的首領——張小元實在沒有想到,擄走新娘的賊匪之首,竟然也是一名女子。 陸昭明將劍鋒轉向此人,神色極為防備警惕。而文亭亭忍不住開口問:“你是何人?” 那女子從腰上抽出長鞭,說:“你們馬上就要死了,我是什么人,重要嗎?” 叮。 「從恬,漠北雌雄雙盜之雌盜,生性殘忍,善鞭,江湖排名一百三十三。」 而她身后那名男子的頭上也跟著冒出了一行字。 「周有義,漠北雌雄雙盜之雄盜,貪財好色,擅環首大刀,江湖排名一百一十七。」 一百五十三和一百一十七,還有那么多雜魚小兵。 這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對手。 張小元緊張扯了扯陸昭明的袖子,小聲說:“師兄,他們兩人是漠北雌雄雙盜從恬與周有義——” 陸昭明反問:“那是誰?” 張小元:“……” 張小元發現了。 雖說陸昭明是他的師兄,可就對江湖之事的了解而言,陸昭明知道的,實在不比他多。 “從恬擅鞭,周有義用環首大刀,二人武功排行均在一百五十之內。”張小元深吸一口氣,迅速與陸昭明說道,“從兵器上來說,一至剛一至柔,對用劍的人很不利。” 而他并未帶著自己的劍,渾身上下能算得上兵器的,也只有在花轎上陸昭明塞給他的那把匕首。 此情之險,他難免有些驚慌。 “小兄弟倒是見識廣,看一眼我的鞭子,就知道我是什么人。”從恬嗤笑道,“不過我看你二人師兄弟相稱,兩個大男人,一人扮作新娘,另一人……” 她微微一頓,目光往陸昭明身上一掃,又說:“我若將你二人捆了掛在城墻上,不知你們師父會不會覺得無地自容。” 張小元被人戳到被迫女裝的痛處,忍不住罵:“你管我!” 文亭亭不住點頭,跟著罵:“是啊,他們師父都不管,你憑什么管!” 張小元:“……” 不對,張小元覺得文亭亭這個說法,很不對。 從恬一愣:“他們師父不管?” 周有義:“看來還是有情人啊?” 從恬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生平就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今我倒真想將你們一刀一刀抽筋斷骨——” 什么有情人,張小元覺得自己快哭了。 張小元:“……你們真的是誤會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陸昭明終于開了口。 “你大可以來試試。”陸昭明目光冰寒,“看看待會兒抽筋斷骨的,會是什么人。” 第10章 洪福齊天 40. 雖然師兄這句話聽起來很酷,可張小元覺得,這時候說這句話,也太不對勁了吧! 這么說好像更讓人誤會了啊! 不,現在不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他得先想辦法幫師兄把這些人對付過去才對。 周有義已再度笑了起來,道:“你這人年紀輕輕,倒是很會說大話。” 他說完這句話,便已將刀舉在了胸前,對著陸昭明猛撲了過來—— 而后他一腳踩在被陸昭明丟了老遠的鐵鎖上,山洞潮濕,滿地青苔,他一腳滑出老遠,勉強以輕功穩住身形,卻又絆著了丟在不遠處的鐵鏈,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他的刀舉在胸前,摔倒時,那刀刃好像正對著自己。 噗呲一聲利刃入體,張小元目瞪口呆,而后別開眼去,實在不忍再看。 這都可以?! 大師兄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管怎么說!周有義自己讓自己重傷了,那他們的敵人,就只剩下從恬與那些個雜魚小兵了。 所有人均是一臉茫然,此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大家好像全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恬終于回了過神,她氣得臉色發青,將手中長鞭凌空一甩,發出啪地一聲破空聲響,大聲吼道:“還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她的其余手下才接連回過神,她自己率先打了頭陣,舉起長鞭直朝陸昭明沖來,陸昭明壓根不曾抬起劍,從恬卻一腳踏進了周有義的血泊里,猛地一個趔趄——她的武功可沒有周有義好,這意外也來得太突然了,她壓根沒有穩住身子,往前一滑,腦袋猛地磕在了一塊凸出的石頭上,兩眼一翻,倒在了周有義身旁。 張小元:“……” 文亭亭:“……” 41. 文亭亭驚恐轉過頭,再度試圖用唇語與張小元溝通。 「你師兄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八字太硬天煞孤星靠近他的人都會橫死啊!」 張小元不停搖頭。 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這算什么? 別人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師兄這是不戰而令人送死?! 他戰戰兢兢抬頭看向陸昭明,顫聲喚:“師……師兄?” 陸昭明并未回答他,他看著從恬與周有義的那些手下,方開口道:“我從不說大話。” 那些個蒙面大漢已全部慌了,甚至剛才跟著那人沖鋒的幾個人,也已默默退了回去,瑟瑟發抖,滿面驚恐,生怕再踏前一步,自己也會莫名其妙身受重傷。 張小元呆滯看著陸昭明的背影,忽而聽得熟悉的叮咚聲響,張小元呆愣愣抬起頭,便見他一向看不透的陸昭明頭上多了幾個字。 「陸昭明,無名之輩。」 「福緣:極」 「鴻運當頭,遇事必逢兇化吉。」 張小元:“……” 這……這是什么意思? 從師兄頭頂多出的那幾個字來看,大師兄肯定不是八字過硬天煞孤星,他好像就是……就是單純的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