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沉寂的氛圍里有金屬扣相碰的聲音,衣料摩挲。 姜予漾被他帶著節奏,有一下沒一下的,時間久了,感覺到手心有點兒疼。 他徹底撒手不管,閉氣眸子,氣息不穩。 沈弋一不注意,她就開始偷懶,動的跟個小烏龜似的,慢吞吞。 這樣的速度無疑于凌遲般的折磨。 當然,姜予漾也不好受,鼻尖兒全是細密的汗珠,鬢邊的發絲縷縷貼合著。 她不情不愿,嗔怪道:“你怎么還沒好?” “寶貝,再快點?!鄙蜻屏讼拼剑€是八風不動的模樣,調笑著說,“否則我一晚上都要耗在你手里了?!?/br> 姜予漾:“......”行吧,敢怒不敢言。 之后,姜予漾跪坐的腰酸背痛,更別替抬不起來的手腕了,只能機械地動著,欲哭無淚。 “哭什么?”沈弋溫柔地擦拭著她微紅的眼瞼下肌膚,“不舒服就不要了?!?/br> 那東西還杵著,可沈弋絲毫沒有憐惜的意思,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停了。 “不行。”姜予漾倔著性子,眼瞳睜大,率性又認真。 看樣子還是嬌憨的。 沈弋被她逗樂,重新躺回沙發,大喇喇坐好。 室外,雷聲翻滾,隨著一聲悶哼,那一道雷,淹沒了所有云層的暗涌。 他用手背蓋在眼皮上,懶散地不太想動。 這種事兒,自己來跟她來做,還真挺不一樣。 雖說姜予漾確實不大會,時快時慢,生疏時候還會產生痛疼。 但是最后一刻的釋放,心底的滿足感是莫大的。 ...... 姜予漾被他抱著來洗手,沈弋在生活上真的是特別有耐心一人,細心又推己及人。 凌厲的貴氣和溫潤的煙火氣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融合的極好。 水流聲在浴室里響動著,沈弋站在她身后,給她的五指洗干凈,連指縫都不放過。 她感受溫情的時候,心中更多的是悸動。 手上的水漬被擦干,鏡子里,兩人還是相擁的狀態。 姜予漾一看,他肩膀上的布料被雨水浸透,還殘留了潤意,頓時想起來了什么道:“我這兒沒有你的衣服。” 沈弋今天淋到雨了,晚上要是留下來,肯定是要洗澡的。 但上回那件浴袍本身就是一次性的,再不能穿了。 他了然,無所謂道:“我等會兒下樓去買?!?/br> 沈弋頭一回在小房子住著,但因為姜予漾在,這屋內沒那么不入眼,反倒是瞧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布置尤其溫馨。 姜予漾將湯盛出來,兩人先吃了個晚飯。 許久,沒有這樣的場景了。 在外面吃飯,跟在家里始終是不同的。 他的胃被養刁了,可暖胃的湯一入喉,味蕾綻放之外,就會自動想起那些過往。 分開的日子,沈弋吃飯都沒去過淮揚菜館,怕心里忍不住會比較。 越比較,就越渴望得到。 會想到到巴黎的那天,她在雨里孤立無援,縮的像一只刺猬,渾身寫滿抗拒,又帶著決絕地說是他先不要她的。 沈弋放下勺子,澄清著說:“漾漾,我從來沒想過不要你?!?/br> 是從來沒有。 反思過、懊惱過、徹夜未眠過,可是沒想過去放棄這段感情。 即使現在重歸于好,他也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因為曾經而介懷。 “嗯,那都過去了?!苯柩缇歪寫蚜?,要是人一直在生活在過去,那她恐怕永遠也無法從過往的經歷中站起來。 受過傷的靈魂會慢慢愈合,這之中的過程即是成長。 趁著沈弋下樓的時間,姜予漾才抽出空跟翻車的姐妹打個電話。 喬頌那邊聽起來震耳欲聾的,像在放什么電子舞曲,看起來還真去了酒吧街。 “漾漾,你現在才回我電話?!”喬頌看了眼時間,用賊兮兮的語氣說,“老實交待,這時間你跟沈弋是不是都滾到床上去了?” 完蛋,姜予漾一陣心虛。 她是最不會撒謊的人,隔著電話,緋紅就從耳垂蔓延到后頸。 “沒有啊......”姜予漾揉了揉后頸,睨過去那一張沙發。 也確實沒跟沈弋滾到床上,頂多就是在沙發上而已嘛......這么說來,似乎也不奇怪的。 她頓時有了底氣:“小喬,把你腦子里的顏色思想收一收?!?/br> 喬頌到卡座上跟她打電話,邊喝酒邊吐槽道:“收什么呀?就沈弋那樣兒,你們兩不是遲早的?干柴遇烈火,烈女怕纏郎啊。” 一下子拆穿她紙老虎的本質,耿直的不能再耿直了。 “漾漾,你跟沈弋什么時候暗度陳倉的,連我都被騙了,這頓飯,你遲早請回來?!眴添炥D了轉眼珠,“不對,親姐妹,不能宰你,還是讓沈弋請吧,反正他是資本家?!?/br> 姜予漾:“......” 想著錢也是記沈弋賬上,她頓時沒意見了。 姜予漾還惦記著翻車那事兒呢,就怕沈弋冷不丁回來了,只好不動聲色地轉移著話題:“你見著頭牌了?” 喬頌無語地看了人群中戴著面具的所謂頭牌,幽怨地說:“頭牌沒見著,狗糧倒是吃飽了?!?/br> 這么想,她的這通電話對喬頌還是挺殘忍的。 沈弋回來后,拎了兩個大袋子,里面一袋子全是裝的全是各種零食。 姜予漾隨便挑出來幾樣,就都是她愛吃的。 她吃了之后又很有負罪感,捏了捏稍微豐腴了的腰際,泄氣地放下零食包裝袋。 沈弋扯下領帶,腕表也順應著脫落,動作是不拖泥帶水,可這種過程在她眼前就像是放慢了的過程。 穿衣顯瘦、脫衣有rou說的就是沈弋本人了。 見那包零食動了幾口就沒動了,他瞥過去一眼,細心詢問著:“不好吃?” “沒有。”姜予漾眉梢眼角都帶著委屈巴巴的意思,溫吞地說,“我怕胖。” 沈弋解扣子的手一頓,走過來俯下身,輕而易舉把她抱到高腳凳上坐著,神色篤定:“我說過,會把你養胖?!?/br> 姜予漾明顯感覺到心里在一點一點淪陷,理智的天平一股腦的往他那邊倒。 她腦內亂做一團麻,伸手往他胸膛上抵了抵,腦袋垂下:“你快去洗澡,別感冒了。” 甕聲甕氣,可又不乏溫柔的囑托。 沈弋直起身,眸色更沉下去一分,像是黑絲絨。 房間的燈明晃晃的,姜予漾的心撲通撲通跳著,莫名緊張起來。 第一回 這樣,還是跟他從同學聚會到酒店的晚上。 暈乎乎的,還有些許的痛感,后來就變成了沉溺。 腦內自動蹦出來她跪坐在地板上所看到,無論是哪方面,似乎比之前還要可怕。 她嘆了口氣,坐著床沿聽淋浴間淅瀝瀝的聲音,不停踢趿著拖鞋。 沈弋從浴室出來,身上沾染了不少水汽,額發的水滴沿著線條一路向下。 有種無聲的性|感蔓延。 他拿了條干毛巾擦拭著頭發,唇色在洗完澡后紅潤了幾分。 姜予漾回想到喬頌曾跟她說的一個觀點,讓一個外表禁欲的男人染上欲念,拉下神壇,那才是令人受不住吧。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她腦袋發熱,像是發燒的癥狀,可又比發燒清醒不少。 沈弋也沒怎么擦干,放下毛巾走過去,自如地拉開被子,浴袍領口微敞。 洗完澡后,他眉眼純凈,瞧著是溫柔的,可攻擊性一點兒沒少。 “洗不洗?” 姜予漾按捺著心跳,一蹦一跳從床上下去了,溜到浴室就關上門。 完了,真是色令智昏。 她算是知道那些個君王不早朝的事兒是怎么來的了。 磨磨蹭蹭洗完,出去時,沈弋居然還沒睡。 他出差完回來,應該是很累的,眼皮有輕微的倦意,很淡,但看向她的眼神明亮無比。 她也一骨碌鉆到被子里,蜷縮成一團,背對著沈弋,假裝要睡覺。 沈弋拿手機處理了會兒工作上的事情,撐著手肘,饒有興趣打量了下她此刻的模樣,是挺乖的。 就是睫毛老抖,裝睡的破綻太多。 他那點兒壞心思又上來,戲謔地笑著,拿她耳后的頭發故意往鼻梁上掃。 姜予漾怕癢,這會兒是真受不了,撲哧一聲,掙脫他的桎梏,將臉埋在床單里。 “醒了?”沈弋的嗓音傳到耳廓里,又酥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