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他捻著襯衫的紐扣,一只手的手背蓋在閉著的眼眸上:“漾漾,用嘴給你做,要么?” 明明就是知道她張不了口,沈弋還故意再問一遍,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思緒在腦內橫沖直撞,像一個逐漸膨脹的氣球, 很快就要響起不妙的預警。 姜予漾仍保持著理智的清醒,推拒說:“不行......” 今晚聽紀隨之的話,能把沈弋帶回她的新家, 已經算是引狼入室的舉動。 再發展下去, 她也保不準會不會發生一些有的沒的。 “不行什么?你說清楚。”沈弋長臂一攬, 將她牢牢圈在懷里。 他另一只手去拿茶幾上玻璃杯, 里面盛著她剛倒過來的溫水。 喉結滑動,男人的猩紅的舌頭藏匿在口腔中。 很正常的舉動,被他一做, 就延展出不可言喻的意味。 姜予漾臉紅眼熱,想到兩人之前在一起時,他將她送至巔峰的感覺。 她斂著眼睫, 嘟囔說:“不能做......” 沈弋快被她這幅視死如歸的模樣逗笑,可又拼命忍著戲謔的神色。 平心而論,她就是個好學生,跟他在一起,臉皮還是那么薄。 壁燈昏黃,他一雙桃花眼更顯得脈脈含情。 姜予漾聽到來電鈴聲才鎮定下來,心想總算能躲過一茬。 但偏偏是陸朝野打來的電話。 上次熱搜事件后,她知道陸朝野的團隊之后肯定會對他的個人形象保護的更好,免得給了對家可乘之機,所以他連這次時尚慈善晚宴都沒有過來。 沈弋瞥了眼來電人,見她猶豫,淡聲說:“接。” 少年聲線溫柔,漾開在夜色里:“jiejie......” 她心平氣和地問:“嗯,有事嗎?” 話音一落,身后人就貼了過來。 她剛想驚呼一聲,可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男人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慢慢奪過她的手機,可沒有掛斷,任由陸朝野在電話那頭講話。 “我是想說......這段時間對不起。”陸朝野愧疚地說:,“雖然我發了聲明跟澄清,但還是給你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困擾,我也想了很多要不要聯系你,又怕你會責怪我。” “因為圈內人的風波影響到了你,再次說聲抱歉。” 姜予漾還在想,倘若換個身份,卷入這場風波的是她跟沈弋,他會怎么做? 電話那頭許久沒聽見她的回話,陸朝野以為是她在生氣或是委屈,接著道:“jiejie,你還在聽嗎?” 沈弋撩開她的發絲,炙熱的吻慢慢落在白皙的脖頸間。 她渾身一機靈,想推開卻發現做不到。 神智是清醒的,可身體早就他的撩撥下做出反應,像是干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沈弋的吻格外虔誠,又透著濃重的想念,每一下都想在心里留下烙印似的。 她的眼神逐漸迷離,可始終想找準機會伸手去夠被扔到一邊的手機。 大掌撫上裙擺,他輕哂一聲,往嬌嫩的皮膚上啃噬了一下:“分神。” 姜予漾不由得痛呼出聲,陸朝野那邊還以為她遇到什么事了,聲音愈發關切急促:“是出什么事了嗎?” 可這種感覺并不難受,像是被溫暖的海洋包裹著,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 沈弋故意使壞,遂了她的愿,把手機拿到她耳邊,用口型比了兩個字:“說話。” 她現在哪兒能開口,只能用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波瀲滟,一聲都不吭。 他因陸朝野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的行為感到有些許煩躁,玩兒夠了自然就不想聽有的沒的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沙發上。 男人在沙發前半跪著,脊背筆直,卻是以服侍者的姿態仰望她。 沈弋眼神幽暗,喚她的名字:“漾漾......” 男人硬茬茬的短發輕碾過皮膚,只是輕輕的觸碰而已,她卻渾身如同過電。 姜予漾腦內轟的一下,因眼前的場景心跳快如雷奔。 說實話,她感知的到沈弋的誠意,可沒有完全做好準備。 需要在生活里接納重新一個人的介入。 原本已經習慣一個人,可他的追求,再次令她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未知,所以恐懼重蹈覆轍。 “不要了......”她推搡著他肩膀,放下睡裙裙擺,并攏腿坐好。 幸而,沈弋沒再得存進尺,他半跪著的姿態太像是求婚,弄的她一陣頭暈目眩。 沈弋站起來,高大的身影重新覆蓋,在她耳邊喃聲道:“我去洗澡。” “嗯。”姜予漾生怕再繼續下去,可不只是幾個吻這么簡單了。 沈弋的步子停在浴室門口,回過頭看她:“漾漾,我穿什么?” 姜予漾給他找來一件干凈的衣服,拎著衣物遞到他手上:“你先穿浴袍吧,都是沒穿過的。” 沈弋眼神玩味地跟她道謝,行為舉止都像是半醉不醉的。 聽見浴室水聲瀝瀝,姜予漾才覺得心跳逐漸恢復平靜。 真是......要死了。 她癱倒在沙發上,用手捂臉。 姜予漾回到房間里,拿出鏡子照了下,發現脖頸處的吻痕格外明顯,無一不在昭示著剛剛發生過什么,想裝失憶都裝不了。 這么一想,陸朝野那通電話還不如不打,打過來只會激起沈弋的占有欲。 不過她跟沈弋之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一年多的沉淀,讓彼此更多了契合和無可取代。 等沈弋洗完澡出來后,姜予漾已經不在客廳里。 興許是剛搬不久的緣故,房子的東西很少,基本都被收納的井井有條。 臥室的燈還開著,人估計跑到臥室躲著去了。 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居然連燈都沒有關。 他輕聲慢步到床頭,見她蜷縮在被子里,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睡姿。 白皙的手臂壓在被子上,側面躺著,只露出一張清純的小臉。 燈光下,他能把她的五官看的更為明晰。 沈弋一下子看愣了神,陷入沉思,總覺得姜予漾比少女時期變了不少,不過溫柔且強大是一如既往的。 她從來就不是被脆弱的小女孩,倔強且骨頭硬,內里總有種不服輸的氣質在。 或許,情根深種,他才是最先淪陷的那個。 思及至此,沈弋輕笑了下,望著她恬靜的睡眼,心中的想法卻無關乎欲念。 姜予漾翻了個身,不安分地朝他坐的位置滾過來,粉嫩瑩然的唇嘟著,不知道在夢里誰又得罪了她。 其實姜予漾很會撒嬌,以前在他工作時,她乖乖的不做打擾,可要去睡覺了,又故意拖曳著腔調問他:“我要去睡覺哦,真的不用來陪我——” 玩兒起要抱抱要親親,也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滿心滿眼都寫著喜歡。 他親手弄丟的東西,所以也需要他來重新喚醒。 沈弋長嘆一聲,溫吞地揉了下她的耳垂,輕柔的不舍得吵醒她。 不知道她夢里夢見了什么,伸出被子外的手指握緊又松開,像是漂浮在水面,尋找倚靠的浮木。 一番掙扎,她扣住了他的指節,如同無聲的挽留。 即使沈弋知道姜予漾是在做夢所以才會這么主動,可心里已然陷入無盡的沼澤。 起碼,此時此刻他想陪在她身邊,而不是去外面睡沙發。 沈弋小心翼翼地將房間里的燈熄滅,接著蓋上床尾備著的毯子,躺在了一側。 姜予漾睡相確實不好,動不動就像八爪魚一樣抱著被子,擠來擠去。 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吵到她休息,只能由著她來,整個晚上游走在睡與不睡的邊緣。 姜予漾倒是個心大的,呼吸平穩,睡得很是香甜。 沈弋看了眼半遮半掩窗簾外的天色,才蒙蒙亮而已,他眼皮格外沉重,在酒精作用下眼前的景象分散又重合。 等到半邊身子睡得麻木,沈弋才不堪重負,轉過身,面對著她,渾身百骸舒暢不少。 這樣的姿勢就像是相擁而眠。 從前可望不可及的美好現在觸手可及,原來失而復得是如此珍貴。 這么多天以來,她第一次一夜好夢,身心都很放松。 夢里她像是被暖爐抱著,能聞到很淡的迷迭香,混雜些酒氣。 再度掀開眼皮,耳邊是滴滴答答雨滴敲在窗欞的響聲,聲音很治愈。 姜予漾習慣了江南的下雨天,總覺得伴隨著雨聲睡眠是件很有幸福感的事。 可一抬眸,撞入眼簾的確實男人浴袍下袒露的一小塊胸膛,結實有力,冷白的膚色下青筋依稀可見。 她正被沈弋抱在懷中,仿佛經歷完一晚的溫存,氣氛曖昧不已。 這么一想,她就開始臉頰發燙,伸手去摸了下被子里的衣物,幸好,睡裙都還完好無損。 姜予漾望著陷入沉睡的沈弋,悄悄用手指描摹著他的線條,從眉峰到下頜,哪一處都極具魅力。 尤其是長且密的眼睫,配上桃花眼的眼型,像是一潭深淵,能把人吸進去。 他的眼睫毛似乎比她的還要長誒...... 姜予漾咽了咽口水,悄悄在心里計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