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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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肆意妄為的少年,也會有軟肋,也是一路磕磕絆絆成長起來的。 明明很驕傲,又做了第一個給她送十八歲生日祝福的人,是她夢魘時的倚靠,是想不顧一切、跌跌撞撞奔向的少年。 能怎么辦呢? 這么多年,她就根本沒辦法真正放下沈弋。 他從巴黎回京城的前一晚,問她還喜不喜歡他,她說不喜歡了,后面又堅定地告訴他說自己沒感覺才會不在乎。 能感知到,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少年,在她說完后狠話的那一刻,眼神里的光黯淡了。 姜予漾原以為自己經(jīng)過修行,見過更大的世界,是不會陷入囹囫、回到起點的。 可沈弋與她再次站上天橋的那一刻,她有點明白,完全不愛與克制心意的區(qū)別在哪兒了。 喬頌身為最親密的多年姐妹,在姜予漾猶豫的時間里就猜測出了結(jié)果,“兩個都互相喜歡的人,再別扭下去是沒必要的,但我覺得你還需要點時間,去重新思考你們兩的關(guān)系。” 經(jīng)歷過傷害,蝸牛會把自己縮進殼里,姜予漾性子挺慢熱,做決定也不會意氣用事。 也許就像喬頌說的,她還需要點時間,沈弋亦然同樣。 圣誕節(jié)一過,沒幾天就是元旦,姜予漾做好了搬家工作,跟房東那邊拿好鑰匙,就馬不停蹄地請好了搬家公司,大包小包地拎著入住了。 正因為搬好了家,她肩上的負擔(dān)一下子輕了一截。 元旦前一晚,喬頌的主編總算是仁慈了一回,提前批了假,讓他們休息幾天后,準備投入到更緊張的新一階段。 彼時,姜予漾忙活新刊的時候突然接到《i》人事的調(diào)動,總編換人了。 《i》中國分部的總編涂栗也是一直以來時尚慈善晚宴的發(fā)起人,傳統(tǒng)繼承了這么些年,圈子里不少明星跟她關(guān)系都極好。 人事變動一出來,姜予漾當(dāng)即是震驚,而后又趨于平常心,她不在京城的這一年里,說不定風(fēng)聲早就有了苗頭。 近半年來,涂栗一直處在“隱形人”的狀態(tài),許多活動的拍板決策都是讓副主編執(zhí)行。 涂栗離職的原因是很簡單,私人原因,她的母親在臥床半年后搶救無效去世,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 這樣的情況無疑掀起了業(yè)內(nèi)的狂風(fēng)暴雨,《i》即將舉辦的時尚慈善晚宴只能順應(yīng)延期。 姜予漾了解完情況后,摁了摁眉骨。 新來的空降總編不了解《traveler》的計劃,意味著她們要再次報備,還不知道新來的上級相處起來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恰時,鐘歆敲著辦公室的門進來:“漾姐。” “坐吧。”姜予漾讓她坐在自己對面,主動開口聊道,“怎么樣,這個職位跟自己想象的相比?” 鐘歆瞧她一眼,又愧疚地低下頭,唯唯諾諾遞了份辭職申請過來。 她扶著黑框眼鏡,眼淚盈然在眼眶打轉(zhuǎn):“對不起漾姐,真的很抱歉。” 正因為知道姜予漾這段時間忙前忙后,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手把手地帶她,鐘歆才會因為要離職覺得挺慚愧的。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姜予漾花了幾分鐘去消化這一結(jié)果,最終化成一聲嘆息。 “想清楚了么?”她跟鐘歆四目相對,又強調(diào)了一遍:“離職的事情。” 鐘歆捂著臉,淚珠順著指間縫隙淌下;“我爸媽在老家給我找了份工作,朝九晚五,工資也挺穩(wěn)定的。講真的,做助理的這些日子我都沒睡好過覺,不是沒有懷揣著夢想和熱情來的,但我真的走不下去了......這條路很難,像我這種父母年近半百,弟弟還在讀書,家庭環(huán)境又一般的女孩子,在京城真的耗不起......” 姜予漾抽了張紙遞過去,柔聲細語道:“擦擦吧。” 最終,她也沒挽留鐘歆,成年人,都有自己權(quán)衡后的去向,誰也沒法兒跟誰感同身受。 見鐘歆把東西都清好放在紙箱子里了,姜予漾站在百葉窗前,撥開橫片,瞥了眼長安街迤邐的夜景。 這座城市,冰冷的溫度逐漸磨平熱情和棱角,才是很多人最終的歸宿吧。 接到喬頌的消息時,姜予漾剛剛裹好圍巾,她站在樓下,呼出一口白氣。 消息說是她得去父母家一趟,兩人到后海的餐廳聚一聚的跨年計劃可能要取消了。 當(dāng)時喬頌說的是為了慶祝她搬入新家,而且都沒人陪,還不如湊一塊兒跨個年。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又是喬頌父母家的事情,她一個外人沒法置喙,默默接受了一切。 回了個好后,姜予漾搓了搓凍的發(fā)紅的手,任由長安街的繁華霓虹倒映在臉龐。 等了半天才等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小姑娘,是去跨年吧,上哪兒啊?” 姜予漾都不知道一個人能去哪兒,但比起待在冰冷的銅墻鐵壁里,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她隨口應(yīng)說:“就去后海吧。” 司機用京腔說道:“是到哪個餐廳吶?后海可大著呢。” 姜予漾說不上來,支吾著說:“先往前開吧,到地兒了我跟您說停。” “行。”司機算是知道這是個跨年夜落單的了,叮囑著說,“小姑娘,一個人的話,別玩兒到太晚回家。” “謝謝。”她像個鴕鳥一樣,又將臉埋入圍巾幾分。 前邊就是后海了,姜予漾隨手一指,讓司機找了個空處停車。 后海此時燈火通明,獵獵的寒風(fēng)吹拂著湖水,波光粼粼,近幾天溫度低,湖面起了不少浮冰。 她站在湖畔,眺望著不遠處的游船、古色古香的建筑,幾乎能想象到各大餐廳里人頭攢頭的景象。 手機來電鈴聲響了下,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她沒給沈弋設(shè)置備注,只是當(dāng)即熟悉到認出了他的電話號碼。 又響了三聲,姜予漾溫吞地接過,屏氣凝神。 “姜予漾。”沈弋的眸色濃重如墨,喚著她名字總有種不真實感。 她不知道說什么,吭了一聲表明在聽:“嗯。” 他習(xí)慣性直奔主題:“在哪兒?” 姜予漾說;“后海。” 沈弋披好外套,沒給她拒絕的空間:“等我?guī)追昼姟!?/br> 她把手機揣回口袋里,又看到了天氣預(yù)報說一小時后有雨的預(yù)警。 選來選去,姜予漾進了家街邊的拉面館,地方有點偏,人不是很多。 老板問說吃什么,她就點了份特色拉面,想著冷天吃點暖和的,總不會太差。 面剛端上桌,沈弋的電話就進來了,他是推了應(yīng)酬過來的,聽的出來語氣很趕:“在哪家店?” 姜予漾把店名報上去,還沒掛,就聽見沈弋在那頭輕笑,他一笑,聲音就變得溫沉:“回頭。” 由于推了應(yīng)酬,他今天的打扮沒那么正式,就一件擋風(fēng)外套,拉鏈拉到脖頸處,身影躍然進入眼簾。 就連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沈弋都是最顯眼的存在。 一直走到她跟前,沈弋才放下手機,渾身涼絲絲的,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但并不狼狽。 偌大的后海,冰冷的冬日夜晚里,姜予漾突然覺得渾身熱騰騰的。 坐下來后,沈弋也要了份跟她一樣的面,他很少吃這種小店,總覺得氣質(zhì)跟這地兒特別不搭,莫名多了幾分煙火氣 她挑了幾口面,見沈弋沒動筷子,呼吸稍頓著問他:“你不吃嗎?” 沈弋沒有任何掩飾地彎了下唇,溫柔又輕狂地說:“我來哄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來,慢慢“約會”吧,追妻還在路上,你們是想看馬上在一起嗎,哼唧~那可能還要循序漸進哦,也不會太久,只是需要過程吧! 感謝在20200505 02:05:03~20200506 15:09: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馀生寄林川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 他說話向來直白慣了, 說個哄人的話也不拐彎抹角, 勾的人心顫。 這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 她確實心情算不上好,沒什么胃口地攪拌了下碗里的拉面, 小口地吃了起來,神思一直處于神游的狀態(tài)。 過程中,沈弋還真就什么也沒干,他拿了雙干凈的筷子將碗里的叉燒夾到對面的碗里,撐著手肘慢條斯理地看著她吃面。 等吃到差不多飽了,她擱下筷子,很認真地問道:“你今晚沒有工作處理嗎?” 姜予漾記得,之前兩人定好跨年去滑雪來著, 一通電話,他就回了公司,半夜風(fēng)塵仆仆趕回泛海后, 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了。 那時候君聯(lián)尚在初期發(fā)展階段, 事事離不開他來決策, 沈弋的性子也絕對不是君王不早朝類型。 他這樣的人自少年時期起就離經(jīng)叛道, 對巔峰的渴望與野心從來就不藏匿著。 “應(yīng)酬,我推了。”沈弋嗓音壓的挺低,像是在說只屬于兩個人的悄悄話。 她正擦著唇角, 聽他這話,感覺還挺意外的。 怕她有什么負擔(dān),他又補充說:“不是什么正經(jīng)應(yīng)酬, 去不去無所謂。” “推掉后,我就只能一個人跨年了。”沈弋說得倒是可憐兮兮的。 其實,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什么名利場、風(fēng)月場沒有,隨便勾勾手,就有人作陪。 舌尖抵著上顎,他笑的自在:“正好,漾漾,你也是一個人。” “我不是。”姜予漾矢口否認,唇紅齒白的,臉皮白凈的像璞玉。 沈弋眼尾一勾,氣壓有點兒危險:“那你原來打算跟誰一起出來?” 原來,他那么自制的一個人,有朝一日也會因為一個問題的回答而提心吊膽。 “喬頌啊......她約了跟我到后海跨年,但家里有事就沒來。”她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抬眸望向他眼底。 沈弋釋然了會兒,黑眸里蕩漾著清淺的笑意,不禁覺得還算喬頌這回還算助攻的不錯。 過程怎么樣不重要,反正現(xiàn)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這就夠了。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拉面館,夜間的后海,湖水黑梭梭一片,或許是快要下雨的緣故,空氣里的涼意比以往更重。 周圍全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穿過的是最繁華的酒吧街,里面有不少樂隊在駐唱,膩歪的情侶恨不得到哪兒都要摟摟抱抱,她瞥過一眼就自覺收回目光。 沈弋一直貫徹著她的原則,沒牽手,就是安靜地跟她并排走,跟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