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他自然是回絕了,可也懊惱著,原本他自制力很強,說不碰就絕對不碰,離開了姜予漾,煙癮倒是加重了。 回到泛海國際時,姜予漾剛剛收拾好行李箱,她跪坐在地板上,將衣服疊成豆腐塊般整整齊齊。 兩人的視線在平靜中交錯,空氣里甚是冷寂。 她穿了件輕薄的燈芯絨短裙,上半身的排扣扣的一絲不茍。 “清好了?”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俯視著暗色的車流涌動,兩邊的路燈像金黃的裙帶,裝飾著城市的主干道。 姜予漾很平靜地說:“快了。” “用不用我幫忙?”他領口塌下,襯衫熨帖。 “不用。”她由跪坐的姿勢站起,仰頭望向他:“飯好了,吃飯吧。” 宛若一場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就當是最后的一餐,來了結漫長的告別。 姜予漾的廚藝沒的說,兩人剛在一塊時,她總能變著花樣做他愛吃的。 那時候,沈弋接觸生意場不久,要想在行業里站穩腳跟還需要費點時間,以至于很多時候都得忙應酬。 她有時候會等他,一不留神就在沙發上躺著睡著,手頭還擺著本時尚雜志,桌上的菜則是涼到徹底。 她的愛意純粹且熱烈,是滿心滿眼只有一個人,所以想不留余力地對他好。 他坐在桌前瞥了眼,今晚的一桌菜都異常豐盛,怎么看都不是兩個人的份量。 自始至終,都只有姜予漾一個人在吃飯,他連筷子都沒拿起來過。 不是不餓,也不是菜不好吃,他吃不下,心上扯過一絲疼痛。 氣氛像一潭死水。 她只吃了小半碗,收拾好碗筷后便走過去推行李箱。 沈弋的心臟猛然沉了一分,他繾綣地從后擁抱住她,嘴唇若有若無掃過她耳廓,放低了嗓音說:“太晚了,我送你。” 她甩開他的手,目光決絕:“沈先生,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能搭車去機場。” 他恨不得將牙關咬碎,無奈且縱容:“這個點不好叫車。” “那是我的事。”她撇過頭,不愿意再看他。 “姜予漾,你舍得么?”他眼神漠然,怔怔地望著窗外迷離的燈火。 一個反問幾乎擊潰她所有的心里防線。 透明的落地窗前,依稀能看見兩人拉遠的影子。 舍得么?喜歡了將近七年的人,待了七年的城市,一朝割舍,各奔東西。 可她無法說服自己留下來,是時候該成長,邁出這一步了。 姜予漾深吸一口氣,攥著行李箱的手指指節泛白,一字一頓地說:“沈弋,我們分手吧。” 醞釀了太久,說出來倒是如釋重負了許多。 沈弋不想為難她,嗓音沉沉:“我送你,好不好?” 姜予漾只是搖頭,她背過身,拖著箱子走到門口,沒有回頭。 最終,她閉著眼眸,說的尤其毅然決然:“沈弋,這段路,我就陪你走到這兒了。” 只能陪你走到這里,剩下的,不再相伴。 從今晚后,橋歸橋,路歸路。 他還是那個不動聲色能將別人玩弄于鼓掌中的沈公子,愿他桀驁似少年,被人迷戀被人追捧,從不低頭,絕不屈服,永遠驕傲。 沒有她的日子,他應該能照樣生活的風生水起。 “砰——” 姜予漾關上門,徹底阻隔掉兩人間所有的關聯。 出門后,眼眶里止不住泛上淚水,滑落并沾染到嘴唇上,她嘗了下,很咸很咸。 這一次的離開,讓她抽筋剝骨,所以別回頭了,向前走吧。 出門時,夜空上云層翻涌,恰逢京城多雨的時節,雨滴由小變大砸落地面。 姜予漾推著行李箱走在雨幕里,雨水打濕了發絲,黏膩在臉頰。 沈弋拿傘走到樓下,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步子不遠不近地跟著。 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空氣里是十足的靜謐。 到了門口,濛濛細雨里,姜予漾似是聽到了后面的一聲“漾漾”,可她沒有停留步子,鉆入車廂后,摁上了車窗。 網約車疾馳在路上,濺起一灘水漬。 到機場的路上還算暢通無阻,姜予漾是一哭眼睛就要腫的體質,幸好是晚上,坐在后座也看不出來眼睛腫不腫。 她給喬頌報備了一聲,說自己快到機場了。 喬頌給她發了個一路平安的老年表情包,又說現在自己還在加班,要不然一定要來機場送她。 klaire給她了發了一組《i》今年在巴黎舉辦大秀的圖片,方便她提前做做功課了解,姜予漾除了謝謝不知道說什么。 剛進雜志社,人人都說klaire是女魔頭,超級無敵難伺候。 起先做她的助理,姜予漾也是怕的,行事畏手畏腳,生怕哪一點做的不好就要挨批評。 剛上任那會兒,一天恨不得接n個預約電話,還得詳細地記錄下妝發師、攝影師的檔期時間,安排好機票和入住的酒店,半分差池都不敢有。 雜志社的人都說,也幸虧是她來了,不然誰伺候的了老妖婆。 重新返回到聊天界面,一條消息闖入視線:[到了報個平安。] 姜予漾沒有回復,干脆利落地拉黑了沈弋所有的聯系方式。 雖然今晚下了雨,不過好在航班沒有延誤,登機時間照常。 經歷了重重檢查,一上飛機,姜予漾就戴上了眼罩,她沒有困意,只能慢悠悠地假寐。 一陣顛簸后,飛機直入云霄。 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見了,這座碾碎過她的自尊又燃起過她夢想的城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摘下眼罩,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人精疲力盡,廣播里傳來提示的話語。 姜予漾瞇了瞇眼,舷窗外陽光明媚,云層擁簇。 hello,paris. 巴黎,你好。 京城的雨下了一夜,滴答作響。 那一晚他傘骨盡折,走的背影極其落寞。 樓下的那顆銀杏樹不似從前般郁郁蔥蔥,一場雨后,葉子變得枯黃。 寒意飄散,不知不覺,居然快步入初秋。 對話框里,她的對話還停留在撒嬌的話語上,但現在他一條消息也發不過去了。 沈弋坐在她慣常喜歡坐的高腳凳上,俯瞰著城市的車流,直至天明,一截煙燃燒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下一章入v,同樣掉落肥章,更新時間就在今天中午十二點,追妻火葬場已經來鳥!!!評論給大家發紅包鴨! 前三天的訂閱對俺很重要,所以拜托一下大家,千萬不要養肥mua~ 下本開《獨占深情》,可以到專欄里收藏一下呀,開文有紅包么么~ 合約戀愛/年齡差/追妻火葬場 斯文敗類頂級律師x明艷驕縱舞蹈演員 1.棠寧年少時曾少女心動一發不可收拾,勢必摘下宋啟遲這朵高嶺之花,不撞南墻不回頭。 一年期限內,她扮演好宋啟遲乖順的小情人,笑的逢場作戲,媚俗的惺惺作態。 可在后來的大雨夜里,她的心思徹底燃燒成灰,一到約定時間就如人間蒸發般灑脫離去。 2.著名舞蹈演員棠寧長相冷艷,氣質不同凡俗,以一首《青衣》爆紅全網。 有人戲稱她的舞是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巡演最后一場演出結束的后臺,宋啟遲將人攔下,故意在無人的消防通道里把控著她的細腰:“寧寧乖,續個約好不好?” 預收文《念你入骨》,大家有興趣可以去專欄收藏~ 特警x醫生 不馴剛烈x恃美行兇 1.多年再遇,他警服熨帖,模樣半頹。 明明手臂受傷的位置出血不止,卻偏偏風輕云淡地將她視為陌路人。 仿佛可以就此遺忘與她分手那天的一刀兩斷,轟轟烈烈。 2.阮煙是外科醫生里有名的恃美行兇。 一眼媚,兩眼淪陷。 故意到季驍家敲門時,她紅唇瀲滟,妝容精致。 一門之隔內,季驍嗓音沉沉:“很晚了,回去睡吧。” 阮煙誓不罷休:“見不到你,夜不能寐。” 他拉開門,鉗制著她下顎,眸子里像是落了火。 女人得逞般,故意在他領帶落下一吻,“季隊長,晚安。” 某天,特警中隊的兄弟去季驍家做客,指著床頭柜上的照片問:“照片上的姑娘誰啊?你初戀?” 他喉頭一哽,隨口答說:“就一小孩。” 一個牙都沒長齊卻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季哥哥,那是他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