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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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后,在后面同步監(jiān)聽通話的林芊拍拍姚佳肩膀。 姚佳回頭,收到林芊一個贊許和鼓勵的微笑。 “你已經(jīng)會運用話術(shù)策略排除顧客的心理落差了,做得很不錯。加油干吧!” 收到肯定和鼓勵的姚佳開心得不得了,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搖擺了兩下。 一旁孟星哲扭頭看她時,本想奚落她真是不禁夸,一夸就飄得恨不得要飛天。 結(jié)果看到她被肯定之后,開心得眼睛亮起來,笑容亮起來,整個人都亮起來。他忽然就找不到奚落的調(diào)門在哪里了。 他甚至有點見鬼的憐惜? ——她這輩子是多缺肯定,哪怕稍稍被表揚一下,就可以幸福和滿足成這個樣子。 ****** 晚上下了班吃過晚飯,姚佳在房間里合計著一些事情。 她在想要不要等回家的時候直接和姚秉坤同志問一問聊一聊翻新機和假冰箱的事情。 之前發(fā)生翻新機的事情時,她還沒什么事業(yè)心,只想著熬完三個月贏了和老父親打的賭。所以也就沒太把事情的后續(xù)到底如何當(dāng)回事。 現(xiàn)在雖然她也還是沒有什么事業(yè)心,她仍然在等著熬完三個月的期限,但奇怪的是從拿到工資那一刻起她莫名有了和公司榮辱與共的感覺。 所以她還挺想知道兩件事情的后續(xù)的。 不過最近她正在單方面和她暴躁老爹冷戰(zhàn),冷戰(zhàn)的方式就是他不找她她就不找他也不回家去。 她單方面冷戰(zhàn)期間,mama倒是給她打過電話問她周末回不回家,她都借口要看書拒絕了。她現(xiàn)在就想知道老姚到底什么時候親自喊她回家。回想起白天和孟星哲的那場激烈掰頭,姚佳打開電腦悄悄下單了考注會用的財務(wù)書。 大學(xué)時其實他們企業(yè)管理專業(yè)有財務(wù)管理和會計的課程,但那會兒姚佳學(xué)得很沒興趣,學(xué)習(xí)目的也只是為了考試及格,等考完試她就恨不得立馬把它們甩到腦后甩個一干二凈。 但現(xiàn)在聽到孟星哲經(jīng)常一張嘴就能把財務(wù)的東西和實際例子結(jié)合在一起說,她變得有點不甘心起來。她明明也可以做到的。 她對自己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孟星哲知道的東西,她要比他還知道。這些東西在以后的掰頭中,她也要用起來,她不認輸! 第二天書到了,姚佳翻開一看,發(fā)現(xiàn)注會的書比較高階,有些地方她看不太懂,于是她悄悄去對門問陳洛汐。陳洛汐笑著告訴她:“我當(dāng)年是報了輔導(dǎo)班才把注會學(xué)明白的。” 她還把自己當(dāng)年參加輔導(dǎo)班記的筆記借給姚佳:“喏,拿去看,有什么不會的地方可以來問我。姚佳你真挺棒的,現(xiàn)在像你這么好學(xué)的年輕人不多了。” 姚佳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她環(huán)顧陳洛汐房間,沒看到軟萌的小家伙,于是問了句:“善善呢?” 陳洛汐笑得有一絲局促和害羞:“纏著撿他那叔叔坐人家車兜風(fēng)去了。” 姚佳反應(yīng)了一下,明白過來陳洛汐說的是那天撿到善善的專車司機唐銘匯。 “那位大哥一看就是厚道人,我記得那天善善還說想要他做爸爸呢!”看到陳洛汐紅透的臉,姚佳恍然大悟說,“啊,陳姐,你們真的有情況!” 陳洛汐嘆口氣:“但我離過婚又帶著個孩子,還沒房子,他也沒有正式工作得開專車,我們要是真走到一起,負擔(dān)恐怕會很大。” 姚佳用肩膀輕輕撞撞她:“陳姐,順其自然,別控制!只要他能善待善善,其他條件都是不重要的!” 陳洛汐笑著點點頭:“你說得對。” 姚佳至此悄悄看起注會的書,遇到不會的問題也悄悄去請教陳洛汐。 她覺得順心的日子過起來,像是長了腳。以前從周一到周末,是靠“熬”的,一天天的慢慢熬。現(xiàn)在從周一到周末對姚佳來說,卻快得像流水,一晃眼一周就過去了。 這周因為發(fā)了工資,田華生特意買了周末到臨市的票回去看mama。他臨走前千叮萬囑姚佳和孟星哲:“你們倆就點外賣叭,千萬不要嘗試自己做菜,我擔(dān)心你們把自己搞中毒。” 姚佳和孟星哲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沒事發(fā)這份勤勞的瘋,他們巴不得懶死在外賣盒里。田華生這才放心地踏上歸家之路。 佟雨墨照例周末還是回家過。 于是到了周五晚上,姚佳驀然發(fā)現(xiàn),整個宿舍里,就只剩下她和孟星哲兩個人。雖然平時姚佳沒把孟星哲當(dāng)男人看,但到了這份獨處的時刻,她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現(xiàn)在的組合叫孤男寡女。 姚佳本來想勸孟星哲回家去過周末吧,但她忽然想起貝洛南說過,孟星哲的房子被他搞p2p投資什么的給賠掉了,他沒家。姚佳于是想那要不然自己回家過個周末得了,這樣就破掉了宿舍里這盤孤男孤女局。但她忽然想到,姚秉坤和甘羽這周末會飛國外去看jiejie,家里連家政保姆都放了假,她回去也是在大房子里孤獨又饑餓地聽兩天自己的回聲。 和孤獨相比,孤男寡女的尷尬算個屁。 她再想想孟星哲的死德性—— 她嫌棄他,他也嫌棄她。 既然有這么可靠的彼此嫌棄在,孤男寡女也就算不上是什么事了。 這么一想通,周五晚上姚佳睡得相當(dāng)不錯。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她才醒。 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糖心荷包蛋一樣的太陽,姚佳食欲大開。她決定去買那個好吃到哭的炸雞吃。 有了念頭立刻行動,她飛快起床打算去衛(wèi)生間洗漱。結(jié)果一出房間,她就看到孟星哲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他姿態(tài)極度裝逼,翹著二郎腿仿佛在意大利時裝周看秀,那副優(yōu)雅坐姿的每個細節(jié)都好像精準(zhǔn)設(shè)計過角度似的。只可惜他身上穿著的是亮閃閃的桑蠶絲睡衣,給他的逼王氣勢一下打了個滑稽折扣。 看到她從房間里出來,孟星哲扭頭就問:“你怎么才起?也太懶了吧。” “……”管得真寬,還人身攻擊。姚佳噴他,“睡你家床了?管這么多!” 她進去衛(wèi)生間洗漱。 孟星哲在她身后還在逼逼叨:“哎你打算吃什么?順手幫我也訂一份。”頓了頓,他又說,“你們女生真神,睡起覺來餓都餓不醒的嗎?我都快餓死了好嗎。看來比起饞,你們更懶。” 姚佳都顧不上吐掉牙膏沫子,就忍不住站到衛(wèi)生間門口噴客廳里的孟星哲:“怎么不餓死你呢?你不懶,你怎么不自己點餐?” 她噴完又縮回衛(wèi)生間漱口。 孟星哲大言不慚的聲音從客廳傳進來:“我哪干過這種活,一向都是別人給我點好我吃現(xiàn)成的。” 姚佳差點想舉著牙刷沖出去搓刷一下孟星哲的厚臉皮,看能搓下來多少斤叫“不要臉”的東西。 等姚佳洗漱完畢從衛(wèi)生間出來,孟星哲靠在沙發(fā)上,又問她:“哎,姚小佳,你中午到底吃什么?” 姚佳沒好氣地回他:“我打算去吃炸雞,這個叫不了外賣,你這個不懶的人還是繼續(xù)餓著吧。” “炸雞?在哪?”孟星哲問。 姚佳想了下,說:“就我跟你第一次見面那里。”頓了頓,怕孟星哲想不起來,她加注上深刻的提示,“就logo特別丑、像兩只老鼠搶東西的那家公司旁邊。” “……”孟星哲的臉漸漸拉長變黑。 姚佳沒顧上關(guān)懷他漸變的臉色情緒,又告訴他說:“正好吃完炸雞我打算去那個logo特丑的公司賣場看看去。” 孟星哲聽到她要去自家賣場,心里突地一跳。 姚佳一邊用手指梳頭發(fā),一邊繼續(xù)說:“哎,你知道的吧?那logo特丑的公司居然就是郝麗丹買可視門鈴的醒北科技。” 孟星哲從沙發(fā)上挺直起來,翹著二郎腿的腳也拿下來伸進了地上拖鞋里,他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造型,問姚佳:“你怎么想起去醒北科技賣場了?” 姚佳用手指把長發(fā)向腦后梳攏,麻利地綁好一個馬尾辮。鬢邊有散碎的發(fā)絲拂著她的臉頰,她看起來又朝氣又不失嫵媚。這副樣子就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模一樣,她是個靈動滿滿的小馬尾辮。 “那天聽郝麗丹說完可視門鈴,又聽貝洛南介紹完醒北科技這家公司,我就上網(wǎng)搜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貝洛南吹醒北科技的牛沒有吹得特別過分,這家公司發(fā)展勢頭真的很好呢。”姚佳用手一扒拉自己的辮尾,豪氣地說,“既然我們是坤羽電器的員工,又既然醒北科技是同行業(yè)新興企業(yè),那我們本著知己知彼的出發(fā)點,應(yīng)該去了解一下嘛。” “……”孟星哲覺得姚佳比董事長還能替公司cao心,“坤羽的董事長都未必想過要到醒北科技知己知彼一下,你一個小客服居然替他想到了,你是對坤羽電器這公司多有歸屬感?” “我樂意!”姚佳扭頭進房間去換衣服。 孟星哲隔著門對她說:“哎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買炸雞和逛賣場。” “?”姚佳也隔著門反問了句,“為啥要跟我一起?你對醒北科技的產(chǎn)品也很感興趣?” 孟星哲強忍著心中得意,啊了一聲。 他其實是想去看看姚佳進了他們的賣場、看到他們的產(chǎn)品以后,將會發(fā)出怎樣驚訝贊嘆以及膜拜的表情! 他讓姚佳務(wù)必在客廳等他一下,他也回房間去換個衣服。 進了房間孟星哲就給貝洛南打電話,貝洛南剛好在公司加班處理點事情。 孟星哲立刻語速極快地告訴他:“閉嘴、什么也別問、問了你就是狗、下面認真聽我說!” 貝洛南:“……” “等下姚佳要去咱們的賣場,我也一起去。” 貝洛南:“……?!” “你趕緊做兩件事!第一,正在公司加班的人,見過我的都給我攆回家去!第二,樓下賣場的那些導(dǎo)購員,凡是可能知道我長什么樣的老員工,趕緊都給我清場攆回家,只留幾個沒見過我以及我照片的新人就行了!” “……” 貝洛南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 姚佳在客廳里等了孟星哲足有二十分鐘,兩人才一起出了門。姚佳算是見識到了,出門前的磨磨蹭蹭絕對不專屬于女孩子,像孟星哲這種逼王男人,出門前一旦陷入選擇困難癥,真的就沒有女孩子們什么事了。 等了十五分鐘孟星哲還沒有出來,姚佳實在忍不了了,沖上去敲門。 門開得倒是很快,只是開了門不代表孟星哲能即刻出門。 他打開房間門,一手扶在門上,一手叉在腰上,長腿懶散一撇,滿臉都是煩惱:“你說我穿襯衫還是t恤?褲子呢?西褲還是休閑?” 姚佳:“……” 她怒了:“你是去開什么首腦會議還是去選美?你只不過是要去吃個炸雞逛個賣場,用不用這么浪?怎么,選完衣服用不用我再幫你化個妝?” “……”孟星哲怔了怔。 他潛意識里想的是,這是他和姚佳第一次單獨出門一起逛,所以才挑起了衣服。 他最后套了件襯衫出了門。從出門開始他就盡量拖延時間,很怕貝洛南來不及布置,他去早了賣場會穿幫。 出了門姚佳就提議去坐地鐵。她以為孟星哲會借口他的逼王屁股尊貴,得跟她討價還價打車走的。結(jié)果他不但沒有要打車,甚至還主動提出坐公交——一個在姚佳看來比乘地鐵還不舒服的交通工具。 因為地鐵不會堵車,公交總是在堵車,汽車停停走走間,總像得了哮喘的病人,搞得擠在車里的人也跟著一起悠來晃去地喘。 姚佳于是說:“現(xiàn)在中午,地面車多,坐公交會堵車,到炸雞店就慢了。你不餓嗎?” 孟星哲回答她:“地鐵不給開窗子,忒悶。本來胃里就空,再悶,你不怕干嘔起來嗎?” 姚佳一想他說得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于是兩人一起選擇了公交。她選完交通工具沒有看到孟星哲悄悄松口氣,以及他給貝洛南發(fā)微信催問:[你那邊搞得怎么樣了?我出門了,你可快著點!] 貝洛南回給他:[正使出吃奶勁幫你打隱蔽呢,不許催了,再催自殺!] 公車到站了,孟星哲把手機收起來,和姚佳一起上了車。 一上車姚佳就后悔了。中午人多,車上的座位恨不得一個位置塞進兩個人,連過道里也站滿了人。拉環(huán)已經(jīng)全都被人握住,再往上的橫桿裝得有點高,姚佳伸手去握,剛握幾秒胳膊就酸得像被人打了肌rou融化的藥。 車子偏偏被司機師傅開得非常哮喘,停停走走間,姚佳一直跟著踉蹌?chuàng)u蕩。十字路口前的一個急剎車,剎得姚佳直接握脫了橫梁,差點橫著向前被發(fā)射出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肩膀被人一攏,人直接從發(fā)射狀態(tài)被攏了回來。 站穩(wěn)后姚佳扭頭,視線向上,她對上了孟星哲微垂的眼。 他看著她,輕輕一撇嘴角:“不用謝。” “……”姚佳想謝他的那點念頭全被他給打消了,連剛剛被他攬著肩膀攏回來的快了半拍的心跳也一并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