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不,這和離書還在,嗯…… 孟長寧輕輕把人推開,謝錦隨似乎是她腹中蛔蟲一般,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在她耳邊輕道:“過幾日我母親和你母親都會來連宋,到時候,你我再成一次親,好不好?” 孟長寧紅著臉沒有說話。 謝錦隨撥弄著她的手,故作委屈道:“你如今可以說話了……” 孟長寧不敢看他,“嗯。”,聲音輕輕的,就像是羽毛一樣掃在謝錦隨心里,叫人恨不得立馬就拜堂成親。 作者有話要說: 街上的人快來看啊,這倆人躲在帽子里親熱! 第72章 大結局心安 孟長寧的腿如今已然能行走了, 平日只要不是太過激烈的運動都是可以的, 不過謝錦隨去哪兒都備著輪椅,以防萬一。嗓子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恢復不到之前的悅耳清亮,但是說話還是沒問題的。 三月初春,謝母帶著孟母、長青等人都來了連宋,一行人還連帶著游山玩水, 看遍了大慶風光。來時不僅帶了一大批行禮還有路上買的各種特色產品。 木夏指揮著下人們搬運東西。 孟長寧與謝錦隨在屋里接待二老。孟母一來瞧見自己姑娘這副模樣, 心中不免有些難受,可又一想, 姑娘還在, 比起她父親已是大幸, 便不那么傷心了。幾個人說了不少話,謝錦隨才送二老去休息。 孟長寧看著長青, 再看看她身后跟著有些靦腆的梁卓,不由得抿嘴笑了,他們兩個還是在一起了, 上輩子無緣, 這輩子卻是真的走在了一起。 長青見小姐看看自己, 又看看自己身后, 不由得踹身后人一腳,“還不快去幫忙。” “哦哦,好。”梁卓捂著自己的腿,忙去給人搬東西了, 完全沒有這大慶第一富豪的模樣。 謝錦隨不由得低聲道:“你這丫鬟的性子隨你,一樣霸道蠻橫。” 孟長寧坐在輪椅上,皮笑rou不笑地在他大腿上掐一下。 “嘶——” 謝錦隨一時不防,叫出了聲,周圍搬東西的人都看著他,他不由得偽裝假笑道:“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見眾人不再注意他,這才摸著自己的大腿無聲哀嚎。 謝錦隨把所有東西都安頓好之后,才推著孟長寧回房。 孟長寧坐回床榻上,看著給她捏腿的人,“你瞞著母親了?” 謝錦隨點點頭,“找不到你,怕母親傷心難過,便先將消息瞞下來了。”好在是找到了,不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真相。 “辛苦你了。”聲音依舊粗啞,“你就如此篤定我還活著嗎?萬一、” 謝錦隨搖搖頭,“我不是篤定你活著,我是篤定若你亡你的靈魂一定會在我身邊,若你活著,你一定會回來見我。而我不管是見到尸體還是活人,不論是在這里找還是下地底找,我都會把你找到。” “我也覺得,覺得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 這再來一次婚禮孟長寧是不著急,可謝錦隨卻是急成了油鍋上的螞蟻。 原因是……孟長寧不想再繡一回喜帕。 看見孟長寧把喜帕扔在一邊,謝錦隨忙把喜帕疊好,放在她眼前,眨巴著眼道:“長寧,你就繡了吧,我什么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不要。”孟長寧看著自己繡的狗啃圖案就不高興,臉一轉不看謝錦隨。 這聽聞謝錦隨與孟長寧想再拜一次堂,成一次婚之后,孟母就堅持要讓她自己繡喜服,若不是謝老夫人在一旁勸著,就不止是繡喜帕了。 “長寧——” 孟長寧眼里突然冒光,“謝錦隨,要不你、”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謝錦隨打斷了,“你母親說了,這帕子只你自己繡,旁人都不能幫忙。” “可是你幫忙繡一下,她也不會說什么的。”孟長寧哀求道,“你就忍心我頂著那蠢豬一樣的圖案上花轎給你丟人嗎?” 謝錦隨想起她從前的喜帕,唇角不由得彎了一下,“我不介意。” “我介意!”孟長寧又想起一事,“謝錦隨要不你去瞧瞧母親帶來的東西里有沒有咱們從前的喜服吧?咱們找到從前的喜帕充數如何?” “那喜帕不是被你自己壓箱底了嗎?母親怎么可能找到帶來。” 謝錦隨此言一出,完全是打破了孟長寧的幻想,是哦,當時她嫌棄喜帕太難看,就把東西隨手給塞在哪個角落里去了。她自己都找不到,別人怎么可能找到。 孟長寧瞬間就泄氣了。 “要不,這親就……” “不行!”謝錦隨攔住她,不讓她再胡說,“當初和離書是你先寫的,如今你要是不補償我一場婚禮,我是不會罷休的。” 謝錦隨虎著臉,堅決不能同意孟長寧的糖衣炮彈。 “我那不也是……形勢所迫嘛……”孟長寧有些心虛,“那你不也簽字了嘛……” 見謝錦隨盯著她,孟長寧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然后乖乖拿起了喜帕,開始了東一針西一針的磨洋工之路。 好說歹說這把孟長寧哄著,半個月后,這喜帕算是竣工了。謝錦隨心中真是有一種長年打仗一朝得勝的喜悅之情。 最難的一樣東西準備好了,謝錦隨等不及那么多,摧著母親和孟老夫人選了最近的吉日就成親。 三月二十八,春風和煦,萬物復蘇,氣候轉暖,最重要的是宜嫁娶。 婚曲聲,鞭炮聲,歡呼聲,祝賀聲,聲聲入耳,滿是喜悅。 孟長寧從守備營的主賬中出嫁,跟隨著謝錦隨的迎親隊伍加入了明月酒館旁的小屋。 敲鑼打鼓一天下來,終于是將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孟長寧坐在房中,望著自己的喜鞋,有些害羞。 她與謝錦隨走了這么久,終于是走到這一天了。 姬北城已死,戰事已平,日后連宋會是一片安寧。謝錦隨在晉州的事情,她也多少是知道的,明德帝薨,再也不會有人威脅謝錦隨了。 走至今日,孟長寧終于相信,他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再不必擔憂上輩子的悲慘結局。 房間不大,卻是一室溫馨,里面喜字紅艷,到處都洋溢著喜氣。 謝錦隨讓宋黎等人幫他頂著外邊的客人,尤其是沈萬安這個倚老賣老,要搗蛋的老頭兒,自己偷偷溜回了房間。 再看見這一室紅,以及坐在喜床上頂著這喜慶無比的蓋頭的姑娘,謝錦隨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撩開帕子,姑娘一如當初一般明艷動人。 謝錦隨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這帕子比前一次有進步多了。” 孟長寧抬眼睨了他一眼,眼底卻是含笑。 謝錦隨端來交杯酒,孟長寧接過,正要與他一同喝下,卻被謝錦隨按住了手。 謝錦隨望著她的眼里飽含深情,溫柔道:“從前總是想不通你為什么要嫁給我,也不覺得你有多喜歡我,只是你雖然兇可對我好卻是真的,我總是會害怕你會棄我而去,后來卻發現你這人真是認死理。” 大抵一身俠骨義氣便是這般模樣。 他一個人孤獨了很久,有那么一個在身邊,哪怕是兇一些,卻可以讓他毫無防備地做自己,這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你從來不會棄我而去,也不會拿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威脅我,你總是一個人護在我身前,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放棄過我。” 他不是不知道孟長寧因著他從前那些花名受過不少非議和嘲笑,可孟長寧從來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和他鬧過,她甚至不將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她用的方法告訴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 謝錦隨想這樣的人必定是心胸無比豁達的,要不然如何能做到全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呢。 “當初請旨賜婚雖莽撞,可我并非是沖動行事。”孟長寧回握住他的手,笑道。 當初求親之時,她雖不曾愛過人,可她也清楚自己的性子,認定了就不會變。這才敢請旨賜婚。 那年牢獄之災,只有謝錦隨一個人來看她,還帶上了話梅糖。 她還記得上輩子總是很要面子,不好意思在人前顯露自己愛吃糖的習慣,只敢私下里叫人去買一些來,解解饞。 而這個習慣,除了時常被她差遣去買糖的長青和長正,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并肩作戰多年的左路也未必知道。 可是謝錦隨卻知道,這個中情誼到底有多少她也無法分辨。故而重活一世,她對謝錦隨的情誼全都銘記于心。 她無法篤定謝錦隨對自己是什么感情,可有一點她知道,謝錦隨對她必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一個對自己好又不懼災禍牽連的男子,這樣的人她想將他留在身邊,這才有了后來的求親。 而她也無比相信自己的忠誠,所以這樁婚事如今才能有一個完滿的結局。 孟長寧輕道:“我、喜歡你。” 她的喜歡確實并非從一開始就是喜歡,而是這幾年的相處之中一步步沉淪。若說一開始的求親是為報恩,那后來的屢次相護便是被他的純真所折服,所囚困。 他們之間似乎很少有人說出過這句話,可如今她卻覺得這話頗為應景。 孟長寧眼睫深深,望著他,語氣輕柔,“所以你大可心安。”因為喜歡所以不會輕易離去。 “我知道。”謝錦隨輕笑,如今他能非常篤定地說出這句話。 他并非傻子,孟長寧待他真的只是普通人的好,還是喜歡,他與她常年相伴,不會感受不出來。 “我曾說‘你在,我便心安’并非胡言。”而是真的心安,孟長寧定不會知道她這樣的人有多么讓人放心,真是給足了人安全感,叫人離不開。 “長寧,我也喜歡你。” 兩人雙手交互纏繞,將那杯喜酒飲下。 謝錦隨給她取下頭頂的鳳冠,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小的玉佩掛在孟長寧脖子上。孟長寧有些好奇看看玉佩又看看他,說玉佩其實有些為難了,因為這玉啊就剩小拇指蓋兒大了。 謝錦隨不知為何覺得屋內有些熱,“我似乎從來沒送過什么東西給你,叫你思念我時都不好睹物思人。”就連左路那小子都送了這么多禮物,他如何能落后。 孟長寧不由得莞爾,“那為什么這么小啊?” “因為……因為好看。”他如何能說,他本是想送她一個刻字的玉佩的,可是刻的時候不是這兒錯了就是那兒丑了,他實在看不過眼,最后越磨玉越小,就剩這么點兒大了。 “好。”孟長寧也不拆穿他,必然也是不熟練唄。 夜深,一室鴛鴦共枕,滿屋生艷。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番外,新文七八月開。 在這兒留個言吧,給大家發個小紅包,算是告別禮物~ 第73章 番外:戮功臣(男主前世) 陰暗潮濕的郁侯府如今空蕩蕩的, 已然什么都沒有了。 謝老夫人也死了, 下人們也都遣散了。沒了老夫人的庇佑,朝廷連郁侯府應有的俸祿都不再發放,是不小心忘了還是故意忘了,各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