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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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連宋守城營里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幕,出了名的刺頭新兵居然每日早晨都跟著傳說中的罪犯“將軍”一起跑步,兩人誰也不和誰說話,也不打招呼,可偏偏每天早晨都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上。 這事兒連帶著左路都開始好奇了,某日議事完之后,狀似隨意道:“你和那個新兵近來關(guān)系不錯?” 孟長寧頭都沒抬一下,看著手里的地圖,“估計在琢磨著怎么報復(fù)我吧。” 左路:“……”那你還和他走這么近。 日子倒是這么一天天的過著,可是越是平靜孟長寧心底就越不安。 這日左路帶著巡防的消息回來的時候,孟長寧聽著他匯報越聽眉頭皺得越深。 “姬北城還是沒有消息?” 一聲“沒有”道來,孟長寧的心又往下跌落幾分。已經(jīng)快九月了,姬北城為何遲遲未有消息? 她站起身看向營帳中間的沙盤,凡是插上了紅旗的地方都是大慶的邊防軍隊駐扎之處。連宋是從前宋國的屬地,后來宋國戰(zhàn)敗,國破家亡,被其余三國瓜分殆盡。 而沙盤之中連宋居于最中間也似一個三角狀凸出來,往上接靠大夏,往下毗鄰大周,正巧是三國交界的中心之地。 雖說是三國交界,只不過大周自己都一屁股爛賬沒有算清,這些年也就沒有瞎折騰,都是大慶在和大夏周旋,互相消耗國力。 孟長寧繞著沙盤走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盤邊緣。良久,孟長寧眸光定睛在一處,心臟一沉,驚道:“糟了!是大周!” “什么?”左路在一旁還未反應(yīng)過來,茫然道。 孟長寧連忙指著大周與大慶的接壤之處,也就是連宋的南邊,嚴(yán)肅分析道:“姬北城至今未在季川動手,是打了大周的主意!”她眼神凌厲,言辭冷冽道,“我一直以為大周這些年內(nèi)耗不足以支撐它的狼子野心。沒想到姬北城竟會與大周聯(lián)合。” 左路也是一震,立時反應(yīng)過來,“姬北城這是要和大周結(jié)盟一同攻打連宋?” “不錯。”孟長寧肯定道。 “可大周未必會同意啊?若是讓姬北城從大周境內(nèi)借道,一旦勢敗必起嫌隙,到時候遭殃的可是大周人。”左路猶疑道。這借道一事,可不是這么簡單的,借得好雙方合作共贏,借得不好可就是兩敗俱傷了。 孟長寧看著與連宋南邊接壤的大周邊境,“怕就怕他們都是瘋狂的賭徒。一旦成功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連宋城了。” 孟長寧暗暗咬牙,想不到大周竟也會愿意參與進(jìn)來,她一直以為這些年大周自顧不暇,無力外戰(zhàn),如今看來只要有足夠大的誘惑,便是打開國門讓別人的軍隊過道這種事他們也愿意干。 左路也是驚嚇不已,忙道:“我即刻傳令調(diào)兵前往南部,加強巡防、嚴(yán)查城門出入。” “去吧。” 左路立即去調(diào)兵遣將,孟長寧依舊圍繞著沙盤走動,大周與大夏結(jié)盟,大慶必然會成為砧板魚rou,任人宰割。到時候即便是抵擋住了兩國夾擊,大慶也必定會元氣大傷。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長正。” 門外的人聽見呼喊立即掀開簾子進(jìn)來,恭敬行禮應(yīng)道:“在。” “速發(fā)急件歸晉州,命人將寧夜劍取來。”孟長寧眸光緊盯一處,冷靜道。 長正應(yīng)聲,“是。”而后掀開門簾出去了。 大周皇帝有三子,除去二皇子夜晞,便是大皇子夜玦和五皇子夜凜。只不過這些年夜晞因為好男風(fēng)的傳聞一直不被當(dāng)作正式的繼承人看待,畢竟沒有人會支持一個將來不會有后代,又不能將自己的女兒塞進(jìn)后宮穩(wěn)固權(quán)勢聯(lián)系的人,且他自己也不曾顯露過一絲一毫的爭權(quán)之心。 故而這些年大周一直是夜玦和夜凜二人內(nèi)斗,而夜晞一個人逍遙自在地做著一個閑散皇子。 可是在孟長寧看來,這兩個人即便是再如何爭搶搏斗,也不如一個夜晞來得有震懾力。 畢竟上輩子她曾親耳聽聞過夜晞弒父的消息,比狠,他的那兩個哥哥弟弟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此事夜晞能過插手,那姬北城必然難以成事。 孟長寧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可是……之后呢?之后又該如何擺脫夜晞?夜晞這樣的人,好的時候相安無事,一旦出事,關(guān)系破裂必定是你死我活。該找誰壓制住他呢? 如今是進(jìn)退兩難,不阻止大慶亡是遲早的事,阻止又該如何填飽夜晞的胃口,安全撤離呢?夜晞這樣的人想要分道揚鑣,必會狠狠地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rou來。 孟長寧光是想想以后要應(yīng)付他便頭疼得厲害。 —— 晉州郁王府,九月是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風(fēng)過,窗外的落葉灑滿一地,映襯著偶爾傳來鳥鳴。 謝錦隨站在窗前,不由得想連宋居于大漠之中,此時應(yīng)該依舊炎熱才是。她怕冷,不怕熱。如此也好。 近來新的稅法已經(jīng)頒布下去了,聲音好壞參半,阻力不小,謝錦隨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才有空想想她,再回看她寫的信,仿佛她人就在此處一般。 身后傳來疾步的聲音,謝錦隨沒有回頭,淡聲道:“身份的事情辦好了?” 木夏頓了一下,低頭恭敬道:“梁卓說明日便可。” 謝錦隨擰眉,還未弄好,心中有些不悅。轉(zhuǎn)頭,只見長青也來了,站在她身后,謝錦隨面上突然掠過一絲喜悅,不知道是自己猜的對還是不對,因著太過急切,聲音竟有一絲顫抖,“可是她來信了?” 長青上前一步,彎腰將手中的封盒高舉過頭頂,“是急件。” 謝錦隨快速接過封盒,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臉色瞬間沉悶下來。 見主子久久未有反應(yīng),木夏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往常要么是激動得差點兒摔跤要么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再不濟也會委屈得癟嘴,怎么今天臉色格外難看。 屋內(nèi)氣氛逐漸壓抑。木夏連大氣都不敢喘,主子生氣的時候,沒有人能哄好,能鎮(zhèn)得住的人現(xiàn)在遠(yuǎn)在千里之外,他可不想觸霉頭。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木夏覺得自己脖子都要酸了,才聽見謝錦隨冷聲道:“命人去取寧夜劍來。” “是。” “還有讓梁卓盡快將身份弄好,今夜子時之前我便要看見實物。” “是。” 正當(dāng)木夏以為謝錦隨說完了,要下去完成任務(wù)的時候,又聽見一道冷淡的聲音,“明日開始郁王府不再見客,郁王因染染病,需休養(yǎng)半月余。朝中之事盡由韓溫涼處理。” 木夏驚得回身,“主子這是要……” 謝錦隨捏緊封盒,沉聲道:“這寧夜劍我親自送,今夜子時便出發(fā)。” 木夏大驚,頓時慌張跪地,阻止道:“主子,不可啊,王家一直對咱們虎視眈眈,此事必會引得王尚書生疑,若是主子貿(mào)然出城,只怕是危險重重。” 謝錦隨看了他一眼,捏緊拳頭,手背青筋暴露,“我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我是……要與她一同并肩作戰(zhàn)。” 她要闖大周,要見夜晞,他如何能放任她一個人去闖這虎xue龍?zhí)叮瑓s沒有后援支撐呢。 “可是,主子……” 木夏還想再勸,卻被謝錦隨打斷了話。 “這些日子叫宮里的人好生關(guān)照著季嬪,切勿讓她出事。”季嬪便是謝錦隨從前的狐朋狗友季林的jiejie,早年便進(jìn)宮一直不得寵也沒有孕,前不久卻是時來運轉(zhuǎn),被傳懷有身孕,太醫(yī)診斷時已有三個月了。 謝錦隨對她怎么有的身孕不感興趣,如何瞞過的這三個月也不想知道,看在季林的面子上,他便幫上一把,有心計更好,省去他不少力氣。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0 16:48:49~20200521 09:04: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kare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4章 規(guī)矩 大周楔城, 茶館里。 半下午的時候, 人不算多。 孟長寧一人一黑衣兩杯茶,靜靜地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寧夜劍雖還未到手,不過時間緊迫,她同左路交了底之后便決定先來大周探探底,屆時寧夜劍到了,便讓長正送來即可。 此行為和談, 不為打架, 況且她身份特殊,帶人前來難免讓人生疑, 故而孟長寧只身前來。 在這楔城閑逛了幾日, 孟長寧大致將消息打聽得差不多, 前幾日她“偶然”路過夜凜府中,瞧見了幾個身形詭異、著大夏服飾的異邦人。 孟長寧扯扯嘴角, 看來姬北城看中的是五皇子啊。也算是有眼光了,畢竟夜晞未出手時,笑到半路的就是他。 孟長寧淺啜一口清茶, 喝得廉價, 茶色也淡, 不過解渴倒是剛剛好。 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走進(jìn)來, 仿若主人一般,絲毫不見外地坐在孟長寧側(cè)面,端起另一杯茶飲了一口。 “還沒消息?” 男子輕笑一聲,“若是能有消息, 他怎么可能找這么多年。” 孟長寧想想也是,“你還在為他做事?” “給的酬勞豐厚,為何不做。”男子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 他本是最好的兵卻因為一身傷痛最后只能離開軍營,孟長寧沉默,這可能也會是她最后的結(jié)局。 “我要見他一面,但不便暴露身份,你幫我一把。” 斗笠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孟長寧感覺到他在看自己,面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異樣。 良久男人低頭應(yīng)一聲,“嗯。” 男人起身,趁著還有斜陽余暉夾雜在人群之中離開。 孟長寧喝完最后一口,留下茶錢,也起身離去。 余暉淺淡,映照在人身上好似染上了一層金光。孟長寧還沒走出幾步,便聽見悶哼的聲音傳來。 她連忙轉(zhuǎn)頭,翻身過墻,只見深巷之中方才還在與她一同喝茶的燕池被打得跪倒在地,斗笠破了掉在地上,唇角的血跡明顯。 孟長寧連忙拾起地上的石子將還要上前補刀的人打翻在地。她疾步走過去將人扶起來護(hù)在身后。 孟長寧怒視著這群人,不穿夜行衣,也不遮面,旁邊就是熱鬧的街市,可他們明顯不害怕惹出事。 “你們想干什么?他如何得罪你們了?” 領(lǐng)頭的人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動手打人的人也是沉默,孟長寧蹙眉,方才見這些人動手的時候,個個下手穩(wěn)狠準(zhǔn),明顯不是普通打手。 燕池這些年怎么招惹了這樣一群人?她不由得轉(zhuǎn)身詢問,卻聽燕池咳嗽一聲,好不容易咳出一口淤血,立即低聲道:“快走,他們是沖你來的。” 孟長寧心下一沉,還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聽見一陣單薄的掌聲傳入耳中,黑巷深處漸漸走出一個人。 等孟長寧看清是何人的時候,暗暗咬了一下唇,在心中啐罵:最近怎么這么點背! “你就是孟長寧?果真是和畫像上相差無幾。”男子聲音輕柔,面帶笑意,鼻眼普通,偏眉尾斜入鬢角似狐妖,與故人有五分像。一身暗紫衣襯得原本面相一般的人多了三分顏色。 夜凜微微瞇眼,打量著她,“長得倒是不錯,有幾分將軍的英氣,難怪他會看上你。” 孟長寧笑笑,“多謝夸獎,冒昧驚動五皇子倒是長寧的不是了。” 夜凜走近她兩步,“從你入城開始,我便一直在等著你。不過,你也算是沉得住氣了,竟是現(xiàn)在才準(zhǔn)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