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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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寧也好不到哪里去,長青無奈,服侍她收拾好之后又下去煎藥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孟長寧還以為謝錦隨不會有臉出現(xiàn),誰知道他竟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坐在孟長寧的對面。 謝母剛想訓斥兩句,他便先開口道:“承平王府遞了帖子來,說是七月七的乞巧節(jié)邀我與長寧前去賞燈。” 謝母蹙眉,“這女兒節(jié)都是未出嫁的男女前去的,他特意邀請你們做什么?” 謝錦隨口氣有些硬,“不知道,誰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瞧著倒像是萱兒的做派,她既然是發(fā)了拜帖,那你便去瞧瞧吧,順帶也幫著長寧認一認人。” 謝母發(fā)言,謝錦隨哪敢不從,“嗯。” 晚飯過后,孟長寧先回的房間,謝錦隨進來的時候,孟長寧正在擦拭著架子上的銀槍。 謝錦隨繞到她身后,“你很喜歡這柄槍。” 孟長寧摸著上面的劃痕,有深有淺,有的護養(yǎng)好了已經(jīng)看不見了,有的像是一道刻進了骨髓的疤痕,永遠鐫刻在了上面。 “我在戰(zhàn)場三年,都是它陪著我的。” 暗黃的燈光搖曳,人影散落在墻壁之上,她專心致志地擦拭著手里的□□,黑眸深深,低下頭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頸,弧度優(yōu)美。 謝錦隨忍不住開口:“孟長寧。”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擦拭銀槍的時候很勾人?” 謝錦隨本以為她下一句就要暴跳如雷來揍自己了,可她竟然歪著腦袋,停下手里的動作,仔細思忖了一瞬,正色答道:“有。” “誰?”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搶他的臺詞! “明月嫂子。”孟長寧回憶著往昔,“有一回我受傷了,明月嫂子給我送東西的時候瞧見了,就這么夸我。” 她話語中的懷念想忽略都難,謝錦隨目色一暗,“你很懷念他們?” 孟長寧舉著銀槍對著燈光細看,銀槍反光,還能看見里面已經(jīng)變形了的人影,“懷念啊,我所駐扎的地方叫連宋城,從前是宋國的城池,只是后來宋國滅亡,被大慶、大夏和大周三分國土。由此連宋城才歸入了我大慶的疆土。” 她放下銀槍,開始細數(shù)連宋城的風土人情,“連宋遠處靠著大漠,平日里黃沙漫天,想躲都躲不了,出去一趟便是一身灰塵。生活雖是貧苦了一點,但連宋人很熱情也很有趣。” 孟長寧說到自己認識的人,臉上掩飾不住的雀躍,“蕭大哥和明月嫂子就是連宋人,他們經(jīng)營著一家酒館,平時大家累了,就會去明月酒館喝上一杯。” 她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對了,明月酒館的頂樓是真的可以看見連宋城最美的明月,視野寬廣,一覽無余,大漠里的明月要比晉州的高,看起來也更冷清,可是大家在一起也就不覺得冷清了,不過要去得早,不然就叫別人占了地方了。” 那一夜謝錦隨都在聽她講述連宋的風景和軍中的趣聞,忍不住也帶上了羨慕和好奇,他想有朝一日他也要去瞧瞧,只是后來他看見了連宋的風景卻也看見了遍地的尸骨。 第14章 叫我謝夫人 七月七,乞巧節(jié)。 孟長寧一身月白衣跟在謝錦隨身后,兩人的著裝在外人看起來倒是很般配。 孟長寧捅一捅前面人的腰,“等會兒用不用顧忌什么?” 謝錦隨很自然地抓住身后人的手,越過無數(shù)明亮的花燈,“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夫君我以蠻橫無理的形象出名。” 孟長寧揚唇,眉間蕩漾起了笑意,“那你那個表妹呢?” 承平王是大慶唯一的異姓王爺,按說起來,當是身份尊貴才是,與謝錦隨一家也算不上有多少關系。 可昨日來之前謝錦隨在房間里一點一點兒給她講述承平王府與郁侯府之間的恩恩怨怨,讓她想不記住都難。 早年間承平王還不是王爺?shù)臅r候,承平王妃與謝母同出一族,礙于族姐族妹的關系,兩家倒是來往得不算少。 按世人的眼光來看,陸萱與謝錦隨也說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只可惜謝錦隨這個暴躁竹馬只想把青梅咬碎當果子吃。 謝錦隨眉頭都皺出褶子了,“她那個蔫吧性子盡會惹禍,你還是離她遠一些好。” 聽出謝錦隨語氣里的嫌棄,孟長寧竊喜,“你就不怕傷了小青梅的心?” “呵——還青梅,綠菜園子還差不多,小時候盡替她挨打挨罵了。” “那你們后來為什么沒在一起?我看話本里寫青梅竹馬最是兩小無猜,一般都會終成眷屬的。”孟長寧發(fā)誓,自己真的是純屬好奇。 謝錦隨見快到人多的地方了,隨手便把孟長寧攬到身前,“我家沒落了,她父親又憑借戰(zhàn)功封王,自然不用再委屈自己來討好我了。” 謝錦隨才沒那么多心思花在與自己不相干的人身上,他東瞧瞧西看看,“怎么還沒瞧見李九劉川他們?他們也該來了才是。”他拍著孟長寧的肩膀,“等會給你們正式引薦一下。” “好啊。” 謝錦隨站在一座假橋上剛瞥見穿著一身紅衣,逗得旁邊的小姐姑娘們哈哈大笑的劉川,正要上去叫他,就聽見有人直呼自己的大名。 謝錦隨轉頭,心里冷笑,就知道承平王府的事情少不了這個攪屎棍。 “謝世子好久不見啊。” 孟長寧看見眼前人一身緋紅衣,面上風流竟然比謝錦隨還多幾分,應當說是風sao之感,畢竟他一眨眼,就讓人覺得是在到處放電。 “這位便是世子妃吧?聽坊間傳言,世子妃身高八尺,力大如牛,一臂有常人的腦袋寬,寬頭大耳,猶如母豬。如今瞧著倒是位英氣的美人,是蔡某眼拙。” 蔡如斯邊笑邊觀察二人的表情,旁邊的人聽見了,頓時笑得是前俯后仰,這坊間傳言不可信不說,還是第一回 有人敢把傳言當著正主的面說出來,這不是明晃晃地打人的臉嗎? 孟長寧冷眼瞧著他,有關自己的傳聞或許是真的不太好聽,可有這么差勁? 謝錦隨就沒這好臉色了,他和蔡如斯早八百年前就撕破臉了,“呵——我妻子長什么樣就不勞煩你cao心了,就是不知道蔡世子在春香樓的相好怎么樣了?我估摸著蔡世子這么久沒去,頭頂可能要應了你這姓氏,菜園子綠油油吧。” “哈哈哈——” 旁邊的人礙于蔡如斯與承平王府的關系只敢竊笑,可是劉川不一樣啊,在一旁逗姑娘的劉川聽見二人斗嘴的聲音,麻溜兒地就趕過來了,正好撞見這“菜園子綠油油”想不笑都難。 他搖著自己附庸風雅的折扇,看熱鬧不嫌事大道:“只怕蔡世子此生是沒法兒得償所愿了,萱meimei不愿嫁與你,你也不用去找個替身吧,這事兒我可得好好和萱meimei說道說道,嫁人絕不能嫁你這種愛找替身的,不然以后誰還分得清正主和替身啊!” “你!”蔡如斯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起與陸萱的事情。 當年蔡如斯還只是個小毛孩的時候,對陸萱一見傾心,為了追陸萱,在全晉州都出了名的瘋狂,什么蠢事都干過,只可惜最后落得佳人一句,“我偏愛錦隨哥哥那樣的風流才子。” 謝錦隨和他的梁子也就算這么結下了,而蔡如斯為了自己的面子,轉頭就包了個春風樓的清倌兒,也將謝錦隨的紈绔風流學了個十成十。 “我怎么了?我這可是為了萱meimei的終生幸福考慮。”劉川用折扇撥開蔡如斯怒指著他的手指。“錦隨,你說是不是?” 謝錦隨冷哼一聲,送他一個白眼,拉著孟長寧問劉川,“其他人呢?” “在亭子那邊呢。” 三人正想離開,孟長寧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襲擊,抬手就是一個過肩摔將人“嘭”的一聲甩在了地上。 “啊——”周邊想起尖叫聲,孟長寧抬眼,只見方才還在看戲的公子小姐們,臉色都白了。 孟長寧拍拍手,然后淡定地走到渾身骨架都移位了的蔡如斯身邊,伸出手要拉他起來,誠懇道:“實在是對不住,我在軍中待慣了,本能反應。” “還不快扶我起來。”蔡如斯一把打開她的手沖下人怒吼,背上火辣辣地疼。蔡如斯被人扶起來之后,傴僂著背部,“你!你!好啊!謝錦隨!你好得很!我不會放過你的!” 劉川收起自己張大的下巴,豎起大拇指,悄聲道:“嫂子果然好身手!” 孟長寧嘿嘿一笑,“意外意外!” 謝錦隨湊近她耳邊,“幾分意外幾分故意?” “三分意外七分故意。”孟長寧臉不紅心不跳道,“控制了力道,會疼上幾天,但應該不會有大麻煩。” “夫人果然膽大心細。”謝錦隨絲毫不覺得孟長寧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他與蔡如斯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沒有孟長寧這一摔,蔡如斯也還是會找他麻煩。 更何況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他就喜歡這種可以橫著走有人撐腰的感覺,這才符合他晉州第一紈绔的氣質! 二人對視一笑,劉川在身旁皺眉搖頭,這是狼狽為jian啊!嘖嘖—— 這樣一鬧,陸萱等人也出來了。孟長寧見到陸萱倒是沒有多少表情,只是看見她身后薄紗覆體,眼角風情萬種的人,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這是怎么回事?”陸萱今年十七,一身鵝黃羅裙襯托得她嬌艷媚人。 正主說話了,旁邊有想討好承平王府的人連忙將事情解釋清楚,陸萱皺眉,看著蔡如斯,半是關切半是責怪道:“你可還好?” 而蔡如斯剛想直起一下身子,便疼得嘶嘶直叫,他狠狠地瞪著謝錦隨夫婦,恨不得扒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 陸萱見狀,“你先去看大夫吧,此事也是你有錯在先,如何能說人家世子妃粗壯如母豬這種不堪入耳的話呢!” 明面上是在訓斥蔡如斯,實際上舊事重提,又貶低孟長寧一回。 孟長寧在心里嘆氣,她這么不招人待見嗎?她在連宋的時候,就連沈叔叔的狗子都可喜歡她了呢,見著她就瘋狂搖尾巴。 蔡如斯氣哼一聲,半殘半怒地離開。 陸萱解決了一個麻煩,轉頭笑看著孟長寧,溫聲軟語道:“這便是長寧jiejie吧。聽聞jiejie一身武藝,不輸男子,真是叫meimei羨慕極了。” 孟長寧戳戳謝錦隨的腰子,用眼神示意:你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 謝錦隨抿唇一臉為難,哀求自己媳婦兒,握住她的手:媳婦兒幫幫忙,我這大男人不便出手。 孟長寧嘆氣,也笑得一臉虛偽,回道:“我爹死得早,我娘身體不好,就我一個女兒,你叫我jiejie,我這怪不習慣的,要不你還是叫我世子妃吧,謝夫人也行,雖然叫老了點兒,但我不介意。” 旁邊劉川打卡折扇蓋住自己想笑不能笑的臉,他本以為嫂子只會武力服人,想不到嘴上功夫也不弱。 季林和李九二人見他們還沒來,便也尋了過來,一來便瞧見了這場前任和現(xiàn)任的撕逼大戰(zhàn),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專心賞戲。 陸萱氣得鼻孔都要冒煙了,卻仍舊控制住了自己,笑吟吟道:“jiejie哪里的話,叫世子妃和夫謝人哪里有叫jiejie親近,我從前與錦隨哥哥也是以兄妹相稱,如今又哪里需要這般見外。” 謝錦隨見戰(zhàn)火燃燒到自己身上,立馬道:“我也沒有meimei。我爹也死得早,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想了想,他又道:“你既然要叫我哥哥,那就叫她嫂子吧。” 陸萱還未說話,旁邊的女子開口了,“長寧哥哥,如今好厲害的嘴,還有這么多人護著。” 孟長寧聽她開口,眼神有些涼,“軟……未生,就你一人嗎?顧平生呢?” “呵——怎么,長寧哥哥是覺得謝小侯爺一個人滿足不了你?還惦記起我的人了?”顧未生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陸萱見這兩人搭上了話,忙壓下內(nèi)心的不快,“想不到……嫂子……”這兩個字可真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陸萱真是覺得自己臉都要氣僵硬了,“居然認識未生呢?” 孟長寧睨了一眼陸萱,不說話,又聽她道:“嫂子還不知道吧,未生是我父親流落在外的女兒呢,一個亡了國的大宋女人的孩子。” 眾人聽聞這話,頓時瞧顧未生的眼神都變了,如此美艷竟然是大宋人,真是晦氣。 顧未生倒是絲毫沒有反應,依舊是笑得美艷動人,“長寧哥哥,你說要保護我,現(xiàn)在我被人欺負了,你該怎么辦呢?” 孟長寧尚在這消息帶來的震驚中沒能回過神來,這怎么會?她救下軟軟和圓圓的時候,她們明明都只是普通百姓,如何一轉眼就成了承平王府的人? 孟長寧盯著顧未生的眼睛,不容許她回避,“這是真是假?” “如何會是假的,都滴血驗親過了。”陸萱口中帶有三分不屑。 孟長寧聞言蹙眉,滴血驗親?不應該啊,沈叔叔行醫(yī)數(shù)載,早就說過此法不靠譜,未生應該知道才是。 顧未生仿佛沒聽見一樣,湊近孟長寧的耳邊,“寧哥哥,你會保護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