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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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映寒失笑,“薛家的人愣是沒辨別出?” 溫承修唇角輕勾,微微搖頭,“賣東西嗎,講究物以稀為貴,賣家總會夸大其詞一些,薛家便信以為真了,不惜砸千金也要將東西買下來,我命人假扮了另一個買家跟他爭這件東西,他便以為真是什么稀世的寶物了,硬是多花了五倍的價格將它買了下來。” “這不是趕上拍賣了?” 溫承修輕笑頷首,“就是拍賣,不然怎么叫到那么高的價格?只是薛家的人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不識貨,宮里的人可不會,太后什么樣的珍寶沒見過,定一眼便瞧出真實的價值了,不必?fù)?dān)心,薛家討不到什么好處的?!?/br> 溫映寒沒想到溫承修竟在這些地方也不放過薛家,當(dāng)真是兌現(xiàn)了他當(dāng)初同她說的話。 “從前竟不知你還認(rèn)識經(jīng)商的朋友呢?!?/br> “行軍打仗,大江南北走得多了,認(rèn)識的人也就多了,所以往后不要怕為難你哥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提出來。我的朋友都仗義得很,你可知這次的銀子,將近一半事后都進(jìn)了咱們鎮(zhèn)北侯府了?” 溫映寒往后是沒有什么可不放心宮外的了,有溫承修在,宮外的人看起來比她在宮內(nèi)過得要好得多。 他常年在戰(zhàn)場上廝殺,除了一身銳利的煞意,還添了幾分匪氣,只是因著世家大族出身,平常言行舉止間不大明顯,但遇了事情,能討回來的,他絕不會忍讓半分。 溫映寒不是沒聽說他在朝堂之上針對薛家做的那些事,薛慕嫻先前能在芙湘宮里被困那么久,有一多半是溫承修牽制薛家的功勞。 “好,往后都找你。” 溫承修看了看另一側(cè)等候焦急的小太監(jiān)也知道自己該走了,“寒兒,手諭的事不行你等過壽宴結(jié)束再去,今日皇上一直在見大臣,未必有時間能見你,反正壽宴也沒兩日了,大夫已經(jīng)接到鎮(zhèn)北侯府了,穩(wěn)著些來,不急?!?/br> “好,我知道了。那……”溫映寒話音未落,忽而被蕓夏在身后輕拉了一下衣袖。 她頓時警覺,停下了要說的話,回身朝身后望去,還未等看清那道身影是誰,便聽她尖細(xì)著聲音開口“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呀,溫大人也在。” 柳茹馨一氣呵成,屈了屈膝便拿團(tuán)扇半遮了面,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jiejie可不要怪我,我只是遙遙看到了jiejie在這邊便想過來行個禮,不知道溫大人也在的?!?/br> 她這話溫映寒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兩個人站在這邊,溫承修又比她高大那么多,柳茹馨會只看到一個人? 況且這地方偏僻,普通的逛一逛御花園是尋不到這里來的,別再是一直盯著她要去哪兒呢吧。 柳茹馨是淑妃,溫承修從前便認(rèn)得她,微微一揖算是給她行了禮,倒也沒開口說些什么。 溫映寒抬眸遞了一個神色過去,“你先出宮吧,別耽擱得太久了?!?/br> 溫承修微微頷首,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下,終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柳茹馨明知故問道“是嬪妾打擾到j(luò)iejie了嗎?” “沒有,不過是御花園偶遇寒暄了一句罷了,不曾打擾?!睖赜澈裆?,斂眸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只是今日之事……” 柳茹馨垂下視線掩住了眸間的神色,嘴角揚起了一抹笑,“jiejie放心,meimei不會說出去的。” 溫映寒點點頭便要離開,柳茹馨一愣趕緊攔了她一下,她覺出了溫映寒態(tài)度的變化,也不敢喚她jiejie了,“娘娘,嬪妾可是做錯了什么惹娘娘生氣了?皇后娘娘是在怪嬪妾沒去花房的事?” 那日六宮覲見的時候,柳茹馨便有意想?yún)⑴c太后壽宴的事好借此在皇上面前邀功留下一個懂事的好印象,可溫映寒當(dāng)眾便回絕了她。 不過柳茹馨事后并未死心,三番兩次借口請安來德坤宮,溫映寒被擾得無可奈何了便將花房那邊的事交給她去做,然而她根本看不上這等無法在皇上面前露臉的事,假意應(yīng)下之后,也未提前告知,當(dāng)天直接裝病躲過去了,最后還是溫映寒臨時派了明夏過去。 原以為她能就此消停了,沒想到今日又出現(xiàn)了。 溫映寒停住了腳步,輕斂了視線,淡淡開口道“生病是大事,本宮自然不會怪你,不過今日日頭毒,meimei還是回祺祥宮調(diào)養(yǎng)身子為宜,太后壽辰將至,總不好壽宴上也病懨懨的,meimei你說是吧?” 柳茹馨啞口無言,只得連忙賠上笑臉,轉(zhuǎn)移了話題“嬪妾身子已經(jīng)無礙了,勞皇后娘娘掛念。jiejie這是要去勤政殿嗎?不如meimei陪著jiejie一同去吧,也好在皇上跟前就伴?!?/br> 溫映寒眼眸微動,終于聽她將此行的真實目的給說出來了。 上次柳茹馨便提起過,希望皇上去德坤宮的時候,溫映寒可以要叫上她一起。當(dāng)時溫映寒并未應(yīng)下她,日子拖得久了,柳茹馨便按捺不住開始觀察起她的動向,自己尋過來了。 這算是參與壽宴不成,給自己另做的打算嗎? 溫映寒淡淡道“本宮不去勤政殿,今日只是出來逛逛賞賞花罷了,這就回德坤宮了?!?/br> 柳茹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里暗罵溫映寒在騙她。她好端端的來這里做什么,這條路分明是通往勤政殿的! “本宮乏了,就先回去了,后日便是壽宴,meimei一心在皇上身上,別忘記了。” 溫映寒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蕓夏屈下膝立刻跟上,低頭扶著溫映寒的手,忍不住竊喜,甚是解氣。 溫映寒望了望她,無奈溫聲開口道“很開心?” 蕓夏知道這有點不合規(guī)矩,連忙抿住了唇,“就是覺得娘娘那次從勤政殿回來后跟從前不一樣了?!?/br>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哪里不一樣了?” 蕓夏似是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憑感覺是不一樣了,但若真的要她具體去說,她還得想想。 蕓夏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就……就比如剛剛,若是從前的話,娘娘興許真的對讓淑妃見皇上的。” “我失憶前?” 蕓夏點了點頭。 溫映寒睫毛輕輕動了動,腦海中莫名幻想起一出勤政殿書房里柳茹馨站在沈凌淵跟前為他研墨的畫面…… 不知怎的,這樣的場景她好像一點也不想看見。 …… 壽宴當(dāng)天,一切分外隆重。事情按照提前布置的樣子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王妃命婦天不亮便開始準(zhǔn)備進(jìn)宮賀壽,壽宴辦在正午,遠(yuǎn)遠(yuǎn)便已能聽見上好的絲竹管弦聲。 各宮嬪妃們穿華服恭候在大殿之中,溫映寒望著下面的眾人,知道萬事已經(jīng)就緒。下面便只等著沈凌淵和太后到場了。 第77章 此處名為乾盈殿,是歷來宮中設(shè)宴的所用的地方,每逢佳節(jié)除夕,壽辰、壽宴這樣的場合,乾盈殿便會開啟。 因著前朝局勢的關(guān)系,今年最近的一次開宮宴還是在過年除夕夜宴的時候,溫映寒對這里的印象不多,淡淡望去只覺得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乾盈殿屋頂?shù)拿恳惶幖?xì)節(jié)皆有工匠彩繪,梁柱上雕有金龍騰飛,甚是恢弘。殿中所鋪地毯是有西域進(jìn)貢而來的繁紋厚織波斯毯,顏色經(jīng)久不褪,紋樣對稱富于變幻。精致的楠木桌椅列與大殿兩側(cè),珍饈佳肴擺放在寬桌之上,一切皆為上品,只叫人挑不出半點瑕疵出來。 下面的位置是留給嬪妃和各個王府的王爺和王妃的,溫映寒回身走上臺階,主位右側(cè)的地方走去。 蕓夏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她低聲開口道“娘娘,貴妃一直在望著您呢。” 溫映寒微微頷首,“我看到了,不必理會她,我先前叫你做的事情可都置辦妥當(dāng)了?” “皇后娘娘放心吧。事情已經(jīng)安排好了,沒有叫任何人發(fā)覺。” 溫映寒點點頭,抬眸看到了自己挑的花兒,“嗯,皇上和太后也快到了,做準(zhǔn)備吧?!?/br> 蕓夏應(yīng)了聲“是”,緩緩?fù)说剿砗?。明夏從?cè)面的小門里走了進(jìn)來,俯在溫映寒身邊低聲耳語道“皇后娘娘,各個王府的王爺和王妃們已經(jīng)在偏殿等候了,小安子剛剛過來傳話,說皇上和太后馬上就要過來了?!?/br> 溫映寒朱唇微微動了動,“一并請進(jìn)來吧,待會子得一同恭迎太后?!?/br> 明夏斂眸垂首,“奴婢即刻去辦?!?/br> …… 太后的儀仗浩浩蕩蕩,由正門而入,位列兩側(cè)的嬪妃貴族皆畢恭畢敬地垂首行禮相迎。 沈凌淵比太后到的要早一些,他身著一身赤黑底的祥云金龍紋袍,鳳眸深沉,氣勢萬鈞。太后儀仗進(jìn)來的那一剎那,溫映寒下意識地望了望身側(cè)的人,對方許是覺察到了她的注視,偏過頭看了看她。 兩人自進(jìn)了這乾盈殿里還沒說上一句正經(jīng)的話,除了同其余嬪妃們一起異口同聲說的那句“皇上萬福金安”,溫映寒還未機會跟他有其余交談。 忙了這幾日,好像把要見他的事給忘了…… 恍神的工夫,太后已經(jīng)走到臺階之上了,她沉聲說了句“平身免禮。”宮宴按照流程開始先賀壽奉上壽禮,溫映寒命人拿出她準(zhǔn)備的那尊萬福萬壽精雕彩繪插屏的時候,太后神色間雖看不出什么太多變化,但到底表現(xiàn)得還算是滿意的。 溫映寒福身行了禮,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沈凌淵就坐在她左側(cè),借著桌子的遮擋驀地抬手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溫映寒身子微微一僵,一點也猜不透這人想做什么。 底下那么多人正注視著這個方向,尤其是薛慕嫻今日打定了主意要讓她萬劫不復(fù),從始至終都在不懷好意地暗中打量著她。 溫映寒實在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看了他幾次無果后,索性想不動聲色地直接將手抽回來。卻不料那人好似將她的心思都猜了個透,下一刻便將手握得更緊了。 溫映寒回眸望了他一眼,也不敢兇巴巴地去瞪他了,纖長微彎的睫毛輕輕動了動,索性改成了懇求的神色。 沈凌淵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薄唇輕啟道“下次不知道送些什么就來問朕,省得像你剛剛那般提心吊膽的?!?/br>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似是示意她自己看看,“緊張得出了這樣多汗?” 溫映寒垂了視線低聲辯解“是這乾盈殿中太熱的緣故。臣妾沒有提心吊膽?!?/br> “沒有便好。”他淡淡一笑松開了她的手指,神色如常地望向下面正給太后行禮的六王爺和六王妃,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溫映寒奈何不了他,索性平復(fù)了一下心跳也一同望向下面的眾人。 如今宮中沒有四王和五王,溫映寒曾私下里聽人說起過沈凌淵登基之前的事,先帝久病不愈轟然駕崩,雖有玉軸圣旨表明由七皇子沈凌淵繼位,但恰逢邊關(guān)戰(zhàn)事突起,有人便從中作亂趁機想謀權(quán)篡位。 四王五王便是那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們不甘從此為人臣便集結(jié)了叛軍企圖謀反,溫映寒聽聞當(dāng)年皇位之爭萬分兇險,好在最終所有的一切都被沈凌淵鎮(zhèn)壓下來了。 如今那兩個人便被關(guān)押在了刑部大牢之中,廢為庶人,永不得出。 不過同宮中嬪妃的數(shù)量相比,還是另一側(cè)坐的人要多些。 溫映寒眼眸輕抬,直接對上了薛慕嫻的視線。她今日打扮得極為隆重,一身明黃底的刺繡百花爭艷錦袍極近華貴,金上鑲嵌珠寶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溫映寒剛剛從她身側(cè)經(jīng)過的時候,似是聞到了她身上的熏香味。 淡淡的,摻雜著一點清冽,溫映寒聞慣了沈凌淵宮里的凝神香,輕易便能覺察出這兩者間細(xì)微的差別,但不得不說,味道已經(jīng)極為相近了。 她平常便有用這種香,只不過因著今天宮宴能見到皇上的緣故,熏得更濃郁了一些。溫映寒一聞那味道便知她今日這是有備而來,想來待會兒開宴后她定會想出不少法子,往這邊靠近,好引起沈凌淵對她的注意。 薛慕嫻似是也覺察到溫映寒在看她了,手執(zhí)一把仕女簪花的團(tuán)扇輕輕搖了搖擋在唇邊,似有似無地遞了一個微笑出來,她也不再往這邊望了,直接同坐在她身側(cè)的宜嬪低聲耳語了兩句。 溫映寒望著她們,眸光微斂。 想必剛剛的那一幕,也被她看見了吧? 溫映寒正想著,便聽殿前忽然一陣折扇輕響,還未等她尋著聲響看過去,緊跟著就傳來了一道她有些熟悉的聲音。 “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溫映寒神色一頓,抬眸望去,果真是他。 沈宸卿行禮平身,獻(xiàn)給太后的是一把他親繪扇面的折扇,此人喜好這些,多有鉆研,別看只是一把小小折扇,卻從扇骨到扇面,讓人遙遙一望,便知有不一樣的講究在里面。說是這一扇一院也不為過了。 自上次與他在花房附近相見,溫映寒也是有些時日沒聽說他入宮的消息了,有一陣子她聽小宮女們間謠傳,說是這事與皇上有關(guān)。 溫映寒聽了便搖搖頭只覺得荒謬,沈凌淵好端端地不讓八王爺進(jìn)宮做什么,定是沈宸卿自己的問題。 溫映寒原本打算收回視線了,卻沒想到抬眸間無意中地一望竟恰好對上了沈宸卿投來的目光。 溫映寒微微一怔。他剛剛一直在望著她? 沈宸卿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就這樣應(yīng)著她的視線,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微微朝她點了點頭。 他剛剛給太后行過禮,此時還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如此矚目的地方,絲毫沒有一點想要避諱些什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