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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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淵身著一身玄黑色金絲盤龍錦袍,下著祥云赤黑靴,墨色的長發(fā)有條理地半束在身后,腰間的配飾盡顯那人身份的尊貴,唯獨(dú)夾雜在里面的一個小香囊,再次吸引了溫映寒的視線。 他怎么還帶著? 沈凌淵見是她進(jìn)來了,回身間薄唇輕輕勾了勾,他手中拿著兩本似是剛從架子上取下來的書卷,走到她面前時,直接免了她問安。 王德祿識趣地叫所有小太監(jiān)都退了下去,出去的時候順帶便將大門也給關(guān)上了。 溫映寒聽見身后的動靜,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眼。 沈凌淵鳳眸望在她身上,聲音低醇悅耳“等很久了?” 溫映寒心臟輕輕跳動了一下,她很快收斂了神色,垂眸搖了搖頭,“沒有,臣妾也是剛剛過來。” 她始終沒有去望他的眼睛。 沈凌淵眸光深邃,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一下,溫映寒聽見他緩緩開口道“前些日子你說想看游記,這兩本你先拿回去。朕本想今日去找你,但朝政上有些事,便只好讓你過來了。” 溫映寒見他還不提太后的事,低頭行了一禮,她聲音微微有些清冷,一切依照著禮數(shù),“合該是臣妾過來的。” 她福下身子,久久沒有聽到那人的回應(yīng),正打算抬眸望上一眼,卻見那人忽然轉(zhuǎn)身走向了書案的方向。 那兩本書,被他隨手般地放在了桌上。 溫映寒看見他輕輕捻了捻手指,聲音低沉聽起來有些意味不明“可知道朕今日喚你過來是做什么?” 溫映寒抿了抿唇,那句“臣妾不知”繞到嘴邊,最終被她悉數(shù)咽了回去。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便已經(jīng)想到了,她逃不過那人的眼睛。 溫映寒如實(shí)開口道“皇上喚臣妾過來,是想吩咐臣妾安排好太后回宮的事吧?” “是溫承修告訴你的?” 溫映寒心臟驀地漏跳了一下,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皇上,臣妾兄長……” 沈凌淵似是有些無奈地沒讓她將話說完。人本就是他安排著見的,只不過還未來得及告訴她。 原想著是讓她見上她哥哥一面,或許能讓她開心些。沈凌淵明白她雖從不在他面前說起,更不會跟他提越矩的要求,但是心里還是惦記著宮外的。 他緩緩開口道“太后的事,朕已經(jīng)命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處理了。朕喚你過來是為著些別的事。” 溫映寒朱唇微微動了動,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剛那番可能是出自沈凌淵的安排。她怔怔地抬眸望向那人,還未等有所反應(yīng),頃刻間便被對方帶到了那張寬大的書案邊。 她背朝著書案,輕輕抵在桌沿上,整個人被對方困在兩臂之間,根本無處可躲,甚至無需抬眸便能感受到那人離得極近的呼吸。 沈凌淵深黑色的鳳眸微微暗了暗,他聲音輕緩卻透著一絲容易被人忽略的危險“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朕跟你說過什么?” 溫映寒微微一怔,心臟驀地跳動了一下。 “再胡思亂想,是要被罰的。” 第50章 溫映寒心頭一緊,恍惚間想起那天晚上沈凌淵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請瀏覽don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yàn) 可……她只是想想太后的事也算嗎? 她對沈凌淵說罰她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那日在玉清宮里,沈凌淵沉聲下令的那道杖責(zé)。 那日盼兒在院子里被行刑,她在朱蘭依那兒隔著房門和云窗都聽到了她凄慘的哭喊聲。 “臣妾沒……” 然而沈凌淵卻沒再給她開口辯解的機(jī)會,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勾了她的下頜微微抬起,在她驚慌失措的眸光下,俯身吻了下去。 溫映寒沒能說出來的那半句話便這樣被他堵在了雙唇間,她本能地想向后躲避卻被身后的書案限制了能移動的距離。 背部抵在冷硬的桌沿上硌得她生疼,身體微微向后仰著,卻在下一刻被沈凌淵空閑出來的手輕攬了腰身,輕而易舉地將她帶了回去。 不同于之先前那次的溫沉繾綣,沈凌淵似是不允許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地推拒,冷質(zhì)的薄唇觸在那雙溫軟的唇瓣上時帶了些強(qiáng)勢的味道,感受到對方的手抵在他的前襟上時非但沒將人放開,反而再次加深了這個吻。 溫映寒那一點(diǎn)微不足道的力量顯然并不足以將人推開,整個人像是被圈在那人與書案之間。 她一步也動不了,進(jìn)不得更是退不開,明明能感受到那人臨近的氣息,自己卻一點(diǎn)也不明白該如何換氣,就連剛剛繁雜的思緒也一并隨著屏住地呼吸停滯在了上一個瞬間里。 沈凌淵見她是真的學(xué)不會了,只好微微退開了一小段距離,他修長的手指仍捏著她的下頜,感受到她胸前急促地呼吸,拇指的指腹不經(jīng)意間輕蹭在了她溫軟的唇瓣上。 這一下叫溫映寒徹底從臉側(cè)緋紅到了耳尖。 這里分明是他處理政務(wù)時的書房,她進(jìn)來前還碼放整齊的奏折已經(jīng)隨著她剛剛的動作傾倒在了桌面上。 外面隨時都有可能有上茶的小太監(jiān)進(jìn)來,溫映寒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有隨時被人看到的可能心里便一陣緊張,更何況此時還是白天,他怎么能…… 溫映寒抬眸望向沈凌淵恰好望見他那雙深黑得如深潭般的眼睛,明明表面上沉靜無瀾卻深邃得仿佛能將所有情緒悉數(shù)吞噬進(jìn)去,可溫映寒從里面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那里面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她心臟莫名悸動了一下。 沈凌淵薄唇輕啟,聲音低醇間隱隱透著一絲蠱惑“若下次再犯……” 后半句話他沒說,話語在視線觸及她琥珀色的眼睛時微微停頓了一下。 溫映寒的眸子生得極為好看,那雙動人心魄的桃花眼只消微微一動便似是含情,纖長微彎的睫毛間盡是眸光瀲滟。 沈凌淵鳳眸一深,低頭輕吻在了她的唇上。 溫映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沈凌淵所說的懲罰了。 “哪有……”哪有他這樣的! 沈凌淵望著她的眸子,從喉間低低一笑,“該不會是以為朕要杖責(zé)你吧?” 溫映寒先前那就是一瞬之間的聯(lián)想,稍稍給她一點(diǎn)時間反應(yīng),定不會將杖責(zé)列為可能的結(jié)果的。而且沈凌淵那天晚上說這話的時候,她是以為是扣些例銀什么的,只因他剛剛的眸色和動作像是要將她生吞了,才令她有了那樣奇怪的想法。 溫映寒臉側(cè)又添了一層緋紅,矢口否認(rèn)“才、才沒有。” 活了十幾歲了,恐怕這些日子加在一起也不如今日這般窘迫。 她仍同沈凌淵離得極近,方才捏著她下頜的手雖然已經(jīng)松開了,但對方顯然還沒有一點(diǎn)打算要放她走的意思,仍站在距離她半步左右的地方。 沈凌淵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垂眸望著她,語氣低沉平緩,似是無奈地喟嘆“說說吧。” 其實(shí)從她一進(jìn)來沈凌淵便有所覺察,一直不肯抬頭不說,語氣也淡淡的,時刻拘著規(guī)矩,垂眸間連話都比平常少了似的。 這些日子他人雖沒去,但是也派過王德祿他們過去送過幾次東西。每次回來下人們的回稟都是說皇后娘娘自己待在寢殿里,也沒叫下人伺候。 沈凌淵幾乎可以想象到她自己待在寢殿里出神時的畫面。 他聲音輕緩“這些日子朕沒去,又在心里怎么編排朕了?” 溫映寒微微一怔,朱唇輕輕動了動,低聲辯駁“……臣妾沒有。” 溫映寒是真的覺得有些冤,她不過是聽聞太后回宮之事,思忖著應(yīng)該做哪些準(zhǔn)備,便被那人歸為是胡思亂想了。 眼下還要詰問她如何編排他了,著實(shí)有些氣人。 唯一有點(diǎn)理虧的事是她剛進(jìn)門時擔(dān)心溫承修與她見面的事情暴露,低著頭想著法子給自己如何得知太后回宮這件事找一點(diǎn)理由。 不過還未等她想出來說辭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她對面站著的是沈凌淵,溫映寒清楚不管什么事到最后總歸是瞞不住他的,與其到時候漏洞百出,還不如索性便跟他坦白了自己知道太后回宮這件事。 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進(jìn)門后這種種反應(yīng)看在沈凌淵眼睛里已然成為了另一番意思。 再加上她剛開始的時候糾結(jié)著還要不要撒謊,有些心虛,無形中多拘了些禮數(shù),沈凌淵便直接將她劃歸為“屢教不改”之列了。 溫映寒頗為不平地開口辯解“臣妾不過是身為皇后理應(yīng)顧及太后行程和回宮后的事宜,才稍稍多慮了一些。皇上怎能將這也算作是胡思亂想,也未免太不講理了些。” 她著實(shí)是在氣頭上,不分青紅皂白說要罰她不說,哪有他這樣罰人的? 一想到這兒,她便再度紅透了耳尖。 沈凌淵瞧著她邊發(fā)脾氣又有些委屈的樣子,似乎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 他抬手輕輕將她鬢角垂落的碎發(fā)挽到了耳后,“朕怎么聽聞你這些日子總是獨(dú)自待在寢殿里?” 溫映寒一怔,下意識地望向門外的方向,她德坤宮里現(xiàn)在留下的人可都嘴嚴(yán)得很,不會往外瞎說,定是沈凌淵手下這些宮女太監(jiān)們傳的,這其中肯定少不了王德祿的份。 站在門外等著聽吩咐的王德祿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他撫了撫衣袖,心道今天天氣也不冷啊,他早上還特別添了件單衣,剛剛突然感覺后背生寒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外面起風(fēng)從門縫里刮進(jìn)來了? 溫映寒輕輕斂了斂神色,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動,緩緩垂下了視線。她看了眼腰間系著的荷囊,她平時在宮里沒有佩戴這些東西的習(xí)慣,只不過因著今日有東西要裝,才特意尋了一個。 這荷囊原就是為出門之類的事在里面裝些零碎的東西和散碎的銀兩帶著方便所用。 眼下溫映寒腰間系著的這個狀如石榴,墨藍(lán)色錦緞制成的荷囊上繡著波瀾海闊的吉祥紋樣,配在她身上那件月白底暗花祥云紋的花軟緞錦衫上甚至相宜。只是這荷囊不小,里面像是裝了什么東西。 溫映寒垂眸輕輕解開荷囊口的細(xì)繩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未完成的暗黃色香囊。 “這些日子臣妾是在寢殿弄這個東西。” 沈凌淵神色一頓。 那香囊還不及巴掌般大小,剛好可以一手握在掌心上,已完成的部分精致好看,從用料上就可以看出一切都是使用的極好的。 她將它緩緩遞到了沈凌淵眼前,“皇上看看這樣的款式可以嗎?” 她這些日子便是在忙著做這個。 倘若只是明夏可能還好些,蕓夏那個丫頭一向話多,若是被她瞧見了指不定要如何東問西問的,說不好還會好奇地想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要做這樣一個香囊送給皇上。 溫映寒實(shí)在不想再讓旁人知道那日她自己喝醉后的事。所以每每在做這個香囊的時候,她都是遣走了宮里所有的下人,獨(dú)自一人在寢殿里面縫制。 沈凌淵不知她此時正在想寫什么,鳳眸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緩緩開口“這是給朕的?” 溫映寒微微頷首,不明所以地輕輕眨了眨眼睛,理所當(dāng)然般地開口道“自然是給皇上的。” 這分明是前幾日他找她要的香囊,是那日她醉酒后晨起時沈凌淵提到的,溫映寒瞧著他錦帶上原來系著的那枚確實(shí)有些舊了,便想著做的時候弄一個料子再好些的,既透氣又耐用,將御醫(yī)配的藥材好好發(fā)揮出功效來。 她理所當(dāng)然地將香囊放到沈凌淵手中,“皇上先瞧瞧,這是半成品,想開皇上覺著款式合適,臣妾再繼續(xù)往下繡。” 這香囊的款式多樣,溫映寒也不知道沈凌淵到底喜歡哪一種,料子有限又不能每一款都做出來比對,只好挑了其中一個她認(rèn)為最好看的,拿過來讓沈凌淵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是覺得可以了,她好再繼續(xù)繡下去,免得耽誤工夫。 沈凌淵垂眸望著那枚掌心里的香囊,深黑色的眸子里少見地涌現(xiàn)了些變幻,“怎么想起給朕做這個了?” 溫映寒一怔,心里想著不是他那天叫她做的嗎?而且還頗有種她不答應(yīng)不行的意思。 她心里雖這樣想著,嘴上卻說了另一個緣由,“皇上帶的那個有些舊了,當(dāng)時不過是臣妾臨時縫補(bǔ)一下,看著不大好,還是換一個吧。” 她總覺得她繡的那朵小祥云有些突兀。 沈凌淵薄唇輕輕抿了抿。 這么說,他剛剛是真的冤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