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賴云煙一看,竟是她賴在床上不愿起來,手一邊放在床上,一邊掉在床下,臉還撲在枕頭里不愿起的樣子,那長長的灰發(fā)更是鋪了滿床,見此,她不由炸了舌,“成何體統(tǒng)!” 說著便要動手,所幸她懶得連畫像都懶得拿,畫像是魏大人放在手中展給她看的,她這一伸手,邊上魏大人快速一縮手,便把他這兩日費盡心思所畫的得意之作拯救了過來。 賴云煙過去搶,魏大人有先見之明把畫卷一攏,一甩,往地上順勢甩去,畫像便去了幾丈有余。 人被撲住了,但畫像走了。 “你這是不成體統(tǒng)……”見抓不到畫像毀尸滅跡,賴云煙也不在意,賴在魏大人身上指教魏大人,“叫別人見了,豈會嘲笑于我?只會道你娶了個懶妻,丟的還是你的人。” “餓了?”魏大人聽而不聞,摸了摸她的肚子。 賴云煙抓住他的手,搖了頭,再行指教,“多的我就不跟你說了,等會你去把畫像燒了,如今這紙貴得很,下次就別畫這種無聊之像了,我跟你說,現(xiàn)今族里造紙多難?為著你每日書寫的紙張,那紙匠得日夜守著造紙房不休,你還浪費,真真是可恥至極,來日被晚輩們知曉你這等……” 說到此,她便止了嘴,因魏大人堵住了她的嘴。 魏大人照顧她之后也會為著她穿衣,許是手法純熟了,這解衣的手法也甚是靈巧,賴云煙只覺里衫里褲被人一扯一拉兩下,一會就從身上去了。 這不聲不響的,比以前還不著痕跡,賴云煙側(cè)著頭讓魏瑾泓吻著她的頸側(cè)的敏感之處,抿著嘴忍了忍那快感,喘息著道,“你這手……” 她本想說你這手已然成賊了,但魏大人行至了胸前,輕咬了那處一口,她輕“啊”了一聲,便止了嘴間的話,抱向了魏瑾泓的頭。 待到他吻到她的嘴唇,意亂神迷之際,賴云煙迷蒙著雙眼跟他說,“魏大人,您這可是白日宣……” “yin”字未出口,又被驚叫聲奪了去,她的舌頭被魏瑾泓警告地咬了一口,直咬得賴云煙身體往他挺,手纏上了他的裸背。 便是那腿,也難捺地勾在了他的腰上。 ☆、212 兩人床事近來頗多,魏大人那床上習性比之以前那可是變了不少,可能是年輕時候忍得太過,待到往后再拾起,這耐性也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 總之,磨人得很吶。 賴云煙惱火魏大人的不干脆,身被勾得起了火,他起還慢慢地磨,變了老態(tài)去了,偏生他還忍得住,賴云煙又不想跟個饑渴的妓女一樣求著他快,只得閉著眼睛咬著嘴,偏著頭告訴自己忍。 為得磨過這陣后的痛快,也只得忍。 “輕了?”魏大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忍得汗水濕了發(fā)間的賴云煙睜開眼,沒好氣地道,“你就磨。” 說罷,言不由心,那腿勾得更緊了,那腹也往前蹭。 魏大人把住了她的腰,往前狠狠一挺,在她倒抽了口氣后,笑了,與她耳鬢廝磨,那濕潤的嘴唇最終落在了她的耳中,“聽不聽話?” 賴云煙被挑逗得欲哭無淚,抽著氣連笑了數(shù)聲才咬著牙說,“你這老不要臉的?!?/br> 魏大人委實不要臉,已經(jīng)扶著她的腰撞擊了起來,又不滿足于這她勾著他腰的方位,他拉下她的腿,把她翻過了背,腹下放了枕頭,雄伏在了她身上。 床鋪一陣巨烈動彈,賴云煙沒忍住嘴,呻吟聲從嘴里xiele出來,一聲響過一聲。 待到后頭,那處被磨得讓她渾身顫抖之際,魏大人又趴伏了下來,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不要偷看族里的信,嗯?” 賴云煙真真欲哭無淚,被**擊倒的女人連連點頭,“不看不看?!?/br> 魏大人便開了恩,攬著她的腰,又一陣大力的啪啪啪,次次都中xue心。 兩人行房素來堪稱盡致,待到雙方魏大人最后泄出,兩人已渾身是水,那被褥床單已然全亂。 賴云煙連鼻帶嘴一起喘息半會才順過了氣,勉力睜開眼睛,無力地瞧了那以指代梳與她梳發(fā)的男人一眼,又緩了好一會,啞著噪子道,“下次莫要如此了,留著點。” 每次都要這樣小死兩次,要是心臟一個緩不過來,她沒死在末路上,死在床上,這事她到了地底,都沒臉見小鬼閻王。 賴云煙已經(jīng)連著幾年沒在床上贏過了,體力拼不過,就技巧而言,魏大人定力太好,總會贏她一步,她已死了心在床上也要贏他半分。 想來,那偶爾會多看的兩封信,往后也是不能多看了。 魏瑾泓抬眼看了說話的她兩眼,便又合攏了眼,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記,等到兩人呼吸漸平,他下床披了衣,拿衣包了她,抱著她去溫泉。 夏天太熱,他便令翠柏在溫泉那邊開了一個池子,引了冷水進來,溫冷交替,倒也是不冷不熱。 賴氏是個慣常愛享受的,做得好了得她欣喜,回頭再與他俯小做低她也是愿意的,只可惜前世他不明白,這世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摸清她的性子,又花了很多年才得了她的放下,允他靠近。 ** 過不了幾天,族里那邊又來了信,這次的信中,皇帝死了,死在了征伐岑南王的帳中。 魏瑾泓看過信,出了門,對著東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賴云煙去換了素衣,囑下人這七日茹素。 魏瑾泓是皇帝的臣子,但賴云煙自覺不是,便也沒去跟著跪,只是還是叫下人替魏瑾泓設了案拜皇帝。 這日半夜魏瑾泓回了屋,賴云煙被他叫醒,就著皎白的月光,賴云煙看到魏瑾泓苦笑著朝她道,“是我先棄他而去?!?/br> 賴云煙慢慢地清醒了過來,“何出此言?” “當年我答應了他,助他遷國?!?/br> “那他答應了你,不取我賴任兩家性命,他可有做到?” 她問得甚是冷靜,魏瑾泓聞言閉了雙目。 “他出爾反爾,你也心知就算你讓還魏家跟著他,終有一天也會被殺盡,現(xiàn)下,你還有命感慨你是臣,他是君,已是你們最好的關系了。”賴云煙本想刺他幾句,但轉(zhuǎn)念一想,皇帝,國師,他們?nèi)酥g的情誼豈是這恩恩怨怨能說得透的,便止了嚴苛的口氣,聲音也換上了幾許無可奈何,“這天下是你們男人的天下,這話我本不該說,但魏大人,你覺得你對不起皇上,皇上又何曾對得起你,百姓不乏出眾之人,這些人本該由皇上帶著過來的,可他只帶來了他的兵,他的糧,你與江大人,一個為他打前,一個為他鋪后,沒有誰對不起他,只有他對不起這天下百姓,對不起宣朝先帝,是他毀了這個國家,讓國人四分五裂,戰(zhàn)亂不休,這是他的無能,這是他……” “云煙?!蔽鸿蝗缓戎沽艘宦暋?/br> 賴云煙便住了嘴。 “別說了?!?/br> 賴云煙伸出手去抱住了他,魏瑾泓伸手掩了眼睛,賴云煙瞧著他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偎過去靠著他臉,“瑾泓,你要是有余力傷悲,何不多想想那些在外頭活不下去的人,還有那些往這處來的那些還在路中的人……” “我……” “你做不到,你還要陪我,你還想多活幾年,和我多活幾年。”賴云煙替他說了他想說的話,換得了魏瑾泓的靜默無聲。 “去吧,跟世宇說說,跟你救下來的流民說說,讓他們自己選擇,魏家供干糧,回去幫幫他們的同伴,這于魏家也是好事,救回來了,是友,不是敵,總比要多些敵人強。”賴云煙總算把一直藏于腦海中的事說了出來。 “這事你想了多久?” 這次換賴云煙沉默不語,好一會她才道,“許久,但如果不知你救了那三千民眾,我不會開這個口?!?/br> 她抬起頭,對上魏瑾泓定定看著她的眼,她俯身親了親他的眼瞼,淡淡地說,“與鎮(zhèn)遠,這世沒有任何私情,但我欠他的,我還不起,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夫君,我兩世唯一嫁的男人,你能還得起,便要替我去還,可好?” 她話音一落,魏瑾泓已點了頭。 賴云煙頭一倒,臉貼著了他的臉,手抱著他的脖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兩世啊,魏大人,不是兩時辰,不是兩天,而是兩世,我們竟然還在一起,我沒有把你捅死,你也捺住了沒泄恨而去,你說,是不是月老把我們的紅線綁得太死?” “嗯,”魏瑾泓拿過從她身下掉下去的被子蓋住了她,與她淡淡道,“不是綁得太死,而是你太狡猾?!?/br> “哪有?” 魏瑾泓笑了笑,沒有出聲,在看得她臉上的笑后,他摸了摸她的臉,語氣柔和,“你雖然狡猾,但太過小心,不過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賴云煙笑而不語。 “是我的錯,”魏瑾泓加重了這句話的口氣,“你一直能獨擋一切,你知道怎么保全自己,你厲害到讓我們刮目相看,皇上忌諱你,而我想依靠你,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勉強你太多?!?/br> 他需要她,才能走到西地,才能讓她幫他撐起魏家。 “好,都是你的錯?!彼姓J錯誤,賴云煙也頑笑般地點了頭。 “嗯?!蔽鸿颤c頭。 “什么錯不錯,”賴云煙止了笑,搖頭平靜道,“錯也好,對也好,也走到了這遭,你為我做的又何嘗少了,我心里知道,這世上沒什么是黑白分明的界限,錯的能成好,看似好的也能成壞,我都知道?!?/br> 他利用她,何嘗不是在逼著她往前走,逼著她想方設法保全家人。 說起來,都沒什么對錯,只是世事如此。 “你說的事,我明天會寫信給世宇。”魏瑾泓轉(zhuǎn)了話。 “那就好。” “仗還是有得打。” “現(xiàn)在不是打仗的事,怕瘟疫,也怕……” “你怕太子報復?” “嗯。” 魏瑾泓想了一下,轉(zhuǎn)臉看她,“你是怎么想的?” “防患于未然。”賴云煙只說了五字。 過了幾天,外面來信,外面果然打成了一鍋粥,太子打岑南王,又說岑南王身出巫師之地,瘟疫是他放的,這讓叛軍群情激憤,已向岑南王開戰(zhàn)。 這時本與岑南王結盟的寧國迅速棄了岑南王,也派軍攻打岑南王軍,打算分一杯羹,還有幾個國家正在隔岸觀火,打算趁火打劫。 一夕之間,岑南王成眾矢之的,這是魏瑾泓與賴云煙始料不及的。 “不行!”魏瑾泓看過信后就站了起來,“岑南王過后怕就是魏家了?!?/br> 賴云煙拿過信匆匆一看,問魏瑾泓,“子伯侯那有什么消息?” “沒有消息。” 賴云煙想了一下,抬頭問他,“你什么打算?” “助岑南王。” 魏瑾泓做了決定就開始寫信,但在剛把信寫完,招信使進來的時候,突然,山崩地裂,只一下,天地就好像要倒個頭,屋子頃刻打轉(zhuǎn)。 妻子的榻椅這時拋在了空中,魏瑾泓奮力一振,把她接往按在了懷里,這時頭上的懸梁屋蓋往下?lián)?,打在了他往下掉身體上。 ☆、213 魏瑾泓一個急速翻身,往門邊滾去,在房屋倒塌之際,把懷中的人送出了門,用最后一絲力氣也相繼翻了個身。 一陣地動山搖停歇之后,賴云煙扶著被磕破的額頭顫顫危危起來,四處望去,那看不清東西的眼睛一片茫然。 待視線清晰了一點點,才模糊覺得腳邊躺著的人應是是魏大人,那男人趴伏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她倒跪在地,地底還陣晃動,遠處傳來了下人叫他們的聲音,她看不清,不為所動把人翻過了身,沾血的手指往那人臉上一摸就知是誰,她把指往魏大人鼻前一探,探得呼吸是熱的,她一把跌到了地上,這才記得頭疼,在一片地動中呵呵輕笑了兩聲,夸獎那眼前看不清的人,“魏大人你可真是好身手……” 把她那么重力一送,差點磕碎她的頭,讓她暈得現(xiàn)在眼前都還在冒星星,強撐著才沒昏死過去。 “小姐,小姐……”耳邊秋虹那支離破碎的聲音,賴云煙看不清東西,但循著聲音望去,不忘端著小姐架子,平靜溫和地笑著,朝出聲的那處揮揮手,“這里,這里……” 待到身邊有人扶了她,賴云煙這才安心地真正暈了過去。 待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溫泉山洞的一角,身上包著厚披,她抬了頭,看那抱著她的男人,甚是詫異,“你沒事?” “無事。”魏瑾泓低下頭,眼睛是憂慮的,“只是腰傷了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