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不知怎么的,聽了這話,木木的心沉了半寸:“為……什么?” “林木木,沈昂他不適合你。”秦紅顏嘆口氣:“你不是他的對手。” 她不是沈昂的對手。 這是秦紅顏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 木木覺得奇怪了,秦紅顏說這話時,就像是沈昂某天會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一半紅燒,一半清蒸似的。 木木相信秦紅顏的為人,她不是那種會玩弄計謀之人,就算愛沈昂愛到死,也絕對不會做出挑撥木木與沈昂關系的事。 聽那語氣,沈昂在秦紅顏心目中應該是個很可怕的人,可既然如此可怕,為什么她還會對他戀戀不舍呢? 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木木,一直持續到晚上與沈昂約會。 當然了,這是沈昂口中的約會,是木木眼里的加班——她又被沈昂從秦紅顏那里借走。 與上次一樣,沈昂叫來美食將木木喂飽,接著將她丟沙發上自生自滅,而他則專注于文件資料中。 木木熬得受不住了,問道:“為什么一定要我無所事事地待在這里,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浪費社會資源的事嗎?” “放你回去打網游難道就是合理利用社會資源?”沈昂雖然沒抬頭,但嘴角的笑卻一直存在:“而且你在這里雖然什么也沒做,但我看著就高興,讓上司高興,難道不是屬下應該做的?” 沈昂的話令木木的臉又紅了——自打認識了沈昂,木木再也不用買什么腮紅了。 “你是不是經常對別的女人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啊?”木木問。 “你在吃醋嗎?”沈昂嘴角的笑更加深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很好奇為什么秦助理會那么喜歡你。話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是不是你平時也是這么調戲她,害得人家誤會了?”木木開始發揮自己強大的想象力。 撩o撥了卻又不負責,如果真是這樣,那沈昂應該要進行深刻的自我檢討。 沈昂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歡我?” 木木當然不肯說出那天自個躲洗手間里偷聽了秦助理的心聲這件事,只是避重就輕道:“全公司都知道。” “那全公司還說我們倆同o居了呢。”沈昂道。 木木嘴唇顫抖:“你也聽說了?” “連美國總公司經理都聽說了。” 這下,木木連牙齒也在抖了。 人言可畏啊。 “雖然我很想這件事發生,但事實上它并沒有發生,由此說明公司的傳言并不可信。”沈昂綜上所述:“同理,秦助理喜歡我這件事,也不可信。” “那如果她是真的喜歡你呢,你要怎么辦?”木木堅持不懈地問道。 就連她自己也沒弄清為什么會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她喜歡我,我要怎么辦?”沈昂合上文件夾,伸個懶腰,姿態慵懶:“在回答這個問題前,麻煩你先解決我的問題——我喜歡你,你要怎么辦?” ☆、18第二章(8) “那是你的感情,我怎么曉得怎么辦。”木木什么本事沒有,裝傻充愣的本事卻是一流。 “雖然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但昨晚發生的事你總要負責吧。”沈昂端著咖啡來到木木身邊坐下。 “昨晚怎么了?”木木不解。 “今早醒來就看見我倆躺一處,用手一抹還發現嘴上有你的唇彩。我沈昂雖然人品不敢妄言,可酒品是公認的好,醉了便倒地睡覺,絕對不會做出什么非分的事。而你昨晚卻是一直處于清醒狀態。”沈昂手中的藍山咖啡氤氳著裊裊的微煙,將他的聲音也灼烤出了熱度:“這么看來,昨晚我的清白豈不是兇多吉少?” 木木盯著沈昂,眼里顯出了三個大字——“不o要o臉”。 先不說就算她把他給那啥了,他一身經百戰早不知純潔為何物的大男人也擺明了是掙不會虧;再說了,人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情況下也無法完成那啥的全套o動作,他一三十五六歲的大叔也太自信了,真以為自己鋼鐵俠上身呢? 木木唾棄得腚疼:“沈經理,你想得太多太豐富了。我是好心扶你回家結果被你當成抱抱熊給拖上了床,那唇彩是我覺得能凸顯你風華絕代的氣質特意給你涂上的。報歉得很,我們倆之間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那唇彩,味道挺甜的。”沈昂忽然道。 木木這才理解別人所說的“三歲一個代溝”這句話一點不假,話說沈大叔和自己對話時這節奏跳得她壓根就跟不上,或許這就是他們那個年代人士的通病。 “可能是因為那唇彩是水果味的。”木木只能這么回答。 “我可以再嘗下嗎?”沈昂放下咖啡杯。 杯子與玻璃茶幾接觸,發出清脆易碎品之間的共鳴。 “啊?!” 木木還來不及思考,沈昂便如同一只俯沖而來的鷹般,攫住了她的唇。 在這一刻,木木終于明白了一個事實——沈大叔說的每句話,都是有目的的。 這是他們之間第二個吻,不同于首次的陌生,這次更多了些輕車熟路。 木木想要推開,可沈昂像是早有防備,直接將她壓在沙發坐墊上。背脊的柔軟令木木沒有了著力點,她像是不會水性的人落入水中,一時竟慌了陣腳。 當他的舌進入時,木木的口腔里灌入了咖啡的味道,濃郁中飽含o著酸甜苦的混合,復雜而豐富。這個吻也是如此,沒有青澀毛躁,只有豐厚的沉淀。 他的舌在她的嘴里肆意妄為,動作含o著男人的烈性卻又帶著技巧,絲毫沒有傷到她分毫。 咖啡的味道本應讓人清醒,可是此刻卻令木木感覺到麻木,她的所有感官都裹著一層鈍意。她的靈魂像是逐漸飄上屋頂,在俯視著自己與沈昂,看著他們肢體糾纏。 女人的身體絕對能先于心表達出潛意識的情感,木木的抵抗中并沒有決絕,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不再對沈昂的接觸感覺到反感。 而他的動作,他的氣息,他的熱度,都是一種勾引。 勾引出她女性最原始的一面——渴望。 他們的這個吻,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男女之吻——他身體的一部分,進入了她的身體。 進入女人,不論是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即使只是唇o舌,但對男性而言,也代表著侵略與征服,能滿足他們最本性的欲o望。 沈昂努力保持著穩定,可呼吸里卻也有壓抑不住的一絲急促。 而木木卻已經是丟盔棄甲,潰不成兵。 當這個吻結束時,木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海里一片空白,視野里只余下沈昂的臉。 他沒有給她任何歇息的時間:“回答我,我這么喜歡你,你要怎么辦?” “我……我不知道。”木木喃喃道。 “你知道的。” 沈昂的視線是張大網,木木就是一道行尚淺的小獸,始終逃不開,越掙扎就被裹得越緊。 “木木,你該知道,我已經不再年輕。”沈昂忽然嘆口氣,所有的疲憊都在這一刻襲上他的面頰:“一個人要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太懂這個道理,因此從遇見你的那刻起,我就想要和你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可能是太急切,所以讓你懷疑,惹得你不快甚至反感。但我比你大那么多,以后肯定早你一步先走,這才想要盡早與你在一起,珍惜每一刻時光。木木,不要再用男友的標準考驗我一時,請你用丈夫的標準來考驗我一世。” “然后,你就答應正式成為他的女友了?” 這天中午,在公司旁邊的披薩店里,安涼邊吃著蘆筍三文魚面,邊問道。 “嗯。”木木與海鮮披薩做著殊死搏斗。 “我不得不說,這位大叔說的話還挺感人的。”安涼用叉將面卷成一團,像一只玩著毛線的貓:“你當下心里應該默念一首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才對。” “我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木木抹了抹溢出嘴角的披薩屑,表情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么,他說了之后,我一個感動,沒留神就答應了。可是事后想起來,好像他也沒做什么特別讓我動容的事情,我就稀里糊涂地讓他上o位了。” “都已經答應了,還糾結這些干什么。”安涼勸道:“你也不是那種游戲人間喜歡玩戀愛游戲的女人,既然都在一起了,就好好相處,爭取早日結成正果。” 木木想想也是這個理,而且自己以前懷疑人家也就算了,現在都處對象了還在懷疑,未免過分了些。 “不過,和大叔戀愛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安涼好奇。 “我以前也沒仔細談過,所以沒有對比。不過跟沈昂在一起,我好像什么都不用擔心。他什么都懂,我在工作上不管遇見什么問題都可以請教他。還有可能是年紀比我大吧,我覺得他特別能讓著我,不管我怎么發脾氣他都不生氣,還哄我。總而言之,是個良師益友般的男朋友。” ☆、19第二章(9) “那……”安涼噗嗤一笑,低聲問道:“你和這個良師益友般的男朋友進行到哪一步了?” 果不其然,木木這顆小番茄又上市了。 “該不會,已經行夫妻之實了吧?”安涼微訝。 話說木木這種純情女進度不應該這么迅速才是。 “當然沒有!”木木忙擺手:“我們只是接吻而已。” 只是這吻接的頻率有點高。 每天接木木上下班時,沈昂總會將其按在副駕駛真皮座椅上,深而綿長地吻。 每天在公司里,沈昂總會逮著機會在無人處拉她入懷,淺而深猛地吻。 而吻完之后,沈昂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而木木則會變成一只煮熟的蝦,連腳都站不穩。 “光是接吻就臉紅成這樣?”安涼不由贊嘆:“看來這位大叔那方面很強啊,木木你有福了。” 這個福,當然是性o福的福。 木木一向是個謙虛的好孩子,而沈大叔也算是自家人,木木也就幫著他謙虛了:“哪里哪里,他都是大叔了,那方面肯定不容樂觀。” “你既然這么想,還毅然決然跟他交往,難不成是想當圣母瑪利亞去關懷弱勢群體?”安涼問。 “我不是很在乎那回事的。”木木實話實說。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嘗過那種事給你帶來的甜頭才這么說,要是嘗試過了,肯定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安涼平靜指出要害:“而且,那種事如果不和諧很容易影響兩人感情的,君不見多少夫妻是因為這離婚的。” 木木皺眉,安涼說的倒也在理。可是她總不能為了驗證沈大叔那種事是否在行而與他實際cao作一次吧? 最后還是安涼出了個主意,讓她趁著沈大叔吻她時,裝作無意地摸o摸o他的沈小叔。如果小叔有反應,那么說明大叔那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木木本來是不愿意的,然而接連幾天,安涼不斷在短信和郵件里給她發了很多篇真實犯罪案例,都是老夫少妻結合,婚后妻子忍耐不住寂寞出軌,被丈夫殺害。 木木白日看得心驚膽戰,夜晚噩夢連連,總夢見沈昂將自己捉jian在床,陰森地笑著舉起電鋸將她和jian夫給肢解了。 思前想后,甚覺不安。于是這天晚上,在沈昂送自己回家時,木木決定實施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