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目測約三百平方的大廳,鋪著油光可鑒的木地板,四周擺著練習用的木頭人,墻上掛著不少榮譽獎狀,場地中央有八個身穿道服護具的人正在練習劍道。 逆風,突刺,唐竹,袈裟斬,是先發制人還是以靜制動,冷靜判斷,勇敢面對,這是武士的戰斗,這是兼具智慧與勇氣的拼殺,這就是劍道。 劍道是一種東洋傳統武術,它跟華夏的傳統武術一樣,早已從興盛走向衰敗,修習的人越來越少,現如今只有一些崇尚武士道精神的人才會修習劍道。 吳明三人走進道場之后,練習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紛紛摘掉了頭上的護罩,九個人分別為六男三女,其中八個人身穿著黑色道服,只有女主人櫻木夏原與眾不同,她是身穿白色道服。 帶頭大姐加八個手下,不多不少九個人,看他們外貌身型,應該就是拿著m16追了我們九條街的人?吳明跟諸葛大昌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目光開始變得如狼似虎,雙方視線交會,似乎夾雜著火花閃電,仇敵見面,分外眼紅。 男的吊起來閹,女的吊起來jian。 吳明眼中快迸出火苗了,眼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上戶雄急忙大聲的咳嗽起來,櫻木夏原盈盈一笑,示意手下繼續練習,吳明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昂地走到一旁的刀架前面,隨手拿起了一把竹劍。 還好沒打起來,上戶雄吁了一口氣,偷偷抹了一下汗,吳明右手拿著竹劍,左手背負身后,對著墻邊的假人用西洋擊劍術的套路滑步挑刺了幾下,動作優雅飄逸。 正在用眼神打擊敵人的諸葛大昌抽空瞄了吳明一眼,然后驚奇的咦了一聲,問道:“你小子還會西洋擊劍?” “懂得一點皮毛!”吳明點點頭,微笑道:“我有一個教官是用劍高手。” “那耍兩招給哥看看?” “好啊!” 眼見四周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吳明的精神頭更足了,完全使出了摸`奶的力氣,對著假人啪啪啪啪一通猛抽,最后的完成動作是一個帥氣的霸王回馬槍,竹劍脫手飛出,“呯……”的一聲,墻上的燈管掉下來碎了一地。 同時碎裂一地的還有眾人的眼球,他們臉上的表情全都變成了驚愕! 古有成吉思汗彎弓射大雕,今有吳明舞劍射燈泡。 吳明通常逮著東西往天上扔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射向光源,這是出于職業習慣,不管是偷雞摸狗還是偷情摸大嫂,黑燈瞎火才是王道,明火執仗偷人家老婆的絕對會先人一步躺河底。 吳明沖著諸葛大昌揚揚眉頭,得意的笑道:“怎么樣?是不是帥到掉渣?” 諸葛大昌奚落道:“西洋擊劍還有回馬槍?” 吳明嘻笑道:“這是我自創的回馬小李飛刀。”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口,櫻木夏原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如果說歲月是一把殺豬刀,那它對這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實在是太仁慈了,沒有在她美艷的臉上留下一絲皺紋,她依然素顏,依然美麗。 走到兩人面前,櫻木夏原微微一鞠,目光落到吳明身上,饒有興致的淺笑道:“你的西洋劍術不錯哦!不過,你是不是應該賠給一支燈管?” 諸葛大昌大吃一驚:“你會說華語?” 吳明嘿嘿一笑,道:“我愿意rou償!” “我不喜歡吃rou!”櫻木夏原揣著明白裝糊涂,她徑自走向一旁的刀架,然后拿起了一把竹劍,回過頭道:“吳明君!你說是我的劍道厲害,還是你的西洋劍術厲害呢?” “你想比一比?” “你不敢嗎?” 下雨天打老婆,那叫閑著也是閑著,下雨天打別人的漂亮老婆,那叫機會難得,吳明心里樂開了花,可臉上卻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哼道:“我為什么要跟你比?” 櫻木夏原的笑容如六月的櫻花,嬌媚中透著優雅,她輕聲細語道:“華夏的男人果然……” 都是軟蛋?沒有等她蓋棺定論,吳明急忙打斷道:“比就比,誰怕誰。” “我想說華夏的男人果然都是君子,只喜歡動口,不喜歡動手……”櫻木夏原俏皮的調侃道:“看來吳明君并不是一位君子。” 耍我?吳明一臉黑線,冷冷道:“我們華夏比武是要有彩頭的。” “彩頭?” “贏的獎,輸的罰!” 櫻木夏原恍然大悟的點頭,自信的道:“你輸了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吳明撇撇嘴,道:“原話奉還!” 無論是東洋劍道還是西洋擊劍,對戰雙方都要穿戴護具,一是保護自己,二是尊重對手,看到兩人走向旁邊的柜子準備拿護具,一個身型高大的女人走到櫻木夏原旁邊,恭聲道:“亞嗎古嘰舍么……唧唧歪歪……” 當吳明穿戴好護具以后,站到他面前的不是櫻木夏原,而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好一個女中張飛,要打boss先要清小怪,這里是人家的場子,規矩由人家定,來者就是客,身為挑戰者的吳明要先從低段位的劍士挑戰。 吳明瞟向一旁貌美如花的櫻木夏原,然后一臉無奈地看著貌毀如渣的女張飛,雙方站定,互相鞠躬,女張飛雙手握劍擺開了架勢,吳明揮劍轉了一個圈,非常紳士的示意對手先攻過來。 等了一會兒,看不到臉上的表情的女張飛依然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絲毫沒有先攻的跡象,吳明心里有點急,可是面對一個女人,他又不好意思先動手。 想起以前玩過的游戲,吳明嘴角一勾,沖著對手緊起了中指,用英語挑釁道:“bitch……” 女張飛還真的有點像張飛,一受刺激立刻炸毛,她惱羞成怒的大喝一聲,握劍幾步沖到吳明跟前,勢大力沉的當頭一劍…… 吳明迎著當頭一劍,踏出了猶如籃球場上常見的歐洲步,雙肩閃電般虛晃兩下,躬身從女張飛身旁竄出去,然后瞬間繞到她的身后,抬起了腳,雷霆萬鈞般踹了人家屁股一腳。 “哎呦喂呀……”女張飛五體投地,捂著屁股抽搐著,小半天起不來。 劍道的規矩,竹劍掉到地上就是輸,秒殺對手的吳明摘下了面罩,露出一抹深邃的眼神,看向一旁邊目瞪口呆的諸葛大昌,幽幽問道:“豬哥!你覺得我的劍術怎么樣?” 諸葛大昌弱弱的問道:“比劍可以用腳?” “人是劍,劍是人,我已經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腳同樣是我的劍!” “靠!” 吳明搖了搖頭,一臉落寞嘆道:“我這一劍何人能懂?” “……” 一串鄙視的眼神射向吳明,櫻木夏原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確實是一個無恥的男人,他可能不是一個劍術高手,但他無疑是一個搏擊高手,這樣的對手才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第九章:談判 軟墊兩端,一黑一白,戴著面罩的吳明跟櫻木夏原執劍對望。 六月時節,細雨紛飛,他們就像一對雨中邂逅的戀人,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就像第一次在斷橋相會的許仙與白蛇,縈繞在他們四周的空氣似乎都曖昧起來。 寧愿相守在人間,不愿飛作天上仙,就算不能鑄就一段如潘金蓮與西門慶那樣可歌可泣的jian情,我們也要作一對不離不棄的野鴛鴦,活在河面,死在河底。 隱秘的小樹林,鳥不生蛋的荒野,到處都可以成為我們幽會通jian的寶地,生是彼此的人,死是彼此的魂,就算知道豬籠跟河底將是我們最后的歸宿,依然無怨無悔。 前世我深情的一眼,只為今生jian你千遍,似乎想得有點遠了,想入非非的吳明回過神,現在應該考慮人的是當下…… 贏了!要怎么干她好呢? 贏了!讓他干什么好呢? 櫻木夏原同樣在考慮贏了以后要什么?兩個走神的人都自認吃定了對方,如果他們能抓住對方發楞的時機施予偷襲,然后狠狠抽一頓老的,算算時間,救護車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們這是在浪費納稅人的時間,凝神屏氣的觀眾不滿的咳嗽起來,仿佛石化一般的兩個人這才動了動,要開打了嗎?觀眾全都伸長了脖子。 依然沒人發動進攻,全都在醞釀,高手過招,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細節疏忽都有可能一敗涂地,櫻木夏原不是一個粗枝大葉的女人,她行動之前喜歡先動腦子,對面吳明這樣的搏擊高手,雖然她堅信可以贏,但她不敢掉以輕心。 敵不動,我不痛,吳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不肯先攻還是因為對手是女人,先動手贏了有點勝之不武,他倒是沒有把一介女流之輩放在眼里,他考慮的是要怎么樣把拼斗的時間托得久一些,然后想辦法吃更多的豆腐,為今后的通jian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女人的心總是難懂,沒有任何征兆,櫻木夏原突然發起了攻擊,她就像一頭蹬蹄起跑的羚羊,瞬息之間蹦跳到吳明面前,直接揮劍斬向他的肩頭…… 好快!吳明心神一凜,匆忙間橫劍招架,咔!雙腕一顫,竹劍幾乎脫手,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頓時變得認真起來,這個女人好大的力氣,快趕上諸葛大昌了吧?這牛高馬大的身材果然不是白長的。 說時遲,那時快,吳明招架以后立刻予以還擊,他用自創的腿劍極其刁鉆的刺向櫻木夏原兩腿之間,說白了,他就是習慣性用膝蓋頂人家的下身而以。 面對快若閃電的反擊,櫻木夏原同樣不含糊,她利用吳明招架的力道借力收劍,快速后撤了兩步,堪堪躲過了下流的一擊后,她雙手握劍沖著吳明劈頭蓋臉一通暴抽。 咔!咔!咔!咔!咔! 吳明防得滴水不漏,擋住猶如狂風驟雨的攻擊后,兩人雙劍交叉僵持住了,他們的身子貼得很近,身高不相上下的兩個人透過護罩,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感受著彼此溫熱的呼吸。 櫻木夏原的胸部微微起伏著,吳明悄悄松開了右手,用手指彈了彈她胸前的護甲,嬉皮笑臉道:“這烏龜殼好像挺硬的嘛!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啊?” “八嘎!” 頂男人的肺挺正常,頂女人的肺絕對是耍流氓,羞憤的櫻木夏原立刻效仿吳明,屈膝向前一頂,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面對可能會斷子絕孫的攻擊,吳明閃電般蛙跳后退,退得那叫一個利索。 沒有頂到實物,向前傾倒的櫻木夏原在驟不及防之下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的出現了溺水求生反應,慌亂間居然拽到吳明的褲子,唰一下拉到了膝蓋。 靜! 大腿很是涼快,還好,吳明的褲子里面還有小褲衩,雖然沒有暴露走光,但這個意外情況確實讓人驚愕,眾人扎堆發楞,櫻木夏原揪著吳明的褲子,傻了吧唧地跪在他兩腿之間一動不動。 就在眾人楞神的這幾秒中,道場的門被人拉開了,一票手下簇擁著櫻木長壽走進了道場,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進門人同樣呆住了,櫻木長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上一副輸錢的表情。 瓜田李下確實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一個女人扒掉男人的褲子,跪在人家兩腿之間,難道是在深情瞻仰人家的二弟?這真的是太曖昧了,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等瞻仰過后,她是想吹沖鋒號還是集結號? 大庭廣眾之下沒羞沒臊的通jian恩愛,正常人沒這個膽吧?這么出格的事只有小電影里面才會有,而且,妻子頭上還戴著護罩,眼前的情況應該是誤會,心里這么一想,櫻木長壽的氣稍稍順了一些。 切磋比斗虎頭蛇尾般結束了。 走出道場,眾人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吳明訕訕的賠著笑臉,諸葛大昌捂著嘴忍俊不禁,櫻木長壽咬著牙一臉冷峻,櫻木夏原臉上依然掛著一絲羞憤,其他的閑雜人等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約好稍后一起吃午飯,賓主雙方便分開了。 …… 別院主屋客廳。 滿滿一桌日式料理,每一道菜都非常精致,可是在吳明眼中,看起來最美味的還是坐在對面的美熟女,經過精心打扮的櫻木夏原,更加秀色可餐。 臉上看不到羞憤窘迫,此時的櫻木夏原已經恢復常態,溫婉高貴氣質展露無遺,臉上的淺笑如沐春風,她正在為吳明跟諸葛大昌倒酒布菜,每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看著櫻木夏原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吳明心生贊嘆,她的皮膚白皙細膩,仿佛嬰兒的一般,這哪里像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練家子?這位三十幾歲的大嬸就像一個超大號的芭比娃娃。 “兩位請用!” “謝謝!” 賓主雙方只有五人,席間只有坐陪的上戶雄滔滔不絕的說著話,他對于之前的是是非非只字未提,說話的內容大都以商業為主,多次談到商業合作意向,吳明猜不到人家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全都敷衍以對。 吃飽喝足,諸葛大昌砸吧著嘴,看向櫻木長壽,開門見山的說道:“俺不喜歡拐彎抹角,櫻木先生,您請……我們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吃一頓飯?” 櫻木長壽一臉疑問的看向上戶雄,兩人低語幾句后,上戶雄笑著回道:“我們會長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們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吳明聞言樂了,他一臉狹促的看著櫻木夏原,接道:“會長交朋友的方式就是讓尊夫人帶著手下追殺我們嗎?” 上戶雄急忙賠笑道:“當然不是……” 諸葛大昌沒好氣的打斷道:“我們確實見過田村三郎,但人不是我們殺的。” “這點我們知道。” 提到田村三郎,櫻木夏原臉上立刻失去了笑容,一抹傷感浮上眉宇,傷心好像會蔓延一樣,眾上的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陰沉起來,吳明嘆了一口氣,幽幽問道:“既然你們知道人不是我們殺的,那派人追殺我們是什么意思?” 櫻木長壽跟上戶雄交流起來,吳明耐心的等待答案,心中打著小算盤,如果聽到的解釋是逗你玩?直接翻臉掀桌子?然后男的進行人道主義毀滅?女的進行人道主義援助? 看著獨自飲酒,一臉感傷的櫻木夏原,吳明真的很想將她摟進懷里撫慰,這個高貴孤傲的美熟女實在是太誘人了,要不今晚就蠱惑她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