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我全身一陣毛骨悚然,但是隨后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笑聲:“咳咳,還是我的眼睛好用說話還長長舒了口氣:“原來這樣啊,還以為是什么事呢,真是嚇死我了。” 原來他媽的這是小黑那貨——丫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從我肩膀上爬下來了,正鼓起對貓眼在東瞅西望,還抽空給我們匯報:“左邊沒事…右邊也沒事…后面嘛都沒有…上面也是……” 那種緊張感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行了行了,”我沒好氣的打斷它:“你能直接說周圍都沒有異常反應不行么?”“呃?”小黑那貨還裝逼:“你們電視中不都這樣說么?”然后這家伙居然拿腔拿調的起來:“一號位,死蛋擺,二號位,死蛋擺…” 經過十幾二十秒之后我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這黑暗的環境,我輕輕一腳就踢在了丫的身上:“別學港臺jing察片的臺詞行不?” “出來了?”小黑還挺樂呵:“最近不是得多嘛?哎,本來想考考你,誰知道一眼就被你穿了……好厲害啊” “不是穿的。”這事情是不是太簡單了?我被小黑夸獎完全沒有產生應有的快感,反而覺得無比坑——這貨簡直是藐視我的智商! 小黑這家伙完全沒出來的我表情,還一臉吃驚:“那你是怎么出來的?難道我的演技有破綻么?” 我差點沒被氣死,半天沒說出話來,結果最后還是桑榆忍不住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你說的是粵語……” 我們這段鬼扯差不多也就十來秒鐘時間,就在這短短的十來秒鐘時間后空氣變得有些發冷,我心中一動,連忙打開陰眼—— 只是短短幾秒這里居然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魂魄!半空中悠悠蕩蕩無所依憑,一個個面無表情好似無物,可全身上下居然都透著股子暴虐的氣息! 這些魂魄都殘缺不全,有的缺少胳膊有的缺少大腿,有的沒有腦袋有的沒有下半身,但是最重要的只有一點:不但半空中出現了無數殘魂,而且旁邊的墻壁上、水池中、樹葉里還在無窮無盡的朝外面涌出,讓人幾乎不知道這事有完沒完…… 厲鬼不似厲鬼,冤魂不像冤魂,殘魄煞障也不對——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桑榆和我立刻摸出了武器開始防備,同時另一只手也從袋里掏出了符咒,虎視眈眈望著半空。 我望一望也就算了,問題是桑榆沒事嘛啊?她不是不能見這些東西么? 難道……我腦海中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連忙關上自己的陰眼——果然不出所料,這些東西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空中漸漸顯露了自己的形體來! 前面我已經說過了,鬼魂存在陽間的時候隨時隨地都在消散自己的陰氣,現形之后更是加倍、加劇陰氣的流逝,很多鬼魂甚至說一秒鐘都支撐不了! 冤魂厲鬼之流死后,由于死時的巨大冤屈所以能驟然得到大量的陰氣,這能夠有效的抵御陰氣流逝,所以隨時現形被人見——這里的鬼魂為什么都能漸漸現形呢? 必然是這里有問題! 我正想要研究一下這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整個場中的形式一下子大變——突然那半空中鬼魂的一下子都停住了! 猶如被什么人按了電視的暫停鍵! 可是那暫停僅僅只有一秒鐘時間,在下一秒來臨的時候,這些鬼魂居然發瘋似的開始在場中四處亂飛,就像股黑色的煙霧在空中穿梭,奔流不息的涌動、盤旋、聚集、散開,逐漸在空中形成了個巨大的圖案! 無數鬼魂涇渭分明的分成個八個方塊,方塊構成個圓,圓則不住的順時針旋轉之中——這似乎是個什么陣型吧? 圖形結成的同一時刻,居然其中一個方塊炸窩似的朝我們飛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一群鬼魂有幾十幾百只,桑榆手一揚就扔出了符咒,那符咒在半空中炸開變成數團火焰,可是也僅僅擊中了幾只而已! 桑榆的咬咬嘴唇,右手唰唰唰的朝外猛然飛符叫道:“劉辟云,想辦法 鬼魂越沖越近,我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連忙手一抬揮出大把的香灰稍稍一阻,著那些香灰在空中彌散開來,隨后拉著桑榆就跑,“換個地方再說,這里太吃虧了 桑榆跟著我朝著里面開始跑,一邊跑一邊還把手上的最后兩張符紙給扔了出去,“去哪?” 其實這也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而是因為現在我們就沒搞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你說要是這樣來一個個的對付鬼魂,等我們累死估計也殺不完——得找出這是什么東西啊! 當然,我這逃跑…咳咳,不,我這戰術轉移其實也很有目的性,一直都是朝著中間的木屋沖過去的,我相信在這個空間中唯一的人類建筑物應該有它的用處吧? 但是我們還沒沖幾步,另外一個方陣的鬼魂又沖了下來,要我們繼續沿著木屋沖去,那么不好意思,倆撥鬼魂正好能把我們夾中間! 我和桑榆換個方向繼續沖,這次是湖泊——但是我們才改變方向,那對應的方陣也開始沖出了鬼魂!、到底朝那里跑? 這時候所有半空中的鬼魂都開始沖了下來,按照一種獨特的順序和規律朝我們飛來,每一只都是面目猙獰殺氣騰騰,樣子準備把我們生吞了! 時間雖然來不及但是也沒有辦法——我一把沖袋里摸出文武筆和朱砂墨汁在地上狂寫,嘴里大叫:“桑榆,想辦法擋一擋 現在沒辦法了,暫時弄個陣型擋擋……文武筆飛快的在樹干、石塊、甚至泥地上畫出符號,當所有符號繪制完畢之后能構成一個簡易的八陣圖,太長時間也許撐不下去,但是給我們點時間喘息是夠了—— 我一邊繪陣一邊桑榆那邊,這時候形勢已經很危急了,桑榆在第一時間就把五鬼放了出去,現在五鬼正在和一堆冤魂扭打在一起……可笑的是桑榆的五鬼并不能被我們見,反倒是這里的鬼魂一個個上去和萬圣節真人裝扮的差不多堆成了堆,就像是他們在自己打自己一樣! 桑榆還是使勁的朝外扔符咒:五雷符、雷火符、三震五破符…反正拿出什么扔什么,也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只是扔出去就是了…… 可惜這些對于那成千上萬的鬼魂來說還是太少了! 轟! 就在桑榆手中的符擊中一只飛近的鬼魂之后,旁邊的鬼魂已經沖到了她的面前,桑榆手起劍落把這家伙砍翻在地,再揚起手的時候一大堆鬼魂沖了過來! “桑榆我大叫一聲,把手中的朱砂墨汁朝著鬼魂一潑,猛然撲了上去! 朱砂墨汁紛紛揚揚灑出一大片,把這堆鬼魂頓時濺得千瘡百孔,頓時全部變成了青煙——我還沒來得及高興,旁邊又是塊黑云給飛了過來! 尼瑪,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更可悲的是,哥的朱砂和墨汁似乎一情急被潑出去了…… 眼這堆鬼魂就要把我們給淹沒了,一道黑色閃電突然沖到了我們身邊! 小黑! 這貨沖進來以后那些鬼魂明顯有些害怕,手腳似乎都呆滯了許多,但是不知道是個什么原因,這些家伙居然不怕貔貅,還是朝上面涌了過來! 貔貅都只有這點威力了? 小黑全身的毛都要炸了,就像憤怒的小鳥一樣朝鬼魂撲了上去,爪子每次撕拉都能把個鬼魂給毀了——借著這個機會我和桑榆也爬了起來,很干脆的揮舞著武器沖了進去! 這一仗真的太毀三觀了!要說我是死在什么饕餮、梼杌的手上也還有些說法,至少算是英勇和兇獸作戰而死,可現在你只是被一群低級的魂魄就弄死了,那可太丟份了…… 桑榆、小黑和我在鬼魂中左突右沖,也希望自己能殺出個血路,可惜那電影中砍翻幾個敵人就亮出光明大道的情節一直沒有出現。無論前后左右還是上天入地都是魂魄,殺不完也砍不盡,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我給抓出了無數條傷口! 還好我擋住了要害,這些爪子只不過是在我的胳膊上面劃過而已并無大礙——但是就在桑榆被抓出第一道傷口的時候,哥怒了! 其實我最近的身體情況并不適合使用三界眼,老爺子也這樣給我說了,但是你們認為現在能忍得住么? 直接就用出來了! 一股陰冥的寒氣宛如北冰洋的冷空氣席卷整個房間,所有鬼魂被這股氣流沖得東倒西歪亂作了一團! 見效了? 不,不,沒有! 就在不到三十秒鐘之后,那些鬼魂居然逐漸適應了這種寒冷,悍不畏死的再次沖了過來! 我當時就淚奔了:“尼瑪,你們到底是鬼魂還是小強啊?要不要這么坑爹啊?” 第三百一十九節 法陣八佰八(3) 00506 說實話這群魂魄真的很奇怪,雖然有些畏懼但沒有應有的那種退避,對于貔貅造成的傷害也毫無知覺一樣——只知道不顧一切的沖過來。 要是拿個適當的比喻來說,這些東西就該算是鬼魂中的喪尸了,不知疼痛不知恐懼,只是按照本能或者命令沖過來消滅對手而已,根本不管自己會怎么樣…換句話來說就是根本沒有思維能力,完全是被控制著在行動! 把鬼魂制造成這樣的東西,那就和把人的五感神經切斷一樣,需要一個很復雜的抽離、剝落過程,把魂魄僅有的那絲神智消除,然后心中執守的怨念、悲憤、痛苦、哀怨、自憐等等力量來源封印在體內,有些還局部進行了加強——這理論我懂啊,就像是做個什么盲腸切除手術似的,大家都知道是咔嚓一刀把腸子切了了事,可要做起來就不簡單了。 除此之外,那鬼魂的選擇本身也不簡單,必須本身就是三舍七斷的魂魄—— 三舍:舍掉了親、情、愛,這三種人最基本的情意,也就是割舍了自己感情最基本的東西,執守著某一個特定的目的而滅亡。 與父母的‘親’是謂人之根本;與親戚、朋友、同事以及一切認識人之間的‘情’是謂人之存在;與妻子、愛人之間的‘愛’就是人的核心——這三大感情要素只要全部都能拋棄掉,或者是被迫放棄掉,那么這個人死的時候才具有能被抽剝神智的基本條件。 這些東西要是偶爾弄幾個出來還算是正常,法門中的人要是在什么特定監獄、古戰場、災難地尋找,運氣好就能找到,然后再經過一段時間施法也就成了——可這不是幾個或者幾十個啊,那可成百上千的……你說那去找這么多? 這些念頭在腦子中轉動的時候,面前也越來越急迫:那堆打不死的小強鬼魂鋪天蓋ri的就沖了過來,好像一堆蒼蠅圍著我們撒潑使歡…… 桑榆那把尺劍這時候顯出了威力——其實我就一直對她的武器不怎么得起,覺得這武器無論說是使用上還是法術上都沒有太大的展現出過威力,比起我手中的殺神刃差太多了,但是這次我算是開了眼了! 就在桑榆把自己右手的指血涂在尺劍鋒芒上之后,那把劍整個的活了起來,尺劍每次揮起的時候,那拓印在劍刃上的紅色光芒就隱隱透過劍身四射,宛如燒紅的鐵條在棉花堆中攪動,那是碰上死粘上傷,把沖近的魂魄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桑榆那邊的情況不錯,可我就有點扛不住了,說真話,在對付這些家伙的時候殺神刃威力不夠大,只能當做普通開光請降或者引煞聚的武器來用——我在四面八方沖殺的鬼魂之中有點應接不暇,防線上幾次出現漏洞幸好小黑給我臨時補了。 要是真這樣一直下去估計能擋住,可是事情不會按我的設計來變化是吧——就在小黑又一次把漏的雜魚干掉之后,它突然怪叫一聲:“不好 我和桑榆猛然都抬起了頭! 頭頂亂舞的鬼魂似乎現在有了點規律,一群群一堆堆圍繞著當中某個東西在飄蕩,遠遠去個頭似乎差不多,但就是顏色形狀有點不一樣! 那東西好像…怎么說呢,反正感覺就是打傳奇的時候在一堆紅豬黑豬之間見了條小白,塊頭雖然差不多,可那爆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啊! 這些小白出現讓我們心中又捏了把汗,這些家伙絕對不會是出來打醬油的,現在本來就有點吃不消了還雪上加霜避坑落井,真是逼著我們玩三十六計啊? 形勢到了這一步也就由不得我們了,桑榆很快把頭頂不遠處還在混戰的五鬼給收了回來,然后我們集體開始朝著小木屋沖去——剛才進來時候的大門已經關閉消失,說實話現在還真是沒什么出路了,唯一的希望只有是沖進木屋中有沒有什么機會和轉折點。 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我還是桑榆帶路的時候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這里,也許是某種說不出來的直覺吧——逃跑的時候我朝后面瞄了一眼,我們身后的鬼魂勾連在一起沖來,如同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布幔,這些布幔把一切得見的不見的東西都包了起來。 任何東西都是這樣,只要達到了一定數量以后就能產生某種氣場,讓本身無比的強大和具有威懾力,現在鬼魂的氣勢磅礴猶如清掃落葉的秋風一般卷來,我毫不懷疑自己在當中堅持不過三十秒! 這就是氣勢! 我回頭觀望的時候還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我們見的那些小白混雜在鬼魂之中,他們帶領各自的群體從無數方向朝我們沖來,頗有點將軍掛鱗甲,各自百萬軍的味道。 但是這次他們失敗了——就在這群東西快把我們圍起來的瞬間,兩人一貓已經奮力最后一躍沖進了屋里,然后我在地上猛然停住身把門給推了回去! 桑榆立刻就把這房門給鎖起來了。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噼噼啵啵的聲響,像是一百萬只螞蟻在啃這木屋,那沙沙的聲音正是鬼魂使用自己力量的結果,一點點的用陰冥之力開始毀房子! “別愣著了,”桑榆猛然把自己的腰包扔了過來:“后面有文武筆和墨汁,你快點繼續法陣說完她立刻沖到了門口,站在門后面等著敵人破門而入短兵相接的時候。 這關鍵時刻我也沒有廢話,伸手從里面摸出東西來就開弄——只聽見地板上刷刷的聲音,我把外面的房間很快就畫出了咒陣的外形……再給我十分鐘,呃,不,五分鐘,我就能把個法陣弄好,到時候鬼魂會有一大半死在這里! 這屋子剛才我們就出來了,是純粹的木頭所制,但就是不知道這是嘛木頭,為什么能抵御鬼魂這么長久的破壞和攻擊——等我把最后一筆畫上去都沒見那些家伙把這門給沖破。 “呼呼見我把陣型畫好,桑榆和小黑一起長長舒出口氣,這才走過來拖了根凳子進去陣中坐下,“休息一下。” 我比她直接,畫完以后就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外面那嘶嘶磕磕的聲音長久不休,那些鬼魂以愚公移山的精神還在弄——可那細碎的聲音之中,我突然聽見了某個人的聲音! 桑榆和小黑完全沒有動靜,估計她倆沒聽到——其實我想驗證的只有一點,這確實是因為我五感有了增強,所以能聽見聲音;而不是又是什么東西影響了我的大腦,希望我在這時候又被帶進精神世界。 聲音的來路在屋子的里面,我想了想:“你們呆著,我進去剛說完桑榆就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急忙補了個尾巴:“桑榆,你在這里盯著,這門真被破壞了的話,你可一定要把鬼魂擋在外面啊! “呃?”桑榆的臉色頓時平和了許多,只不過那神態卻無比堅定:“好的,你放心 鬼魂要把這門破掉最少也是二十分鐘,我就從這門廊大廳走進去——應該不會出現二十分鐘回不來的情況吧? 見桑榆安心留下我也放心了,快步就從這里走進了里面——門廳的后面是個小院,旁邊一圈子的圍廊,然后四面都是緊閉其門的房間,聲音正是從其中一個門中穿出來的! 我兩三步走到門前,右手握著殺神刃橫在胸前,左手把這門猛然一拉——從門里驟然吹出一股很奇怪的風,讓我眼前沒來由的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