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我一邊叫所里派人去核實他們老家的地址,一邊速度就準(zhǔn)備下去開車——我當(dāng)時覺得吧,桑榆王熙都已經(jīng)很累了,干脆就在家里休息讓我自己去算了,可兩人看上去最近也是閑得無聊,遇上事了那還不是一個雀躍? 死活要跟去。 四個小時以后,我的uick緩緩開進(jìn)了一個看上去還頗為寧靜的小村,一進(jìn)村口就惹來了不少放學(xué)回家小孩的圍觀。 這整個村子不太大,也修得很零散,應(yīng)該還屬于沒有被zhèng fu完全規(guī)劃的那種,粗粗一數(shù)不過幾百戶人家,多數(shù)的房屋墻壁還是土胚,房頂壓著稻草,看上去并不算富裕。村里多數(shù)都是孩子和女人,偶爾有幾個男人也是年老體弱那種,男人嘛,我猜該都出外打工了。 把車子緩緩開到一塊壩子停下,然后下車——圍觀的小孩猛然朝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有著那年紀(jì)特有的好奇和恐懼,于是我露出微笑打了個招呼:“嗨,小朋友。” 這幫孩子齊齊的朝后猛然退了三步…… 你說我就這么不招人待見么我?好歹也算是國家公務(wù)員啊,怎么現(xiàn)在給人感覺是人販子似的?——“你讓開,我來。”桑榆在我肩膀拍了一把,于是乎…我老老實實就退下了。 相同的姿勢相同的話,桑榆輕笑一聲:“小朋友,jiejie問你個事情好不好?” 幾個小孩子對看幾眼,于是有人開口了:“啥子事?” “噢,這個事情啊……呃,事情啊……喂,辟云,我們要問什么?”桑榆這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要問嘛,連忙拉我一把:“說事 我當(dāng)時感嘆著自己的美貌與智慧無英雄用武之地,心中唏噓感慨沒留神,結(jié)果桑榆一拉我才回神,于是就連忙說了:“呃,這個啊,你問問他們村長在那里——我們先找到組織再說 這也算是我們辦案的規(guī)矩了,有些事情先找到這種地頭蛇,然后再辦事。 美女的殺傷力不但對于男人管用,同樣對于那些半大不小的色狼孩子也成——幾孩子很快給我們指明了道路,甚至還蹦蹦跳跳自告奮勇的帶我們?nèi)チ恕?/br> 于是桑榆又從口袋掏出士力架來,每人一塊表示鼓勵。 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明白,為什么桑榆一直熱衷于這種甜不拉幾黏糊糊的食物,樂馳不疲的每次身上都帶著,而且一直沒把自己給吃胖嘍… 村長家倒是不小,可惜除了大石臺階的縫隙和房基有點水泥,其他地方基本都是粘土,看上去ri子也不咋的——院子中一家人圍著個桌子正吃飯呢,見進(jìn)來幾個陌生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當(dāng)前的小孩子就喊了:“大爺、大爺,有客人找你哦。”然后轉(zhuǎn)頭對我們說:“這就是我們村長馬大爺了。”桑榆微微一笑,拍拍小孩的頭:“哦,知道了,謝謝你啊。” 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這時才轉(zhuǎn)過頭來:“恩,你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呃,是,我就是這個村長的村長馬長順,”當(dāng)中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連忙迎上來:“不知道幾位…幾位…幾位領(lǐng)導(dǎo)來我們這里有什么事情啊?” 我伸手一把亮出證件:“馬村長,我是國安局的干事,這次來到這里辦案,主要是想知道馬耿子的事情…”才說道這名字,那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同時我聽見了幾聲低呼,顯然是村長家人所發(fā)出來的。 村長臉上露出種慌張的神情,拼命的搖頭:“沒事,沒事,那馬耿子不在家,他家沒有事啊不過這表現(xiàn)一看就不是專業(yè)的,完全沒有任何演技——多句閑話,哥雖然每次都假裝得很好,但是哥也不是演技派的,哥是偶像派! “別裝了王熙哼了一聲:“現(xiàn)在情況我們都已經(jīng)掌握了,而且有了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馬耿子絕對家里有事,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們可要把你當(dāng)成同謀了哦這家伙一臉嚴(yán)肅,把個港臺泡沫劇的jing察形象演的活靈活現(xiàn),可惜—— 那馬老頭子畏畏縮縮、顛顛顫顫,但是就是不松口,始終就一句話:“真的沒有事情啊……”王熙桑榆一下子都傻眼了! 再來一次還是一樣,不管倆怎么說,那老頭子就是死不松口。 唉!看來這倆還是不了解我們?nèi)A夏國情啊! 我咳咳兩聲,把馬老頭扶來坐下,“馬村長,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破案以后我們也不會上報zhèng fu的,你村長照當(dāng)扶貧金照拿——對了,破案之后還有三千塊的獎金給提供線索的有功人士,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去外面看看了…” 也不多說我轉(zhuǎn)身就走,倒是桑榆王熙沒明白了——桑榆把我一拉,驚訝道:“啊?就這么走了?” “走啊我低聲把她一扯,拉著就朝外面去了……果然才走兩步,就聽見后面馬村長喊了一嗓子:“領(lǐng)導(dǎo),等等啊 看,來了吧? 我慢慢停下腳步,很不耐煩的問道:“什么事情啊?” 只見后面蹭蹭就跑來個家伙,滿臉的笑容:“領(lǐng)導(dǎo)啊,我爸有線索啊,有線索啊,我們可以提供你的,不用外面去找人了。” “呃?真的有么?”我詫異道:“剛才不是說沒有啊?” “記錯了,嘿嘿,”那貨滿臉媚笑連連作揖:“真有,真有啊 我朝桑榆擠擠眼,這才裝模作樣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受累聽你們說說,到底有沒有什么線索了——說吧 然后左右一看…馬老頭的兒子立刻就搬了根凳子過來請我坐,然后才是桑榆和王熙——王熙不解,在我耳邊悄悄說:“咳咳,原來這樣才行……” 滿臉哀怨! 馬家這下子給我們端茶倒水?dāng)[上幾個皺巴巴的橘子,熱情無比的招呼我們吃,感覺像是在給菩薩上供似的。 馬老頭端個小凳子坐到我面前,左顧右盼不愿意開口,那知道全家人都在后面擠眉弄眼——想了半天,老頭子終于說話了。 就在馬耿子的老婆回家以后,村子里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她為什么出門打工這么快就回來了,于是紛紛去串門子——誰知道到了她家一看,那女人居然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不出來,根本就見不著! 本來吧,這家人除了馬耿子夫妻倆,還有馬耿子的父母、meimei、兒子一共六人,分別住在‘門’字形的三間屋里,這次別說外人沒有看見馬耿子他老婆,就倆家里人都沒有過面。后來聽說才知道,那天晚上天擦黑的時候他老婆從外面回來,臉色蒼白虛汗直流,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結(jié)果問她的時候卻說只是累了沒什么,休息休息就會好——然后住進(jìn)屋里一直就到了今天! 剛開始的時候家里人還送些飯菜過去,但是她叫大家把吃的放在門口,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去——到了后面居然連答應(yīng)都沒人答應(yīng)了! 只有有些依依啊啊的聲音,能證明里面還有個活物——注意了,是活物而不是人,因為她再也沒有說過一句囫圇的話來。 飯菜更是擺在門口從來沒有動過! 但是從那一天開始,村子里就出現(xiàn)了家畜離奇死亡的事情。 這樣一個小村子,各家各戶的家畜都不多,死上幾只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先是村頭下蛋的母雞脖子被人扯斷死掉,再是村后的看家狗被撕成兩半,最后是村尾發(fā)現(xiàn)了幾具貓的尸體…… 全部家畜身上都有很明顯的傷口,看上去不是咬死就是被抓爛,但是血液卻少得可憐——這下子就有人開始慌張起來了! 這時候有幾個掉了家畜的人就開始四處去找,路過馬耿子家的時候想去問問,誰知道他家居然大白天關(guān)著門,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這種情況有多少天了! 就在今天早上,有人看見馬耿子回來了,但是一進(jìn)門就把大門給緊緊鎖起——那人去他家后窗戶偷聽,卻聞到了一股極度腥臭的味道… 像是個發(fā)酵的糞坑! “后來呢?”話說到這里就斷了,我卻總覺得這故事沒有結(jié)束,于是追問了一聲。 “后來?后來你們就來了 馬老頭抬起渾濁的老眼盯著我,長長嘆氣:“要是鄉(xiāng)里知道我們死掉了這么多牲口,那養(yǎng)殖補(bǔ)助就會少很多了——領(lǐng)導(dǎo),你可一定要算話啊 “那是我點頭答應(yīng),很鄭重的重復(fù)自己的諾言,“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事情報告鄉(xiāng)里的。喏,現(xiàn)在我們?nèi)ヱR耿子家看看,你再想想村里這幾年還有沒有其他事,一會告訴我們——等我們事情結(jié)束,自然會把錢給你的。” 老頭子頓時站了起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謝謝!謝謝你們了 第二百七十五節(jié) 02案件之怪雕像(5) 馬耿子家的房子在村子另一頭,也是大石做基土胚搭建的屋子,是農(nóng)村比較習(xí)慣的‘1+2’結(jié)構(gòu)大房子——每個房子進(jìn)門都是個堂屋,然后左右各一間屋住人。墻壁上不少地方露出稻草和斑駁脫落的泥漿墻皮,修建的時間應(yīng)該不短了。 倆房子呈直角抵足而立,另外一面是豬圈、廁所,然后靠這邊一點有個很大的石板臺子,上面安了自來水龍頭,應(yīng)該是農(nóng)村洗衣洗碗的地方。但是那上面的已經(jīng)干得有些發(fā)褐,看上去最近幾天都沒人用過水了。 整個房子被一堵半人多高的土墻圍著,我們站在外面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整個院子呈現(xiàn)種說不出的蕭瑟之意,風(fēng)過葉舞,墻上裸露的稻草在噼噼啵啵的響——要是多點積灰、青苔,墻壁再破一點,那就跟個鬼屋很像了! 但是…這里絕對是有問題的! 屋里有種淡淡的味道,就像是人死之后那種甜香,其中混合著說不出的油膩感覺…桑榆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好像這樣做就能抵擋那種味道—— “很奇怪的味道,不是尸臭,也不是油脂,”桑榆想了想:“辟云,你遇到過這種情況么?”見我搖頭否定,她提了個建議:“陰眼看看?” “估計沒用。”我這么說是因為自己沒有感到任何陰冥的力量,可是還是照樣看了看——果然,整個屋子沒有任何有鬼魂之類的痕跡,看上去就像是個死屋一模一樣! 我心里嘀咕,難道說這貨知道我們來,所以跑了?也不敢耽擱,把這事情給他們說了,一腳就把那土胚圍墻上的院門給踹開了。 然后我們倒是很迅速的兵分三路:我直接奔堂屋而去,那是馬耿子他爸媽和meimei的臥室;桑榆是旁邊的另一個房子,馬耿子夫妻和兒子的;王熙則是朝著豬圈、后面的對柴火的地方而去… 踹唄,繼續(xù)踹! 我飛起一腳把正面踹爛洞開,接著外面的光芒看看左右安全,然后伸手把燈拉亮——就在此時,我突然聽見桑榆喊了一聲:“辟云!王熙 我來不及細(xì)看,抽身就朝著側(cè)屋沖去——只見桑榆一臉jing惕的退在門外,手中尺劍橫在胸前,另一只手已經(jīng)翻腕摸出了張符紙! “有東西?” 桑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里面,嘴里答道:“你幫我看著后面,我進(jìn)去瞅瞅……”“我去我一閃身就堵住了門,“桑榆幫我盯著后面,王熙注意下其他地方——尼瑪!啥東西?” 當(dāng)時就被屋里的東西給嚇著了! 堂屋一片狼藉,里面香灰蠟燭一地,整個地面有一層淡黃、透明、粘稠、散發(fā)著微微腥氣的東西,就像是水在地上倒了桶色拉油。那灘油脂的中間盤腿合十坐著個人,身子幾乎都是半透明的,正是馬耿子的老婆。 墻上正面卻有一副巨大的圖畫:最下面是很多面目猙獰的人,有的骨瘦如柴腹脹似鼓,正在啃吃自己的一條腿;有的全身糜爛肋骨迸出,心臟抓在手中猶如灘漆黑的墨碳;有的張開四肢撐著,手腳被一種黑乎乎的蟲子咬的露出了生生白骨……這些人上面的云霧中有朵巨大的蓮花,上面平躺著一個人,身上不斷朝外流淌著液體——呃,看上去這蓮花似乎還在徐徐升起!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從哪些受苦的眾生身上似乎有著煙瘴般的東西在冉冉升起,從空中匯聚到蓮花之中。 再看看馬耿子的老婆,那女人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總之是一種很詭異的表情,滿足中有點痛苦,但是悲傷中又帶著欣慰——這、這是? 旁邊,桑榆吃驚的吐出了四個字:“鬼仙魔修?”她說話的時候完全是種自問自答的口吻,可是這時候我答話了:“不錯,應(yīng)該是修鬼仙 既然說到修鬼仙,那么我們先從‘仙’上開始說說。 道教五仙,分別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五種,其中鬼仙又名‘靈仙’,指的是某些未能修成純陽,陰神成仙的情況。鬼仙很多時候是修道者死后造成的,這種靈體和一般的靈魂不一樣,能夠繼續(xù)修煉,讓自己處在一種純陰的狀態(tài)下得道,雖然不能位列大羅仙班,但是可以擔(dān)任陰神、夜游、晝游等神職,也算是下位仙之一。 《鐘呂傳道集》有云:‘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陰中超脫,神像不明,鬼關(guān)無姓,三山無名,雖不人輪回,又難返蓬瀛,終無所歸,止于投胎奪舌而已。’又稱:‘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識內(nèi)守,一志不散,定中出陰神,乃清靈之鬼,非純陽之仙,以其一志陰靈不散,故曰鬼仙,雖曰仙,其實鬼也。’ 《武術(shù)匯宗》也說:‘一味閉目寂坐,冥心寂照,則靜中尋靜,悟人頑空寂滅矣.而未滅盡定,只煉得一個強(qiáng)定之陰神,到氣盡時,陰神一出.便為靈鬼,謂之鬼仙。’ 從修煉角度上看,鬼仙為修煉之最下乘。丹道上講指僅僅限于基礎(chǔ)的性功修煉階段。修證之時.身如槁木.心同死灰,神意內(nèi)守,悟人頑空。到撒手了結(jié)之時,定中能出陰神,陰神屬于清靈之鬼,而非純陽之仙。在修煉之時,有人年事已高,衰朽,或者環(huán)境困難,無從保障,今生修成已無望,乃用此法,可出陰神,以為下輩子繼續(xù)修證.同樣屬于鬼仙。此法有:投胎、奪舍、借尸、轉(zhuǎn)世等。 這事情現(xiàn)在看起來算是很簡單了,某個修道者在自己年高之后,把自己的靈魂封印在了那鬼陰木的雕像中,至于為什么會到那墻壁中就不太明白了,但是由于某種特定的情況發(fā)生,這個鬼仙的靈魂重新出現(xiàn)到了世間,然后奪取馬耿子她老婆的靈魂,俗稱奪舍——之后,這家伙就開始了殺身成仙的過程。 鬼仙的修煉有很多種,殺身成仙也是其中的一種,也就是殺掉足夠多的靈魂,用它們的魂魄之力滋養(yǎng)自己的靈魂,然后成為厲煞魂靈的辦法——鬼仙在修煉過程中這種情況不少,大多是由于時間耽擱過長,受不了這種靈魂封印的苦楚,所以轉(zhuǎn)而開始向成魔進(jìn)發(fā),希望能夠結(jié)束這個痛苦的過程…… 你想想,要是你呆在個漆黑恐怖的空間之中,常年忍受著無盡的痛楚,然后隨后還可能被外面的人把你藏身的東西給燒了,或者說是看透了人間冷暖、人情世故,實在是受夠了…但是可惜,你的靈魂還要經(jīng)過無數(shù)次這種過程——你也會對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產(chǎn)生懷疑的! 看情況分析,那雕像必然就是某個半成品鬼仙的藏身之所,開始我們所猜測的羅喉拜祭什么的有點跑偏了——不知道這雕像是怎么到的墻壁中,但是由于馬耿子住進(jìn)了房子中,又因為某種契機(jī)讓那鬼仙感知到了她老婆靈魂合適自己奪舍,于是就沖出來占據(jù)了那女人的靈魂。 后面就簡單了,半成品附身之后就開始?xì)⑺郎螅渺`魂之力來恢復(fù)自己的能力;隨后丫的能力恢復(fù)就開始?xì)⑷耍M軌蛟谧疃痰臅r間修成真正的鬼仙證得大道——可惜在某個時候,因為奪舍出了問題,或者說是控制力減弱,讓馬耿子她老婆找到機(jī)會在墻壁上繪了這幅畫…… 其他人不用說了,都現(xiàn)在這樣子,那是鐵定已經(jīng)死了。 具體細(xì)節(jié)是怎么樣的我就不清楚了,要是清楚的話這就是小說不是ri記了,是吧?不過我可以肯定,這猜測應(yīng)該不離十差不了! 那中間變得半透明的馬耿子老婆,就該是現(xiàn)在被半成品奪舍,然后試圖借著這具身體修成正果的鬼仙宿主了! 密密麻麻寫了這么半頁,可當(dāng)時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速度飛快,就在我和桑榆剛剛說出口之后,我們看見那家伙居然突然把眼睛給睜開了! 這家伙睜開眼之后,頓時臉上的肌膚開始扭曲了,伴隨著那種粘稠的油脂在臉上流淌,有著說不出的恐怖——這家伙緩緩抬起了右手! 也是同樣的惡心,黏糊糊的液體伴隨著一些皮膚吧嗒吧嗒的朝下掉,扭曲中臉上、手臂的皮膚卜卜迸裂,皮膚下的血管、肌rou就像果凍一樣露出來,各種不知名的液體從各個縫隙中涌出… 桑榆王熙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就我而言,真想一巴掌抽丫臉上扇到墻上變成一幅畫——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他媽需要搞這么惡心么? 那家伙嘴巴一張,首先咕嚕咕嚕朝外吐出白漿……“呃,我想吐桑榆首先就忍不住了,一轉(zhuǎn)身就出去了:“辟云,你處理一下。” “你、你們是誰?”那家伙撲哧撲哧噴著白漿說話,“見到本仙,還不趕快…”那噗噗的白沫子亂飛,差點就濺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