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好吃的很啊!而且有歌唱:有了開封菜,生活好滋味……” 我那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開封菜就是kfc,也就是肯德基,這是我當初糊弄鐵子漢語拼音縮寫搞出來的,沒想到居然被丫遺傳給了小黑…… 真要是倆大胃王天天吃肯德基,那我就是真‘坑得急’了! 一個房間斗嘴,一個房間憧憬,只有我被夾在悔恨和焦急之間,忐忑不安的等到錢包縮水的急劇到來! 就這時候,我突然聽見外面一連串急速的腳步聲,幾個人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那幾個人一看見王老爺子就直接沖了進去,嚷嚷:“爸,行了行了,他們馬上送過來說著話就聽外面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討論:“順著走順著走,這里有點窄。” “那邊使勁,別松手。” “哎哎哎,你低一點,卡住了。” 水壺中最后一滴水也倒進了盆子里,我把壺一扔就跑了出去,外面一群國安成員正在抬著幾個擔架,上面是十三、王熙、巧云和鄭曲,看上去雖然還有點憔悴,可那面色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也不再有中毒的跡象。 心中那點郁悶立刻就被沖淡了。 孫子大好,王老爺子自然也不斗嘴了,他沖到走廊上指揮著,讓人把王熙送到一間空屋里,然后宣布:“好了,這間屋我來住,陪著王熙。” 桑榆眼睛都還紅著,此刻也是一臉的喜色,嬌笑著叫起來:“那這樣的話我要和巧云妹子住一個屋,你們也別爭 這是腦抽了是吧?我左看右看一群大老爺們,心想誰敢和你爭啊?就算有人有這心思也得敢去才行嘛,別說十三現在躺著,就算你把十三砍死了估計也會從陰間沖上來咬死你的! 王老爺子點頭:“和淑,你陪著桑榆照顧下巧云那丫頭吧。” 和淑姑姑很自覺就點頭站了過去。 鄭曲那老實孩子躺著小悲催,孫大爺哈哈點頭:“我就陪陪小鄭這孩子嘛……”我連忙加了一句:“那麻煩田大師幫個忙換手,萬一孫老爺子出去買個東西上個廁所什么的,你能看著點。” 王老爺子估計和我擔心的事情差不多,既然他老人家都開口了,那我自然也照般——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看人都分差不多了,桑榆正準備開口—— 我連忙表態:“我自己睡 她一愣:“呃,那十三呢?”眼神已經一閃一閃的朝我看過來了,那神情極為不善,感覺上要是不答應估計能掐死我——但是現在我已經被山姆那貨盯上了,能照顧十三個毛啊? 偏偏我還不能說! 我痛苦的開口:“大哥五哥,你們和十三住一屋吧——呃,行不?” 倆師兄也不明白發生了嘛事,但是倆家伙從我和王老爺子不同尋常的分配中已經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于是齊齊答應,倒也不多問。 房間明明有多,但是我和王大師都安排兩人一間屋來照顧病人,王大師自己是可以使用御神也等于兩人——這也就桑榆沒明白,其他人都多少猜到了一二。 一句話,都是千年的狐貍,誰的尾巴還能藏得住? 其實現在擔心的事情有二:一是說鬼道眾既然知道了我們收服饕餮,山姆那貨未得手的情況下來偷襲的可能性就大了,我和小黑小花一屋子自保沒問題,可是多加個病人就不好說了,萬一被挾持或者誤傷才真是叫傻到姥姥家了。 第二點王老爺子也許沒有猜到,但是我總覺得山姆那邊未必能善了,萬一這貨一時間沒想明白準備綁架個誰誰誰和我交換,那人選最好的是誰呢? 王熙、巧云的背后一個是王家,一個是盧家,估計丫不敢動,可是十三和鄭曲就不好說了——所以我得準備準備,把他們和小黑小花分開,免得到時候碰上什么聯合作戰之類的搞不過來。 桑榆對我的安排頗為不滿:“辟云,人家十三和你師兄又不熟,你干嘛不自己去?”她撇嘴:“你有那么累么?” “呃,有點,有點,嘿嘿嘿。”裝傻吧,這時候我還能做啥呢? “就這樣吧,挺好的,小劉也確實該休息休息了,”王老爺子這時候居然給我解圍:“桑榆,就別難為他了 見老爺子認可了桑榆自然不好多說,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轉身把巧云送房間去,那眼神讓我心頭極不是味兒——諸位哥啊,你們說這算什么事啊?背黑鍋也就不說了,反正背的不少,但是能不能別給情敵背啊? 安排好房間以后就是吃飯,還是我們國安局從下面送上了很多種食物到房間里,大家按照各自所需在串門子、吃飯、聊天,然后誰也沒有精力再干別的事,全部都洗洗睡了。 至始至終,我都沒聽桑榆提到博爾特、凱爾和那坑貨山姆,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不愿意見提到這個人。 到了下午的時候,病人也都差不多都恢復了點力氣,雖然還是全身發軟起不來床,可是神智都很清醒——我挨個和大家打招呼聊天,然后準備睡覺。 在王熙房間遇見了個事: 這貨很積極的向我要求小花的撫養權,理由很充分:“劉哥,你看,現在巧云妹子很喜歡小花,你就借我養好吧?不但不要你一分錢,還負責養肥養壯,行不?” 我當時就熱淚盈眶了,哽咽著點頭說不出話來——這才真是雪中送炭啊! 王熙樂極:“哈哈,太好了!到時候我就帶著小花去找巧云,然后說是遛狗就帶著上街了——劉哥,你說這一幕被人看見了會怎么說啊?” 我激動之下也出現了口誤,一張嘴說了仨字:“狗、男、女 第二百六十八節 夜間(下) 今天大多數人都是很疲倦的,夜間jing惕性不會很高,所以我安排了國安局的人在我們這一層走廊兩頭的房間值班,田大師也順帶把自己倆弟子安排了值班——鬼道眾不一定真的來了我們防得住,可是防了總比不防得好吧? 在澡堂好好的泡了個澡,然后躺在床上享受那難得溫暖的感覺。這和外面冰天雪地的野營完全不同,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當然,要是陪我一起的不是小黑小花而是桑榆,那就加倍完美了! 現在我鄙視的倆貨正在靠里的一張床上蜷縮成一團,睡得那是呼嚕連天口水亂淌,哈喇子順著嘴角一直流到了地板上。 我長嘆一聲把自己整個塞進被窩里,伸手正在外面摸那床頭燈的開關…突然房門被人砰砰砰的敲響了。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伸手就抓過床頭的殺神刃——這才想起,那貨要是敵人的話怎么可能敲門呢? 于是就問了一聲,“who啊?” 外面如我預料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我呃,好像是桑榆——尼瑪!桑榆啊!這大半晚上的來找我是嘛事? 估計你們要猜我當時臉熱脖子發紅,像是發情公牛一樣雙眼充血…不過確實不是!當時我一心懷疑桑榆是過來追問我關于山姆那貨的事情,因為不知道到底怎么說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 開了門,桑榆站在門外黑暗中,臉色我看不清楚自然更加的躊躇,“呃,這么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么?” 沒想到… 桑榆居然輕笑一聲:“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么?”她從黑暗中走出兩步,在燈光下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要是被我爺爺看見了,多半又要東說西說的了 “呃,請進請進我連忙退后幾步讓桑榆進來,然后很快把開水燒上:“隨便坐,我來泡茶。” 旅店提供的是自己動手燒水的小電水壺,茶葉卻是我自帶的竹葉青。看那只只綠芽在水中浮沉,云煙霧繞的水汽蒸騰起淡淡茶香,就在此刻桑榆突然開口了:“辟云啊,有個事情我想問問你啊 來了!我心里咔噠一聲開始死勁的想主意,但是臉色還是如常沒有絲毫波瀾——甚至說端起杯子輕輕泯這一口的時候顯得無比優雅:“想問什么問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 糟糕,要壞事!但是現在我就是沒想出怎么解釋才好… “辟云啊,為什么今天你一從地府回來就不見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桑榆倒是沒有矯情,直接就問了:“還有,我們到這里來的時候怎么感覺怪怪的?你和我爺爺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咿?事情和我想的有點區別啊! 分析一下:桑榆對于我當時匆匆離開沒有注意到,所以后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一個問題應該是拋磚引玉的,無足輕重;至于后來那個才是重點,那就是我和王老爺子的默契分配房間,讓桑榆察覺了點異常! 看來桑榆并不是我想像的那種完全沒感覺。 問了只有說吧,誰叫我答應了她要實話實說呢——其實我自己都不明白當時說出那句‘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訴你’,是不是為了堅定自己把真相告訴她的信心。 法門中人,言出必行,只要說到了自然要做到——所以我這么說了,讓自己能毫不內疚的把一切都告訴她? 桑榆就坐在我對面,盯著我的眼睛明媚異常,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這個能不問不?” “不行桑榆嘻嘻一笑,鼻子微微有點俏皮的皺起:“必須說!你和我爺爺有什么秘密是不能給我知道的,要是不說的話,我可要和你過招了說著桑榆比出個拳頭威脅我:“你還記得當時特訓吧?” 美國的特訓?當時我不是桑榆的對手,現在也依舊不是——但是我沒有屈服反倒開始耍賴:“那你直接打我一頓好了 這話把桑榆氣個半死,看我那一臉的無賴相差點就真的下手了……后來想了想,桑榆突然拉長了聲音開口:“辟云,我記得你答應了我吧?你們陰陽家不是說的一諾千金么,怎么,你準備來次言而無信試試?” 這么快就被她找到了破綻?我還真是…… 于是我垂頭喪氣的點頭:“好吧,我都告訴你…” 才開口,突然整個樓房不可遏制的搖晃了起來! 我先是一愣,隨后立刻反應過來大聲開始叫:“不好了,出大事了聲音還沒完又聽到了五哥的聲音:“地震!大家小心 呃?原來是地震么?我還以為是鬼道眾攻過來了呢! 于是松了口氣。 桑榆啪啪在床上連踹兩腳,拉著我就跑——這時候我才想明白:尼瑪,就算不是鬼道眾來攻擊而是地震也沒有什么好放松的啊!那地震可不比鬼道眾還厲害么? 小黑小花一個翻身就滾了起來,興奮的嚷嚷:“地震了,地震了!我還第一次遇上地震呢樂呵呵的跟在我后面沖進了走廊。 這走廊里面已經全部人都醒了,正三三兩兩扶著病人朝外沖——桑榆把我手一甩就沖過去幫助姑姑扶巧云,還使勁的叫:“劉辟云,過來幫忙。” 這叫我怎么幫忙啊?那巧云現在一身的薄衣服,我去幫忙隨時可能被人當做是揩油而打臉,那是死活不能去的! 桑榆那邊又催了:“快點過來,你磨蹭個屁啊 “我真不能幫忙啊差點都哭了。我立刻轉身準備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只要有事情了她不就放過我了? 可是一看,全部人都至少有倆國安局成員在旁邊幫襯著,我是死活插不上手啊! 突然! 只聽一聲大喊:“不要亂,所有人不要亂!這不是地震,只是被波及了。大家看看,我們現在已經不搖晃了 說話的正是王老爺子,他一臉的嚴肅:“全部人都留在原地不要動,從最前面的開始,一個個下樓——千萬不準坐電梯。” 老爺子這么一說大家都感覺了一下,似乎那震動真是已經停了,場面頓時就平靜了許多。 后來逃離之后我們一看,整個城市就簡直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全部人都跑到街上來了,很多jing察拖著大喇叭維持秩序:“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我們只是受到了地震的余波,震級不高,城里也沒有接到任何建筑物損壞的報告,請大家不要慌張;所有人注意……” 后來我們才知道,2001年11月14ri下午17時26分,在xin jiang、青海交界處的昆侖山中(北緯36.2度,東經90.9度)發生8.1級昆侖山地震,震中位于xin jiang若羌縣境內,距離若羌縣城400公里,距離格爾木市350公里。 這正是我們所經歷的地震。 這次地震來得匪夷所思,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地殼有這么一次活動,但是它偏偏就發生了——唯一的好處是我沒有來得及把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桑榆。 地震了這里也不再合適調養,所以我們連夜就分成了幾波趕路:桑榆、王老爺子一行人是把王熙直接送回老家,并且準備讓丫在家里調養段時間;我則是和倆師兄一起把其他人帶到了成都,巧云交給盧家、鄭曲送回杭州、十三跟著呆我家…… 這里也就顯露了地震的壞處:老爺子們研究饕餮的處理方式,誰知道那貨還真是鐵了心要跟我,根本不給其他人面子死活非我家不住,滿嘴的開封菜開封菜嚷個不停,還威脅說要是不跟我的話,就跑去和窮奇混——這種情況下大師會斷然就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我了,還很慷慨的支援了一萬人民幣作為開銷的,真是吝嗇之極! 但是這和局里面給我的錢相比就算是多了——葉老大居然只給了這個工作一年三千經費,最后我就差把饕餮帶他家吃飯去了才漲了一點。 也不過就是五千而已。 連夜回到成都家里,事情已經在飛機上的時候就處理好了,所以我的任務是睡覺、睡覺和睡覺……反正很累了,先睡夠了再說!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旁邊有人把我連推帶攘:“電話,老劉,接電話了 一睜眼旁邊手機正在嘰里呱啦的唱歌,推我的卻是十三那貨,我嘿一聲摸過電話,嘴里說道:“十三,你丫沒事了?——喂,誰呀?” 十三點頭晃動膀子回答:“還好,就身上還有點軟…” 電話里面:“小劉,是我。” 我一聽那聲音是葉老大,再看電話號碼完全不熟悉就奇怪了:“葉老大,你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