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順著手指一看,原來是那雙魚掛飾。這東西是王家的,我點都不了解,但是看樣子桑榆也未必清楚。她只知道這是十八歲那年老爸給她的,說是祖?zhèn)黠椢锓浅V匾唧w功能什么的都沒說,看樣子像是個法器——可惜門派有別,我也不太懂。 既然這東西是桑榆,那就只有看他們王家的意思了——“我去打個電話和我猜的差不多,這個事情搞得有點麻煩,必須給家里面說一聲。 桑榆過去打電話,我看著那人魔的尸體在慢慢復(fù)原,順便問了問光秀為嘛需要一個六道大超度。不過他倒是很坦白,有啥說啥毫不掩飾。 史書記載的沒錯,明智光秀確實圍攻了織田信長,后來被秀吉擊敗逃亡,逃亡的過程中受到了村民的襲擊受了重傷。重傷和死還是有區(qū)別的,光秀受傷之后躲進了武儀川畔靠近下游的武儀郡洞戶村佛光山西洞寺中。 在療傷期間,光秀得知織田信長的尸體最終被鬼道眾帶走,于是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準(zhǔn)備成為轉(zhuǎn)世魔,永遠鎮(zhèn)守防備織田信長的復(fù)活! 轉(zhuǎn)世魔屬于ri本的某種靈體,當(dāng)時沒問后來也不太明白,只知道是一種不死不滅的妖怪,供奉自己的得到力量,其中也有吃人進行修煉的辦法。 光秀開始進行轉(zhuǎn)世魔的修煉以后一直躲在山中,直到本能寺之變二十三年以后的1615年,坂冬之陣結(jié)束,大坂城壕被填,豐臣家瀕臨滅亡的時候,他化名天臺宗僧人南光坊天海開始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并投靠了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也知道織田信長成魔之說,于是把關(guān)東的天臺宗歸天海管轄,讓他盡心修煉變成轉(zhuǎn)世魔。家康死后,天海負(fù)責(zé)為他建ri光東照宮,把尸體從久能山移葬ri光,然后換了個地點繼續(xù)修煉。 天海和尚一百三十五歲的時候終于修煉成了轉(zhuǎn)世魔,于是宣布死亡淡出人世間,開始默默防備著第六天大魔王的復(fù)活。 (最近很悲劇,我那投資的修理廠,不知道為什么那朋友的三火突然弱了很多,好好的生意現(xiàn)在差了不少!現(xiàn)在流云沒有辦法,只能帶著死小黑一起去蹲點,每天呆在那里等小黑招財——丫學(xué)會耍我的ipad了,最擅長的就是——切西瓜!) 第一百四十一節(jié) 返程 這段故事不錯,光秀哥在我們面前長噓短嘆回憶過去,我和王熙都聽得津津有味。按他的說法,丫是為了世間人犧牲自己,但是我估計也未必,說不定本來他就是屬于比高野山的內(nèi)jian,一直潛伏在信長身邊的。 王家給出的答案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允許我們把光秀帶走,同時也答應(yīng)了以后找到線索的話幫他超度,讓丫重新進入六道。得到這個消息他臉上那個激動啊,基本上算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連聲給我們說謝謝。我倒是暗中偷笑,就算超度重入輪回也最少有七世的畜生道,到時候…夠他受的! 嘿嘿! 事情既然說妥他也不繼續(xù)矯情,把知道的告訴了我們——兩個版本一印證,結(jié)果我們的推測居然差的不遠,唯一不同的是納粹和鬼道眾的關(guān)系我們猜錯了。 鬼道眾雖然發(fā)展了很多年,也許是領(lǐng)導(dǎo)者腦子進水,對屬于的要求是鍛煉自身的能力——尼瑪啊,看看人家新納粹黨,世界五百強最少有兩三個是控制了的,那票子用起來嘩嘩的。多了不說,知道了情報直接就是私人飛機飛過去,這些忍者趕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窮成這個吊樣,鬼道眾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們打算搞了個曲線救國的計劃:和鬼道眾合作,一方面是賺取傭金,另一方面若是關(guān)鍵的時刻還可以來個黑吃黑! 關(guān)鍵時刻?那就是取得四兇之魂的時刻! 交易談妥我們也就不再耽擱了,粗粗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光秀也給人魔交代了一下呆在那里,然后我們?nèi)齻€人一個鬼回到了車子旁邊。 我能看出來大家有些心焦,估計換成我也一樣——留著等結(jié)果本來就是最難受的。但看見我們幾乎毫發(fā)無損的帶回了王熙,大家還是放心了點。 后來這段路王傷是怎么都不愿意離開我們,反正忍者俘虜也死了不需要看守,于是我們擠一擠五個人呆在了車上:桑榆、我、王熙、王傷和靈童。 五個小時以后我們到達了舞鶴港口,船只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沒二話立刻上船開拔。說老實話,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感到了放松。 洛大師經(jīng)把十三少的毒基本上清除了,見我們的時候精神勁倒是很足。 “情況不錯嘛,看樣子這一路還行,”大師剛說了兩句就瞄見了我,“嘿,小劉這架勢看起來有點問題…受傷了?” 現(xiàn)在感覺不到痛我倒是無所謂,“沒多大事,就是被撓了一抓。桑榆已經(jīng)給我包了下,差不多行了。”我一扭身子就準(zhǔn)備離開,“困得不行,我先睡一覺。” “別走!讓洛爺爺幫你看看。人魔的爪子多少有點毒性,感染了就不好了。”桑榆倒是不依,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洛爺爺,幫他看看嘛 “哎,不給洛爺爺添麻煩,我先閃…”“你小子要是不給我看,才真是給我找麻煩洛大師不由分說把我衣服給拔了,“別動,我把紗布解下來看看 王熙做個鬼臉,甩了句話走了。 “洛爺爺,我先回去睡覺了——劉哥,一會還是我倆一個屋。” 真羨慕丫的,現(xiàn)在能睡個安穩(wěn)覺…啊,痛! 我一下子叫了起來,“痛!痛!痛!一扭頭就看見洛爺爺把紗布揭到了最后,都是層層的血痂連著,一扯就撕心裂肺的。 “洛爺爺,莫硬扯得行不?痛得很 洛爺爺鼻子里面哼了聲,根本不理我——哦,也不是,他老人家甩了句話出來也算理了我:“大丫頭,把他按住,我用點酒精…” 更痛! 當(dāng)時被酒精一淋血痂一扯,我差點沒暈過去,還沒等我叫出來只覺得背后一陣涼,疼痛頓時減輕!然后洛爺爺麻利的剪掉一些死rou,上藥包扎一氣呵成,不到五分鐘完全搞定。 “行了他老人家發(fā)了話桑榆才丟手,我稍微一活動——你別說,大師就是大師,不但下藥快速包扎敏捷,這一包扎好了還沒有絲毫活動不便。 “嘿嘿,謝謝大師了。”我邊穿衣服謝謝洛大師,邊左顧右盼上下瞧:“靈童誰看著呢?” “王傷叔…恩,還加五鬼。” “行了,你們有什么事一邊說去,我得睡會兒,”洛爺爺一巴掌拍我肩上又送我一陣齒牙咧嘴,“我老人家這么大年紀(jì)等你們一個晚上容易嗎?去去去,該干嘛干嘛 從洛大師那里出來外面還是一片漆黑,桑榆把我?guī)Х块g一指,“對面是我,隔壁是王傷叔帶著靈童住的。劉哥,睡覺的時候留點神,我弟睡著了就跟死豬一樣。” 呃,好! 答應(yīng)歸答應(yīng),我心里面還是嘀咕:其實睡著了我還不是跟那個啥差不多… 進的房間一看,王熙抱著枕頭開始打呼,像條煮熟的蝦子蜷成一團,滴答著口水落在被單上打濕了一片。不耽擱,對吧?我也不洗澡了,衣服一脫就爬上了床,現(xiàn)在回想起來頭還沒貼枕頭估計就睡著了。 醒轉(zhuǎn)來的時候船已經(jīng)晃晃悠悠出了若狹彎,沿著ri本海朝西南方而去。 坐在床上我覺得頭痛的厲害,長時間熬夜加上睡眠不足對我這種每天睡十六個小時的人來說,等同變相的老虎凳辣椒水。正揉頭王熙從廁所伸出個頭,“劉哥,醒了?” 我哼哼一聲表示回答,結(jié)果王熙從廁所出來就在包里亂摸一氣,啪一聲把個盒子拍我手上,“自己擦。”說完丫哼著曲子又進了廁所。 低頭一看,嘿,萬金油! 這東西是什么病都能用但什么病都治不好的玩意兒,頭痛腦熱也能暫時緩解。我打開蓋子摳出來一塊抹在太陽xue上緩緩揉,涼悠悠的感覺頓時讓我輕松了不少。 隨便套件衣服衣服進廁所去噓噓,順便把東西塞進王熙的口袋。這家伙邊在臉上擠來擠去涂膏抹粉邊含糊:“劉哥…吃飯…快點…”嘟囔囔說了一堆也不知道是嘛,尿完一看丫正在把瓶子?xùn)|西含嘴里漱口,滿廁所的薄荷味道熏得腦仁又開始痛了。 不過‘吃飯’倆字還是清楚,我穿上衣服褲子,廁所被丫霸占著也不能漱口不是,拿起丫的高檔漱口水隨便這么含一口就當(dāng)刷牙了,然后潑了點水在臉上一蹭,完事! 我閃身出門順手吧嗒帶上鎖,也不管王熙鬼吼鬼吼的叫我等,直接一溜子跑到了餐廳。晚上急著睡覺是沒時間看,現(xiàn)在白天眼神也跟得上了,直接一眼發(fā)現(xiàn)這船的精妙所在。 船顯然經(jīng)過了改裝:看上去普通貨船模樣,但是里面隔出了一個空間作為船艙室,吃住健身房一應(yīng)俱全,就連餐廳冷藏室都是專門處理的——我所在的位置正是餐廳。 這里要吃的東西那和普通船員一樣,三三兩兩的保鏢正在吃早餐,一起扛過槍又混了這么久,見我都是點頭表示友好,還有倆直接把我?guī)У搅舜翱诤傲寺暎捍髱煾担o我們劉哥弄份早餐出來! 煎魚、雞蛋、冬陰功湯和面包,這種不中不西的結(jié)合倒是開胃,酸酸甜甜帶咖喱味的湯喝了兩碗,頓時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餓了,兩大塊面包一條魚三個蛋直接把我逼出帶著熱氣的飽嗝,終于爽了! 點上支煙慢慢抽,讓尼古丁裹著煙堿刺激肺泡收縮后從鼻腔慢慢帶著熏感噴出,我享受這個時刻—— “劉哥,你太不厚道了 王熙那小子出現(xiàn)總是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你說他又不把妹子,隨時把自己弄這么光鮮干嘛? 他把椅子拉開在我旁邊坐下,緊接著桑榆帶著靈童坐到了另外一邊,隨后是王傷,“早 “你們也早。”我倒不是諷刺,桑榆那滿臉的汗水一看就是從健身房出來的,估計早就起來運動了,“來來來,吃東西率先客氣了一下。 桑榆淺淺的笑了笑,矜持和端莊的感覺油然而生,換了身衣服她又恢復(fù)了大小姐的面貌,看上去有點——呃,怎么說呢,也許這就是大家族的風(fēng)采。 貴族不是一代人早就的,大家族也差不多,他們家族在東南亞的生意持續(xù)了這么多年,早就養(yǎng)成了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當(dāng)然抓鬼降魔的時候例外。 還沒等我那種錯愕感消失,廚師已經(jīng)端過了早餐:rou骨茶、糯米雞、奶香玉米、魚片粥諸如此類的東西滿滿一大桌,和福廣菜看起來樣子差不多,但是選材上顯然精貴了不少。 頓時滿足感消失了,想起自己吃的那些…王熙丫的把魚片粥給桑榆舀了一碗,壞笑著問:“劉哥,你來點?”那嘴角還一翹一翹的分明是氣我! 一臉黑! “不吃!吃飽了我故意不看他,注意力集中在才端來一碗油茶上。 桑榆把一小碗油茶放在靈童面前,微笑著比手勢叫他吃。這孩子也不人生,該吃吃該喝喝,滿嘴漢語說的不是很好但是能聽明白,可惜桑榆王熙王傷的漢語說得都帶點廣東腔,只能加上手語交流。 她等靈童開始吃飯后才端起魚片粥小口小口的喝,吃了半碗就放下碗表示夠了;王熙他們則是大口大口吃,看得出來確實最近體力消耗不少。 正看呢,桑榆突然問我一句:“呃,辟云,明天就到大陸了…你,你準(zhǔn)備怎么走?”感覺她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只能不抬頭假裝掏兜,“呃,我估計是會一趟成都,然后找?guī)煾邓麄內(nèi)ァ銈兡兀俊甭唤?jīng)心滿不在乎,但是話出口的時候心中居然有點忐忑。 “水陸大會你要去么?”王熙突然冒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二節(jié) 十三的賞金 “水陸大會是一定要去的,”這一點我能確定,“差不多回去呆上兩天就去了——呃,你們呢?”這句廢話擱這個時候不說還不行,總不能讓人家自己交代要怎么怎么走吧? “我們要在香港呆兩天,估計水陸大會也會過來,”桑榆說這話的語氣到似平靜了,“希望到時候我們能遇見。”她抿著的嘴有些放松。 為什么我也突然感覺松了口氣? “嘿嘿,到時候能見面的…” 這時候其實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雖然桑榆只是半碗魚片粥,但是吃得很慢,王熙他們也算是厚利多銷速度型,幾盤子下肚的時間和她差不多! 正說話呢,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細細的腳步聲,良心說這聲音要是大點我倒不在乎,但是聲音這么一細碎就有點不太對了——來的人是個高手! 回頭一看,一張似笑非笑的死人臉出現(xiàn)在面前,正是那死了半截的十三少。 眉目之間的青綠之氣已經(jīng)不見了,毒性顯然全部清除,不過印堂不亮面無血色,能看出來這毒藥最近折騰的他不輕。 “嗨他徑直走過來,王熙朝桑榆那邊讓了讓,手下人很快搬了根凳子給他。 “十三少,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我們紛紛站起來給他打招呼,,“別站著了,坐啊。” 他盯著我們,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笑容,突然就是一個熊抱把我摟住:“謝謝這家伙平時就跟個冰山差不多,熱情起來我倒是不習(xí)慣,“哎呀,不用,真不用…” 十三少緊緊一抱隨即放手,在我面前一字一頓:“我欠你一條命,以后有事別客氣…”“從沒客氣過,”我嘿嘿笑了兩聲,“說起來都是自己人,你幫我,我?guī)湍氵€不是為了把事辦成?” 說著話大家分別坐下,十三少面又和王熙他們分別說了幾句話,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謝——但為毛我總覺得這家伙心里有事呢? 雖然十三少話不多也很熱情寒暄著,不說很熱情總算是和王熙說上了話。我抽冷子看了看桑榆,正好她也在看我,兩人眼神交換一二都明白了… 一段眼神的交流…最終桑榆失敗了。 桑榆咳嗽一聲開了口,“呃,十三少,你是不是想,恩,我是說你想不想把靈童帶走…”十三少那架勢就差耳朵豎起來了,丫一臉扭捏羞澀如宅男相親:“靈童是你們帶回來的,恩,當(dāng)然,我也參與…哦,不不不,我不是說我救回來的,主要是你們…當(dāng)然,我那任務(wù)也確實是要把靈童帶回去…” “行了,十三少,說那么多沒意思——實話實說,靈童現(xiàn)在我們要送到拉薩密宗手上,但是我們都抽不出人手來,看你能有時間不?”真受不了冰山玩矜持,繞個彎子把這個問題甩出去,我就不信他不接收。 十三少一愣,顯然有點不相信,但是很快他明白了我意思,“我能把靈童送回去,只不過這是你們完成的任務(wù)…恩,我想這報酬應(yīng)該給你們存在卡上…”嘿,這家伙居然第一時間想到了把錢分給我,不錯不錯,好孩子! 這事情一般我都很積極,正準(zhǔn)備假裝推辭然后欣然接受一手桑榆率先開了口:“噢,十三,我們做這事情不是為了錢,你是為了賞金來的,而我們則是因為辟云的緣故,或許這件事情大家是一起做了,但是錢,只能你去領(lǐng),要是給我們就把違背了我們的本意了…” 我心里使勁的喊,不要啊不要啊,沒有違背我的原則!十三少沒有讓我失望,他堅決搖了搖頭,“不行,我沒有出力自然不該拿錢…” “你重傷初愈比我們更需要錢,而且你也不是沒有出力…”桑榆堅持不收錢。 “但是我暈了!基本上說起來我是一開戰(zhàn)就暈了,沒出什么力,”十三少還是死撐,嘴硬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反正一句話,你們完成的任務(wù)錢就得給你們 “喔,十三少,你太頑固了桑榆二話不說指指我,“我是絕對不會要錢的,辟云也不會要——辟云,你說句話呀 這不是逼著我撒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