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這才真叫本事,雖然我們多少有點法力本事之類的,但是畢竟沒人能舉重若輕的走這纜繩,我和王熙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長長的嘆了口氣。 誰能知道這一老頭子能和猿猴比技術啊! 我們都爬了過去,老頭子伸手摸出一個信號彈,朝著那鬼船嘭的射出了一顆。 “轟剛才熄滅的信號彈被引燃,直接燃起了熊熊大火。木棉號在熊熊火光中漸漸下沉,終于全部沒入了水中。 趴在欄桿上看著那巨大的水泡接二連三的從海中冒出來,我們所有人心中都放松了。 這場怪異無比的幽靈船事件終于落幕了。 我正準備開口,盧大師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不用找了,所有人都在船上,并沒有離開。”他讓我們坐在泳池邊靜靜的等候著。 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衣著各異膚色不同的旅客慢慢瞪著眼睛從甲板下面走了上來,雙眼發直腳步蹣跚,但是卻毫不例外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當最后一個人走進了船艙的時候,我們抬眼看去,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暈紅。 太陽即將從海平面上出現。 “妞妞困了,我帶她回去睡覺,”盧大師抱起睡眼惺忪的小女孩,開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對了,太陽出來之后這些異象全部都會消失的,你們不用擔心了。” “大師再見…”話沒說完他又轉過了身,“對了,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在西餐廳見見面,有點善后的時候要解決。” “好的。”基本上沒人會拒絕。 大兵亨利和女朋友也回去休息了,搞了一夜說不累是騙人的,“我們也走吧,”王熙打了個哈欠,“受不了了。” “你先回去,”桑榆趕蒼蠅一樣的把王熙往樓上轟,“我和劉哥有點事情說。” “那我走了。”他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就把我丟下了。 不知道她又是哪里不太對了——我想走王熙臨走回頭的那個鬼臉,心里面哆嗦著小心翼翼的請教,“什么事?” “沒事,”桑榆轉過臉盯著我,“我想看看ri出,你能陪陪我嗎?” “沒問題 她嫣然一笑,轉過身迎著海風,看著那紅色的圓球漸漸變得發紅發亮,從海中奮力跳了出來。 只是瞬間,炙熱的陽光沿著船的尾部開始開始在船身涂抹,那些腐爛得東西如同燃燒時候的紙灰一樣開始向上飛,在陽光中漸漸縮小消融,最后無影無蹤;所有的東西重新煥發了活力,變得新嶄嶄亮堂堂,一切昨夜的痕跡都消失不見了。 我注意的是船上的變化,但是桑榆注意的只是那美麗的ri出,陽光在她臉上同樣鍍上了一層金色,讓她的臉龐分外迷人。 “很美,不是么?”她輕輕開了口,“海上ri出是最美的畫面,象征著生命。” “炙熱如火驅除邪魔,這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是嬌艷絢爛,看起來又那么美麗,”我這時候真的是裝了一把,“和你很相似,對嗎?” 桑榆咯咯的笑了,“你在說我嗎,親愛的劉大偵探,想不到請你陪我看看ri出引出了這么一個論調——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危險?” “當然危險了,你是支帶刺的玫瑰花。”我幽了一默。 此刻陽光已經完全爬出了海面,船身突然微微一抖,開始緩緩的開動了。 “看來有人已經醒來了,”桑榆聳聳肩,“好吧,回去了。” 走在艙道上的時候,我們看見了虛掩的門,聽到了呼嚕聲,就和平常一模一樣毫無改變。 游輪開始恢復了正常的行駛,估計駕駛員和水手都是第一時間恢復了航行,進而再把這個事件上報。 “晚安,”桑榆拉開房門,“困死我了。” “該說早安吧,不過怎么說都好,做個好夢。” 王熙這家伙瞪著眼睛沒睡覺,床頭上擺了兩杯咖啡,看起來丫的是喝著咖啡在等我,“嘿,劉哥,”他從床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吧。”我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在了床邊的地上,自己跳了上去。 王熙把其中一杯咖啡朝我推過來,“劉哥,你和我姐…”“你想說什么?沒有,堅決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和你姐沒關系——你別聽盧大師亂說,怎么可能嘛。”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熙的表情反倒失望了,“我情愿你是我姐夫,最少比那家伙好。”“那家伙,誰?”我耳聰目明頓時反應過來,“你姐有喜歡的人?” “劉哥,你反應很大哦這臭小子嚎了一嗓子,明顯是在取笑我,“雖然老爸給我姐安排了個未婚夫,不過她一直不愿意,我姐相信洛爺爺的預言。” “預言?”我心中有點明白的樣子,“什么樣的預言?” 王熙皺皺眉,“有一個會為我姐去死的男人,不是為了愛情。” 等等,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 靠,我想起來了——就在那舊金山的大裂縫中,我和桑榆被人魔扔在了這里,于是我倆坐在地上開始聊天,當時桑榆說她能活到八十歲,一輩子有驚無險,同時能找到一個…桑榆說道這里就打住了,然后岔開了話題。 王熙的話把這一段補全了,那就是:同時能找到一個能為她去死的男人,但不是由于愛情。 看樣子好像說的是我… (書迷群加油了,840收了) 第一百一十一節 吃虧了 現在似乎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這小子似乎還等我的回答,不過我可不愿意別人知道這事,因為自己只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而不相信公主與武士的愛情。 這簡直是個笑話! 一般占卜算命都有錯誤率,即使是傳說中最牛x的聽骨卜也不例外,我認為自己就是這錯誤的犧牲品。 我裝作毫不在意,“這真是太不巧了,就算你喜歡我也沒辦法,我不是你jiejie的真命天子——呃,不過我們是朋友,我可以幫你對付那個你不喜歡的家伙。” “對法他?” “不錯啊,他又不是你姐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你也不喜歡他,不搞他搞誰?”我挨著王熙坐下來端起咖啡,“說吧,我們想想辦法。” “那家伙是歐洲古老的貴族后裔,也是有點本事的人,”王熙想了想,“據說是獵魔人世家,曾為英國皇室效力,我們要想點妥善的辦法才行。” “恩。”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聽說桑榆有未婚夫就火大,有理智的分析一下其實我不該這樣:桑榆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人家有未婚夫;即使沒有未婚夫了,王家也不會允許她嫁個我這樣一個窮小子;最后一點,就算洛先生算出來人真是我,只要王家不同意,一樣能夠想辦法改命,大不了成本高點——像這樣的大家族會在意這點錢么? 但是我就是想搞點破壞,沒有理由沒有目的,只是想這么做。 “那家伙以前我見過一次,趾高氣揚的一看就不爽王熙在我旁邊絮絮叨叨的念:“自以為比我們家族高貴,有點不可一世。你想我姐要是嫁過去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虧,恩,一定要把這事給廢了…” “行了,”我突然焦躁起來,“你能不能給點有建設性的,罵又罵不死那雜碎。” 王熙想了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幫我姐先找到真命天子,那個命中注定的人。” 我突然問了句,“要是找不到怎么辦?” 他小子盯著我看了半響,就這么直愣愣的說了出來:“那就你上,攪黃就行 “呃,你還真看得起我…” “無所謂,反正我心里是條狗都比他強 “……” 這話夸得我還真是… 干干脆脆的把咖啡一口灌完,倒在床上蒙上頭,“睡覺 ※ 也許最近睡得太多了,醒來的時候才四點過。 我躺在床上有點無聊,不由慢慢想起了老爺子所講過‘神仙索‘的一切。 《劍俠傳》與《太平廣記》中,均有關于繩技的記載,把這當成了一種戲法。《三十三劍客圖》第三幅便是繩技,而《聊齋志異》中《偷桃》一篇也是講的這個傳說。 傳說中施術者攥住繩頭朝空中一扔,那繩頭就像掛在上頭,繩子能越升越高,如同半空中被人牽引而上。至于說當時小孩子爬上去偷桃子,然后被砍成塊掉下來,就真的是把戲了。 印度也有于此類似的法術,據說和中國的差不多,但是被演變成了一種吹笛子讓繩子向上升長的辦法,不過現在看來屬于古書中‘繩術’之一。 繩術有很多,‘神仙索’、‘捆仙繩’、‘化蛇化龍’、‘天梯’等等,都是屬于其中,主要是一種借由法力對控制繩索類法器的cāo縱術,也算是比較另類的技巧了。 不過這玩意兒記得最出名的應該是白蓮教吧? 別的不說,聊齋中最后也有這么一句:后聞白蓮教能為此術,意此其苗裔耶? 看來范陽盧氏也不簡單啊。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起來還真是費神,不知不覺到點了都沒發現。我連忙把王熙兩下三下的搖醒,隨便洗洗臉就出了門。 喊一聲桑榆?我想不必了。她估計老早已經起床收拾妥當了。 船上恢復了平ri的繁華與熱鬧,游客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按照星爺的話說是馬照跑舞照跳,鶯歌燕舞太平盛世,誰又想得到昨天大家去逛了一圈鬼門關? 游輪上的食宿都包含在船票中了,這里的餐廳也是一樣:純自助式餐廳,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一點持續供應食物,只不過按照時間段的不同有所區別而已。 西餐廳現在人不多,不過食物架上倒是滿滿當當全是吃的,炸雞正冒著熱氣的端了上來——“咿,人呢?”整個餐廳除了兩個船長以外并無別人。 我和王熙左顧右盼,不但沒見到桑榆和盧大師,就連那大兵都沒有看見。“不會吧,想不到大師也能爽約?”王熙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原來還是我們來的最早。” 墻上的鐘指著五點零三分,“也許他們太累,所以晚了點,”我揣測到,“要不然我們先吃點東西?” “好主意,我快餓死了,”王熙拿起一個盤子沖到食物面前,幾秒鐘之后盤子上就堆滿了雞腿、雞翅和牛rou,“嘿,劉哥別光看著,你去弄兩杯咖啡過來我們一起吃。” “尼瑪,你太嚇人了,”我看著這家伙搖搖晃晃的把盤子端過來,“你也不嫌多?” “別說了,快去倒咖啡——我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王熙一邊努力維持平衡一邊催促我。 “尼瑪,大富之家出來的就你這德行?”我一邊說著一邊去倒了兩杯咖啡,“你和個野小子沒什么區別。” “你管我?”王熙哼哼唧唧的坐下,“我就這德行。”他放下盤子,直接用兩個指頭拿起一塊雞腿塞進了嘴里,“恩,好吃好吃。” “你最少用用刀叉啊。”我拿起叉子,毫不示弱的開始對付牛rou。 整整一盤子的rou食被我倆十分鐘內吞下了肚,而且我也從船長的對話中猜到了他們的對策。 船長的對話!不錯,是兩個船長之間的對話。 一般的船舶只有一個船長,但是游輪例外,有兩個船長。其中一個是駕駛船長,負責管理駕駛、輪機、水手等等;另一個則是管理船長,主要是管理游輪上的所有設施、服務人員、安全、各種活動等等。 多虧我的耳朵好,所以聽到了倆人在商量的事情。 這兩個家伙統一對昨晚的停船事件表示‘應該掩蓋’,然后準備把丟掉的時間在幾次停泊時間上扣除,確保按時到達目的地。 偷聽其實很有樂趣,有種處于上帝位置的感覺,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能滿足自己內心某些陰暗面,很爽! 就在我正爽得時候,突然門口跑進來一個人。“嘿,你們在這里干嘛?”他跑到我們面前,指著一大堆雞骨頭,“你們全吃了?”來人正是大兵亨利。 “呃,有,有問題嗎?”我打了個飽嗝,“原因很簡單,你們來晚了,我們正好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