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還好,你們呢?”我和他握了握手,“是我自己沒用,暈過去了,還好你們救了我。” “我們?”十三少苦笑一聲,“我們也暈過去了。” “啊?”我一臉詫異,“那是怎么回事?”十三聳聳肩,“估計只有指環祖虢知道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它現在也召喚不出來。” “不是不出來,是已經不在了,”老爺子緩緩開了口,隨著說話之間也睜開了眼睛,“你們去的那個洞xue,老四已經去查看了,那里和你們所說的不太一樣。” 師傅說到這里停住了,四師兄接著往下,“前天王小姐和十三兄弟給我們說了以后,我已經昨天去看過了,那里現在是一片狼藉:你們所說的千棺古尸全部都不在耳室,而是在主墓室中,已經被撕得七零八落,沒剩幾具完整的了;同時你們所說的主棺中的怪物尸體也不見了,只剩下一些rou糜,”他說著說著就從口袋中拿出了很多照片擺在桌上,“估計是這其中有什么東西救了你們。” 我們幾個都沒有說話,準備聽師傅的解釋——果然師傅開了口,“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是借著一些書籍和猜測,拿出了個大概,”他老人家指著其中一個照片上的圖案,“你們說,這是什么?” 這圖片我見過! 我細細一想,咦,這不是最初在那石棺的頂部所看見的圖案嘛?上面滴水的小孔還歷歷在目。我看了看桑榆,她猜到了我的意思點點頭,更是堅定了我的想法。 當時沒有細看,但是現在這么看來似乎這不單單是一個符號,更像是一個字吧? 猜到了和認出來是兩碼子事,就在我還在辨認的時候,四師兄突然說了句,“師傅,您說這個字是不是‘竹’字?” “不錯,這正是一個‘竹’字,”師傅點點頭,“這是商紂時期的文字,當時多是用在占卜扶乩一類上,所以被稱為‘卜辭’文,并不常見。” “哦,原來是這樣。”一群人大點其頭,我也坐在床上不斷的‘恩恩’應著,但是應了兩句我突然琢磨出來這味兒不對,“哎,師傅,這事不對頭啊,那東西看怎么說也是在美國啊,咋會出來幾個什么卜辭文——這事有問題吧?” 我這話不錯,根據歷史記錄第一個開發美洲那片大陸的該是哥倫布吧,好像他也是1500年左右才開始的大航海,當時已經是明朝弘治年間了,怎么會出現這什么玩意兒的卜辭文呢?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師傅已經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七小子,你算是看出這節來了——你這一問正是關鍵所在,現在我就把這事給你們講講。” 我們一起點頭不吭氣,看著師傅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這件事情必須要從武王伐紂說起,”師傅放下杯子開了口,“當時商朝末年有一個重要的諸侯國叫做攸國,在今江蘇一帶的淮夷一部,主要是防范東夷入侵。攸國第一代君主為子攸,是商王武丁之子。攸侯喜為紂王時的末代攸侯,紂王十年左右還在紂王身邊。武王伐商時,攸侯喜勤王未果,而后統有十萬大軍攸侯喜就從中國史書中神秘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啊?”看沒人說話我又開始發問了,別覺得我話多,其實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師傅講歷史故事的時候就像是相聲,你說老一個人這么說多沒勁啊,所以必須有個人來搭白湊趣——既然他們不吭氣,那就只有我來了。 “當時法門有個傳說,那就是說攸侯喜帶著這二十五萬大軍到了極東的神洲安家落戶,順便還帶走了當時‘青龍七宿鎖’的鎖芯房宿兔,”師傅緩緩說道:“按照這一說法看來,當時他們所到的這個神州大地就該是美洲,所以法陣也應該是攸侯喜所設的。” 這話把我們嚇了一跳,難道美國古代的人種和我們中國人居然是一家子? 師傅招招手,后面的四師兄把一個口袋遞給了師傅,“看看吧,”師傅從里面摸出一疊打印出來的文件,“下午才找的。” 這疊文件上面寫著很多考古研究的東西,其中包括:美洲古代瑪雅人和商紂時期的象形文字差不多,甚至比其還復雜;目前考古學家發現,ru狀袋足是中國史前陶器中最有特色的器形,但它竟然在美洲多支印地安民族的陶器上可以看到;在世界上只有中國人和美洲瑪雅人兩個民族,喜愛玉石并且具備精巧的玉器雕琢能力,更為巧合的是這兩個民族都有把玉與生命、繁衍連系起來的信仰;瑪雅壁畫上的羽蛇神頭像、瑪雅祭司所持雙頭棍上的蛇頭雕刻接近龍頭的造型;瑪雅人和中國人都有明顯的蒙古人種的獨有特征,而且研究證明瑪雅人與中國人的掌紋線極為近似;在瑪雅的廢墟中,竟發現與中國一樣的太極圖。 這么多的東西都是現代考古學研究出來的,但是我只注意了其中一段,那是關于竹子的敘述。 美洲印第安人流傳著《侯喜王歌》,歌中記敘了侯喜率領二十五族歷盡萬難終于抵達美洲的事跡。墨西哥西海岸出土的距今3000多年的陶器上,刻有二十多個‘舟’字,即二十五族會師時留下的盟書。 那‘舟’字和棺蓋上面的一模一樣! 看來師傅說的東西不單單法門傳說,甚至還有很多是現代考古所證明了的。當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也曾經請教過一些中國的歷史學家,當年那二十五萬人的消失,確實說有很多證據證明,他們到了美洲大陸,并且和當地土族一起生活,建立了瑪雅文明。 “那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不是那什么什么民族的,反倒是我們中國商代搞出來的?”我這下算是明白了,那洞xue里面的東西看起來怪怪的,果然是中國古代的東西。 “不錯。”師傅點了點頭。 經過師傅這樣一說我們總算是明白了,窮奇為毛跋山涉水跑到美國,搞了半天這家伙盯上了這個東西,呃,就是不知道那青龍七宿鎖的鎖芯房宿兔又是什么東西? 師傅見我們知道了這墓xue的來龍去脈,終于開始講了正事。 傳說古代四兇作祟,一直被法門眾人追捕,當時各門各派歷經千辛萬苦才把梼杌、混沌、饕餮三個抓住封印,而窮奇則是一直在人間為禍,一則是它的法力高強本事奇大;二是由于這家伙有三大變化,實在難抓;三則是因為它畢竟是四兇之首,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三大兇獸都在秦末前被抓,但是直到幾百年以后東漢光武帝時代張天師橫空出世,才把窮奇這家伙抓住。 就在那百多年間,窮奇四處尋找能夠解開三兇封印的辦法,但是由于當年人心尚古法力不強,加上法門興旺,沒有被丫的找到機會。 現在估計是千年劫數到來,那家伙終于找到了機會脫困,又卷土重來準備復活三兇。 第八十一節 三兇原委(求收求紅) 雖然說三兇都有歷史記載,但是當時各門各派為了怕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前去釋放兇獸,所以都沒有明確的記錄,就連這次的事情也是師傅猜測加上推算的。 封印兇獸梼杌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姜子牙的老對手聞太師。 西周攻商初期聞太師一直不在朝中,直到后來才班師回朝帶兵伐周,那其中一段時間他就在攸國一帶追捕梼杌,最后把其捕獲,然后用這個‘青龍七宿鎖’把梼杌的靈魂一分為七,收進了七個星宿陶俑中分別保管。 其中作為鎖芯的房宿兔他就交給了攸侯喜之父吉,當時被稱為攸侯吉,所以后來才會被帶著出了海,直到美國。后來估計是攸侯喜手下的術士創造了這個法陣,使用了千魂陣守著這鎖芯,誰知道被我們破了。 師傅的推測很合理,那么說起來窮奇在這美國來折騰,也許就是為了復活梼杌。 但是話又說回來,為什么這家伙不親自動手,反倒是引誘了正通大哥他們去呢? 師傅對此事的看法是這樣的:那攸侯喜手下的術士看來也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所以創建的這個法陣借用了六丁陰xue之氣,對于一個完好無損的窮奇來說或許不是問題,但是對于沒有達到頂峰狀態的這家伙或許就是個威脅了。 所以窮奇引誘了正通大哥一行人前往大峽谷,不過后來也許是發現他們沒有能力破陣,所以一怒之下把人盡數殺死,準備自己前往各地吸收法門中人的靈魂再來破陣。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幾個誤打誤撞的進了陣,還請來了六丁六甲的神將,把陣給破了。 在師傅看來,那陣法既然是為了對付兇獸所設,所以里面對于人的防御就不是那么完備,或者是因為時間過長有了紕漏,但總的意思是一樣的,那就是說那千魂鬼兵在接受千年六丁陰氣之后確實強悍,居然和窮奇拼了個差不多,以致我們都逃過了一劫。 但是這其中的奧妙,只有窮奇或者說指環祖虢知道了。 “師傅,您的意思是說窮奇這家伙…呃,準備復活其他三兇?”四師兄頭都大了,“那您知不知道,其他兩個在那里?” 師傅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了,只有些記載封印方式的書籍,并沒有提過封印的地點——不過據我推測,應該不會是美國。” “呼,還好四師兄畢竟是一方父母官,聽說和美國沒多大關系略略寬心,“只要不是在這里的話,我就可以抽手了。呃,要不然我請假幾天,回běi 精去給老五幫忙?” “我怕你輕松不了,”師傅臉色微沉,“窮奇一定會第一時間把梼杌放出來,所以說就在最近你們美國必然有一次大災難,到時候免不了生靈涂炭血流成河。我想,你還是抓緊時間和你們五十一區的高層聯席一下,不要讓他得逞。” “您的意思是?”四師兄有點蒙,“窮奇要在美國復活梼杌?” “不錯!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青龍七宿鎖的破解方法雖然窮奇不知道,但是根據七小子他們聽到的話,估計窮奇會使用本身命術‘千魂引’來破解——那術法只要殺死足夠多的人,就可以借由靈魂之力來破封,非常了得 “那師傅你快給我說說,這千魂引有沒有什么要求?”四師兄穩不住了,“我趕快去辦。” “千魂引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方位,根據我的觀察,估計這地方應該是在東方,我推算了一下,估計在波士頓、紐約、費城和華盛頓其中一個城市。” 四師兄差點哭了,“師傅啊,這么大四個城市,你叫我們怎么搞啊?” “差不多了,”師傅嘆了口氣,“窮奇現在法力恢復神速,已經光靠氣勢就能壓制七小子他們了。妖氣和陰氣之間的戰斗之力能打開通陰之路,那力量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得了的,我確實只能推出個大概。” 四師兄點點頭,明白師傅的難處,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一條,“師傅,那時間呢,估計會在什么時候?” 師傅他老人家微微思索,“我們來這里已經幾天了,現在是八月二十二ri,那么我覺得這窮奇為了穩妥,一定會等法力穩固,時間不會太長,我估計在一七之外三七之內,必然有事 八月二十二的的一七和三七之ri,就是七天到二十一天以內,那么師傅所說的時間應該是在在八月二十九號到九月十三號之間——“嘿,看來我可以給四師兄幫忙我估計自己沒多大問題,也就幾天就可以出門,所以連忙表態。 “你?去就一個死字!臭小子,你倒是忘了你的傷怎么來的了四師兄嘴角一撇,“九厄降臨啊,小子 啊? 這下我才想起來了,我還有個什么九厄降臨的東西在頭上頂著呢,那好比中了boss的buff,一直不斷的掉血。 剛才看四師兄愁眉苦臉我還偷笑,現在輪到自己一下子就焉了,“師傅,不要啊,救命啊…”沒辦法了,我只能拉長了聲音開始叫喚,把一切事情推到了師傅身上去。 “今天喊你們來就是兩件事情,第一件是關于窮奇準備復活四大兇獸,不過這件事情需要從長商議,先由美國這邊看看能不能阻止梼杌復活,剩下的我估計要開一次水陸大會了;第二件事情,就是關于你們三人身上的厄咒,十三和王小姐你們兩人八字純陽,所以當時只是靈魂出竅并沒有下到陰間,沒有大礙,但是七小子你現在事情可就麻煩了。” “啊?”我可憐兮兮的看了看十三少和王桑榆,你說桑榆八字純陽也就算了,合著就連十三少都是純陽,就我可憐兮兮的陰陽雙屬,弄了個九厄什么的臨頭。 “你這九厄臨頭可是你自己造成的,不過也并非壞事,”師傅說道:“你開了三界眼,所以能夠看到陰間諸事,這也就導致你進入陰間比別人容易——本來命未絕之人是下不了陰,就是你特殊,不但是下了,還在陰間飄飄蕩蕩了好幾天,”師傅說到這里拿起杯子,一看沒水又給擱桌子上了,“但是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你中了牛頭馬面的‘苦厄’和‘怨邪’兩術了 尼瑪,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被它們在陰間轟啦拉轟拉拉的打了半天,感情就是這玩意兒? 這東西我知道,那是他們集中了所收鬼魂身上的仇恨、怨毒、邪惡以及霉運所煉制的,還不要說是挨了那么多下,就算是一下估計也會倒霉幾個月了。 “師傅,那我該怎么辦?”我這下算是真的慘兮兮了,死估計也死不了,但是想要不受點活罪怕是不可能了。 師傅點了點頭,“這事情我倒是幫你想好了,你這九厄臨頭要想平安度過,必須需要一個純陽之人來幫你頂厄,這樣你可以借他頭頂三把火的焰氣,使得自己有驚無險過這三個月時間。這之后你的陰眼也會有極大的進步,所以我剛才說這個事未必全無好處。” “這是…” 我才說了兩句,正在倒水的四師兄咳嗽一聲提醒了我——師傅話還沒說完! 規矩是不能不要的,我連忙住了口。 “這九厄臨頭若是沒有妥善的解決方法,那你小子可就有點危險了,”師傅口氣越發的淡了,這就是他老人家的習慣,越是有事的時候越淡定,“輕則斷手斷腳,重了的話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噢,我算是猜到這次叫上十三少和王桑榆的意思了:雖然說窮奇現在為禍人間,但是說實一時半會也找不出辦法來,急也不急在這一時,解決這九厄臨頭才是師傅的真正目的吧? 嘿嘿,師傅他老人家果然是最疼我的! 見師傅這么說,桑榆他們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都是連連點頭,“等等,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你們也別急著就答應了,”師傅微微一笑,“首先這時間很長,估計要三個月左右;其次就是這個人不能離開七小子太遠,就算離開也只能一會…” “沒問題…”兩人莫口子答應,“等等,別答這么快——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無論誰陪九小子頂厄,都不能參加追捕窮奇兇獸的事情了。” “啊,那我不行十三少第一個反對,說完以后他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劉哥,不是我不幫你,但是我確實有自己為難的地方,不抓到窮奇不行。” “呃,知道了,”我連忙兩句話一搪塞就轉向了桑榆,不等她說話就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桑榆,你不會也見死不救吧?” “這個…”桑榆才開口我就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哎呀,王大小姐,三兇又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抓到的,只是區區三個月時間,只要一過,我就安心陪你去抓三兇,怎么樣?” 我這低眉順眼的樣子惹得桑榆嘻嘻一笑,“你要是真想我幫你,可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別說一個,十個也行——你說吧 “我可以讓你跟著我三個月時間,也不去追窮奇,但是去哪里,去做什么事,你可得聽我的。”桑榆得意洋洋的說道:“這個條件是必須的。” “呃,”這他媽就沒得選,我只能盡可能的最大利益化——“管吃管喝就行 第八十二節 偷跑 既然王大小姐答應罩著我,師傅也就放了心——他把我和桑榆叫到了旁邊的房子里,準備給我們做法,把命火聯系起來對抗九厄之運。 房間之中已經有了一個法壇,當中是我們諸葛家的八陣圖。師傅叫我和桑榆分別盤腿坐在兩邊,閉上雙眼手牽根法繩,默默背誦‘六道渡厄咒。’ 我閉著眼睛自然不知道師傅在干嘛了,只覺得那檀香的味道甚是舒服,而且不知道哪里居然有些絲絲涼氣吹來,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啪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手腳亂抓一下子都跳了起來,卻看見是師傅手拿桃木劍站在一旁,“嘿,你小子睡得還真舒服——趕快滾起來,有事情要交代。” “噢,”我一個咕嚕爬起來擦擦口水,“嘿嘿,師傅您說,您說。” “七小子啊,這法陣我算是給你做了,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能離開王大小姐太遠,或者時間太久,”他老人家拍拍我的肩,“否則的話,后果難料啊 王桑榆嘻嘻一笑,“你現在要是不老實,我連手都不動,只需要一個人出去看個夜場電影,回來就可以送你去醫院了 這話只能假裝沒聽見…… “記住了。”我看看師傅額頭的褶子里滿是汗水,估計這法陣也不輕松,心里不由得一陣感觸——要不是我沒用,怎么會累得師傅這么大一把年紀還要如此辛勞,先是萬里顛簸來到美國,再是千辛萬苦替我渡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