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最初十三點燃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整個溶洞回復(fù)了黑暗,僅有的幾只手電光作用不大,我干脆叫那祖虢來一起找,剛走了幾步,一轉(zhuǎn)身看十三少走得遠(yuǎn)了。 看起來十三少已經(jīng)有了發(fā)現(xiàn),他順著這斜坡一直朝上,似乎在追蹤地上鼠尸拖拽的血跡。 我拉了桑榆一把,朝十三少的去向擠擠眼睛,“丫的有發(fā)現(xiàn)了。” 血跡一直回到了最初的墓葬堆中,消失在一個很普通的棺木后面。 這棺木看起來一般無二,但是十三少用力一拉,居然‘咔嚓’一聲朝外面移開了好幾公分,“這里像是個入口,幫忙 我搭把手在棺材底部和十三少一起發(fā)力,‘轟隆隆’幾聲響,整個土棺移開,露出了后面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找到了桑榆看起來比我還激動,“我先走。”“算了,還是我來,”我率先鉆了進(jìn)去,“你走中間。” 這通道并不高,估計一下只有一米四五左右,不過我并不奇怪,因為阿納薩齊族人身材平均只有一米五幾,不過這樣一來只能半蹲著前進(jìn)了,滿地血跡斑斑夾雜著慘白的骨渣滓在我眼前晃悠,讓我不由得又對自己佩服了一把——要是叫桑榆打頭的話,說不定早就鬼喊鬼叫了。 沿著密道走了幾十米就到了盡頭,手電光下看起來似乎頭頂有點像是出口,于是我用手一頂,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果然這里自然打開,露出了一個石板下的空洞。 我們鉆出來一看,你別說,當(dāng)初的估計完全沒有問題,這當(dāng)中果然有一個巨大的石棺擺在正中——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主墓室了。 剛才在密道中的時候我大致記了一下方位,按照這位置來推算的話,這個墓室的結(jié)構(gòu)應(yīng)該是這樣的:中間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主室,而不是猜測的堂室;它的西邊是我們最初所呆的那個地方,也就是殉葬的耳室;東邊還有另外一個封閉的石門,看上去和左邊差不多,應(yīng)該也是一個耳室,按照規(guī)律這里是擱置的陪葬品。 南面還有第三個門,這里才應(yīng)該是向外通往出口或者堂室,也就是中國墓葬中龍門入口的路。 主墓室比耳室明顯精致得多,雖然看得出來依舊是借著現(xiàn)成的溶洞修筑的,但是經(jīng)過了很仔細(xì)的修整,用一種黑褐色的巖石把內(nèi)壁鋪滿,甚至地下和穹頂都沒有空白,整個渾然一體宛如天成。 這些應(yīng)該是鐵礦石吧,也只有這些巖石所含的鐵質(zhì)能夠封鎖鬼魂,讓祖虢無法穿越。 順便帶一句,其實鬼魂封印之中,只有中國人是依靠的符咒朱砂等地下,而那歐美獵魔人多是使用的純鐵器和鹽,也算是獨樹一幟。 “看看?”我指著東面耳室對十三說,“現(xiàn)在這里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匪徒藏東西的地方,只能全部看一遍了。”其實我還是頗有私心,萬一這里有什么有價值的文物財寶,我就把這些東西想辦法弄回國去,尼瑪,以前外國豪取強(qiáng)奪了不少中國古董,現(xiàn)在有機(jī)會了能弄點回來就弄點回來,也算是為國盡力。 十三少點點頭,在這石門上檢查了一遍,“不好辦,封了 這說法很詭異,你說那殉葬墓群封死還說得過去,理由是不能讓‘人牲’跑了,但是這裝財寶的關(guān)這么嚴(yán)實干嘛? 你總不會說是怕金子長腿也跑了吧? 不過既然十三這么說,那就不會是簡簡單單可以弄開的,桑榆已經(jīng)開始擺弄這中間的石棺,干脆就先把這里看看再說。 “這有點奇怪。”我剛一走進(jìn)桑榆就偷偷對我說了這么一句,“好像這不是石棺。” 被她一提醒,我也看出了這棺材的異樣,尼瑪,這東西好像是連在地面的。 第六十八節(jié) 另類尸煞(二更求收) 我拿著手電筒上上下下打量整個石棺:這東西看起來是一整塊巖石所雕成的,下面直接就連接在了地上,絲毫縫隙都沒有。推了推也是這樣,紋絲不動宛如磐石——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似乎這整個主墓室都是一個完整的巖石,而這中間的石棺似乎是由什么東西所雕刻出來的。 難不成丫的找了塊大巖石,然后里面鑿空弄了這墓xue出來? 不能啊,那些家伙該沒有這么大能耐吧? “石筍桑榆比我先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就在我探頭探腦的時候,她也在上下打量,很快就從石棺的底部找到了我需要的答案。 不錯,這確實是一個整體的石筍被截斷,下面一半經(jīng)過雕琢成為了這口巨大的石棺,上面則是被從頂部切除,和穹頂齊平。 但是看起來那昔ri平復(fù)的穹頂似乎又有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手電光照在這上面,我極目遠(yuǎn)眺,發(fā)現(xiàn)那凸起似乎是個小小的鐘ru石,經(jīng)過累計才形成的,水從上面漸漸凝結(jié)成滴,然后輕輕落下。 奇怪,為什么沒有任何聲音呢? 三只手電同一時間照在了這個石棺的蓋子上,我們才發(fā)現(xiàn)了秘密所在:石棺的頂部有一組很奇怪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一根被破開的竹子,就在竹子中間有著一個小孔,那水滴就從這里滴落進(jìn)了石棺之中。 但凡是棺材都必然保持干燥,除非是準(zhǔn)備養(yǎng)尸,這棺材看起來可是有點邪乎啊——我心中一動,“開棺看看?” “開棺?”桑榆有點猶豫,“這樣做好不好?” 既然我想找點東西帶回去,那么開棺是絕對可行得;十三少是來找這那些匪徒的寶藏,希望可以找到窮奇此行的目的——在我們目標(biāo)一致的情況下,開棺的表決一致通過。 蓋子倒是分開的,我們?nèi)艘黄鸢l(fā)力,原本做好了憋尿拼命的準(zhǔn)備,誰知道只是一用力,那蓋子就卡啦啦的自己開了。 石棺內(nèi)里面果然如我所料有大半池子如墨似碳的黑色汁液,棺材蓋一開,上面層層白煙飄蕩而起,就像是盛夏時分冰棒上的薄霧一樣。 十三少的手輕輕一扇,那薄霧散去,露出這碧玉一般的水面,在電筒的光線照射下微微泛著瑩瑩綠光,“這是什么?”他盯著我和桑榆,“你們兩家對這種東西有沒有了解?”聽十三少的話,到好像是他屬于的不是道家和陰陽家,而是九流中的另外一個派別。 看桑榆搖了搖頭,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也不了解這種棺木中的液體,道家、陰陽家和十三少所屬的門派都不了解,這液體到底是什么東西? “咕嚕嚕…” 水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細(xì)微的水泡,在水面爆開,就在那水泡爆裂的瞬間,又有無數(shù)的水泡密密麻麻的浮了上來,同時還有一個慘白的東西慢慢飄了起來。 這東西蜷縮成一堆,只不過在水里泡了這么久,已經(jīng)皮膚褶皺全身發(fā)脹,慘白的皮膚在水中如同一塊吃羊rou湯時候泡的發(fā)脹的白面餅! 看起來倒是個人,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衣服,露在外面手長腳長有些詭異,再加上全身皺皺巴巴的,看不出來倒是有什么差別。 不過就算再有差別也是尸體不是? 嗨,沒什么好看的了! “呃,十三少,你去摸摸,說不定下面有東西,”我雖然知道這家伙多半不會上當(dāng),但還是試了試,但是沒想到這家伙直接白眼一翻,“沒興趣,反正我找的東西絕對不會藏這下面——你要有興趣自己去弄 “呃…” “難道你不敢?”十三少嘴角一翹,似笑非笑的表情差點把我氣死,“不敢就算了最后的幾個字丫還故意拉長了聲音,留下一絲尾音,那眼神配合聲音真是把老子往死里逼,尼瑪,不去搞一搞還真不行了! “靠,這風(fēng)吹雞蛋過的事情也想難住我?”我心一橫豁出去了! 牛皮雖然吹了出來,但是站在棺材前面的時候還是叫我猶豫,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看見那尸體有點不一樣了! “咿?”我發(fā)出一聲表示驚嘆,吸引了桑榆和十三少的注意力,“不太對 “你別給我…”十三少開口就是嘲笑,但是才吐出幾個字,他已經(jīng)看見了桑榆眼中的異樣,后半截吞下去不說,眼光也轉(zhuǎn)進(jìn)了石棺之中。 那慘白的尸體身上已經(jīng)長出了寸把長得白毛,那速度叫一個快,就簡直是嗖嗖的。現(xiàn)在整個浮出了水面,四肢開始舒展,搞的是奇長無比,而且最奇怪的是手腳指甲也是嗖嗖的,宛如鋼爪一般朝外伸展,整個看起來完全不是人。 “這是什么東西?”桑榆看了又看,“為什么覺得這玩意兒像是外星人呢?” 一句驚醒夢中人! 我仔細(xì)看了看這家伙的樣子,別亂猜,這家伙不是外星人,只不過應(yīng)該屬于魈怪的一種,藏匿于山林之中,遇見落單的人就撕吧撕吧吃了。 看這家伙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外面那些魈怪,不說別的,單單從身上這件衣服看起來就應(yīng)該是家養(yǎng)的——這不奇怪,也就是現(xiàn)在,其實以前很多道家法家都養(yǎng)著這種山魈鬼魅作為看家護(hù)院之用,算是比較正常的。 就在我們觀察這家伙的時候,突然一股不知道哪里所來的陰風(fēng)驟然刮起,桑榆一時之間沒有防備,手一抖,居然把手電筒掉在了地上。 “哎,”她很快把手電筒撿了起來,拿在手中拍了拍,但是沒有任何亮光,“摔壞了。”聲音之中透著無比的懊惱。 我伸手把手電筒接過來看了看,這手電最上面的玻璃板摔碎,里面的燈泡也破了,看來是修不好了,不過看桑榆這個樣子我也不忍再說她,“修不好就算了,反正我們還有兩只。” “不錯,我們還有兩只,既然這只手電摔壞了,那么就把電池卸下來好了。”十三少走了過來,把他的手電筒遞給桑榆,然后把壞手電拿在手中開始拆電池。 桑榆歉意的笑了笑,看著丫搞這事,不過這軍用手電筒確實比較復(fù)雜,十三少拆卸的樣子很專業(yè),我也看的很有興趣。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花去我們太多的時間,大概只有幾分鐘,但是在幾分鐘以后我們重新回到石棺前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石棺空了! 尼瑪,尸煞? 這玩意兒讓我嚇了一跳,殺神匕首翻腕出現(xiàn),陰眼也在同一時間打開,不用說,他倆和我差不多,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尺劍和雙流星已經(jīng)全面戒備,同時符咒也在手中備好。 這主墓室也就百來個平方,雖然不算小,但是這一眼也掃了個遍,“尼瑪,難道飛天遁地了?”這話出口,十三少眼中驟然精光一閃,手一抖,一塊黑色方塊如同利刃一般飛向了穹頂。 那東西在擊中穹頂?shù)臅r候驟然炸開,團(tuán)團(tuán)火焰四散,把整個穹頂照的如同白晝,一個慘白的東西貼在上面,眼嘴之中滴淌著鮮血,全身白毛上面黑水四溢,沿著天花板緩緩流淌。 靠,這完全不合理,水都他媽不掉下來? 這都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這玩意兒在我的陰眼之下居然完全沒有尸煞特有的那種黑色放射狀黑氣,而是一種淡藍(lán)色光幕,這算什么意思? 不過丫沒有給我任何思考的時間! 就在我們?nèi)刻ь^的0.1秒之后,那玩意兒猛然從穹頂跳了下來。 不錯,是跳,雙足猛然詭異的向后彎曲,然后猛然一蹬! “閃開十三少把我一推,矛頭已經(jīng)飛了出去。 這怪物雖然看起來浮腫累贅,動作卻異常敏捷——它半空中反手一扇,把矛頭拍得飛了出去。 “咚 這怪物重重的落到了地面,隨著它眼珠的轉(zhuǎn)動,鮮血沿著眼眶緩緩流出,順著慘白的顴骨到了下巴上,然后滴落;它的嘴半張,舌頭烏黑,一股股墨汁一樣的黑水不斷從嘴里冒出來! 前面說過了,對付這種東西,其實我們法門的原則和黑社會差不多,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除了這一點外其實還有一條,就是‘先下手為強(qiáng)’。 我在打量這家伙,桑榆已經(jīng)第一時間做好了準(zhǔn)備,她對十三少使了一個顏色,兩人同時大吼一聲,飛撲了上去。 第六十九節(jié) 激戰(zhàn)惡煞(首更) 桑榆沖到怪物的面前,那怪物的爪子也猶如利刃一般從半空中拍落,她就地一滾,“咔”的一聲地面被狠狠抓出了五根爪印。 怪物一個轉(zhuǎn)身,另外一爪迎頭拍落! 桑榆剛剛起身還是半蹲,她尺劍外格奮力一躍——十三少的流星矛頭正好趕到,啪啪連響捆住了這只爪子。 桑榆這一劍明明白白從丫的手臂上劃過,雖然看起來割開了外面的白色鱗膚,但是我清楚的看見這鋒利的尺劍在這手臂面前居然只相當(dāng)于一把鉛筆刀! 尼瑪,韌性真強(qiáng)! 怪物猛力一扯,把流星錘連同十三少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對面的墻壁上。 它再次回頭尋覓桑榆,但是這時候桑榆已經(jīng)借勢跳了起來,伸手一揚(yáng)啪啪啪啪四張符紙飛出,接二連三的貼到了怪物的身上。 “十三,咋樣?”我看十三少站起來的時候面露難色,似乎這一撞受傷不小,但是丫的面色一沉搖了搖頭,咬咬牙又站了起來。 符紙貼到怪物的陽白、天突、巨闕、水分四個xue位,這也是中規(guī)中矩的鎮(zhèn)尸符,陰眼之下這四咒符同時閃耀黃色光芒,光芒沿著人體脈絡(luò)迅速爬升,但是…絲毫沒有用處! 怪物露出不解的表情,只是一瞥就伸手抓住符紙,一把扯了下來! 乖乖龍的東,就算無效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吧,也不能這個樣子不給面子吧? 怪物對著桑榆猛沖過去,一抓接一抓,她只能憑借敏捷的身手左躲右躲,沒有硬抗——看架勢這怪物不好對付! “靠老子低聲罵了一句,爬上棺材邊沿,然后居高臨下飛撲過去——尼瑪,運(yùn)氣來了! 我手中殺神匕首狠狠扎進(jìn)了丫后腰,雖然不知道是什么xue位,但是估摸這家伙也是脊柱連接四肢,老子把它腰廢了,靠! 這時另外一條繩子也嘩啦一聲飛出套在了怪物的頭上,“給我過來十三少口中暴喝一聲,竟然把這個怪物拽得一個跟頭斜著飛了數(shù)米,啪的一聲摔在了地面。 別說桑榆和我吃驚,就連十三少自己活著都沒有想明白,剛才這怪物還力大如牛,怎么現(xiàn)在驟然不堪一擊,看他的本意多半也是阻擋一下,沒想到居然把這家伙拉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