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現(xiàn)在我們仨都是輕裝上陣,手上拿著兵器和手電筒,背后挎包腰挎之內(nèi)是常用的法器,雖然說這里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但是絕不能大意。 棺木之間穿梭的間中,我用了下陰眼,沒有任何異常,就連那扳指老頭祖虢也似乎是休息了,十來分鐘以后,我們無驚無險的走到了尾部,但是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土陶大坑,內(nèi)中有著奇怪的香氣,若有若無鉆進了我的鼻孔。 我驟然醒悟,“不對,這里不是墓葬的后面,而是墓葬的前面我指著這土陶坑說道:“這里應(yīng)該是祭奠的地方,旁邊就是以前供奉三畜五牲的 我手指的是一塊發(fā)黑的泥土,上面看起來有著黑褐色的凝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獸血還是油脂,甚至說可能是以前儀式的特殊用品。 電筒一照,我們看見就在最前面的泥墻旁邊有個土案,上面擺著很多陶瓶,“別動見十三正要伸手,我不由得出了聲,“還是看看再說 十三少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想了想縮了回來,“好 這既然是墓葬的前方,那么我們應(yīng)該確實是從后面進來的,但是這里為什么沒有出口呢? 土坑后面的墻壁有一塊凹凸不平,手電一照就明顯之至——這分明是從外面封住的! “搗開我伸腿猛然在那凹凸處蹬了幾腳,石壁稀里嘩啦向外直接垮了出去,墻壁上驟然破開一個人高的門來! 我用手電一照,嘿,果然沒有猜錯,外面是一個看起來很古舊的通道,地上散落著瓷片,碎木石碗橫七糟八,這里到很像一個甫道。 “上面是什么?”桑榆首先發(fā)現(xiàn)了壁上的不同,在她手中的冷光之下,我看見那墻上整理的平整如紙,上面用一種奇怪的油彩繪著有騎射、舞蹈、雜技和各種動物、武器、幾何圖形等,形象古樸生動。我正想回頭問問桑榆這些圖案的意思,但就在轉(zhuǎn)頭的瞬間看見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似乎是一個石像,看起來怎么說呢,就如同是一個現(xiàn)在我們使用的腰鼓,長出了手足四肢,然后又冒出了一個雄鷹模樣的腦袋和尾巴。 這東西一直在石壁之前,也就是說在那個門的旁邊,墻與甫道之間的夾角中,但是我們并沒有注意到! “你在看…哦,我的天,這是什么?”桑榆被我的目光所吸引,也一起看了過去,“這東西似乎是這甫道中的重點她輕輕一吹,那石鼓上面的飛塵揚起,露出了鼓面中間一塊深色的地方。 “這東西是用來敲的?”十三少兩步走到骨前,伸出手指在上面一彈,“能響么?” “咚這一彈居然真的響了起來! 雖然聲音只若炒豆般大小,但是很快讓我們對這聲音后悔不迭,因為四分之一柱香之后,我看到了最惡心的事情。本人平生雖然見過無數(shù)的惡心東西,但是這一次我認為是最惡心的! 我們當時還是對著鼓研究著,都沒搞明白這看起來完完整整一塊石頭,是怎么被掏空了中間,成為石鼓的。 就在這事情還沒有弄個結(jié)果出來,居然沙沙沙沙一陣悶響。 我們?nèi)瞬患s而同的把手電沖著那破洞射了進去——只見墻壁縫隙、棺木底部、天花板上,無數(shù)奇怪的小東西爬了出來。 這些東西看起來像是蛆蟲,但是大了不少,身上有著薄薄的片狀閃光,像是一種鱗片。這些小家伙在地上快速的蠕動,猶如一張灰白色地毯卷了過來! “快走十三少驟然一聲低喝,“這是尸蟲口中才說出此話,他已然開始從自己的背囊中拿東西! 看樣子他是準備出手暫擋擋這些東西了! 我一拉桑榆就跑,平ri里雖然我也干過這種一夫當關(guān)的事情,但那還不是因為自己落在了最后嘛,要是有機會看別人表演的機會,我是絕對不會去搶的! 桑榆跟著我在甫道中猛跑,跑不了兩步就看見了墻壁上的火光瑩瑩閃爍,同時聽見后面呼啦一聲,轉(zhuǎn)過眼角一瞥,嘿,十三在那出口已經(jīng)點起了熊熊大火,看上去比我上回弄的大多了! 他也正好轉(zhuǎn)身開跑,和我搞了個對眼,“看個屁,趕快跑他邊跑邊揮手,看起來就像是曬咸魚的時候圍著圈子趕蒼蠅,“找個地方出去,這玩意兒擋不了多久 桑榆猛然剎住,“要不試試…”邊說還邊準備拿法器取符紙,看樣子是想讓十三過去了自己來搞一搞——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繼續(xù)跑,“別去,我們繼續(xù)跑 有我在怎么能讓一姑娘頂大梁呢? “那怎么辦?”桑榆跟著我吭吭的開跑,這樣子也不是很反對,只不過看樣子在想后面怎么辦,誰知道我這時候突然心有靈犀冒了句經(jīng)典:“沒關(guān)系,只要跑得過十三那丫就行了 “cāo旁邊突然冒一腦袋,正是十三那家伙,“你跑得贏也沒用,這些東西不把能吃的吃完,決不罷休 我和桑榆對看一眼,也不多說,只是腳下的步子頻率擺大了不少! 這甫道不算短,估計有個百多米,就在我們快跑到盡頭的時候,突然光線一暗! 我當時居然忘記了這里的光線全部是由于那火堆,就在這驟然變暗的時候不自覺扭過頭去再看了一眼。 “尼瑪,老鼠這一眼才是真的把我嚇了一跳! 借著那火堆周圍的光線,我看見無數(shù)肥碩的尸蟲已經(jīng)從火堆中間沖了出來,在整個甫道里面亂竄,后面則是一大堆老鼠! 這些老鼠看起來眼睛發(fā)紅,身體消瘦但是頭大牙長,動作更是敏捷異常——它們撲住一只尸蟲就咯吱咯吱的猛嚼吞食,然后又追逐另外一只。 可想而知,一定是這驟然出現(xiàn)的鼠群把尸蟲驅(qū)趕壓熄了火堆。 尸蟲數(shù)量巨大,但是那些老鼠也不少,光看白地毯迅猛之極的變成黑地毯就知道這些家伙多么給力了! 突然有人把我一拉,“你們出去十三朝著我耳邊吼道,“去找路他再次掏包:“我再弄堆火 第六十五節(jié) 惡斗鼠群 出得這甫道,面前竟然是一個空曠的溶洞,一路斜坡向下,雖然坡道上有著認為開鑿出來的橫縱條紋,但是這依然讓我們感覺腳下打滑,不敢太快! 十三少的火焰再次點燃,這火堆把整個溶洞映得通亮,使得我和桑榆加快了步伐。 我們一路猛沖,估摸一口氣沖出去了百多米,一個強烈的視覺反差突如其來的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眼前,滿壁紅色巖石被積雪般的白色取代! 難道是積雪? 跟此景映襯的是,水晶般透明的石花、高聳七八米的石鐘ru…最絕的還有,直徑三四十厘米、手電光一照就隱隱透亮或透明的石鐘ru,比比皆是。 雖然好看,但是這些鐘ru石鋒利無比,若是我們不小心撞了上去,勢必頭破血流殘肢斷手不可。 穿過鐘ru石林,地勢變得平坦起來,雖然寒氣四溢刺骨,但是腳下又踩到了堅實的泥地上,坑壁出現(xiàn)天然凹進去的一個場所,四壁鑲嵌了石條,好像是一個內(nèi)門。 我推了推,這石門紋絲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被堵死了,“出不去,”桑榆比我先看出其中關(guān)節(jié),“另外找路 “來不及了,”聲音在洞里面?zhèn)鞒隼线h,十三少遠遠的聽見了我們的話,“先想辦法殺老鼠。”他身后的斜坡上光線反射,一片雪亮,那黑毛毯只在后面幾十米,宛如洪流般傾泄而來。 “各盡其能,殺光這群雜碎 尼瑪,只能硬拼了!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紙符咒燃燒著飄然落下,伴隨著王桑榆的一聲脆喝:“式神,令 呼啦啦一聲,符紙火光大亮瞬間成灰,地面開始顫抖,她手中五根線香點燃插入土中,口中念念有詞,只是剎那,紙灰竟然盤旋著飛了起來! 又是五鬼統(tǒng)御!這玩意兒自從上次以后好久未見,我還以為桑榆已經(jīng)交給了他父親,不打算使用呢。 “五鬼聽令,速速前面半坡接應(yīng)十三少 平地陰風卷起,呼嘯盤旋飛到了坡上,就在十三少后面團團旋轉(zhuǎn),把那地毯瞬間攪得七零八落,被激蕩飛出的老鼠撞到鐘ru石上,在那鋒利的石壁上劃得腸穿肚爛,還沒有掉到地上就被其他老鼠咬住了! 短短數(shù)十秒,受傷的老鼠已經(jīng)變成了一灘血漬,骨頭都沒有剩下絲毫。 但是其余老鼠已經(jīng)不顧那石壁洞頂?shù)幕仯_始四散各處,還是毫不停頓的向著我們沖來。 所幸的是這一陣狂風還是把它們阻了一阻,十三少借機沖到了我們旁邊,“這些老鼠好厲害,我這次用的燃料是上一次的幾倍,居然被硬沖了過來他回頭一看,”不好,看來你的五鬼抵擋不住 “你吵個屁啊桑榆眼中精芒一閃,伸手入袋取出一個黃符紙包,手一捏便碎開,居然是一把香灰,“佛前香灰?” 我這聲問話桑榆沒有回答,只是把香灰朝著半空一揚,飄落之時伸手一指:“臨、兵、斗、者、皆、數(shù)、組、前、行!律令——兵 隨著這聲‘兵’字訣出口,半坡上的旋風一分為五,每個都有原來數(shù)倍大小,如此一來居然把整個山坡全部籠罩其下。 老鼠無論在山壁之上,還是洞頂,都被那風卷了,砰砰怦怦四下亂甩,有的被鐘ru石劃得腸穿肚爛,有的卻被甩到了我們這邊。 十三少身法如猿,流星錘猶如飛龍穿霧流星趕月,矛頭毒蛇吐信吞吐不已,把近處的老鼠紛紛釘死在地上。 我則是抽出了殺神匕守在桑榆面前,守護著她繼續(xù)驅(qū)使五鬼。 居然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玩的是這招數(shù),常人不知,但是會家子一看便知道此中的奧秘! 流星錘是武術(shù)中軟器械的一種,又名走線錘。流星錘分為單流星、雙流星。雙流星繩長五尺,繩兩端各有一小銅錘。雙流星與單流星不同,舞到急處,如疾風驟雨,不能稍停,故有‘如插翅飛虎,似過海蛟龍’的說法。 雙流星現(xiàn)幾乎失傳,有人只在雜技當中看到過水火流星,但是我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使出的是雙流星! 我多看了兩眼,突然發(fā)現(xiàn)這雙流星中另一端的似乎是一個四方印章,丫的居然從來沒有用過。 不過現(xiàn)在似乎不是關(guān)心這事的時候,桑榆所用九字中的‘兵’字訣配合佛前香灰加強五鬼之能,對應(yīng)降三世明王心咒,使用這個咒法的時候必然使用大金剛輪印,此手印極為耗費心力,她的額頭已經(jīng)漸漸冒出汗珠,眼看不能久持。 我們仨也算是法門中的中流砥柱,沒想到今ri居然被一群老鼠給逼到這個地步! 這旋風眼看著漸漸縮小,那沖過來的老鼠也是越來越多,我和十三少倆人雖然竭力抵擋,但是往往有老鼠沖我們中間沖了過去,隨后才被殺死。 那后面的老鼠還是源源不斷的從破口沖下來,看起來無窮無盡,尼瑪,那來那么多老鼠! “啊 桑榆突然一聲驚呼向后彈開! 幸好我一直jing覺,左手一拉,“怎么了?” “呼——有點脫離,架不住這個法印了,”桑榆站穩(wěn)之時便取出了尺劍,“怎么辦?” “拼了 這些老鼠看來長年累月吃著尸蟲,經(jīng)歷千百年,本身也有一些尸蟲的特點,對于法術(shù)抗力非常,若不是純陰純陽之術(shù),看來不能奏效! 但是這里有沒有可借的三火,也沒時間起壇借法,你叫我們這一時間又怎么能請的神火?而且在這地下寒冷的洞窟墓葬堆中,純陽一法限制極多,這簡直難似登天啊! 純陰一術(shù)還比較現(xiàn)實! 我手中殺神匕首舞動如電閃一般,但是心中卻在計算,不過始終找不出個法咒之術(shù)能借的九冥陰氣,心中著急,一不小心就被跳起來的老鼠抓了幾爪。 “呼,好厲害的老鼠就在躲避時眼前一花,我們?nèi)司尤蛔兂闪怂膫€人! 十三少手中的雙流星正好飛出彈飛了一只老鼠,手輕輕一抖,那矛尖蛇般回轉(zhuǎn),如同閃電般射向了這多出來的虛影。 “鐺 桑榆橫刀上撩,把這矛頭磕飛,“自己人,這是我的扳指靈。” 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正是那扳指靈祖虢,似乎這里血腥之氣把它從沉睡恢復(fù)中激醒的,“尸鼠,”它看起來并不慌張,只是有些奇怪,“你干嘛不用三界眼借來陰氣?” “我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呃,你說三界眼?”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對我所說的。 我正準備細問如何使用三界眼,十三少猛然大喊一聲,“看,大老鼠 就在那些小老鼠的后面,洞口終于出現(xiàn)了幾只碩大無比的老鼠,看上去似乎有一尺多長,速度也快了很多,它們迅速的從旋風縫隙之間穿行,躲避五鬼并朝著這幾個鮮活的血rou襲來。 情況看來并不好,雖然桑榆已經(jīng)發(fā)動五鬼去攔截,但是若它們離開坡道,那些小老鼠沒了顧忌就不會繼續(xù)爬墻了,如此一來幾十秒之內(nèi),那幾千上萬只老鼠就會沖到我們面前,到時候可就擋不住了。 “你幫他守著,我對付這幾只大的,”十三少向前沖出去幾步,“無論你有什么招數(shù),都快點用出來 “開眼 我迅速打開陰眼,“告訴我怎么做?”情勢所迫,沒時間來慢慢了解,我現(xiàn)在只能依照祖虢所說的辦法先借來陰冥之氣,把這些老鼠趕跑再說。 “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快點。”祖虢收起了輕視之心,“看來你真不懂 “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啰帝,毗黎你帝,摩訶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訶;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敕,陰冥地藏,借我九地之氣 我一字一句的按照讀音把咒文念了一遍,念完那一剎那我心中突然發(fā)現(xiàn),這咒語不完全是道門中的法術(shù),看起來為什么這么像是佛家咒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