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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匈奴最后一個風水師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

    大伙走下石階,再次回到陰風陣陣的暗道中,王叔一言不發地轉向通往祭室的一側,步伐明顯加快了許多,魏建國也繞到前面,緊緊跟隨王叔的身影,而我仍陪著厚道伯,一步一步地向前趕。大約走了十幾米,腳下的泥漿突然消失,換成刺骨的冰水,雖然只是淺淺的一層,但卻讓人倍感難受。而這時,那潺潺的水流聲越發明顯,好像就在眼前。

    “地下河就在附近了。”厚道伯邊走邊壓低嗓音說:“修這墓的人是個高手,眼看是個‘斷龍xue’,他卻知道下面有條暗河能生脈氣,是個不折不扣的活xue。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啊!”

    事到如今他還有心思討論風水,我訝然之余,一直隱藏在內心的困惑又冒出來——他真的只是一個買賣羊毛皮貨的老頭嗎?

    “奇怪!按理說這地下河應該在山丘底下,可這墓明明是在半山腰位置,怎么回事呢?”王叔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不安地問。

    “會不會是用了‘懸魂梯’之類的技巧,咱們這一路看似平坦,其實是一步步走向深處。”魏建國皺著眉附和。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厚道伯身上,好像只有他能解答,我正感到奇怪,就聽厚道伯說道:“上面有沒有用懸魂梯還不好說,不過,從地上淤泥的干濕、稠稀可以看出,這暗道確實要比獻室低一些。”

    厚道伯頓了頓,接著說:“這條暗道經常被水泡,壁上應該留有一條水線,你們從遠到近照一下看看,這條線是不是在漸漸升高?”

    王叔馬上把手電筒轉向墓壁,上面果然有條齊腰深的水線,他再照向遠方,從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直照到另一邊,這一比較,發現兩端竟有至少一米的落差,不禁愕然地張大嘴巴。

    “咱們是不知不覺來到山底下了。”厚道伯喃喃地說,一邊扶著墓壁往前走。突然,他停下來“啊!”的一叫,隨即手舞足蹈地對著王叔他們喊道,“危險!你們倆快退后,快……”

    王叔跟魏建國都是一愣,也不敢怠慢,三兩步退到我身邊來,然后用疑惑的眼光盯著厚道伯。

    “你們照這面墓壁看看,注意石磚間的縫隙……”厚道伯用手拍了拍墻壁,大伙不由自主地望過去,在兩把手電筒的照耀下,只見石壁的縫隙間,從上到下布滿一個個圓孔,這些孔洞只有手指一般粗,隱藏在黝黑的墻體中,若不細看還真難以發現,想必剛才厚道伯是手觸摸到的吧!

    “是‘伏弩’,這墻里面還夾藏著機關?”王叔下意識地扶了下眼鏡,手電筒的光柱正好照在額頭上,我看到上面滿是冷汗。

    “古代的弓一般是用竹片相夾制成,而弦則是用動物筋腱或麻線做原料,雖然工藝已經登峰造極,但絕不可能保存幾百年不朽,就我看來,現在能剩下些箭簇之類的金屬小件就不錯了。”魏建國邊解釋邊觀察其他人的反應,很明顯,他并不肯定自己的想法,因為之前的“鐵索吊石”就是例證,古人總有出乎意料的辦法。

    “咱們試試不就清楚了。”

    厚道伯拄著木條,退到兩側沒有孔洞的地方,示意王叔跟魏建國把背包解下來,抽出側邊一捆細麻繩,一頭把兩個背包綁做一團,另一頭纏在手上,掂了掂包的重量后,用力向前扔去,只聽“啪”的一聲,地上濺起一圈水花,然而卻沒其他動靜,于是他又拉了回來,把手里的麻繩延長半米左右,再次扔向前方……

    這是“投石問路”。大伙明白到厚道伯的意思之后,無不露出欽佩的表情,又看他拖著傷腿很是吃力,紛紛過來幫忙。

    當扔到第四下,也就是距離剛才王叔站的位置前一點的地方時,那背包居然往下一沉,四周“咕咕”的冒出水泡。緊接著,一陣詭異的聲音響徹整條墓道……這突變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一個個像冰雕般的僵立著。大約兩三秒后,響聲驟然停下,大伙還沒回過神來,只見眼前一陣閃動,無數光影從孔洞中激射而出,狂風驟雨般地打在對面墓壁上,濺起一片耀眼的星火……

    “啊!”眾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叫,王叔立即把手電筒照向地面,細看之下,掉落在水洼中的竟然是一根根閃著寒光的鐵箭。面對這一幕,所有人無不感到魂飛魄散,要不是厚道伯及時察覺,恐怕現在地上躺著的就是四具蜂窩般的尸體了。

    “什么玩意兒?上千年了還能要人性命?”

    一陣沉寂之后,魏建國首先開口,他干咽下一口痰,哆嗦著把背包拉回來,那上面有兩根深插著的箭,想必他是要看個究竟。

    背包是緊貼地面的,這么低的地方都被射到,可見這“伏弩”有多歹毒,一擊發就如天羅地網,讓人無處可逃啊!想起書中對其的描述,我乍起一身寒毛,之前的懷疑此時一掃而空。

    魏建國蹲下身子,把背包抱到膝蓋上,大伙圍過去一看,又是一陣驚呼,只見背包上至少有七八個貫穿的破洞,而停留在上面的那兩根,竟然穿透外側的小鐵鏟,插在包里的軍用水壺上。

    “真邪門!”魏建國騰出手來用力去拔,不想抓了個空,整個人向后跌,他滿臉疑惑地把手伸到汽燈下,卻看到一手的油膩,上面滿是黏糊糊的透明油脂,散發出怪異的味道。

    “這箭整條是鐵做的,還泡著油……”魏建國驚訝地望著其他人,突然又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急促的語氣說:“原來伏弩能不爛不銹的秘密就在這兒,它們一直泡在油里,機關觸動后才被拉起來……”

    未等他說完,王叔已經把手電筒照向墓壁,我跟著一瞧,只見那密密麻麻的孔洞里,全都有油漬溢出,好像一只只哭泣的眼睛。

    “能保存千年而不揮發固化,這油絕不普通。”厚道伯手指抹了下箭把,搓了搓,又伸到鼻子下去嗅,突然說了句震人心弦的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魚油?”

    “人魚油!您是指,秦始皇王陵里用來點長明燈的那種油脂?”我忍不住問了一句。關于人魚油,最早出自司馬遷《史記》中的記載,據說其易燃又特別耐燒,火苗不爍而且無煙無味,是古時盜墓人夢寐以求的寶物,坊間一直傳得神乎其神,只是從來沒人見識過。

    “把汽燈關掉吧!要是不小心點著可就全完了。”厚道伯做出提醒。

    “那倒不必,你們看,這都點不著。”魏建國不知何時劃了根火柴,用火苗在箭上來回游動,并沒有燃起來。

    “咱們還是盡快想辦法出去吧!”

    王叔這話一下把大家拉回現實,墓道里頓時一陣沉靜,相信此時每人心里都彌漫著死亡的陰霾。突然間,我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

    “修墓人為什么會在這里設置機關呢?”我把臉朝向王叔,“您不是說,這種暗道是專門修給亡靈穿行三界的嗎?怎么會有機關,而且是費盡心機的大工程?”

    “好、好,問得好。”厚道伯拍起手來,撐直身體說:“這說明附近有弱口。”

    “弱口?”

    “對!像這樣的大型墓葬,無論怎么修總會有薄弱環節,為了阻止盜墓者潛入,這些地方往往會用機關來彌補,比如冥路的‘流沙局’。”厚道伯一手梳著胡須,悠悠地說:“我估計這弱口就是地下河。當初選擇這塊看似絕地的山丘來修建墓xue,是因為地下有條暗河能調理地脈生氣,這樣的風水格局最是隱蔽,也不知瞞騙過多少挖墳盜墓者。可修墓人也意料到,這暗河是會移動的,雖然緩慢,但總有一天會沖破墓道,形成破口給盜墓人機會,所以就在最靠近暗河的地方設下伏弩……

    幸虧咱們發現得早,這奪命機關反而欲蓋彌彰,成了逃生指引了。當然,也算咱們命大,要是等變成刺猬才明白這一點,那可就冤咯!”

    厚道伯一口氣解釋清楚,大家聽得一驚一乍,慶幸之余,逃生的信心也驟然大增。

    “大家先別急,就孔洞的分布來看,這伏弩的面積挺大的,肯定不止一個觸發點,還要再扔幾次試試,最好扔出一條路來,到沒有墻壁孔洞的地方為止。”

    “好的!你們歇會,我跟天樺來搞。”魏建國撿起麻繩,量度下長度后,卻又站著不動了,我不解的側過身去,只他指了指背包,面無表情地說:“你來扔,我負責放繩子、打燈。”

    這還用得著你嗎?不如在后面指揮喊口令好了。我生出一股無名火,可想到還是逃命要緊,也不跟他計較,抓起背包用力往前拋去……

    果然不出厚道伯所料,這一路有好幾個觸發點,每次擊發都叫人心驚rou跳,我暗暗數了下,竟有五次之多,最后一次更是夸張,不但萬弩齊發,隨后還有鐵蒺藜跟狼牙棒從頂上滾落,把那兩個成了篩子的背包扯得四分五裂。

    “背包都散掉了?幸虧已經超過伏弩的范圍,要不然真不知怎么辦好。”魏建國自言自語,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我白了他一眼,內心說道——那就把你綁起來代替。一瞅他正要把爛成破布團的背包拉回來,便趁機大聲呵斥,“別拉。你傻了?要留著做路線記號的。”

    ……

    在確認沒有鐵箭射出之后,大家不敢磨蹭,各自做好重新出發的準備,我把手里的麻繩用箭釘在地上,轉身再把汽燈提在手里。這時王叔點了一根煙,猛吸一口后,順著麻繩慢慢往前邁去,其他人立即跟上,緊貼著他的腳步,不敢有一絲偏差。

    雖然經過仔細探測,但大家還是心有余悸,短短的一段路走得大汗淋漓。好不容易脫離伏弩的范圍,只覺得全身就快散架,雙腿的肌rou不受制地抽搐,就像走了一回鬼門關。

    “流水聲更明顯了,應該就在附近,大家留意兩側的墓壁。”王叔交代了一句,繼續向前摸去,也不理會地上的破背包。

    其實到這會大伙都明白,就算走到祭室也無濟于事,出口肯定也被封門石堵死,唯一的生機就是找出破口,所以個個打起精神,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墓壁上,那專注而又忐忑的神態就如等待開牌的賭徒。

    就這樣,一行人在陰森的墓道里摸索潛行,或許是對伏弩的恐懼還沒消散,大伙下意識地排成一條直線,把王叔頂在最前面。當王叔反應過來時,已經來到暗道的盡頭,只見前面有個拐角,想必就是通往祭室的岔道。而岔道對面的墓壁,陣陣流水聲潺潺傳出。

    王叔迅速把手電筒照過去,后面的人立刻發出驚叫,大家“轟”的一下沖上前,目不轉睛地墓壁下角——在光柱籠罩的地方,有幾塊墓磚不知所蹤,形成一個小小的半圓型缺口,細看之下,缺口里面居然波光粼粼,好像一條小河穿行而過。

    “果然被您意料到,真的有個破口,而且就是被地下河沖塌的。”王叔激動的望著厚道伯,眼神中充滿亢奮與敬佩。

    終于看到逃生的希望了,我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只覺得心跳不停加速,快得有些喘不過氣。魏建國的反應更激烈,他一下撲過去,不想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倒在水洼里,爬起來才發現,原來不但墓壁被沖破,就連邊緣的地磚都被水流淘空,塌下一個齊膝深的水坑。

    “咱們先把這破洞撬開看看,如果只是條小水溝的話,還有得折騰。”厚道伯依然很冷靜,他站直身子,開始布置行動——

    “小魏你上去祭室看看,不管封門石有沒有落下都盡快回來報告。天樺,你去把剛才掉落的那幾根狼牙棒拿來,還有背包里的小鐵鏟……”

    “那些狼牙棒可都是文物……”王叔的話只說到一半便自行打住,事到如今,能不能逃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哪顧及得了,于是他默默的把手電筒遞給我。

    此時沒人會對祭室抱有希望,但魏建國還是順從的疾步跑去,倒是我有些猶豫,畢竟那個“伏弩”讓人膽寒心顫。厚道伯好像洞悉我的心理,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只好硬著頭皮往回走。

    ……

    一個人在陰森幽暗的墓道里摸索,這滋味確實不好受,我不但承受著孤單帶來的壓抑,更有一種恐怖的感覺——好像有個人如影相隨,一時在背后,一時又飄到我頭頂,悄然無息地窺視著我,讓人渾身不自在。

    好在破口跟伏弩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十分鐘不到我就回來了,這時魏建國已經站在王叔身邊,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上面肯定也是被堵死。

    “這幾塊石磚松垮垮的,你試試看能不能敲開。”王叔邊說邊讓出位子,看來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當苦力的料。

    我上前一步,站到冰冷的水洼里,掄起狼牙棒就是一捅,只聽“嘩啦”一陣響過,墓壁上露出一個大窟窿,大家把所有光源對準里邊,隨即發出歡呼。

    “這里不屬喀斯特地貌,怎么會有地下洞?”王叔褲腿也來不及卷,便一頭跳進水洼里,手摁著破墓壁,俯下身子朝里面張望。

    “可能是這樣,暗河改道后直奔這里而來,卻被墓壁死死擋住,經過長年沖刷,最后不但弄破墓道,還掏出這么一個坑來。”魏建國邊分析邊比劃著,好像蠻有道理。

    “的確是,里邊就這個洞大點,連接的兩頭都很窄,也就三四十公分,看來這暗河真的只是條小水溝。”此時王叔踉蹌著爬上來,未等站穩,便迫不及待地說:“雖然這暗河咱們鉆不了,不過上面全是原生土,想必已經超出這座墓的修筑范圍,咱們可以挖地洞出去。”

    “運氣啊!三界冢一般坐西朝東,契丹人又崇拜太陽,墓室肯定向東延伸,而且會是在最東面位置,結合這座山丘的走勢,咱們現在應該在山體邊緣的地下。這破口又是在墓室東面,所以只要再往東斜挖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穿到地面。”厚道伯撫著胡須,接著說:“這條暗河有一段在山前繞過,我昨天找水的時候挖到了,不是很深,距離地表只有一米多,除去地勢高低,我估計這里最多五六米深,半天時間就能打通。”

    “那趕快動手吧!”魏建國早已按捺不住,提起汽燈踏進水洼里,淌到洞口后卻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望著我。我立刻明白這家伙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我打頭陣,于是握緊小鐵鏟,二話不說地鉆進去。

    這是個四壁嶙峋的圓坑,水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深,只比洞口的水洼略高一點,不過人必須半彎著腰。那水流也不是很急,但卻冰冷刺骨,想必是融化的雪水。

    “哪是東邊啊?”我哆嗦著問,洞的兩頭立即響起陣陣回音。

    “就在你正前方。”厚道伯想過來指導,可剛走下水洼便一聲痛叫,手忙腳亂地退回去,原來他情急之下,忘記腿上有傷口了,冰水的刺激讓他痛如切膚。

    這時王叔打著手電筒走在洞口,蹲下來照了一通之后,停在我頭頂前方的位置,用堅定的語氣說:“水流一般是碰到硬物才改道的,所以四周都不好挖,你試試這里,斜著往上挖。”

    我迅速擺好姿勢,一手托住洞頂,一手握緊小鐵鏟,使勁地向上插……

    可事實并不像王叔所說,這頂部也十分堅硬,加上不好發力,弄了半天才捅出一個小洞來,還累得腰酸背痛。“要是喬老頭的那條癩皮狗在就好了!”我嘀咕了一句,突然對他們父女倆很是惦念。

    “用這個試試。”這時魏建國淌著水過來,舉起狼牙棒捅向我挖出來的小洞,再往下拉,棒頭的尖刺一下帶出好多泥土。

    “行啊!”我興奮得手舞足蹈。

    “越往上土應該越松,你倆分工合作,咱不用多久就能出去了。”王叔激動地說,他這話更像是在打氣。

    搗鼓了一陣之后,終于掏出個半人高的洞來,魏建國打算鉆上去繼續挖。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雙腳有些麻痹。是讓冰水給凍的吧!我跺了跺腳,發覺有些沉重,于是把手伸進水里,想錘捏幾下,不想卻抓到一團黏糊糊的東西,頓時乍起一身雞皮……

    第16章 死里逃生

    “什么玩意?王叔,你往水里照下。”我嚇得大聲叫喊。

    這時卻見魏建國驚慌失措地往外跑,好像丟了魂似的,一邊歇斯底里地叫,“蟲子,蟲子,好多蟲子……”

    我的心驟然一緊,就著王叔的燈光往下看,這一瞧,頓時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只見水里漂滿一條條蟲子般的東西,黑乎乎的有成千上萬之多,就在腳邊鉆來鉆去,直教人毛骨悚然。面對這種場景,我腦里暈暈的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盡快離開這里,有多快就跑多快。

    然而當提起腳時,卻發覺步伐變得沉重,忍不住再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那些蟲子居然粘滿我的雙腿,密密麻麻地不停蠕動……我想此刻就算用盡所知的詞匯,都無法表達那股惡心感,只覺得腸胃一陣陣抽搐,最終張開大口狂嘔。

    想不起我是怎么跑回墓道的,好像有人拉了一把,接著,又聽那人倉惶大叫,“媽呀!這是啥玩意?啊!我的腳也有……”之后又有人喊,“大家快到祭室去,那里地勢高,沒水。”

    霎時間,在場的人就如一把散落的鐵珠,蹦跳著擠向拐角的岔道。我被族擁在人群中,迷迷糊糊地做著擺腿動作,直到大伙停下腳步,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是吸血螞蝗吧?”王叔一邊喘氣一邊不停跺腳,粘在褲子上的那些玩意掉落一地,然而仍有不少如跗骨之蛆,死死貼在他裸露的腳踝上。

    我不敢看自己的腿,心知要比王叔嚴重得多,于是咬緊牙拼命地跳,每次都帶來一陣“吧嗒”聲響,隨著頻率的加快,只覺得雙腳越來越輕松。

    “這是雪水蛭,很珍貴的,常有醫藥部門過來收購,據說給的價還挺高,只是這玩意很稀有,通常能找到一兩條就算撞大彩咯!”認出是水蛭之后,厚道伯明顯松弛下來,語氣間還帶著調侃。

    “不是吧!剛才滿滿一洼都是。”魏建國也在跺腳,不時踩爛地上的蟲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聲。

    “這個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可以肯定,是我傷口的血腥味把它們吸引過來的。”

    “是水蛭的話,那倒不怕,起碼沒有毒。”王叔停下腳,利索地掏出香煙來,一連點了好幾根,分發到各人手里,“這玩意你越拉它吸得越緊,還可能斷一截在rou里,要用煙燙。”

    我接過香煙,硬著頭皮把褲腳拉高,這一瞧又是一陣發麻,只見從膝蓋以下,粘著厚厚一層蟲子,它們像是已經吃飽喝足,一只只漲得滾圓,就像一大串熟透的葡萄,看得我頭暈目眩。

    這么多,要燙到什么時候啊?我暗暗叫苦,那玩意兒黏糊糊的,一不小心就把煙頭給弄滅了,于是急得大叫,“我受不了了,還有其他辦法嗎?”

    這一叫把大伙的眼光都吸引過來,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顯然是被我的嚴重程度給嚇著了,此時大家才意識到,這小蟲子不止惡心,還能要人性命。

    厚道伯急忙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倒了一口含在嘴里,搖頭晃腦的對著我的腿一陣亂噴,也就這么一搞,那堆蟲子立刻激烈地扭動起來,啪啪掉到地上……

    “這可是上等的蒙古黑酒,我平時都舍不得喝,想不到喂了這玩意兒。”厚道伯擦著嘴角,忿忿地說。

    “咱們現在咋辦?進退兩難啊!”王叔狠狠地踩著地上的蟲子,黯然說道,“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又被這東西霸占,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散開的,你那蒙古黑酒雖然管用,可也是杯水車薪啊!”

    “辦法還是有的。”厚道伯撫著胡須,也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眼光,轉身面對祭室方向,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上面不是有十幾具凍尸嗎!你們去抬下來。”

    “那些陪葬的武將?哦!我知道了,是用來墊腳。”我搶著說。甩掉惡心的蟲子后,感覺如釋重負,不由自主的亢奮起來,可話一出,立即又覺得不對頭——才十幾具,無論如何都鋪不到破口那里啊!

    王叔他們好像也有同樣的疑惑,只是大家都對厚道伯深信不疑,因此沒再追問,自覺的向祭室走去。我正想跟上,卻被厚道伯一把拉住,只見他從懷里抽出一副皮手套,偷偷塞到我手里,壓低嗓音說:“小心點,別粘到尸體上的水銀。”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么對我特別關照,當視線落到他傷腿時,驟然想到——這逃命的洞還得靠我來挖。一釋懷,不禁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