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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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有結(jié)果嗎?是個死尸吧?要不要告訴村長?咱們該怎么處理啊?” “這個暫時沒有結(jié)論,我回北京找專家分析分析再說,您就別理那么多了,交給村長去辦吧!” 晨曦下,李爺被照得通紅的臉溢滿敬意,我順勢擺起架子,像模像樣地問:“當(dāng)初你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除了那東西,還有別的什么嗎?” 其實(shí)之所以提這個問題,是因?yàn)橄氲剑抢锩婕热挥醒疲率沁€有別的舊貨,到時候討去賣給喬老頭,說不定就發(fā)財(cái)了。 “哎呦!這你都知道,厲害!那里面確實(shí)還有一堆東西。”一離開土坑,李爺話嘮的毛病又發(fā)作了,“是幾塊鐵破爛,模樣挺古怪的,愣是沒看出啥玩意兒,我一股腦拿回家了,打算等農(nóng)閑拿去鐵鋪換幾把鋤子。” “鐵破爛?” 我皺起眉,剛才那興奮勁頓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要知道,舊貨中鐵器是最不好買賣的,因?yàn)槿菀灼痄P,一不小心就掉渣,只有傻帽的冤大頭才會要。這時不由得感嘆,怎么就不來幾件金銀銅器,就算破碗也好嘛! “什么樣的鐵破爛啊?帶我去看看行不?” 思前想后,覺得最好還是眼見為實(shí),于是我對李爺提出要求,雖然不抱什么希望,也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判斷庸貴的本事。 李爺卻一臉的囧樣,支支吾吾地,我突然間明白,他是怕那些東西被我討去,做不成鋤子。 “不就幾塊爛鐵嘛!我只是瞅瞅,研究研究,不會要你的。就算要,也會給你適當(dāng)?shù)腻X做補(bǔ)償?shù)摹!?/br> 一聽能換錢,李爺?shù)难哿⒖谭懦龉饷ⅲ挷徽f,拉起我就往村里走,那速度幾乎可以用“飛馳”來比喻。 …… 李爺?shù)募揖驮跁窆葓鰱|面,沒多久,我們就站在圍院中,而那些從洞里撿來的東西就放在院子的角落,李爺一件一件地拿到空地上。 先是一根拐來扭去的鐵棍,怎么看怎么像發(fā)動拖拉機(jī)的搖桿,雖然上面銹跡斑斑,不過仍能看出,這玩意做得頗費(fèi)功夫。 之后是三塊連像螺旋槳一樣的頁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個竟然完好如新,邊緣還隱隱透出寒光,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我順手撿起來察看,不禁懷疑這玩意是他從工廠里偷來的。這時,李爺又拿出幾件模樣奇怪的小鐵器,有的像鉤子,有的像紐扣…… 李爺把東西整齊地排成一行,然后叉腰站在對面看我反應(yīng),這陣勢,就像天橋擺地?cái)偟摹N覇∪灰恍Γ蝗唬X里閃過一個想法——這些原本應(yīng)該是一件工具,只是散開了。 我蹲下身子,嘗試著拼裝起來,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也沒想到會如此簡單。根據(jù)東西的凹凸跟大小,不一會,就整出一件像雨傘般的東西來。我興奮地握住搖桿,用力一搖,這玩意竟然飛快轉(zhuǎn)動起來,而且力度大得驚人,只覺呼呼風(fēng)撲面而來。我大吃一驚,趕快停住手,可惜還是晚了,那搖桿銹得經(jīng)不起折騰,只聽一聲悶響,“噗”地散落一地。 我目瞪口呆地站著,沒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李爺反應(yīng)更大,幾乎整個傻掉,一時間,四周出奇的靜,靜得像是被定格住了。 這東西好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見過。稍稍回過神來,我開始轉(zhuǎn)動腦筋,突然想起,就在昨天晚上,在那箱書本中,曾見過描繪著跟這個同樣形狀的圖案。 “到底是啥玩意?”李爺看似清醒了,驚魂未定地靠過來,接著一句,“值錢不?能換多少?” “這是古時候的農(nóng)具,不值錢的。”我裝模作樣地解釋,其實(shí)真怕他糾纏,畢竟東西是壞在我手里。看他一臉失落,又不忍心安慰說:“東西你先放著別動,回頭我找專家分析看有沒有研究價值,要鋤子的話,去鐵鋪買吧!”說完,掏出五塊錢遞給他。 李爺毫不客氣地把錢裹在手里,之后開始對我連連夸贊,在他嘴里,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個大人物…… 辭別李爺,我?guī)缀跏切∨苤氐郊遥粸閯e的,就想弄清楚剛才那玩意是什么。果然,在一本介紹盜墓工具的書中,赫然畫著這個東西,只見上面寫著——“穿山鉆”,宋元“金丹南宗”所創(chuàng)……優(yōu)點(diǎn):速度快、力度大、洞壁齊整。缺點(diǎn):易損壞、體積大、不便攜帶……只流行于本宗派,后被“荷花鏟”取代。 從描繪的插圖來看,這“穿山鉆”并無神奇之處,無非是把三頁鏟片做成螺旋狀,利用杠桿原理使之轉(zhuǎn)動,從而產(chǎn)生轉(zhuǎn)動慣量,再利用前端摩擦力來鉆土…… 那腰牌呢?我每一本每一頁的翻看,很可惜,沒有找到任何類似的記錄,也不知是遺漏,還是那玩意純粹是飾物。然而,這人既然帶著穿山轉(zhuǎn),那明顯就是個盜墓賊?而且是來“干活”的,就此推理,洞的附近必定有大規(guī)格的古墓,因?yàn)樗麕е@么大一個鉆洞家伙,艱難跟風(fēng)險可想而知,那目標(biāo)肯定值得他冒險。 可就我知道的歷史,包頭是個新成立的城市,雖然五千年前這一帶就有人類聚居的痕跡,但直到清嘉慶年間,才漸漸有個城鎮(zhèn)的雛形,這前后也不過兩百年,哪來的宋元古墓?難道,是遼代游牧到此的契丹貴族?如果是的話,那將是天大的奇遇! 由于受中原王朝的影響,契丹也是一個重視厚葬的民族,我在琉璃廠常有耳聞,那契丹貴族墓是挖一鏟吃一輩,挖十鏟富一村啊!前不久剛看報(bào)紙,說是在通遼市奈曼旗的青龍山上,考古學(xué)家發(fā)現(xiàn)遼景宗孫女陳國公主的葬墓,那挖出來的舊貨足以開十間“正天齋”。 我漫無邊際地遐想,心潮不由自主地澎湃,接著又黯然嘆氣,只怪自己對這方面毫無經(jīng)驗(yàn),不知從何下手。此時此刻,真希望父親能出現(xiàn)在我身邊。 想起父親,我悵然地把目光投向小木箱,突然一陣光明,所有盜墓知識不就在里面嗎?只要潛心苦學(xué),又何愁一個遼代古墓?這腦袋一貫通,頓時欣喜若狂,全然忘卻那具恐怖的尸體是怎么死的。 …… 喬小姐給我的假期是七天,剛開始挺感激的,以為很充裕,誰知一算,單是路途就要耗去五天時間,這使我不敢在大壩溝多耽擱。在匆忙趕回北京的火車上,我驟然明白——原來喬小姐早就計(jì)算好了。忿忿之余,又不得不佩服她的精明,還有處事的干練。 回到北京,正好是第七天的下午,稍稍收拾之后,我把腰牌揣進(jìn)褲袋里,大步向琉璃廠走去。 雖然琉璃廠的古玩買賣做得風(fēng)生水起,但像菜市場那種喧囂是沒有的,偶有人流接踵,也多數(shù)是閑客,通常只在地?cái)偵咸蕴詫殻瑩鞊炻裾忑S這樣有字號的店面通常是門可羅雀。不過話說回來,真正發(fā)財(cái)?shù)倪€是他們這些大商號,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用喬小姐的話說,這好比釣魚,必須耐心等待。 此時正天齋就處在“釣魚”狀態(tài),推開店門,只有喬老頭一個人在。他懶散地躺在搖椅上,端著小酒杯,正跟隨收音機(jī)哼唱京劇。 “嘿嘿!回家娶媳婦了?來,陪我喝一盅。” 喬老頭一看是我,滿臉猥瑣地調(diào)笑起來,還真給我倒了一杯酒。瞧這家伙的德行,不用說,肯定是剛做了筆大買賣。 “霓月姐呢?” “被聚品齋請去‘拉纖’了,那貨‘有一眼’。” 喬老頭一嘴行話,說的是有一宗很大的買賣,喬小姐去當(dāng)中間人了。這種生意也叫“搬磚頭”,既不用本錢,又肯定有得賺,難怪他神采飛揚(yáng)。 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喬老頭有些掃興,突然又陰陰地笑了,搓了搓通紅的鼻子,吐著酒氣說:“你小子一回來就找她,說,是不是幾天沒見,犯相思了?” “你說什么啊!我是有東西要給她看。” 我最討厭喬老頭這種曖昧的聲調(diào),為老不尊的,一時火氣上來,把腰牌重重甩到柜臺上。 “呵呵!給我看還不是一樣。”喬老頭挺身瞄了一眼,看到是塊腰牌后,哈哈大笑起來,“就是這‘寶貝’?我還以為什么……啊!如律令?” 他突然詐尸般地跳起來,抓住腰牌死死盯著,好一會,才抬頭急促地問:“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從沒見他露出過如此驚慌的表情,此時他那張皺臉變得很陌生,很恐怖——眼睛暴突,鼻翼不停扇動,連同上唇也跟著顫抖,就像被電觸到一樣。 “從家里帶來的啊!咋啦?” “我是問你,這東西的來歷。”喬老頭調(diào)高了嗓音,那樣子好像要把我吞了。 “要是知道還用拿來給霓月姐看啊?”我也來了脾氣,一手把腰牌搶回手里。 喬老頭也算江湖中人,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頹唐地回坐到搖椅上,眼神空洞地呆望著前方。這倒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想想他如此失態(tài),說明跟這腰牌有著莫大的淵源,我又何必較勁呢!于是,就從發(fā)現(xiàn)地洞開始,慢慢說出得到腰牌的經(jīng)過。當(dāng)然,地洞的具體地點(diǎn)我下意識地隱瞞住了。 喬老頭凝神聽著,那臉是一陣青一陣白,可始終一言不發(fā),等我講完,他撐住膝蓋站起來,毫無表情地說:“你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舟車勞頓的,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今天早點(diǎn)打烊。” 本想他會無比激動,纏住我追問的,哪知卻是這種反應(yīng),我手足無措地站著,感覺好像被耍了一把,正愕然,卻見他緩緩走到門口,一塊一塊地落下門板…… …… 回到胡同深處的“窩”,我把藏在床底下的小木箱抱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開。或許是心理作用,老感覺它散發(fā)著一股nongnong的怪味,一股爛泥夾雜著尸臭的味道,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我不但不討厭,好像還很享受。 此時,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不再是書本,而是一座座古墓,一個個古董,我拉著喬小姐穿梭其中,把最值錢的攬入懷里,最后走到黃燦燦的匈奴金棺跟前,我微笑著打開,終于為耿家破除這千年詛咒…… 一陣亢奮之后,我慢慢平靜下來,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學(xué)好盜墓技術(shù),可從哪門入手好呢?我隨手拿起一本翻看,雖然這些手抄本內(nèi)容并不晦澀,但就好比是酒,越順口的越容易醉人,不一會,我便開始頭暈?zāi)X脹,總覺得記住前面又忘了后面,于是懊惱地?fù)Q了一本…… 也不知過了多久,所有書竟然都翻過了,可好像什么也沒學(xué)到。我心浮氣躁地站起來,繞著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踱步,突然,腦袋一個激靈——欲速則不達(dá)啊!對!我應(yīng)該靜下心來,先從最基本的學(xué)起,再慢慢地由淺入深。 想通這個道理,我欣喜地坐回到桌上,三挑四揀之后,決定先從盜墓的術(shù)語行話學(xué)起,先感受下這個圈子的氣氛。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變暗,我起身打開電燈,就在這時,門突然“吱”的一聲裂出一條縫隙,接著,喬老頭瘦弱的身影閃了進(jìn)來。他手里端著一大碗面條,臉色好陰沉,鬼魂般地飄到桌子旁,用嗔怪的語氣說: “怎么不過去吃飯?跟我慪氣啊?” 這突發(fā)的變故讓我慌了手腳,想把書本收起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期盼他別去翻動,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老家伙眼可尖了。 喬老頭擱下碗子,視線立刻被那本書吸引,他頓了頓,抬頭望了我一眼,啥都沒說拿起來就翻看。也就這么一掃,他的眼神驟然變得很怪異,像是看到天下間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硬擠出笑臉,裝作若無其事地拿回書本。喬老頭仍是一言不發(fā),竟然慢慢往門口走去,我正慶幸,卻見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說出一句古怪的話—— “元良,分山甲,拆丘門,淘沙自有號?” 這話好熟悉,不就是書中寫的,盜墓賊的唇典暗語嗎?他分明是在問我來自哪個門派,摸我的底細(xì)。 也不知是一時亢奮還是鬼上身,我照著書本上寫的順口念道:“三秦覓龍樓,不搬山摸金,只求……只求長生丹。” 讀完這幾句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后,我望向喬老頭,卻看他露出狡黠地jian笑,那模樣像是在說——“小子,你入套了”。我也回了一個笑臉,其實(shí)你自己還不是露底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著,彼此都感到尷尬,連眼神都各朝一方,此時此刻,我終于體會到“各懷鬼胎”這個成語的意境。 “原來是陜西三秦耿家的后人。咦!你們耿家什么時候流落到內(nèi)蒙來的?” 喬老頭首先打破僵局,我愣了一下,老家伙還真不簡單,連我家底都清楚?可低頭一想,或許三秦耿家在盜墓界聞名遐邇,坊間無人不知吧!有了這想法,剛才對他的欽佩頓然消失。 “這應(yīng)該好幾輩之前的事了。”我慢條斯理地應(yīng)了一句。 “看來都是自家人,好!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喬老頭突然提高了嗓音,拉張椅子坐到我對面,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全真南宗相土門第二十六代傳人,開店買賣舊貨只是掩飾,也是本門歷代慣用的伎倆。其實(shí)我每次外出,明著是下鄉(xiāng)收購,暗地里干的也是挖墳盜墓的勾當(dāng)……” 眼前的喬老頭就像在念臺詞,我正奇怪他為什么要跟我攤底牌,又聽他講到—— “我知道你還不是很懂這些,其實(shí)相土門雖然沒有你們覓龍樓厲害,可來頭絕對不校金丹南宗聽說過嗎?呃!全真教你總知道吧?” 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喬老頭有些惱怒,不過,很快又換上笑臉,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 “全真教是王重陽在宋末時期創(chuàng)立的教派,前后有過幾百年的輝煌,當(dāng)中以丘處機(jī)為首的全真七子最為人樂道。王重陽死后不久,教眾就出現(xiàn)內(nèi)訌,因?yàn)樵谛逕挼闹鞔畏矫娉霈F(xiàn)分歧。原本全真教的主張是先修命后修性……呃!這個你可能不懂,我簡單點(diǎn)說,就是以修身練氣為主,不注重?zé)挼ぎ嫹:髞恚鲝堃酝獾ば逕挼膹埌鄱藥熥媛时娔舷拢⒃谀纤蔚貐^(qū)另起爐灶,建立一個全新教派——金丹南宗,就此脫離了全真教。而我們相土門就是金丹南宗其中一個門類,專門研究探索奇門遁甲、堪輿相地……” “順便挖墳盜墓,還開店洗貨是嗎?”感覺喬老頭就要說到正題上了,我不失時機(jī)地加上一鞭。 “嘿嘿!瞧你說的多難聽。其實(shí)本門一開始并不是以盜墓為主,偶爾為之也是為了驗(yàn)證術(shù)論,而且只拆那些奇脈怪xue。后來嘛!也不知怎么搞的,漸漸成了專業(yè)戶,嘿嘿……” 喬老頭習(xí)慣性地搓著鼻子,突然意識到扯遠(yuǎn)了,立刻收起笑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本門開創(chuàng)的時候,正好全真跟南宗鬧得最不可開交。后來相土門到了我任師祖當(dāng)家,他跟全真的李志較上勁了。這個李志是丘處機(jī)的愛徒,修行挺高的,他約我任師祖來場求雨斗法,這本來就不是相土門所擅長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任師祖輸?shù)舯荣惡筮€被羞辱,他一氣之下,當(dāng)場就發(fā)誓,要在李志死后盜他的墓,讓全真教見識本門的相土術(shù),還揚(yáng)言,若不成功便從此隱退。之后他真的失蹤了……” 講到這,喬老頭終于停了下來,他吐出一口長氣,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在問——你聽明白了多少? “說到底兩派同宗同源,這又何必呢!對了!你跟我講這些干嗎?上歷史課啊!”我微笑著說,內(nèi)心卻很清楚,老家伙就快現(xiàn)出尾巴來了。 看自己嘮叨了半天沒白講,喬老頭頓時很安慰,可突然又垂下頭,雙手在膝蓋上來回揉捏,樣子好像很猶豫。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來,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今天下午你說的那具尸體,很可能就是我相土門的任師祖……當(dāng)時李志正好活躍在內(nèi)蒙包頭一帶,我估計(jì),任師祖一直隱藏在暗處,等李志一死就立刻行動,可惜不知什么原因失手了,最終變成那副模樣……” “不是吧?都幾百年前的事,你能肯定?” “不會弄錯的,那塊腰牌就是佐證。”喬老頭把頭靠過來,壓低嗓門說:“那叫‘開xue辟邪如律令’,是相土門的鎮(zhèn)門之寶,為歷代師祖獨(dú)有。有了這寶貝,挖墳盜墓無往不利,任何邪物都要退避三分。可惜啊!它隨任師祖一起失蹤了,流傳下來的只有種種神奇的描述,我一直懷疑那只是傳說,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 喬老頭有些語無倫次了,聲音越來越細(xì),到最后幾乎聽不清在說什么。這時我突然明白,原來他繞來繞去說了半天,目的就是為了這塊腰牌,看來這玩意還真不簡單。不對!如果這個什么如律令真有那么厲害,那他任師祖就不會弄得如此下場。 “你說他是中了道士的法術(shù)嗎?”我繞開話題,暗暗觀察喬老頭的表情,只見他猛地抬起頭來,急促地說: “我就想弄清楚這個事。就本門流傳下來的記載,這位任師祖可算是個千年難遇的奇人,不但精通堪輿相地,分山開xue更是心閑手敏,無論是暗斗還是隱冢,只要他看上眼的,就算里邊布下再多的機(jī)關(guān),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你說,他怎么會失手給一個臭老道呢?” 喬老頭一陣口沫橫飛,最后終于說道點(diǎn)子上—— “所以,我打算叫你帶我去看看,一是找回師祖的遺骨好好安葬,二是弄清楚他的死因,看是啥機(jī)關(guān),咱也算學(xué)點(diǎn)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再有就是,幫他完成遺愿,淘破李志的墓。” 到這時,我總算明白喬老頭今晚此行的目的,無非想叫我?guī)ケI墓。什么祖師爺?shù)牟贿^是個借口,這老家伙我還不了解?沒好處撈,就算那具怪尸是他親爹,也不見得會千里迢迢的趕去。再說,如果真的帶他去挖,那腰牌還不為他所用?這招可是一石好幾鳥啊! “怎么樣?這次所有費(fèi)用我出,挖到的東西一人一半。”喬老頭笑著說,那表情好猥瑣。看來這家伙還有隱瞞,想必他清楚那個道士的墓里有好東西,不然不會這么勞心費(fèi)力。 說實(shí)話,當(dāng)知道那不是什么契丹貴族的墓后,我有些沮喪,根本就提不起興趣,不過細(xì)細(xì)一想,這何嘗不是一個實(shí)習(xí)盜墓的機(jī)會,書本上那些只是紙上談兵,真正想成為高手還得通過實(shí)踐。再說,挖墳盜墓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會搭上性命,那個任師祖就是最好的例證,而喬老頭好歹算是個行家,有他當(dāng)擋箭牌,對我這種啥都不懂的愣頭青來說,那是相當(dāng)?shù)牟诲e。 就這樣,經(jīng)過一番考量,我最終還是答應(yīng)下來。 第6章 北斗七星陣 這一年北京入秋較晚,快到十一月了,琉璃廠那幾棵老椿樹才開始有黃葉飄落。晨霧中,我懷揣著幾本家族留下來的“秘笈”,一手甩弄鑰匙,大步流星地走向正天齋。之所以這么早趕來開店,倒不是因?yàn)閱汤项^給我漲工資了,而是感覺,在布滿各種古物舊貨的店里看書,那個代入感更強(qiáng)烈,更能融匯。 可就在這天,喬老頭卻比我早到。 “每天都讓你來開店,不好意思啊!呵呵……”喬老頭雙眼布滿血絲,像是一夜沒睡,不過看來精神挺好的,因?yàn)樗质且荒樀拟崳Φ媚菢觠ian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