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您這話說的,我那是買來給您的!” 陳奶奶吃了口香蕉,笑道:“臭丫頭跟我還客氣!” “我可沒跟您客氣!”那娜臉色微微一黯,“我就是想孝敬孝敬您……除了您,我還能孝敬誰?” 陳奶奶嘆了口氣,渾濁的雙眼充滿了難過:“傻丫頭,你可得好好的啊,不為其他,你也得為著小遠照顧好自己!孩子那么小,你哥他……唉!” 那娜怕惹得老人家傷心,忙擠出個笑容說:“奶奶,今晚我來做飯吧!您想吃什么?” 那娜晚飯做了不少菜,還特意做了小遠最愛吃的椒鹽排骨,可那遠小朋友飯前吃了兩大塊蛋糕,對著一桌子的美味卻吃不下多少了。 那娜好氣又好笑,晚飯后帶著小遠去遛彎消食。 那遠有點興奮過了頭,拉著小姑走了很遠,一路上招貓惹狗玩的不亦樂乎,回到家還不消停,纏著她說了很久的話。 那娜知道,小遠跟著陳奶奶生活,即使幼兒園有很多玩伴,卻依然寂寞,所以每次她回來,小遠都會格外開心。 那娜給小遠洗了澡,晚上陪著他一起睡,躺到床上時,鬧騰了很久的小孩終于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那娜早就哈欠連天了,幫小遠掖好被子,很快陷入了夢鄉。 睡得正沉的時候,那娜覺得有人在推自己,猛然一醒坐起來,就聽到旁邊小遠含糊不清的哭音:“小姑,我疼……” 那娜心里一驚,摸索著開了床頭燈,回頭一看,小遠哭喪著臉,捂著腮幫可憐巴巴地坐在那兒。 那娜連忙伸出手摸上他的額頭,冰涼涼的,已經疼出了汗。 “哪里疼啊?” 那遠松開手,小臉腫了大半邊,疼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牙疼,好疼好疼……嗚嗚,小姑我好疼……” 那娜小心地抬起他的臉朝向燈光,輕柔地哄道:“別怕,嘴巴張大我看看……” 那遠昂著腦袋,費力地張開嘴,因為疼痛,怎么也張不大。 那娜仔細看了看,后面的牙齒中間黑了好大一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齲壞了。 難怪疼成這樣,那么大一個洞,晚上還吃了那么多甜食! 那娜還要檢查下有沒有其他牙齒齲壞,小遠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疼死了,小姑……” 那娜連忙摟著他哄,捉住他的小手不讓他揉腫起來的部位:“別哭別哭,一哭不是更難受嗎!小姑這就想辦法讓它不疼!” 小遠太小,不敢給他隨便吃藥,那娜只好拿個玻璃瓶裝點冰水,用毛巾包了給他冰敷。 冰冷逐漸緩解了些疼痛,那遠的哭聲立馬小了許多。 那娜靠在床頭,讓他躺在自己懷里,一手拍著他的背安撫,一手扶著玻璃瓶,訓斥道:“讓你平時不好好刷牙,后面的牙齒全都蛀懷了!晚上吃了那么多蛋糕,不疼才怪!” 那遠啪嗒啪嗒掉眼淚,哼哼唧唧地小聲道:“我每天都刷牙的……” 那娜冷哼一聲:“你每次都認真刷了嗎!” 那遠不吭聲了。 那娜心有不忍,孩子牙疼本來就很痛苦了,就算要訓斥也該等他好點。 “怎么樣,現在還疼嗎?” 那遠點了點頭,皺著鼻子哽咽道:“疼……” 那娜嘆了口氣,讓他自己扶著玻璃瓶,披上衣服下樓去買藥。 幸虧小區附近就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那娜匆匆買了藥回來,玻璃瓶已經不冰了,小遠疼得在床上打滾,一張臉滿是眼淚。 那娜急忙翻出棉簽,撕下上面的棉花搓成小球,然后沾了風油精放入小遠蛀牙的洞里,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小遠直吐舌頭,口水都滴了下來。 “好辣,小姑我要漱口……” 那娜擰了條濕毛巾給他擦臉:“辣一點也比疼得死去活來強吧!現在還不能漱口,不然起不了效果。” 這個方法還是她以前蛀牙疼的時候,她mama用過的呢,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好歹能暫緩疼痛。 沒多久,小遠就止住了眼淚,抽了抽鼻子口齒不清地問:“可以漱口了么?” 那娜將他嘴里的棉花球取出來,倒了杯水給他漱口:“現在還疼嗎?” 那遠揉了揉眼:“還有一點……” 那娜看了眼墻上的鐘,折騰了半夜,再不睡就要天亮了。 那娜關了燈,摟著小遠躺下,拍著他哄道:“睡吧,睡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咱們把壞掉的牙齒治好,以后就再也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熱,外面餐館的飯真心吃不得,大苗第三次食物中毒……每次都是夏天,每次都是因為吃了帶有醬料的東西! 所以告誡大家,天熱尤其要注意飲食! 大苗十分愧疚,說好的隔日更卻總是因為各種原因做不到……于是休息這半天,大苗拼命碼字,彌補之前拖欠的更新! 所以明天中午之前,應該還會有更新! ☆、小rou團子威武 那娜關了燈,摟著小遠躺下,拍著他哄道:“睡吧,睡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咱們把壞掉的牙齒補好,以后就再也不會疼了!” 小孩子需要的睡眠時間本來就長,那遠又鬧騰了那么久,早就累了,閉上眼沒一會兒就在小姑輕聲細語的溫柔安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那娜給幼兒園的老師打了個電話,為那遠請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帶著他坐車去軍區總醫院。 門診一樓已經擠滿了人,每一個掛號窗口前都排了很長的隊伍,那娜感概一番直接上樓,果不其然,口腔科外面的候診區也坐滿了病人。 那娜想了想,干脆帶著小遠去了外科樓,她的護士服和工作牌都在十七樓的值班室里,作為醫院內部人員,利用職業之便開個小小的后門應該沒什么關系的吧! 這會兒辦公室里沒什么人,醫生們早已經查完房去手術室了,那娜囑咐小遠乖乖地待在里頭不要亂跑亂動,自己去護士值班室換衣服。 劉玫正在值班室里對著電腦工作,看到那娜進來的時候愣了一愣,疑惑地問她:“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嗎?” 那娜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嘆氣道:“我本來都回家了,結果昨天半夜小侄子牙疼,我就帶他來看看醫生……病人太多,排隊的話不知道要等多久,只好回來換上護士服!” 白大褂和護士服都是身份的最好證明,對待本院的員工,坐診的醫生哪怕再反感插隊走后門,也會給自己的同事幾分面子。 而且這年頭,不管大病小病,醫院里有點關系的都會找熟人幫忙,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劉玫了然地點了點頭,說:“用我的就診卡吧,我先打電話給你走個號!” 那娜來到這里還沒生過病,所以也就沒辦過醫院的就診卡,去掛號又要排隊等很久,倒不如直接借用劉護士長的。 劉玫幫她走了號,放下電話問:“你小侄子呢?” 那娜對著鏡子整理衣服:“在辦公室里等著呢!” 劉玫“哦”了一聲,隨即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對了,你和聶醫生出門這兩天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那娜笑了笑:“能有什么麻煩?縣醫院恨不能把聶醫生給供起來!” 劉玫忍不住八卦道:“聶醫生性子別扭脾氣又臭,誰越是巴結討好他,他就對誰越毒舌!縣醫院那些人估計沒少看他臉色……你是不是也跟著受了不少氣?” 那娜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劉玫高深莫測地笑起來:“還真被我猜中了……委屈你了,不過還好你沒傻到底,多少知道反抗……” 劉玫自言自語地咕噥著,聲音很小,以至于那娜沒聽清,笑著解釋道:“我也沒怎么生氣……聶醫生就那樣,嘴巴不饒人,但是心眼不壞,習慣就好,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劉護士長皺了皺眉,果然不能跟那娜來委婉的那一套,繞來繞去很容易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她的水平。 劉玫嘆了口氣,直截了當地問:“聶醫生下巴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 昨天她剛要下班回家,就見到聶唯平拎著包迎面走來,下巴上紅紅的,湊近了一看居然是深深的牙印。 劉玫當時就震驚了! 誰這么逆天,居然把聶醫生啃了? 還啃得破了相?! 劉玫驚悚地瞪著那倆牙印,追在聶唯平身邊旁敲側擊,奈何他那張嘴不僅毒,還很緊,威逼利誘地追問了半天也沒透露一個字! 劉玫好奇的要死,心癢難耐地幾乎一夜沒睡好,今天一看到那娜就迫不及待地八卦起來。 那娜想到聶唯平下巴上的傷,不自覺就想到兩人同床共枕的一晚,小臉一紅,訥訥地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那個……護士長,聶醫生是怎么說的?” 劉玫多精明啊,連聶唯平都要忍讓她三分,一看小姑娘躲閃猶豫的眼神,就猜了個□不離十! 劉玫和善地微笑,拉著她坐在身邊親切地道:“小平什么也不肯說……不過我也能猜到!年輕男人嘛,出門在外一時把持不住,意亂情迷也是有的,我也不是不開明的人,可他下巴上被女人咬出那么明顯的痕跡,要是被上頭知道他出差期間還在外頭亂來,對他的風評會有極大影響!你也知道,咱醫院軍事化管理十分嚴格,如果鬧出什么事……” 那娜被忽悠的徹底傻了眼,生怕自己連累了聶醫生,讓他的大好前途毀在自己嘴下,沒等劉護士長說完就急急忙忙坦白道:“不是的,護士長你誤會了!聶醫生下巴上的牙印是我不小心弄出來的……” 劉玫頓時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眼神鼓勵,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紅著張臉小聲道:“縣醫院的人請我們吃飯,我喝醉了……牙齒不小心磕到聶醫生的下巴,才會留下牙印……” 劉玫愉悅地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醉的好!繼續努力!” 那娜愣住了,傻傻地張著嘴,疑惑地“啊”了一聲。 劉玫暢快地笑著,冷冷地輕哼,幸災樂禍地說:“我早就看他那一臉的臭德性不順眼了!” 那娜有些反應不過來,劉玫的好奇心被滿足了,站起身往外走:“傻愣著干嘛,你不管你那小侄子了?” 那娜被轉移了注意力,瞬間把那點子糾結拋到了天外,跟在劉護士長身后往辦公室走去,那遠依然乖巧無比地坐在原地等她。 “小遠,這是劉阿姨!” 那遠小朋友在外人面前一向禮貌懂事,立馬嘴巴甜甜地喊道:“劉阿姨好!” 粉嫩可愛的小正太笑瞇瞇的很討喜,沒有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了,特別是劉玫這樣已經做了很多年母親的“怪阿姨”,被萌得心肝直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上小遠rou嘟嘟的臉蛋,揉啊揉的舍不得撒手。 那遠小朋友忍著怪阿姨的兇殘蹂躪,包子似的小臉被揉捏得泛了紅,才終于得以解脫。 那遠剛一脫離“魔爪”就跐溜地滑下椅子,躲在小姑的大腿后面,抱著她的腿往外拖:“小姑我們快去看醫生吧,我牙齒又開始疼了……” 說著說著,那遠還配合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喲哎喲叫了起來。 那娜對他的小心思自然清楚,可被小正太快萌化了的劉玫并沒在意,聞言連忙讓那娜帶他去門診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