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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將盜墓進(jìn)行到底在線閱讀 - 第237節(jié)

第237節(jié)

    小胡子從雪堆里鉆了出來,他沒有繼續(xù)追擊,因為對付黑袍這種人,只能湊巧伏擊,一旦讓他警覺的話,戰(zhàn)斗就會持續(xù)很久很久,追擊沒有用處。他握著合金管,朝嘉洛絨伸出了一只手。

    嘉洛絨安靜的眼神完全變了,她看到了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人,她看到了那個兩撇胡子已經(jīng)微微凌亂的男人。嘉洛絨的眼睛一紅,眼淚奪眶而出,她不顧一切的朝這邊奔來。她依然說不出任何語言,但是她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她一直在等,她承受一切,也從來沒有放棄這樣漫無邊際的等待。因為在她內(nèi)心深處,始終相信,不管多久,不管多遠(yuǎn),那個叫向騰霄的人,一定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情況無比危急,小胡子把速度提升到了最快,他很清楚,即便現(xiàn)在帶著嘉洛絨,他也不可能在兩個強大對手的攻擊下安然脫身,但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如果能握住嘉洛絨的手,哪怕只有一秒鐘,他也會覺得安心。

    有的時候,人,其實是很知足的。

    不出小胡子所料,在他的指尖和嘉洛絨的指尖緊緊相隔不到一米的時候,負(fù)傷的黑袍和不遠(yuǎn)處的博思巴一起殺了過來。這三個人勢同水火,任何一方與另一方之間都有很深的矛盾。

    嘉洛絨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她知道,盡管自己的手和小胡子的手只相隔那么近,但她無法再握住它。她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用淚水來詮釋自己的一切情緒。她拼命搖著頭,習(xí)慣性的咬著嘴唇,似乎在懇求黑袍,也在懇求博思巴。

    “讓我再握一下他的手,就一下......”

    嘉洛絨的眼淚和目光被黑袍與博思巴砸的粉碎,小胡子縮回了自己的手,三個人像犄角一樣站立著。通向前方的路完全被切斷了,小胡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在此刻再邁進(jìn)一步。此時此刻,他們都很危險,無論那兩方臨時聯(lián)手,都能把另一方擊殺。

    “你的腳步不能再邁動!”博思巴的眼睛望著小胡子,還警惕的掃視著黑袍:“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已經(jīng)超乎你的想象,這是最后的關(guān)頭,如果你執(zhí)迷不悟,一切都將歸零,一切一切!”

    “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你,如果你決定了要做什么,就繼續(xù)做下去。”黑袍站在另一旁,他的腋下在流血,卻絲毫沒有責(zé)怪小胡子的意思。黑袍的語氣很淡,充滿了蠱惑。

    “把她放了!”小胡子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有多少憤恨,這是他第二次相隔這么近,與嘉洛絨對視,卻依然被博思巴阻擋著。

    三個人互相牽制著,博思巴對小胡子的怒喝沒有任何反應(yīng),頭也不回的一揮手,身后的朝圣者立即帶著嘉洛絨繼續(xù)奔逃。嘉洛絨幾乎是被拖著離開的,離去之前,她的眼睛已經(jīng)不再流淚了,只是深深凝望著小胡子。那道目光中,有說不清楚的眷戀,說不清楚的不舍。

    小胡子的目光完全停留在博思巴臉上,這是罪魁禍?zhǔn)住?/br>
    “你想找回她,很容易。”黑袍慢慢朝前走了一步,對小胡子說:“可以一起殺掉博思巴!殺掉他,就沒有任何人再阻攔你!”

    黑袍的話很有誘惑性,全盛時期的小胡子即便不能真正比得上博思巴,但雙方相差絕對不會太大,與黑袍聯(lián)手,博思巴必死。

    博思巴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沒有爭辯,也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仍然如山岳般的站立在小胡子面前:“對于你和我這樣的人來說,生或死,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你和我活著,都只有一個目的,都只有一個目標(biāo)。死亡威脅不到我,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放手吧,最后勸你一次,放手!”

    “沒有誰可以阻止你,沿著你的路,繼續(xù)走。”黑袍接過博思巴的話,對小胡子說。

    “我沒有路!”小胡子的合金管緩緩的抬起來,鋒利的刀尖遙遙對著博思巴:“我只要她!”

    “聯(lián)手殺掉博思巴!殺掉博思巴,你可以帶走你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氣氛感染了黑袍,他的語氣也罕見的焦急起來。

    “我說過,殺掉我,沒有太大的意義,博思巴,并非是我一個人,所有的朝圣者,皆是博思巴。”

    小胡子不理會博思巴,也不理會黑袍,但他的舉動已經(jīng)說明,黑袍說服了他。小胡子就舉著合金管邁動了第一步,他想殺掉博思巴。

    小胡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另一旁的黑袍也動了,像一條幽靈一般飄飛過來,兩個人把博思巴死死的鎖定了。在他們的夾擊下,博思巴沒有任何活路,即便掙扎反抗,最終仍然會死。

    三個人就像三點耀眼的火花,劇烈的碰撞在一起。就在他們剛剛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小胡子的刀鋒出人意料的一轉(zhuǎn),刺向黑袍。

    第二百二十一章 無果

    小胡子的舉動只有他自己清楚,博思巴乃至黑袍都沒有任何預(yù)見。如果從情況的表面上來,聯(lián)手黑袍擊殺博思巴是最理智的,但這只是表面,正因為小胡子的思維慎密,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深入分析了這些情況,所以他才會出人意料的轉(zhuǎn)手對付黑袍。

    這并非是一時沖動之舉,有著很充分的證據(jù)和推論。博思巴與黑袍都是小胡子的敵人,甚至連嘉洛絨都是被博思巴抓去的,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小胡子一直認(rèn)為,黑袍才是他真正的敵人,或者說是最致命的敵人。

    博思巴的手段對小胡子來說顯然是寬松的,如果真是想直接擊殺小胡子,可能會有很多的機會,也不可能容嘉洛絨活到今天。但黑袍呢?他幾次維護(hù)小胡子,卻對晉普阿旺產(chǎn)生過濃重的殺意,他認(rèn)為一切人都是多余的,這條路,只能小胡子一個人去走。

    如果單從個人情感上來說,小胡子對抓走了嘉洛絨的博思巴恨之入骨,要殺也只有先殺博思巴。但小胡子是個理智的人,博思巴死掉了,來歷莫測的黑袍會成為最難防備的一個鬼影。至少在博思巴面前,小胡子可以安然的逃脫,再尋找下一個機會。

    小胡子的突然反擊讓黑袍非常狼狽,博思巴不是泛泛之輩,不等驚訝繼續(xù)蔓延下去,立即抓住機會對黑袍下手。黑袍的身軀在急沖中猛然一動,躲過了小胡子的致命一擊,但是來自博思巴的長刀卻萬萬躲避不掉了。

    嗤……

    博思巴的長刀在黑袍的前胸留下深深一道傷口,黑袍的鮮血第二次噴灑在潔白的雪地上。一擊得手之后,小胡子和博思巴幾乎同時發(fā)起了第二次攻擊。在他們聯(lián)手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應(yīng)對自如,黑袍迅速開始后退,準(zhǔn)備逃遁。

    這是唯一可以徹底擊殺黑袍的機會,兩個人誰都不肯錯過,他們暫時摒棄了前嫌,相互配合,追擊黑袍,成熟的人是從來不輕易意氣用事的,那樣做只會給敵人帶來更多的機會。黑袍去勢飛快,但是兩次重創(chuàng),特別是博思巴的一擊,傷口幾乎見骨,他一路狂奔,一路不斷的滴落鮮血。小胡子和博思巴都憋著一口氣,不想松懈,必殺黑袍。

    黑袍是朝著與亂葬堆相反的方向逃遁的,三個人的速度很快,短短幾分鐘內(nèi)就跑出去很遠(yuǎn)。黑袍究竟修行的是什么功夫或者術(shù)法,小胡子不清楚,但是他的速度卻讓人嘆為觀止。小胡子突然有點后悔,如果是老趙這樣什么都用的人追在后面,可能兩槍就能放倒黑袍。

    他們誰都沒有和誰交談,然而對眼前的形勢分析的都很透徹,博思巴收斂了追擊的急躁,黑袍是負(fù)傷的,一直這樣快速的奔逃下去,遲早有力竭的時候。而且黑袍這個人有一種來自內(nèi)心或者說骨子里的倔強和頑固,他和人世間必然有很深的淵源,明知道朝亂葬堆的中心跑,就會得到南安壽的援助,但黑袍偏偏朝相反的方向跑。

    博思巴的預(yù)料沒錯,三個人追擊了大約十幾分鐘之后,黑袍的體力明顯不行了,速度開始放慢,而且傷口一直在流血,連止血的時間都沒有。這時候,高大的博思巴在疾奔中猛然騰空躥了出去,長刀像閃電一般直劈過去。對于現(xiàn)在的黑袍來說,這一擊需要全力才能躲避過去。因為要避過這一刀,黑袍奔跑中的身軀頓時失去了平衡,雖然勉強躲過這一刀,但是身體在雪地里連著翻滾了幾下。

    小胡子一直都在等待機會,而眼前這個機會無疑是最好的。他飛快的越過博思巴,手中的合金管直刺已經(jīng)倒地的黑袍。

    鐺……

    黑袍雖然很強,但在此時此刻,他絕難躲過小胡子這一刀。然而讓小胡子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博思巴又猛沖了一步,一下子架開了小胡子的合金管。小胡子的眼睛閃過一絲寒光,轉(zhuǎn)頭了博思巴。

    “這個人,我來殺!”博思巴明白小胡子詢問的意思,身形不停,一邊對小胡子說:“你殺了他,會有大麻煩!”

    “你要為你的舉動負(fù)責(zé)!”小胡子真的搞不清楚博思巴的動機了,黑袍就像一塊案板上的rou,但是這塊rou仍然帶著很大的危險。他曾經(jīng)聽衛(wèi)天講述過盤龍山最后一戰(zhàn)中和衛(wèi)八的對決,正是因為衛(wèi)天心中的執(zhí)念,才導(dǎo)致衛(wèi)八在必死的境地里險些翻盤。

    “我殺了他,不要緊,但是你不行。”博思巴顧不上再解釋什么了,丟下這句話之后,像猛虎一樣朝前追擊仍在翻滾掙扎的黑袍。

    黑袍就如同當(dāng)初的衛(wèi)八一樣,已經(jīng)到了瀕死的邊緣,他雖然還有很多生機,但博思巴隨時都可以切斷這些生機,讓他變成一具尸體。

    暗夜的雪地上,猛然亮起了幾盞燈。這些都是用來照明的光源,但并非手電礦燈之類的光照設(shè)備,而是那種很原始古老的玻璃風(fēng)燈。玻璃風(fēng)燈出現(xiàn)的非常突然,就像黑暗中的一點光亮,雖然顯得暗淡,卻讓人感覺不安。玻璃風(fēng)燈被人提在手里,飛快的奔來。博思巴先是一驚,然后咬了咬了,他似乎不想理會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人,想要把黑袍立即殺掉。

    嗖!

    在雪地中翻滾的黑袍一下子就不見了,好像一只鉆入了雪層中的老鼠,博思巴不肯放棄,沿著一條路一直追下去。厚厚的積雪下,有一道微微隆起的痕跡,在飛快的移動著。博思巴距離那些拿著玻璃風(fēng)燈趕來的人越來越近,他踩著積雪朝前幾步,調(diào)轉(zhuǎn)刀頭,一刀刺入了雪中。

    雖然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來,但是這一刀明顯刺中了雪中的什么東西。一股鮮血順著博思巴刺入的刀口飚了出來,然而這是博思巴唯一的一個機會了,不等他再次舉刀,那些提著風(fēng)燈的人已經(jīng)趕到。

    這些人都很結(jié)實,粗壯,面孔黝黑,他們穿著傳統(tǒng)的藏裝。幾個人立即擋住了博思巴,還有人伸手挖開地表的積雪,從里面撈上來渾身鮮血淋漓的黑袍。黑袍還活著,卻像是奄奄一息,這些提著風(fēng)燈趕來的人都開始憤怒。他們巖石一般的臉龐不斷的扭曲,雙眼像燃起了一團(tuán)烈火。

    一個年紀(jì)有些大的人按捺不住,帶著濃重的敵意和憤恨,沖著博思巴開始大吼,他說的是藏語,小胡子不怎么能聽得懂。但是博思巴一句話都不說,他仍然想要殺掉黑袍。

    但是情況已經(jīng)不允許他這么做了,這些提著風(fēng)燈趕來的人態(tài)度異常決絕,有人架起已經(jīng)重傷的黑袍,急速的后退,剩下的都擋著博思巴和小胡子。小胡子能得出,這些人雖然很粗壯,但身手不會超強,如果博思巴一意孤行,再加上下胡子的配合,還是有機會追殺黑袍。

    沉寂的空間頓時被這些人的吵鬧打破了,他們無比的憤怒,盯著博思巴和小胡子。博思巴猶豫了幾次,黑袍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了。以小胡子的判斷,博思巴肯定會抓著這個僅存且難得的機會,徹底殺掉黑袍。然而讓他感覺意外的是,博思巴在猶豫了片刻后,竟然退縮了。

    不過這時候已經(jīng)不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那些人著開始后退的博思巴,立即開始追趕。博思巴對小胡子揮了揮手,越走越快。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就甩脫了這些人。當(dāng)黑袍消失之后,小胡子對博思巴的敵意又開始萌生,他有意的保持和對方的距離。

    “為什么不讓我殺掉他!”小胡子對博思巴真的非常不滿,正是因為當(dāng)時他臨時阻擋,使得小胡子失去了殺掉黑袍的最佳機會。

    “我說了,我可以殺他,你不能。”博思巴在月色下站穩(wěn)腳步,回頭望著小胡子:“我活著,只有一個目的,當(dāng)這個目的完成之后,我生或者死,一點都不重要。但你要記住,如果被人知道是你殺掉了黑袍,整個藏區(qū),乃至這個世界,都沒有你容身的地方了!”

    “剛才為什么不殺他!那幾個人能攔得住你嗎!你有什么目的!”小胡子開始懷疑博思巴了,他覺得博思巴好像并不是真想讓黑袍死,但怎么卻又不像,黑袍和博思巴的爭斗已經(jīng)不是一次,他們之間的怨恨很深。

    “我要殺的是黑袍,只是黑袍,其余的人無罪。”博思巴鎮(zhèn)定的說:“朝圣者,從不濫殺無辜。”

    “是嗎?”小胡子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一句話,他開始冷笑,不斷的冷笑,隨著冷笑,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格桑梅朵臨死前的那一幕。那些畫面,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來回切割著他的心。他冷笑了很久,猛然一吸氣,把將要冒出眼眶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如果你是我,那么你就會知道,無論自己做了什么,都無愧于自己這顆心。”博思巴不介意小胡子的態(tài)度,像是在陳述一段歷史,語氣深沉:“逝去的歲月像一條河,會淹沒很多很多,在我們不能披露一切之前,我們承受著整個世界的誤解和謾罵甚至仇恨,只有當(dāng)事件完全徹底又真正結(jié)束的時候,你,包括其他人,會知道,每一個朝圣者,都是高尚的,他們拋棄了人格和尊嚴(yán),只為了一個目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隱藏的埋骨地

    “什么目的?”小胡子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為了這個目的,朝圣者,殺了多少人。”

    “如果因為挽救一萬個人,而殺死一個人,那么我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博思巴好像沒有和小胡子動手的意思,對于小胡子的實力,他已經(jīng)有底,在小胡子沒有負(fù)傷的情況下,博思巴很難殺掉或者生擒他:“你不是一個愚笨的人,你參與到事件里來,一定知道很多。朝圣者唯一的目的,就是拿到圣器,拿到真正的圣器!”

    “放了她!”

    “我很欽佩你,因為你是和我一樣的人,為了自己的目標(biāo)鍥而不舍,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固然是愚,但也是勇。”博思巴搖了搖頭:“我不能答應(yīng)你,我是一個朝圣者。”

    小胡子感覺沒有什么話可說了,他得出博思巴的語氣雖然平緩,但里面有一種不容置疑和反駁的堅定。他只想讓小胡子交出關(guān)于末世預(yù)言的一切硬件和線索,至于交出這些東西之后,小胡子和嘉洛絨的命運是什么,還很難說。因為博思巴從出現(xiàn)開始,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一個道德的制高點上,無論是殺人放火搶奪,他都有十足的理由,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所以在必要的時候,如果他拿到了末世預(yù)言的硬件,說不定還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處死嘉洛絨。他不會后悔,也不會愧疚,他一直在說,自己是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而殺人。

    與黑袍的一場追擊時間不算特別長,但是帶著嘉洛絨的那幾個朝圣者已經(jīng)蹤影皆無。博思巴短時間內(nèi)拿小胡子沒有辦法,然而小胡子對于他同樣也無計可施,在這里打斗或者拼個你死我活絕不是理智的做法。短短幾秒鐘內(nèi),小胡子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重新恢復(fù)的像巖石般鎮(zhèn)定沉穩(wěn),他最后了博思巴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你太固執(zhí)了!”博思巴握著長刀的手微微一抖,他使勁壓制著心里的一些沖動,沖著已經(jīng)遠(yuǎn)走的小胡子低低的吼了一聲。

    但是他沒有收到任何回應(yīng),小胡子雙腳踩著積雪的沙沙聲很快就消失了。

    夜,依然是沉寂的,小胡子走在雪地里,有一種孤獨縈繞著他。他感覺心臟在沒有規(guī)律的狂跳,就好像一個嚴(yán)重的心率不齊的病人。小胡子慢慢的繞著亂葬堆的外圍走了一圈,朝圣者完全隱伏了,尋找不到。而他們與人世間之間的爭斗也告一段落,雪地里到處都是斑斑的血跡。小胡子了表,這時候正是后半夜,

    他有一種茫然感,茫茫的白雪讓這片大地顯得沒有盡頭和邊際,他根本不知道該朝什么地方走。在亂葬堆的周圍徘徊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的情緒撫平了。

    小胡子想了很多,隨著思維的擴(kuò)展,他想到了晉普阿旺和蘇日,亂葬堆下面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情況?他覺得這一次可能無法再順利的找到嘉洛絨,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盡力保證自己和晉普阿旺的安全,拿到潘耶古玉。

    這塊玉的價值對于某些人來說,超乎一切。

    半個來小時的觀察,讓小胡子把所有情況都透了,當(dāng)他一點點走近入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留下的踩踏的痕跡非常雜亂,晉普阿旺和蘇日那些人無法留下這么雜亂的痕跡。小胡子的心緊了緊,小心翼翼從入口鉆了進(jìn)去。他無法動用光源,否則會成為一個活生生的目標(biāo),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光源幾乎寸步難行。小胡子根據(jù)自己之前的記憶,摸黑朝前走了走,就不敢再亂動了。

    他很耐心的等待著,確定聽不到任何聲響時,才稍稍扭亮了一點點微弱的光,用衣服包著繼續(xù)走。從這里到那個全都是斷手的小洞距離不是很遠(yuǎn),小胡子覺得那里應(yīng)該是個重點,不知道蘇日手下的人能否搞定那個怪異的洞。

    正走著,小胡子突然一頓,飛快的滅掉了手里的光源,身體朝旁邊一閃。緊接著,他就聽到一道很輕的聲音。

    “這邊來。”

    聲音很輕,但小胡子能分辨出,這是蘇日的聲音。蘇日的一只眼睛壞掉了,然而僅存的一只眼睛視力卻出奇的好。小胡子輕輕摸了過去,蘇日和幾個手下的伙計就呆在距離怪異的小洞大概二十多米的地方。

    “阿旺呢?”

    “下面的情況有變動,我們也只能臨時調(diào)整了一下計劃。”蘇日解釋道。

    如果在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蘇日他們肯定會在晉普阿旺的引領(lǐng)下,一口氣把最棘手的問題全力解決。但他們進(jìn)來還沒有太久,從入口那邊就沖進(jìn)來很多人。蘇日不想造成無謂的傷亡,所以就帶著一部分手下隱藏起來。

    這些沖進(jìn)來的人在石壁上三個石洞來回的觀察了一遍,然后就挑中了那個怪異的全部都是斷手的洞。他們進(jìn)了洞,前后大概一個多小時時間。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小胡子和博思巴合力追殺黑袍的時候。

    蘇日說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情況,但是后面的跡象表明,這些人可能解決掉了大部分麻煩,他們只留在外面幾個人望風(fēng),剩下的全部順著洞走到了深處。蘇日一直到那個時候還保持著謹(jǐn)慎,覺得應(yīng)該再等等。不過晉普阿旺不同意,危機如果被對方掃除,自己落在后面,很可能會被人搶先找到潘耶古玉。

    晉普阿旺和蘇日商量了一下,由他帶著大部分的人跟在后面進(jìn)洞,去搶奪古玉,蘇日則帶著一少部分人留在外面,避免出現(xiàn)意外后全軍覆沒,而且里面發(fā)生不測,蘇日還有機會帶人進(jìn)去救援。晉普阿旺帶著人解決了留在外面的幾個對手,跟著就進(jìn)了洞。

    聽到這里的時候,小胡子就感覺很不妥當(dāng),這支隊伍完全就是靠蘇日在壓陣,他手下的人本來就對自己和晉普阿旺有敵意,跟著晉普阿旺進(jìn)去,他們會乖乖的聽從指揮?

    “我進(jìn)去。”小胡子有些等不住了,他沒辦法安心的藏在外面等候進(jìn)去那些人的消息。

    “還是再等一下。”蘇日道:“進(jìn)去的那些同伴,經(jīng)驗比較豐富,相互配合,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最多就是拿不到古玉。”

    “我一個人進(jìn)去就可以了。”

    小胡子沒再多說,頓了頓,就彎腰從小洞鉆了進(jìn)去。小洞內(nèi)肯定發(fā)生過一陣很激烈的爭斗,入口的通道上不知道趴著多少具那種發(fā)黑的尸體,全都被活生生的砸成了爛泥。再朝前走,小胡子就發(fā)現(xiàn),很多從石壁兩旁伸出的斷臂都被燒的焦黑,幾乎變成碳了。

    小洞里非常靜,只走了幾步,小胡子就猜測到,小洞的盡頭肯定別有一番洞天,否則這么小的洞,不可能容進(jìn)去那么多人還不發(fā)出任何聲息。沿途的危險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掃除過了,他加快了腳步,順著曲折的洞走到了盡頭。

    洞盡頭那個布滿斷臂的窟窿也被人給搞掉了,用很野蠻的方式破壞掉的,不過這些人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窟窿的四周,石壁上幾乎糊滿了一層血跡。小胡子慢慢走到了窟窿前面,一直到距離這么近的情況下,他才清楚眼前的情景。

    他感覺有一點惋惜,怎么說呢,家族中的人在這里挖掘了很久很久,事實上已經(jīng)快要把這個洞給挖通了,但就是在最后關(guān)頭出現(xiàn)了問題。小洞的后面,是一個無法穿的黑洞,洞與黑洞之間,只有薄薄的一層石頭,如果用大錘子砸一下,說不定就能砸穿。

    到這里的時候,小胡子越來越相信過去老輩人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計劃的再周密,裝備再精良,如果老天不照顧,那么結(jié)局很可能還是失敗。冥冥中總有些東西是注定的,誰都逆該不了。人們在拼搏,在抗?fàn)帲鋵嵵皇窍胫肋@種注定是不是真的注定。

    當(dāng)小胡子把一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窟窿照到對面時,就感覺到一種幾乎可以把世界都?xì)绲舻乃栏畾狻?吡竺嬉廊皇莻€很巨大的空洞,他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亂葬堆,是當(dāng)初古老宗教大魯特一系埋葬叛教者的地方。那場戰(zhàn)爭中,叛教者傷亡慘重,而且為了避免后患,所有被俘虜?shù)呐呀陶呷勘惶幩馈Jw集中丟在這里,完全是隨手亂丟的,密密麻麻的鋪了一片。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個巨大的空洞中一直漂浮著一片慘綠慘綠的淡光,淡光不足以照明,卻比絕對的黑暗要好的多。無法形容這個亂葬堆的情景,很多尸體層層疊疊,幾乎腐爛到了一起,一直到死去時,這些人依然心有不甘,很多人的嘴巴大張,眼眶盡管空洞,卻跳躍著那種令人膽怯的綠油油的光芒。

    小胡子只是在窟窿這邊著,還沒有真正涉足進(jìn)去,但他已經(jīng)暗中抽了不知道多少次涼氣。這樣一個地方,如果不生出點什么東西來,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