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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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覺得嫂子多心了,莊戶人家挑媳婦實在,看爹媽也要看,但是更重要的還是看閨女本身,知春丫頭模樣性子樣樣出挑,我就不信張家人沒這個眼力勁兒。” “我總得替閨女多考慮考慮才放得下心。” 宋梅子急道:“哎呀,我是個急性子,你就說你這邊成不成吧,吊著我的胃口,我晚上睡不著呢。” 李氏笑道:“又不是你嫁閨女,你急什么,再說,咱知春到底是閨女家家的,難道我還親自去張家問,你家小子要不要我閨女,咱們可等的急死了。” 宋梅子笑道:“那就是答應了唄,所以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下次我讓張家小子別緊張,你未來丈母娘稀罕你呢。” “梅子你可別鬧,我是尋思著,等三年孝期一過,知春也滿一十四了,正當時,張家要是有這個意思,自然會上門來提,他們要是真的來了,就給他們兩個定下來吧。再等知春及笄,看著時辰嫁出去,我也了了一樁心事了。” 二人是在李氏的臥房商議著,甄知夏原本打算去自己的箱子里取個東西,她懷里抱著個雪團兒似的奶兔子正要踏進去呢,不意外聽了這一耳朵,頓時高興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小步挪到門外,撒丫子就跑去廚房找甄知春報喜去了。 秋季的時候,好多農戶都會把曬好的紅辣椒絞干做辣椒粉,家里好些人都喜歡吃辣,所以桌上的辣菜是越燒越多。甄知春今天做麻辣野兔rou,甄知夏一步搶進來,見了鍋里紅呼呼的兔頭,嚇得連忙遮住懷里小兔子的眼睛:“別看別看,太殘忍了。” 甄知春又氣又笑:“出去,別搗亂,這又不是家養的,是小姑夫今天新抓來的。” 甄知夏捂著兔子眼睛不松手,兔子略微驚恐的在懷里蹬了蹬腳:“物傷其類啊,就算不是一家生的,看著也受不住啊。” 甄知春作勢那鐵勺敲她:“行,我記住你這話了,中午的麻辣兔rou你別吃。” 甄知夏壞笑著刺溜一聲鉆出廚房,把兔子放窩里又跑回來,沖甄知春揚了揚空著的雙臂:“現在可以了,它看不見了。” 甄知春笑罵一聲,不理她,甄知夏拿瓦缸里的水舀了洗手,又黏黏糊糊蹭過去,也不怕燙,夾了一根鮮紅還粘著紅椒的腿骨就往嘴里塞:“熟了熟了,可以盛起來了。” 甄知春又笑又皺眉,用力拍開她的手:“沒規矩,大家都沒吃呢,你丟人不丟人,貓兒狗兒都不會像你這樣的。” 甄知春趁jiejie不備,又偷了一塊小些的兔rou塞嘴里:“別告訴貓兒狗兒,會學壞的。” 甄知春覺得簡直沒法和她溝通,只得把人往外轟:“趕緊走,不然我叫娘了啊。” “姐,我來是有正事告訴你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甄知春怕她偷吃,沖她背過身子才小心裝盤。 “我剛剛聽見,娘和小姑說,等守滿三年孝期,就把你和青山哥定下來。” 甄知春的呼吸有些急促,嘴角怎么也忍不住的往上彎,甄知夏站在身后看著她的背:“jiejie,我可要恭喜你咯。” 甄知春歡喜了一陣,又不愿意當著meimei的面表露出來,于是低著頭把滿盤的麻辣兔rou往外端,甄知夏曉得她不禁逗,也就不再跟過去,順手拿起個土豆開始切絲。 甄知春再轉回來的時候,臉上的喜色已然淡了許多。 甄知夏手執厚重菜刀,面帶錯愕道:“姐,你怎么了?” 甄知春低著頭順過她手里的刀:“我聽小姑說,咱們沒啥家底,她要幫著娘置辦我的嫁妝。” 甄知夏松口氣:“就這事兒,你忘了我們有這個。”她拍了拍衣服里的木牌牌:“小姑還不知道咱們有保命錢,她只是好心而已。” “我曉得的,但是這錢是娘拿了那么重要的東西換的,我用的會心安么,而且娘那個性子,這錢定然大半都留給咱們,那娘以后怎么辦,她這輩子過的太苦了。” 甄知夏點點頭:“姐你別擔心,簪子最后的贖回期限和你定親的時間都還有兩年半,我們能賺到錢的,不過現在和你說,你以后得在娘面前幫我。” 甄知春疑心道:“你要做啥?” “我還能做壞事么?就說這養兔子,我問過小姑夫了,一張兔皮起碼八十文,家養的兔rou比野生的便宜些,也起碼二十五文。咱們把那些個兔子再養三個月能賺四兩多銀子。不過我想的更遠,之前咱們賣鹵雞,一個月就能賺四兩多銀子,這次我打算把兔子rou也鹵了,再去中山樓好好和掌柜談談,肯定要比鹵雞賣的貴。” 甄知春聽得目瞪口呆:“meimei,我覺得你好聰明啊。” 甄知夏得瑟無比的睨她一眼,纖瘦的身板兒邁著方步往外走,到了門口又故弄玄虛的扭過身來:“姐,你的嫁妝,包在我身上。” 白駒過隙,歲月如流,不知不覺已經時至十二月,后山頂層白雪皚皚,山腳下的天氣也已經冷的讓人有些難以忍受,宋梅子家的堂屋,都要提早在屋角將火盆暖上燒個一盞茶時間才能進人。 每每這時,宋梅子總要抱怨一回:“我小時候在北方,家里要么是火墻要么是地龍,之前找匠人蓋這屋的時候,就想這么做來著,誰知道找來的匠人都是南方人,啥都沒見識過,害的咱們沒到過年就受罪。” 甄知春盛了一碗高辣的兔rou豆腐湯端給神色不太好的甄知夏:“喝了暖和暖和身子。” 甄知夏怏怏的接過喝了一口,又香又辣的又鮮美,她卻覺得滿嘴不是滋味兒。 甄知春道:“別難過了,咱們第一次養兔子,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甄知夏低低的嗯一聲,眼看再過兩天就能拿去賣的兔子,也不知道是凍著了,還是籠子做的不透風,活活給悶死了,反正活生生的竟然死了一半。 其實就算把兔子賣出去,也是死路一條,但是眼睜睜看著死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氏見小閨女難得的無精打采更擔心:“知夏,我替你做了雙皮手套,你待會兒試試。” 這個時代的手套鮮有分開手指的,好在李氏的女工實在過硬,甄知夏只是提了提,她居然真的做了出來,還教著宋梅子替她當家的也做了一副,等再外頭打獵的時候用得著。 這一日,甄知夏傷心兔死,李氏一時心軟,便依允了小閨女天寒地凍的日子,還要隨華銅上山的事體,卻沒想到因為這一念松動導致的后果,差點把自個兒的魂都嚇沒了。 后山山 腰處已漸有雪痕,甄知夏和華銅穿著特制的厚重皮靴,小心的踏在已經走過無數次的山路上。捕繩索鋪就的野地上雪土混雜,處處有野物奔走的痕跡,可惜幾個捕繩索都是一無所獲,甚至有幾個明顯有掙扎逃脫的痕跡。 甄知夏跟著小姑夫繼續再往山上的方向徐徐前行,忽然見前方雪白反光的雪地里,忽的出現大片黑漆漆的凹陷,凹陷處還有數道掙扎的爪痕,那說明…… 二人疾步上前探頭一看,粗壯四肢,棕黑毛發,突出的吻部以及外露的獠牙,甄知夏周身一震,驚多余喜,華銅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凹陷的深洞自然也是華銅挖的,不過他挖這陷阱的初始目的可沒打算能捉到這大家伙。 這應該還是一只沒成年的野豬,估摸著有七八十斤重,姿勢別扭而僵硬的倒著栽在陷阱里,可能費勁掙扎過,后腿骨有折斷的痕跡。豬這類生物,脖頸只有一根連續的脊骨,沒有轉頭的能力,估計還是餓暈了追食物才會誤入陷阱,因著頭部先著地,又因洞口挖的狹窄,它折騰半天還是沒爬出來,竟然被十二月的山里天氣活活給凍死了。 華銅興奮的摩拳擦掌,這么頭野豬運到鎮上的飯館,沒有五兩銀子可下不來!他以往不是沒獵到過野豬,但靠挖陷阱捉到卻是頭一次,不費一弓一箭這般好事委實不多。 華銅把隨身的弓箭和布袋子往一旁的雪地里一方,招呼甄知夏走遠些,自己一腳一邊踏在陷阱兩側,彎下腰身,沉悶的一聲大喝,竟然是想空手將野豬給提起來。 但是這洞挖的顯然有些深了,若是平地上,區區七八十斤的重量何足掛齒,一旦有了落地差,明顯抓起來就不容易了,何況野豬渾身的鬃毛,碰到就扎手,你揪著它腿吧,不著力,將它抱起來吧,又扎的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