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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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惜福白著臉:“沒錢啦,二十畝地總共才抵押了六十五兩銀子,我那六十兩教了劉兄帶給老師,又花了五兩謝劉兄的提點,都花光了。而且統共就二十畝地,不過抵押了六十五兩,贖回來可要不少錢呢,還要它做什么,再說了,咱家不是還有十畝地么。” 馬氏忍不住尖叫一聲:“啥子,才當了六十五兩,那二十畝地,可要進百兩呢,我的傻兒子,你給那黑心人騙了啊。” 卻見這時候堂屋的大門一開,甄二首先搶進來,朝著面如金紙,不知道何時昏厥在文椅上的甄老頭撲過去:“爹,爹,你咋啦。” 屋外甄四和李氏張氏已經被屋里的變故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齊刷刷看著嚇得面無人色的甄惜福,這兩耳不聞窗外事,被馬氏教養的不著地氣的少爺,居然這么輕輕松松,一聲不吭的就把甄家的大部分家業給敗了。 43甄三即將炮灰 作者有話要說: 筒子們耐心點,馬上分家,至于刪收藏咩 甄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兩個兒子圍著他又喊又叫的,屋里仍然清清楚楚的聽的到他喉間咕嚕咕嚕作響的聲音。 馬氏總算丟下嚇得面無人色的甄惜福,撲過去手忙腳亂的給甄老頭順著氣,這下子堂屋里就明顯的分了兩派。一邊是眾人圍著甄老頭,鬧哄哄的哭天搶地,另一邊卻是呆若木雞的甄惜福。 甄老頭渾濁老眼翻了翻,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痰,這才像被扔上砧板的魚一般,嘴巴幾張幾合,漸漸喘氣。 “你,你好……” 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離他三步遠的小兒子,看他瞬間瑟縮了下,似要往屋腳躲去,更是氣得要掙扎的坐起來,右手虛空撈著什么,卻是在找方才已經失手掉落在腳邊的煙桿子。 甄四連忙將煙桿子撿起來遞過去。 甄老頭捏住了在空中虛虛的劃了幾下:“畜生,還不過來。” 甄惜福嚇得后退了一射不止,馬氏連忙壓住甄老頭兀自發抖的右手臂:“老頭子,你好好歇著,你是嚇死我啊。”又扭頭喝道:“五兒還不快回你的書房去,別在你爹面前給他添氣。” 甄惜福如蒙大赦,扭頭就朝屋外奔,差點就和提著竹籃進屋的甄知夏撞在一塊兒。 甄知夏眼明手快的避開,就見甄惜福速速越過她,直接奔出了院子。 她訝然的看著堂屋里亂成一團的人,甄三正在爹啊爹啊地連聲叫喚著,李氏見她進屋,連忙過來要拉開離開,怕她受了驚嚇。 甄老頭急促的呼吸著,掐著甄三的手:“把那逆子給我帶過來,快。” 馬氏叫嚷道:“都啥時候了,老頭子,你先顧著自己的身子吧,老三,趕緊的,去把徐大夫請過來。” 甄老頭狠狠打掉馬氏搭在他身上的右手:“你個不賢婦人,都是你敗壞我兒,我早晚休了你。” 馬氏這才哭著道:“你個沒良心的老東西啊,說的這是人話么。” 甄三急的滿頭大汗,也不好偏幫爹娘中的任何一個,只得站起來道:“我去把五弟叫過來。” 馬氏忙叫道:“不準去,你個黑了心肝的,想害你弟弟啊。” 甄老頭怒道:“老三你去把那混賬帶過 來,晚一步,我就把你娘休了。” 甄知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不就出去了一早上么,怎的鬧到這步田地了。 李氏拉了拉她示意她走,一面低聲道:“大人的事兒,你別瞎參合,回屋去陪著你jiejie。” 正路過甄惜福的院子,卻聽到里面傳出來一聲悶響,似是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甄知夏心頭一跳,又聽到馬氏在老宅氣急敗壞道:“老三,你要是敢動你弟弟,我沒你這兒子。” 甄知夏心道不好,甄惜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甄三五大三粗的真要是急起來傷了甄惜福,馬氏還不得把他們都油炸了。 連忙拉著李氏就往甄惜福的書房去,得趕在馬氏之前把甄三勸住,甄老頭和馬氏之間的矛盾,他瞎摻合什么,隨便他幫誰,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她一路腹誹一路就朝書房奔去,待看清臉朝著書房門口躺倒的魁偉身影,不禁腳下一頓。 李氏已經撲上去:“當家的,你怎么了。”甄三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甄惜福俊秀的面目似失了魂般,他一步步朝后面退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甄知夏覺得心口有什么東西炸開了,她咬牙跟著搶進書房,朝著跌坐在書案前,文椅上的甄惜福喝問道:“你做什么了?” 甄惜福拼命搖著腦袋:“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三哥非要我去給爹道歉,我不是故意推他的,我沒用力氣,他自己倒下的。” 書房外間,馬氏的魔音愈靠愈近:“老三,你要是敢傷了五兒,我跟你沒完,你個忤逆……”聲音嘎然而止,李氏抬頭,朝著半只腳才進門的馬氏悲憤道:“婆婆,你自己看看,你的好兒子把他三哥弄成這幅摸樣了,你還要偏幫到什么時候。” 甄惜福縮在里間,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俊秀的臉上露出令人痛恨的哀求神色:“三丫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 卻聽李氏驚呼一聲:“婆婆,你做什么?” 馬氏叫道:“不準走,你想出去胡說八道累我五兒名聲,不可能。” 李氏叫道:“婆婆,你別攔著我請大夫,再拖下去,他會死的,難道他不是你兒子么?” 這馬氏當真瘋了,她為了甄惜福不受一丁點兒委屈,當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甄知夏狠狠忍住要沖出書房的念頭,她回頭瞪向兀自躲在交椅上發抖的甄惜福,讀書人,他這么些年的書當真是讀到狗肚子去了。無知又自私,半點擔當都沒有,這樣的人與廢人何異。 書房居然還裊裊生著香,墻上一幅中堂畫,上面斗大的“海納百川”四字無比諷刺。那書案上竟然還有未干的筆墨,想來隔壁上房甄老頭差點氣得一命嗚呼,他卻還有心情在這里習字。 甄知夏疾步過去,攤開筆墨,奮筆疾書,甄惜福呆愣的看著她,見她猛地扔開筆頭墨汁殆盡的毛筆,將那一方宣紙遞過來:“小叔,我爹好歹是你三哥,求你救他。” 甄惜福低頭一看,那紙上寫著:我爹在書房無故跌倒,和他人無關。落款人寫著:甄知夏。 他迷茫的抬頭看她,甄知夏催促道:“小叔,奶在外頭說什么,你也聽見了,你快些簽了字,我給她看,我奶一放心就不會再攔著我和我娘找大夫。” 甄惜福腦袋里已經如同漿糊一般,他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甄知夏紅著眼睛催促道:“小叔,你快簽了吧,不然這忤逆兄長,甚至犯上弒兄的名聲傳出去,你的功名還要不要了。” 甄惜福渾身一顫,他縱然讀了多些年的書,也只是學了些為人禮儀的花架子,接地氣兒的本事沒有,目空一切的清高倒是漲了不少,哪里是個能做事的。此時闖了這潑天大禍,早就三魂嚇掉了氣魄,只是功名二字太過厲害,他啥事顧不得多想,接過甄知夏遞過來的毛筆在她的名字處也落了明。 甄知夏速速將紙撤去:“我去給我奶看。” 甄惜福舉著毛筆呆滯的看著甄知夏疾步出門,書房外已經響起她清脆的童聲:“娘,趕緊去請許大夫,咱爹是自己摔得,和咱小叔一點兒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