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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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請假的,我手賤,又開電腦了 謝謝看泉聽風的推文,看到多了些新的收藏,好像以前看文的朋友也來了,我就多寫一章發上來 六月二十五日,趙家發放工錢,甄三的三百錢還了趙家管事后只剩下九十八文,甄知夏笑瞇瞇的又從里面數出來一十二文錢:“正好三個人加上這些鍋碗瓢盆的坐車錢,爹,剩下的這些統統給奶留著吧。” 忙活一個月只攢下八十六錢,史無前例啊。甄三有些尷尬的把那堆銅子兒收回兜里:“都準備好了,咱就回吧。” 卻是無人應他,李氏娘仨站在枝繁葉茂的桑梓樹下,瞧著已經清掃干凈整整齊齊的小院兒,仿佛這里才是她們住了十年的家般,甄知春拉著李氏的袖子,頗為留戀道:“娘,咱們真的要回去了么?” 李氏輕輕頷首。 甄知夏重重吐出胸腔中的一口濁氣:“走吧,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語氣沉重,竟似做了壯士斷腕般的決心。 甄三無奈,兩手抱起那些個已經打包的鍋碗瓢盆,徑自跨出角門外。 甄知夏刻意落后一步,雙手一抬,輕輕拉住了甄知春和李氏。 對上二人詢問的眼神,甄知夏圓睜杏仁目,乖覺道:“四兩銀子暫時先放我這里,回去大家都不能說漏嘴哦。” 大半個月內,賣鹵雞攢了二兩九錢,加上之前當簪子剩余的二兩,就是四兩九,九錢銀子日常花銷用的差不離,剩余的散碎銅子都買了岳記的油炸rou丸子。 想來綠兒在甄家定然吃不好,拿些回去給她殺殺饞。 從南風鎮回梧桐村,就是坐牛車也要滿一個時辰,大家各懷心思都不說話,甄知夏干脆抱著藏有rou丸子的布包裹打起瞌睡來,直到身下牛車猛地一震停了下來,有個抑不住歡喜的聲音道:“知春妹子,你們可回來了。” 甄知夏抬起惺忪睡眼,那攔住車把式犢車的少年,濃眉大眼微黑臉膛的傻小子不是張青山是誰。 張青山從自家牛車上下來,朝著甄三李氏恭恭敬敬道:“甄三叔,三嬸嬸。” 甄知春瞧著他的局促樣,心頭跳了跳,甄知夏瞥著她臉上神色,故作驚訝道:“好巧,居然在村口就碰見青山哥了。” 甄三向來就在這兩日回家,怕是有心人在此守候多時了。 張青山吶吶道:“是挺巧,反正巧了,不若做我的車,送你們回家。”眼睛不自主打了個轉就繞道甄知春臉頰上,見之豐盈了些許,不禁面露喜色。 甄知夏忍著笑:“正好麻煩青山哥,咱們在鎮上用過的鍋子和碗筷,能不能先在青山哥家里放放。” 張青山忙不迭的點頭,幫著把盆盆罐罐的放到自家車上,就載著幾人往家去。 他刻意多迎出來一段路,除了一解相思苦,其實還是有其他話說。張青山緊了緊韁繩,開口道:“三嬸嬸,你們怕是還不知道吧,從甄大叔,甄二叔把你們送到鎮上找甄三叔之后兩日,甄家老太太又暈過去一次,還是我給請的許大夫,說是這回比上回兇險。” 甄知夏注意到張青山提及了甄大甄二,不由暗自思付,卻原來是這么對外人說的,果然她們娘仨的夜奔,經甄家人的解釋后,實實在在走了明道了。 甄三卻是神色一變:“我娘咋啦。” 張青山猶豫了似是在考慮如何才能把話說的輕些:“許大夫說,老太太年紀大性子暴,怕是要中風。” 中風??! 四人聞言俱是一震,甄知夏不禁蹙眉:事情有變,那這個家還能分的成么。 張青山家的牛養的水光油滑,年經又健,將一車人拉到到甄家院門前,甄知夏心急的先下車,卻見甄家院內人影一閃,第一個迎出來的卻是個五十上下的眼生婆子,穿著煙灰色襖裙,腰間拴著根鮮亮碎花的汗巾子,發股間拿喬的別著一朵半開鮮花,大把年紀走路偏生扭捏,一瞧就不是莊戶正經人家。 那婆子迎面和甄知夏三人碰上,不動神色的站定,一雙精光老眼骨溜溜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咧開一嘴黃牙笑道:“喲,也不枉我跑一趟,這姐幾個倒是能值些錢。” “快些走,讓我當家的瞧見了,不把你打出去。”甄大媳婦黑著臉堵在她身后,手邊站著一臉無措的甄綠兒。 那婆子也不以為憷,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還不忘抱怨:“嘖嘖,可是你婆婆把我請來的,拿我老婆子撒什么氣。” 甄三后一步趕過來,看都沒看那婆子一眼,直接越過去朝著孫氏問道:“大嫂,我娘呢?” 孫氏臉皮子抖了抖,似乎是在忍氣:“不知道。” 甄三瞬間有些發蒙:“啥叫不知道,我娘是不是出啥事兒了。”抬腳就要朝上房走。 “三弟。”孫氏又在后頭叫住他:“現在莫要去,娘和老二家的在里頭說話,你不若先找四弟說幾句問問話,家里這大半個月,也是,也是發生了不少事。” 孫氏咬牙不愿再多說,甄三站了會兒,果然挪了腳步先朝后頭甄四的屋里去了。 “大嫂,你沒事吧?”李氏瞧著孫氏似是比她離家那日更憔悴些,忍不住出聲問道。 孫氏轉目對上李氏,見她還是穿著離家時那套舊的不成樣的衣衫,但是氣色紅潤可人,想來這大半個月過的舒暢,孫氏不由神色一黯,看來也就只有離開這家才有條活路。 甄知夏見大家神色不善,快走兩步將隨身的包裹往甄綠兒懷里一放:“綠兒,這是我和jiejie給你帶的,趕緊回屋打開看看。” 甄綠兒扁了扁嘴,將哭不哭的:“三姐。” 孫氏似乎曉得甄綠兒要說些什么,制止住她的話頭,又嘆口氣,朝著半個身子還在院外的李氏三人道:“還是先到我屋里去坐坐,我有些話想和你們先商量商量。” 甄大的屋子靠在后頭,直起身就能看見屋后的田壟,地方倒是比甄三的那間還要大些,但是因為人多,住的更加擠擠挨挨的,像樣的擺件也沒幾樣,甄綠兒是直接把甄知夏姐倆帶到床沿上坐著的。 甄知夏一腳粘地,一腳盤在床沿上,身子前傾替甄綠兒打開已經涼了的油紙包,油紙里包裹著噴香的油炸rou丸子,甄知夏手快的往甄綠兒嘴里塞了一顆最大的rou丸子,看她吃的瞇起眼睛也禁不住笑起來。 “三姐,好香好好吃,我都一年多沒吃到rou了。” 孫氏瞧見自己閨女喜笑歡顏的模樣,更是心酸,她撩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角:“三弟妹,實話告訴你,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要是不分家,大伙兒都要給活活逼死了。” 李氏見她神情激動,便沉默了會才道:“分家這事說來話長,我和當家的也不是沒這意愿。聽大嫂方才說,咱們不在的這幾日,家里出了不少事。” 孫氏恨恨道:“方才那婆子,三弟妹可知是誰?” 李氏眼神閃了閃。 “是個牙婆子,姓王,干這營生幾十年了,咱們家里什么時候也讓這種人進門了。” 李氏一怔,想起方才那婆子說,是婆婆馬氏把她請來的,不由一陣心慌不安:“她來干嘛?” 孫氏聲音發緊:“說來話就長了,那日一早婆婆惦記著想把三丫頭發賣,誰想派人去院里一瞧,二叔醉酒躺在地上,你們人都沒了。婆婆大清早就發了好大脾氣,連罵帶趕的要把你們捉回來,我當家的只能和二叔一道趕去了南風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