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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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四聽到一句“我們都靠你了”,眼里明顯一亮,便緩緩點頭道:“好。” 甄知夏又朝著唇色嚇得慘白的孫氏道:“大伯娘,你還是先把爺他們叫回來吧,先別說的太清楚,就說奶有話一定要告訴他,讓他趕緊的回家。” 周圍看熱鬧的不少,肯定有能幫得上忙的,甄知夏看了看圍著張氏大哭的甄香菊姐弟,跟哭喪似得,不由皺了皺眉不去理他們,轉過臉又對甄四說道:“我去借馬車請許大夫。” 甄四猶豫了下:“那錢……” 是啊,甄家上上下下,除了馬氏,誰手里都沒現錢的。 甄知夏肅然道:“一個村的,總不至于這個時候計較,先把大夫請回來再說吧。”她朝著院外走,打算先去找張青山。 梧桐村年輕的莊稼漢多,老年人少,會行醫的只村口靠近鎮上小路的許大夫,還有跟了他許多年,最近也開始出診的小學徒。平日里村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大多自己去找許大夫,萬一碰到身子不便病又不重的病人,有時候親屬也會請那小學徒過去看看。 馬氏年紀六十不到,說大不大,也是很容易出事的年紀,還是找經驗老道的許大夫為好,要請年事高腿腳不便的許大夫親自出診,就得備上接送的牛車。 甄知夏愛憎分明,沒個孝字壓天的觀念,所以馬氏死不死的,她也不太在乎,但是她絕不想和馬氏的死有一絲牽連。今天這事兒,不是她挑撥,馬氏不會氣暈過去,為求心安,這個大夫她愿意去請。 甄知夏一上門就開門見山,張青山立即應下,直接帶著她往牛棚走:“你奶這是咋啦,你姐呢?” 若非必要時刻,甄知夏也不想自曝家丑,更何況張青山對甄知春有意,少知道一些日后也好相見:“我奶年紀也大了,身上總有個不巧的,我姐和我娘今天上鎮上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張青山熟練的往主架位置上一坐,甄知夏不做推辭,她不會趕車。 “青山哥,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張青山挑了挑濃眉:“你這丫頭也學的這么客氣了。” 甄知夏輕輕一笑,又道:“待會兒還得麻煩你,許大夫……” “小事兒,我來負責送回去。” “還有一樣,我娘和我姐還不知道這事兒,我怕她們待會見到我奶會慌神,待會兒能不能麻煩你去村口迎她們一下。” 馬氏要是在她們回家后醒了就算了,如果之前醒了,李氏她們又對今日之事毫不知情,怕是會吃虧。 “成。”張青山一口答應。 甄知夏趕到醫館,許大夫正捻著胡子看書,見有人進門眼皮抬了一抬:“又是你個丫頭,今天又有什么事兒。” 不怪許大夫語氣怪異,實在是他對這丫頭印象太深。上回里正兒子緊張兮兮的請他過去,害他以為病人有什么急癥,趕過去一瞧這丫頭什么毛病沒有,他就隨便開了兩幅壓驚藥,結果第二天就聽到村里片地是她的傳聞,頂撞親奶奶,自絞頭發,跳湖,一出出的真能鬧騰。 甄知夏恭敬道:“許大夫,我奶在家忽然暈過去了,麻煩您老出診一趟。” 許大夫“嗯”一聲:“年紀大了的人病癥多,漢林幫我把最大的藥箱取出來。” 屋里青影一晃,走出來一個長身纖細,臉龐稚氣的少年來。 張青山攙扶著許大夫往牛車上走,那叫做漢林的少年提著碩大的藥箱在后頭跟著。 甄知夏輕輕攔了一下那少年:“這位小大夫,可否接我紙筆一用。” 她問的十分小心,紙筆精貴費用不低,她生怕少年覺得她年紀小又只是個村莊女童,一口回絕。 那少年看著她微微一笑,視線出人意料的在她包裹的青色頭巾上落了一落:“你等會兒。”迅速的將藥箱往外頭的牛車上一放,又趕回屋取了筆墨硯臺放在桌子上,再看向她的目光就多了些興味:“你要紙筆干嘛?” 甄知夏挑了一張薄紙剪裁下來一半,提筆剛寫了個“娘”字,少年目光登時亮了:“你識字?” 甄知夏嘴角抽了抽,這人還打算看多久,忽聽許大夫在外頭喊:“漢林,我屋里的朱色瓷瓶趕緊拿來。”少年應聲,匆匆跑進內屋。 甄知夏立即寫下:“娘,奶欲賣我,未果,氣暈,慎歸。” 寫畢,提起紙片吹了兩下。不待墨跡干透就藏到懷里,提腳出了門。 小大夫漢林取了瓷瓶出來,直接將瓷瓶送到許大夫手里,趁著許大夫開箱關箱的功夫,他瞇著眼睛朝端坐著的甄知夏打量。 甄知夏就回他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待牛車走遠,漢林依然意猶未盡的矗立在門口,他輕輕咧了咧嘴:“瘋丫頭居然還會寫字,有意思。” 甄家門口,甄知夏偷偷將紙條交給張青山:“青山哥,待會兒見到我娘把這個交給她。” 張青山疑惑的翻開看了一眼,他不認字,但也沒多問,合著甄知夏一起將許大夫扶進屋里。 “許大夫來了,快讓一讓。” 甄老頭已經從地里趕了回來了,他一眼瞧見許大夫旁邊的甄知夏,一雙老眼中多出些不明的意味。 甄二卻惡狠狠的瞪著她:“你這個孽畜惹的事兒。”他家老泰山老岳母才聽說他曾經答應將閨女許給錢寡婦的兒子,把他罵的狗血淋頭,三個嫂子把他屋子占了滿,三個大哥又揪著他領子要他一起去找錢婆子算賬,他好容易避開那些人,就躲到這上房來了,此時正憋著一肚子氣呢。 甄老頭罵一聲:“閉嘴。”又斂了斂臉色,朝著許大夫客氣道:“我老妻突然暈過去了,還勞煩許大夫瞧個究竟。” 張青山擔心的看了甄知夏一眼,甄知夏背朝著眾人朝他做了個口型:我娘。 張青山朝著許大夫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許大夫待會兒好了,我再過來駕牛車送你回去。” 甄老頭道:“張家小子,今日謝謝你了。” 張青山對甄老頭還是很恭敬的:“甄老爺子客氣了,也是三丫頭請我來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呢。” 甄二道:“這臭丫頭把娘氣暈過去了,害的她二伯娘挨打,她心虛著呢。” 張青山就皺了皺眉,甄四忽然出聲爭辯道:“二哥,你怎的不講理,都和你說是錢家婆子上門找二嫂結果和二嫂鬧翻了,把娘氣暈過去的,還是三丫頭機靈,曉得找人幫忙還把大夫請來了。” 甄二想著屋里頭張氏哭哭啼啼的樣子,張家人又囂張,正頭大呢,而且他雖然知道張氏性子也不是好的,但要他當著眾人承認自己媳婦是個當街廝打的潑婦,他也下不來臉:“四弟,你別瞎偏幫,那是你二嫂。你這糊涂東西,你二嫂剛才的話沒聽到啊,這臭 丫頭不是個好貨。” 甄四氣道:“二哥,我怎么糊涂了,周圍鄉親也都看到了,不信你去問。” 許大夫咳嗽一聲,頗為不耐煩:“你們還讓不讓我瞧病了,就算她現在醒了,也經不住你們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