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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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的人們面面相覷,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也開始自己在車廂里尋找起來。 這個人去哪里了?他們也沒有發現,解雨臣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解雨臣自己出馬,這么突兀地出現在車廂里,只身一人來做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因為要完成這在車廂之中消失的伎倆,只有解雨臣一個人做得到。 他故意沒有逃走,故意在火車上和這些人開始正面沖突,故意讓自己陷入前后夾擊的困境,就是為了這三秒的黑暗。 挑釁,不知道是否能激怒對方,但是至少這種意味已經傳達出去了。 三天后。 解雨臣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車廂在晃動,這是一輛運煤的車,煤堆堆在邊上,他睡在兩堆煤渣之間的車廂底部,渾身是污煤的顏色。好在有先見之明,穿了皮衣,比較好打理。 車廂的晃動正在緩緩減弱,應該是進站了。 到哪里了呢?他選擇的火車有十六班,目的地全部都不一樣,停靠站加上換乘的可能,加起來一共有四千多個,如果他多次換乘,幾乎全國的火車站他都有可能出現。 對方可以知道他離開那條鐵軌的唯一方式就是上了另外一輛火車,那條鐵軌附近的鄉村在24個小時內會越來越危險,進入有人的地方也容易留下蛛絲馬跡。 對方一定會預判換乘的,這是基本的思路,但是他沒有換乘。他相信自己即使被發現也有辦法逃脫。 火車停了下來,他拉開車廂的門,一股冷冽的空氣涌了進來,很冷。他裹緊皮衣,跳下火車,看到了兩邊的針葉林,心說都已經到東北一帶了嗎? 四顧無人,這是一個小貨運站,有人在前面卸煤。他從月臺一路出去,吐著白氣來到站臺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坐著三輪車去了鎮上,找了一個手機經銷點,買了部手機。 在買羽絨服的同時,他設定了一個定時發送短信的app,把手機放到了廁所的氣窗上。 回到車站,他買了一張火車票,又開始了另一段旅程。 七個小時之后,發送定時短信的app啟動,一條短信自動發出。 第52章 閃回(2) 北京的霍秀秀已經在凳子上坐了兩天一夜,她一動不動,看不出任何情緒。 巨大的四合院,冷冷清清,外帶著外面喧囂的北京城,喧囂之中也透著寒意,透著血的味道。所有的脈動似乎都接著地氣匯聚到了這個院子里、這個房間內、這個女人面前的那部手機上。 當年她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解雨臣正在踢毽子,新買的四合院,還沒有整修完畢。之前總聽奶奶說,這個哥哥不容易,很不容易。這個哥哥在陽光下踢著毽子,長頭發比自己的還飄逸,看上去很開心、很專注。是如何的不容易法呢? 那個小小的哥哥,當時面對的不容易,是這個院子?還是外面的北京城?還是北京城外的整個大地? 霍秀秀在長大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地理解,一點一點地看到,然而,直到三天前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理解,這個哥哥的不容易在哪里。 那條短信在天空中反射、傳播,在中國所有城市的某個人手機上炸響之后,她所處的這個四合院,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怪物。這個怪物不停地延伸,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最后籠罩了整個大地。 在這個怪物面前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原來你之前面對的,是這樣一個東西。霍秀秀的手在發抖,她能真正感覺到,解雨臣單薄的身體,在這個院子里,和永遠離開之后,這個世界分量的差別。 這么多年了,他一個人,背靠著時刻會吞噬掉他們的龐然大物,談笑風生地在這里喝茶、插花、練戲、畫畫。她可以摟著他的胳膊,做各種任性的事情,那么多年。 “謝謝。”秀秀之前哭的時候,說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恐懼。 桌子上的手機閃了一下,一條短信發了過來,秀秀沒有看那部手機,她心里松了口氣,同時也緊張了起來。 她站起來,走了出去,院子里的花壇上蹲著一個胖子,一個穿著藍色藏袍的人,看到她走出來,站了起來。 “就只有我們幾個了?”秀秀苦澀地笑笑。 胖子掂量了一下背包:“怎么,看不起胖爺我?”秀秀看了看藍袍人,那人行了一個藏族禮。yuyu “走吧。”秀秀推開了四合院的門,門外熙熙攘攘,站著各色人等,就像當年吳邪見識到的長沙。 看到秀秀出來,那些人都停止了閑聊,看著他們。秀秀往前走了幾步,這些人把秀秀要離開的道路擋住了。在人群中,有一個人說道:“這個女的是我的meimei,不要傷她,其他人可以隨便處置。” 胖子甩下背包,從里面扯出兩大管雷管,像鞭炮一樣往自己身上一披,“啪”地點上一支煙。“不好意思,狗血橋段,我港臺片看多了,所以小朋友不應該多看港臺片。” “不用怕,他不敢引爆的。”人群里的人說。 沒有一個人有動作,人群里的人又喊了一聲,就有人回喊道:“這個人是王胖子,王胖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過譽過譽。”胖子樂呵道,“來來來,你這么說了,我都不好意思不丟了。給你個面子。”說著點上一根雷管就往人群里一扔。 所有人立即撲倒,雷管爆炸,撲倒了一片。 人爬起來,就看到煙霧中胖子和藍袍人擋在了秀秀面前,身上已經全是炸傷,但是他們在爆炸的時候硬是沒有做任何的躲避動作,就像墻一樣擋在秀秀面前。 “真他媽給力,裝酷裝傻了。”胖子吐出一口血,似乎有點惡心,對藍袍人說道,“經驗不足,不好意思。” 藍袍人比胖子好些,抹掉臉上的血,說了一句藏文。顯然不是什么好話,四周的人開始站起來,胖子再次點起一根雷管,拋了過去,這一次他拋得遠了一些。 夠了,爆炸過后,再次站起來的人,開始四散而逃。 三個人沒有任何動作,胖子和秀秀只是在人群中盯著那些四散而逃的人的手。 “那兒呢!”胖子眼尖,立即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動作比其他人都穩,雖然也似乎在跑,但是節奏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瞬間藍袍人就如離弦之箭一樣朝那個年輕人沖了過去,一把藏刀從袖子里飛了出來。 年輕人猝不及防,但是反應極其快,藏刀壓過來的瞬間,橫飛了出去,單手撐地翻了起來,但是藍袍人的速度比他還快,年輕人剛站穩,藍袍藏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后,閃電一樣的藏刀砸在他的后腦。 年輕人悶哼一聲,竟然沒有任何事情,而是反頭后甩,用后腦去撞藍袍藏人的頭。 藍袍人大喝一聲,額頭迎上,“啪”一聲巨響,胖子從來沒有聽過兩個人撞頭可以撞得那么響,普通人的腦漿都得從鼻孔里撞出來。 兩個人都彈開,藍袍人退后了兩步站住,年輕人直接摔倒在地。 藍袍人走過去,看了看他奇長的手指,反手一刀,毫不猶豫地把兩根手指切了下來,然后抖干凈,放進自己腰間的皮囊里。 胖子過去,也有點不忍看,但是藍袍人動作太快,他也阻止不了,蹲下來,看了看這個昏迷的年輕人,對藍袍人豎了豎大拇指。 真是一物降一物。 這個漢子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小哥打成平手的人,也是吳邪的整個局里,最強力的發力點。 就好像牧羊人開始被羊獵殺一樣,就算是再小的方面,也足夠讓牧羊人疑惑的了。 當然這不是最終目的,胖子扛起那個年輕人,三個人匆匆隱入夜色之中。 圍在這個四合院外的所有人的目的,是解家的那個印章,有了這個唯一的印章,就可以從世界各地的銀行中,提出解家儲備的古董。 解雨臣的經營理念和經營翡翠的理念很像,現金是不重要的,在古玩拍賣日益火爆的今天,控制源頭的數量和控制拍賣行,囤積精品才是經營的核心。 和那些土包子不一樣,解雨臣是藏寶于民這個概念的開創者,他把這些國寶散布于民間。北京第一個藏寶俱樂部使用基金形式管理,也是解雨臣創立的。 當年的一個小孩子,能夠撬動巨大的商業帝國,控制這些窮兇極惡的人,是因為他用信仰幾乎壟斷了所有的巨型交易。 霍秀秀明白這一套理論,這個特制的印章,和那些銀行的數據庫體系對應,無法復制,全世界只有這一個。現在就掛在霍秀秀的脖子上。 在他們走向胖子的polo的路上,霍秀秀把這個印章扯了下來,丟進了路邊的下水道。 隨著水流的沖刷,印章被灌入下水道的深處,三個月后,印章沖入大海。估值天文數字的財富會變成死賬,永遠封死在銀行里。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仍將把這三個人當成握有這些財富的鑰匙。 不久之前,解雨臣坐在她面前,和她說道:“要把水攪渾,需要把最大的價值,交給一個絕對的弱者,然后再把她丟進豺狼虎豹的叢林里。那個時候,你必然會看到所有人的真面目。” 當年如來佛祖就是這么教導唐僧的,當然,齊天大圣總是要有的。 胖子發動了車子,polo車內空間太小了,幾個人擠得很局促:“知道我們要綁票,不能開輛寬敞點的車來嗎?” “胖爺我最近經濟不景氣。”胖子說道,發動了汽車,有點生疏地踩了油門,“只剩2分了,幫我看著點紅燈。” 第一個來投靠的是豬八戒。霍秀秀嘆了口氣。 小車開出胡同,上了大街,直奔順義而去。剛開到第一個岔道口,一輛公共汽車呼嘯而來,胖子狂打方向盤,擦著邊把公共汽車讓了過去,然后猛踩油門,小polo瞬間加速,再連闖三個紅燈,在閃光燈的歡送下開始在逆向車道狂奔。 霍秀秀被甩來甩去,撞了三次頭,大叫:“你干什么”,胖子道:“這一招他們用過,老子早有防備。這車的發動機改裝過。” 從逆向車道找了一個口子又轉回到正向車道,后面已經有車追了上來。 “北京拍不了飛車戲。”胖子朝窗口大罵,前面是紅燈,他猛踩剎車,追的車直接沖了上來,停到了他車的邊上,胖子拿起一根雷管,點上就丟進對方車窗里。 瞬間,車的四扇門打開,車里的人全跑了出來。 胖子油門一踩,擠壓前面兩輛車,就沖了紅燈而去。霍秀秀大叫:“你會傷到其他人的。” “放心,就之前丟的兩個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假的了,我哪兒去搞那么多雷管,這兒是北京城。”胖子急轉,在北京一個紅燈的差距可能就是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差別了。polo直上了機場高速,飆過三環由四環又直上京承。由后沙峪下到火沙路之后,他們開進了一條小路,來到了一處別墅區,在一幢別墅之前停了下來。 把那個年輕人扛下車,胖子踹門進別墅,秀秀就問:“這是你家?” “我哥們兒家。” “你就是這么對待你哥們兒家門的?” “他們去旅游了。沒事,這家伙有錢。”胖子踹開客廳的門,把年輕人甩在一張椅子上,轉身打開茶幾上的酒,自己灌了兩口,噴到那年輕人臉上。 “別裝了,這是伏特加。”胖子點上煙,把剩下的酒在茶幾上畫了一條線,火柴一點,燒了起來,“不睜眼我就點你身上了,我做得出來。” 年輕人睜開了眼睛,胖子問道:“名字叫什么?” “陳亥聲。”年輕人冷冷道。 “我的意思是族名。”胖子道。 年輕人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汪燦。”北京口音,聽著挺輕松的。 胖子點頭:“按照族規,你什么都不能說,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如果有可能,他們希望你最快死掉,對不對?” 年輕人笑了笑,似乎不以為意。 “但是族規里還有一條規矩,就是遇到某種人,你必須無條件服從,對不對?”胖子說道。 年輕人的笑容凝固了,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退下,藍袍人走到年輕人面前,脫掉了裹在手上的繃帶。他的手背上,文著一只鳳凰,尾翼上揚,一直文入了藏人的袖子。 胖子在身后道:“我們需要你去做件事情,你必須照辦,否則你知道后果。” 別墅的地下室里,藏族男人洗完澡,胖子從游泳池上來,和他一起在更衣室刮胡子。 藏族男人刮完胡子,用一種特制的紫色膏藥,揉著自己手上文身四周的皮膚。能看到他手上文身的皮膚,和他自己的皮膚,是截然不同的顏色,一圈傷疤在文身的四周,顯然這個藏族男人想把傷疤消磨掉。 胖子說了幾句蹩腳的藏族話,藏族男人用口音有些怪的漢語說道:“勉強不用講,講也聽不懂。” 胖子自嘲地笑笑:“怎么能長得那么好,雖然不是你的皮。” “祖先的智慧。”藏族男人道,一邊翻開他的口袋,把里面的兩根手指拿出來,和自己的手指對比了一下,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開始在水中清洗手指,洗完之后,他拿出一只盒子,把兩只手指放進去。可以看到里面已經像雪茄一樣擺著十幾根這樣的指頭,都已經縮水變干了。新放進去的兩根,他撒上了點棕色的粉末,然后合上。 胖子看著也有點慌:“你只對長手指有興趣,對粗手指沒興趣吧。” 藏族男子握住胖子的手看了看:“切了它,我的刀會哭泣。” “想不到你的刀也有柔情的一面。”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