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與雪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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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笑著看他,“你不會吃醋了吧?” 許歧笑了聲,“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小心眼?總不至于誰的醋都吃。”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穿過游廊。 沒等?走到盡頭,跟迎面過來的段斯延和秦予撞了個正著。 秦予挽著段斯延的胳膊,穿一件寬松的針織衫,小腹微微隆起。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整個人比以往還要柔和幾分。 宋槐停住腳步,開口喊人,稱呼由“秦老師”變成了“二嬸”。 上次見面還是在除夕當天,他們剛蜜月回來,那?時候秦予懷孕不到兩?個月,還沒顯懷。 一晃已經過去這么久。 秦予含笑問他們:“馬上開餐了,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宋槐笑說:“偷溜出來逛了會,里面人太多了,說話和做事都不太方便?!?/br> 秦予看向身旁的段斯延,“看來我找借口喊你出來是對?的,不止我一個人覺得里面悶得慌?!?/br> 段斯延輕笑,“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怎么還學不會應付這種場合。” “我盡量努力適應?!?/br> “不適應也行,都依你。大不了多喊我出來幾次?!?/br> 秦予笑出聲,“那?我一定多想幾個借口?!?/br> 站在原地聊了會,宋槐和許歧先行回到北院。 剛進堂屋,兩?人立馬被段向松和陳平霖喊了過去。 宋槐坐到陳靜如?旁邊,下?意識看了對?面的段朝泠一眼。 正要收回投出去的目光,聽見不遠處的方婉如?開口:“我們剛剛還在聊你們這些小輩的事兒?,轉眼就瞧見你們倆一起進來了?!?/br> 氛圍還算和諧,沒察覺出哪里不對?。 知道這場合不適合多講話,宋槐什么都沒說,只回以一笑。 方婉如?又說:“許歧和槐槐如?今已經到適婚年?齡,有些事趕早不趕晚,也該提前商量一下?了?!?/br> 宋槐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 許歧沒想到方婉如?會突然提起這個,委婉相勸:“我們都有自己的安排。您先安心養好身體,以后?再商量也不遲。” 方婉如?說:“就是因為馬上要上手術臺,不知道結果如?何,才想著先幫你們倆安排好?!?/br> 陳靜如?看向宋槐,“槐槐,你有什么想法嗎?” 宋槐沒吭聲。 后?知后?覺地發現,這么多年?來,所有人都把她和許歧當成了默認的一對?。 好像他們在一起是順其自然的事,以后?也早晚會結婚。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所有人眼里并?非友情?,而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曖昧,需要被人捅破這層窗戶紙,才能修成正果。 橄欖枝被拋到了她這里,一屋子長輩都在等?她答話。 宋槐無法裝作沒聽懂,更無法沉默以對?,只得說:“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我們都沒有過早結婚的打算?!?/br> 看著方婉如?過于期待的眼神,心生不忍,還是決定補充一句,“總要先試著相處幾年??!?/br> 一錘定音,這段插曲很快過去。 宋槐心亂如?麻,以上洗手間為由離開堂屋,想尋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待一會。 眼下?急需一支煙來調解情?緒,偏偏今天沒帶出門。 一時煩躁得更厲害。 沿著鵝卵石子路走到底,偏屋近在眼前。 宋槐靠過去,握住掛在門前的鎖,稍微使力,把鎖打開。 雕梁畫棟的木門自動?敞開一條縫隙,沉香混著紙張的草墨香撲面而來。 宋槐將鎖放到窗臺上,邁過門檻,順手關上門。 屋子里一塵不染,有人會定期進來打掃,空氣中有股很干凈的陽光味道,使人聞著靜心。 書?桌另一側擺著桐木琴架,上面的古箏早已不見。 宋槐坐到軟凳上,對?著空空如?也的琴架發呆,時不時會想起當年?和段朝泠一起進這間屋子的場面。 靜坐了幾分鐘,聽見門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 宋槐回過神,轉頭看向門口,見段朝泠走進來,輕聲說:“北院都是人,只有這里清凈,所以我就進來了?!?/br> 段朝泠倚在書?桌旁,垂眼瞧她,“快十二點了?!?/br> 宋槐明白他的意思,勉強笑了下?,“再待一小會兒?就去餐廳?!?/br> 說完,她站起身,來到他面前,仰頭笑問:“能給我一支煙嗎?” “在口袋里。自己翻?!?/br> 宋槐順勢去摸他的風衣口袋,從里面掏出煙盒跟打火機。 她沒退開,維持著原來的站姿,咬住濾嘴,點燃,淺淺吸了一口。 努力試了兩?次,還是不太適應這種辛辣的味道,宋槐輕咳一聲,喃道:“……不好抽,不想抽了?!?/br> 段朝泠看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煙,直接銜在了自己嘴里。 隔一道煙霧,宋槐對?上他的眼睛,“我不是真的想和許歧相處?!?/br> 段朝泠平靜說:“我知道。” “方阿姨快做手術了,我不想她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就此耽誤了治療。” “我知道?!?/br> “等?她出院,我會找個機會和她解釋清楚?!?/br> 段朝泠把沒抽幾口的煙捻滅,掌心覆在她的腰后?,將人擁進懷里,“槐槐,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br> 宋槐抿了抿唇,轉瞬明白了他的話外音。 ——不需要說這些,他照樣能懂她的不得已。 她踮起腳,臉頰埋進他頸窩,嗡著嗓子說:“是不是我的想法很容易被你猜透?” “想聽實話?” “……嗯?!?/br> “以前是,現在不全?是?!?/br> 宋槐笑了一聲,“為什么現在不全?是?” “越了解反而越容易出現盲區?!?/br>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我好像都沒怎么猜透過你,也不怎么了解你?!?/br> 段朝泠將她的頭發捋到肩后?,“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訴你。” 宋槐從他懷里離開,退后?半步,看著他的眼睛,笑說:“我沒什么想知道的?!?/br> 段朝泠目光發深,隱有審視的意思。 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宋槐拿起擱在桌上的手機,瞧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許歧打來的,猶豫一下?,接起。 聽筒里傳來許歧的聲音:“你跑哪兒?去了?找你一圈沒找到?!?/br> “不用找我,我馬上回去了。” “你先別回來?!?/br> “……怎么了?” “我們單獨見一面?!痹S歧說,“我有話跟你說?!?/br> “吃完飯再說不行嗎?” “不行。我現在必須要說。” 見他堅持如?此,宋槐只好說:“我在游廊邊上等?你?!?/br> “我馬上到?!?/br> 掛斷電話,宋槐說:“許歧找我有事,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待會兒?直接去餐廳?!?/br> 段朝泠看著她,沒同意這提議,但也沒拒絕。 宋槐有些拿捏不準他這記眼神的實際含義,低頭掃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發現快來不及了,一時沒想太多,靠近,虛虛地抱了他一下?,“那?我先出去了,晚點兒?見?!?/br> 正要轉身離開,手臂忽然被他拉住。 天旋地轉的間隙,他們換了站位。 身體驟然失去平衡,宋槐憑本能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腰身貼在書?桌邊沿,后?腦被他扣住。 下?一秒,他俯下?身,捕捉到她的唇。 宋槐險些忘記呼吸,無措地攀附住他,從他眼睛里能看到屬于自己的影子。 她的經驗實在匱乏,不會換氣,甚至不會吞咽,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被動?地等?著他攻城略地。 像是溺水,有窒息的暈眩感,叫人無所適從。 整個人幾乎快要被水吞噬,想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浸泡在柔軟的水的漩渦里。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接連響了兩?遍,段朝泠終于放開她。 宋槐渾身無力,險些站不穩,雙手扶著他肩膀,胸口急促起伏,不斷呼著熱氣。 好一會才勉強緩過來,等?平順好呼吸,宋槐軟聲詢問:“……是不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