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與雪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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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課預(yù)計什么時候開始上?” “寒假。”宋槐說,“秦老師的朋友最近在準(zhǔn)備留學(xué)資料,元旦以后才有空,我們就把上課時間定?在下個月月中了。” “如果想系統(tǒng)學(xué)習(xí),不如請更專業(yè)的指導(dǎo)老師。” “秦老師也?這么說過……不過我只?是想先試著?學(xué)一下,暫時不用?換老師的。” 段朝泠說:“可以聽秦予的建議先試一試,但別為此耽誤太多時間。要么正式開始備考,要么及時止損。” 聽他提起秦予的名字,宋槐垂了垂眼,“我明白的——叔叔,你跟秦老師是怎么認(rèn)識的?” 她?承認(rèn),她?還是忍不住想打探。 “前兩年公司有個項目的宣傳視頻要配原創(chuàng)古典樂,她?過來面試。” 宋槐了然,“……這樣。”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感覺有時候你們思考問題的角度差不太多。”相?處起來應(yīng)該會很合拍。 段朝泠投向她?的目光格外平靜,又?似乎帶了幾?分深意?,“等你再長?大些,也?會和我們一樣。” 宋槐一頓,心?里不由在想,真的會一樣嗎?她?指的是感情?的流向。 - 從毛佳夷那兒?得知宋槐生病了,元旦當(dāng)天,許歧來家里看望她?。 宋槐窩在房間里,正費力翻譯《en attendant godot》的扉頁,聽見敲門聲,將詞典丟掉一旁,起身去開門。 見到許歧,疑惑問:“你怎么來了?” 許歧把一大包零食塞進(jìn)她?懷里,大喇喇地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我不就去了南城幾?天,圣誕節(jié)沒跟你們一起聚,你怎么把自己照顧成這樣了?” “……只?是個意?外。”宋槐不想說太多,索性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比賽怎么樣?” 前不久南城舉辦一場數(shù)學(xué)建模國際賽,許歧和實驗二班的兩個學(xué)生被學(xué)校派去參加。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許歧說,“本來打算在那邊玩上幾?天的,聽說你病了,我就趕緊回來了。” “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至于?。” “過敏是會死人的,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宋槐輕嘆一聲。她?當(dāng)然知道。 瞧著?宋槐滿臉愁相?,以為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許歧生硬地干咳兩聲,語氣放軟,“身體好點兒?了沒?” “早就好了,本來也?不是很嚴(yán)重。我當(dāng)時只?嘗了一小口。” “喂,宋槐。” “怎么了?” “我?guī)愠鋈ヲT車怎么樣?”許歧提議,“我知道附近有條街道人少,空氣也?好,挺適合騎行?。” 許歧又?說:“別整天憋在房間里了,跟我出去散散心?。你不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不開心?嗎?” “有嗎?”宋槐頓了頓,“最近食欲不太好倒是真的。” 許歧從沙發(fā)上起來,拿起一旁的外套,“你先換衣服,我出去了。” “知道了。我等等得去和我叔叔說一聲。” “行?,我在客廳等你。” 等許歧出去以后,宋槐來到衣帽間,推開衣柜拉門,翻出翻領(lǐng)毛衣和牛仔褲套在身上。 收拾好自己,直接去了三樓書房,打算在出發(fā)前跟段朝泠打聲招呼。 除非有必要,她?平時基本不會來三樓。 這區(qū)域?qū)儆?段朝泠,是他休息、辦公和健身的地方,多數(shù)時間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過道兩邊分別掛一盞壁燈,燈光偏冷調(diào),用?來照路綽綽有余。 宋槐走?到長?廊盡頭,在右數(shù)第一間房的門前停下,抬手輕扣門面。 接連敲了幾?下沒得到回應(yīng),見門虛掩著?,透過門縫能瞧見書桌邊沿放著?他的手機(jī)。 以為段朝泠只?是暫時出去了,她?沒繼續(xù)敲,握住門把手,推門進(jìn)去,準(zhǔn)備在里面等他回來。 靠窗的沙發(fā)上有道人影。 宋槐偏過頭,定?睛去看,發(fā)現(xiàn)?段朝泠平躺在那兒?,手臂抵著?額頭,襯衫紐扣被解開了兩顆。 周圍有淡淡的酒精味。 茶幾?上放了瓶紅酒,已經(jīng)被喝掉大半。瓶身標(biāo)簽上有處字跡,是用?黑色簽名筆留下的。 她?蹲下身細(xì)瞧,看到一串英文字母。 cora zhou. 像誰的名字。乍一眼看又?有點眼熟。 宋槐在心?里跟著?默讀兩遍,一時想不出眼熟的原因,也?就沒繼續(xù)糾結(jié),將目光投向段朝泠。 她?鮮少有機(jī)會近距離打量他。 一直都知道他的眼型很漂亮,注視別人時會給人一種分外深情?的錯覺,此刻閉著?眼,疏冷感油然而生。 鎖骨分明,皮膚接近羸弱的白,鼻側(cè)有顆淺褐色的小痣。 再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伸出手,想去觸碰。 僅存的理智讓她?適時收回手。心?臟跳得很快,有種心?虛的余悸感。 宋槐盯著?他看了一會,等驚魂未定?的感覺消散了些,左手掌住茶幾?邊緣,支起身子,想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臨走?前,扯過一條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 食指不小心?蹭到他的衣領(lǐng)。 像被燙了一下,宋槐猛地站直,正要離開,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耳廓不由自主?地開始泛紅。 段朝泠手里捏著?毛毯,坐起來,靜靜看著?她?,嗓音低啞:“有什么事嗎。” 宋槐用?最快的時間組織好措辭,盡量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我等等要和許歧出去玩兒?,怕你到時候找不到我,所?以上來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休息。” 段朝泠輕捏眉間,試圖緩解宿醉后的疲憊,“記得多穿點兒?,最近降溫。” 宋槐點點頭,“……那我出去了。” “嗯。” 害怕再多待一秒都會原形畢露,她?幾?乎逃離一樣出了書房,不作停留,直奔一樓。 許歧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玩手機(jī),余光掃到她?快步靠近,愣一下,表情?有些怪異。 “跑什么?這點兒?耐心?我還是有的,又?不著?急催你。” 宋槐撫住胸口喘了幾?口粗氣,平復(fù)好情?緒,對他說:“走?吧。我們晚上在外面吃,我想晚些時候再回來。” 在書房里,那只?想觸碰又?收回的手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勇氣,今天實在不能再面對他了。 她?深知過滿則溢的道理。 - 今年是寒冬,放假周期比去年拉得長?。 年前這段時間,宋槐嘗試著?上了幾?節(jié)鋼琴課,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止對古箏這一門樂器感興趣,自覺有追逐目標(biāo)的能力,于?是決定?將籌備藝考的事正式提上日程。 除夕前兩天,宋槐隨段朝泠回飛龍橋胡同那邊過年。 陳靜如工作繁忙,今年沒來得及趕回來,提前半個月把給大家的新年禮物寄回國。 宋槐拆掉自己那份——古著?紅條紋針織套裙,e凱旋門紅色挎包,還有一雙英倫風(fēng)短靴。一整套適合春節(jié)的穿搭。 好不容易等到除夕,宋槐迫不及待換上新衣服,動身前往北院,去尋老爺子和段朝泠。 剛走?到廂房南側(cè)的抄手游廊,正要拐進(jìn)環(huán)形露天通道,瞧見大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 一輛車開進(jìn)來,緩速停在了帶棚檐的空位上。 段斯延從車上邁下來。 宋槐下意?識掃了眼他身后的車牌號,見他走?向這邊,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禮貌開口:“二叔,新年好。” 段斯延點點頭,隔著?薄薄的鏡片看她?,“去找老爺子?” 這條小道是去北院的必經(jīng)之路,能猜到倒也?正常。 宋槐笑說:“大家都在堂廳聚著?呢,幾?房親戚昨兒?就到了。” “你叔叔也?在嗎?” 宋槐含糊應(yīng)答一句:“嗯……在的。” 段斯延說:“一起走?吧。” 宋槐凝神,跟上他的腳步。 路上,段斯延問她?:“身體怎么樣了?” 宋槐險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聽說你前段時間因為過敏去醫(yī)院了,恢復(fù)得如何。” “已經(jīng)好多了。”她?笑說,“謝謝二叔關(guān)心?。” 表面這么說,心?里難免覺得奇怪。 他們兩兄弟的關(guān)系似乎僵硬得很,她?不明白為什么段斯延會問起段朝泠,還會知道她?過敏的事。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 后半程幾?乎沉默著?,兩人走?到北院門口,看見段朝泠站在不遠(yuǎn)處打電話。 宋槐朝他揮了揮手,用?口型叫一句“叔叔”。 瞧見他們過來,段朝泠跟對方簡單交待兩句,先一步掛掉電話,“中途碰到了?”